《大宋猛虎》第三百六十章 蹭热度与碰瓷(感谢书友武选清吏司十万巨赏)

    大宋猛虎虎起汴梁第三百六十章蹭热度与碰瓷给晏几道介绍甘奇之人,自然也得给甘奇介绍一下晏几道,便开口说道:“甘先生,这位是刚刚恩荫太常寺太祝的晏叔原,晏兄乃是昔日晏相公之子。”
    甘奇其实不愿意再参与这些诗文之争了,因为他如今也在乎自己的逼格,都要当大儒的人了,自然不必再参与这些意气之争,就好比如胡瑗那般的人,还会在意与谁比个诗文高低吗?
    只奈何甘奇还是个年轻人,实在太年轻了一些。好似这个年纪,就该参与这些与人争夺的事情。
    甘奇抬头看着晏几道,年纪轻轻,长得不差,颇有倨傲之气,正是那年轻人的风华正茂,锐气外放。
    这个人,乃是大宋朝有数的词道大家,也是名传千古之人。
    似乎这些文才斐然之辈,性格上都有些与众不同,从斗酒诗百篇的李白,到恣意纵情的苏轼,到赌神李清照,总是不与常人同。
    倒也不知是文才让人可以与众不同,还是与众不同造就了文才。
    甘奇微微抬手:“坐!”
    晏几道把衣摆一撩,一屁股坐下,带着一种不爽,也不知是对人的不爽,还是对社会的不爽。
    似乎总有一种人,对万事万物,永远都爽不起来,好似全世界都欠他的。
    晏几道似乎就是这种人,也许从他的角度来说,他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此时更是怀才不遇的人。
    甘奇却在晏几道身上看到了一个问题,并非晏几道的问题,而是这大宋朝的问题。这大宋朝的官员,都是高薪阶层,即便是如甘奇与晏几道这种品级很低的官员,吃喝用度不愁,一个月还能积攒下来十多亩田的积蓄。
    七品八品的小官,每个月工资都能积攒下来十几亩田,一年积攒下来一两百亩的田。这若是放在后世,那是完全不能想象的。这也给朝廷带来了很大的负担。
    朝廷每天都在说冗费问题,一边说着如何节约开支,一边又给这些高官后人发着官职,只凭父辈余荫,就能恩荫到官职。倒也不知这开支如何节约得下来。
    王安石变法的时候,就反对过这些东西,恩荫当官的晏几道是那反对变法的急先锋,这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王安石关于三冗之事,也触及了晏几道的切身利益。
    说白了,就是朝廷养了太多闲人,就说这晏几道,凭什么当官?凭什么每个月领十亩田地的工资?
    甘奇看到晏几道,竟然想的是这个问题。
    晏几道已然落座了,左右看了看,开口说道:“适闻年轻一辈之中,唯甘道坚才华横溢,更有人言,说甘道坚乃曹子建之辈,才高有八斗,今日一见,不免技痒难耐,还望赐教。”
    甘奇还未说话,苏轼已然开口:“素闻晏相公才思不凡,却无缘一见,倒也不知晏相公之子,得家学几何?”
    苏轼这是接下了,话也不好听。如今是晏几道未成名,苏轼也未如何成名,主要是苏轼离开了一段时间,名声便也在这汴梁城落下了,这种情况下,是骡子是马,谁也不服谁。并非来日两人都名声在外,苏轼以为惺惺相惜想主动去结识,反倒晏几道不把苏轼当回事。
    晏几道听得苏轼这般的话语,眉头一皱,直接答道:“便是有先父一半才学,也足够纵横汴梁之地。”
    唉……甘奇叹了一口气,心中明了一件事情,便是如此争夺,不比一般,争也是白争。因为晏几道是真有文才之人,出手诗词,也都在水准之上,若是没有一个真正镇得住场面的人在场,那就分不了什么高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局面。
    那么这争夺的意义何在?
    对于甘奇来说是没有意义的,因为甘奇早已名冠京城,但是对于晏几道而言,那就意义极大了。
    晏几道这叫什么?这叫作蹭热度,蹭流量,甚至叫作碰瓷。只要争夺一番,出几首好词,今日他就赚大发了,谁输谁赢也说不清。
    反正来日樊楼里传出去的故事,那就是晏几道与甘道坚诗词有来有往,不分上下。
    这尼玛叫什么事?
    不过,暴躁小哥苏轼已经应下来了。
    晏几道哪里还会多等?已然开口:“上笔墨,请!”
    这都跟武林高手华山论剑一样,晏几道接过笔,落笔就写:楚女腰肢越女腮,粉圆双蕊髻中开。朱弦曲怨愁春尽,渌酒杯寒记夜来。新掷果,旧分钗,冶游音信隔章台。花间锦字空频寄,月底金鞍竟未回。
    这才是词的常态,许多人都以为宋词都是什么大江东去浪淘尽,亦或者东风夜放花千树。
    其实不然,宋词,真正的大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女人,女人,还是女人。你怎么怎么美,咱们一起怎么开心,我爱你,我想你,我思念你,我辗转发侧想你。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主题,那就是我难受。比如女词人李清照,除了喝酒,就是喝酒。然后就是落叶了,我难受,起风了,我难受,下雨了,我难受,天气冷了,我难受,天气热了,我难受。
    当然,这并非是说宋词不好。而是说文艺青年,文艺作品,也就这么几个主题了。要么就是男女,要么就是难受。这也是人类感情的共鸣。哪怕到得后世,文艺作品的主流,依旧如此。
    这就是为什么人们要把宋词分派别的原因,因为豪放派,是那极少数,得区分一下。
    这玩意,苏轼再擅长不过了,提笔也写:傅粉郎君又粉奴。莫教施粉与施朱。自然冰玉照香酥。有客能为神女赋,凭君送与雪儿书。梦魂东去觅桑榆。
    妹子你好美,妹子我爱你,妹子我想你。
    两人文笔相当的好,内容也差不多,倒是把妹子给高兴坏了,云锦儿这个开心啊,一边唱,一边强演词中的幽怨,却还时不时忍不住露出一点点微笑。
    只是苦了苏轼,可能也苦了晏几道。这如何分高下?
    谁也不可能服了谁。
    晏几道倒是看向了甘奇,抬手:“甘主事请!”
    晏几道身边的人,都称呼甘奇为甘先生,晏几道可不想这么称呼甘奇。
    甘奇摇摇头:“我不写。”
    晏几道脸一黑,这是看不起他晏几道啊?难道非得明天出个故事?故事里说,甘道坚遇见晏几道,词都不敢填?
    好在暴躁小哥苏轼开口一语:“道坚,填一曲,好教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心中有个高低。”
    唉……女人女人女人,在这青楼里不填女人,还能填什么?
    甘奇是真不想填女人,非要写,那就得直接得直接把逼格升到最高,把明天樊楼里传的故事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蹭热度碰瓷之人,应该受到制裁。就算晏几道不是故意蹭热度碰瓷,那也必须要制裁,不然甘先生这面子往哪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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