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道:“余律师,你笑什么?”
余律师说:“这条走私违禁品的罪名我很有信心给方老板打脱!”
我和方中华对视了一眼,余律师笑说:“不用奇怪,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按照方老板走私这些东西的时间来看,当年还没有一条律法规定这些东西属于违禁品,随着近年律法的健全以及类似案子的出现,才有了相关律法,所以方老板走私的东西在当时的情况下是不属于违禁品,而且方老板没有拿来贩卖谋取利益,这就更好办了,就算输了这官司顶多就是罚点款。”
方中华松了口气。
我心说苏婉晴这步棋是失算了,她千算万算恐怕也算不到当年的法律没有把尸油等物品列为违禁品。
余律师三言两语就问完了正事,示意接下来的时间交给我,说完她就埋头书写总结,不再搭理我们了。
我将阿龙调查到的事告诉了方中华,在听的过程中他眉头紧锁,时不时闪过吃惊神色,当他得知现任老婆苏婉晴是苏隆盛女儿时,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目瞪口呆无比震惊,当场石化。
等他稍稍回过神我才问:“方老板,你认识苏隆盛吗?”
方中华像是压根没听到似的,表情木然,嘴唇抖动,眼角甚至还含着泪水,颤声道:“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原来原来明凤一直、一直就在我身边,还、还成了我老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苏,我对不起你啊,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真是造化弄人,冤孽啊。”
方中华痛心疾首捶着胸口,像他这种纵横商场多年的老狐狸,这么失态我还是头一次见,这足以说明这事对他有多震撼了。
余律师清咳了声,示意我们这里有监控最好不要搞出太大动静,以免引起警方注意终止了会面。
方中华这才稍稍平静了些,但表情仍是很痛苦。
我预感到这事不简单了,问:“方老板。”
方中华并没有理会我,目光看向了角落,陷入了回忆,打开了尘封的往事。
原来方中华不仅仅认识苏隆盛,两人还是合作伙伴,是很好的朋友。
当年方中华经过多次往返泰国,终于对佛牌的门路有了了解,回国后在北京通县开了一家佛牌店,当时了解佛牌的人并不多,生意惨淡,经常是几个月都不开张,为此他老婆经常跟他吵架,说他干什么不好非要干这行。
方中华很无奈,他看到了这当中的商机不愿放弃,苦于当时的市场这行比较冷门,但他认定的东西不想放弃,为了发展客户他绞尽脑汁,后来他摸索出了一条生财之道,就是加入北京的珠宝玉石商会,毕竟佛牌在当时也算是一种饰品,这种商会正合适,而且他觉得这种商会里的人大多是有一定成就的人了,无论是人脉资源还是财力都很强,如果能搭上这些人,将来的生意肯定做不完。
就这样方中华加入了什么北京福建商会、浙江商会、安徽商会、河北商会等等,几乎所有地区商会他都加入了,为了有资格入会,他伪造背景身份,时而是浙江人、时而又是福建人,把全国各地的人都扮演了个遍,他的语言天赋很不错,做了大量功课,学了不少地方方言,但都只是皮毛,大多数时候他会以自己从小就来了北京,家乡话不太会说为由推说过去,也没人寻根问底。
方中华凭借大胆和智慧,靠着商会里的人做了不少生意,赚到了人生第一桶金,这也是他为什么现在还打着珠宝行卖佛牌的原因。
方中华在这些商会里认识了不少人,虽然有些他只是当成客户,但其中也不乏知心的朋友,苏隆盛就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由于方中华卖的佛牌确实有效果,所以名气也出来了,商会里的朋友会主动帮他介绍生意,这让方中华不愁没生意了。
苏隆盛看方中华做佛牌赚了钱,有些眼红动了心思,于是找他商量想跟他合作。
方中华很高兴,因为苏隆盛的珠宝行做的很大,资金充足,如果他能投资的话,这生意会做大,俗话说得好背靠大树好乘凉,方中华一直想把生意做进市区,总不能一直窝在通县这种郊区地方,市区里的有钱人更多,钱更好赚。
两人一拍即合,商量好细节后就开始选址,方中华现在的店铺地址就是这么来的。
做过生意的都知道,跟人合作是最难的,就算是亲兄弟也一样,否则为什么会有“亲兄弟明算账”的俗话,更何况两人还只是商会里的朋友,一旦遇到利益冲突,什么朋友都抵不过金钱。
店铺虽然开起来了,但当时方中华手头并没有多少钱,大部分的投资都是苏隆盛出的,包括珠宝店里的珠宝,全都是苏隆盛垫资,这让苏隆盛产生了不满,但他碍于朋友情面没有表现出来。
方中华觉得这条生财之路是自己的,如果没有他的路子苏隆盛根本无法靠这条路子赚钱,在加上往返泰国采购物资、出差替客户驱邪全都是方中华,累的跟孙子一样,而苏隆盛仅仅只是投资比较多,根本就是个甩手掌柜,所以他也有怨气,觉得苏隆盛多投资也是应该的。
店里的生意还挺好,珠宝、佛牌双管齐下,这把两人的矛盾暂时给压住了,两人表面上还称兄道弟一团和气,但到了年底分红的时候积压的矛盾就激发出来了,苏隆盛觉得自己投资多就应该按照投资的比例分红,但方中华不同意,这一年来他内地泰国两头跑,全国各地出差接驱邪生意,累死累活的,如果按这么算的话他根本分不到多少钱。
两人都觉得自己吃亏了,僵持不下不欢而散,不过店里的生意很不错,两人都不愿就这么放弃,为此他们约着谈了好几次,可始终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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