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涅殃》第一百二十五章 难再逃

    凤涅殃第一卷一世天真第一百二十五章难再逃呵!二牛买她回来是为给他做妻生子,不将这奴印烙在她脸上,怕是不舍她好看皮相,也怕日后被村人见了非议说道罢!
    “娘子莫要怨我。你是我花了大价钱买了来的。娘子若是不跑,我自会好好待你。但娘子若是再……”
    呵!二月陌生地看着二牛,是啊,他们原本就是陌生人,她并不了解他。现在她了解了,看向二牛的眼中不由露出怨恨鄙视。
    屠夫之人手中长饮血,哪怕心底里还有良善,也抵不过骨子里习惯的暴戾嗜血。猪都怕他。他可以不顾猪儿哀嚎哭叫,手起刀落。现在换成是她这活生生的人,他也可以如同给牲畜烫印一般,毫不迟疑地将烙铁烙在她肩头。
    她若不跑,他会好好待她?二月心情复杂地闭上了眼睛,不再看二牛。跑她是一定要跑的,只不过她想再跑怕是难了。还不知下次再逃跑,若被他抓回来,还要怎生处罚她……
    二月眼中有一瞬闪过的鄙视叫二牛一愣,心下立即起怒。她也看不起了他!村中人人都看不起他!她也要来看不起他!
    不过待二牛仔细再看,二月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睡着。那张惨白的小脸上还满布泪痕,这又叫二牛心中一痛。不怪二月怨他恨他,他怎么忍心……不!不是他的错,谁让她要逃跑。
    那位好心的夫人曾告诫过他,说二月这丫头心气儿大,从来不服奴籍身份,在他们府中就要三天两头找机会逃跑。不过那家中老爷和这位善良的夫人都不忍心在二月身上烙下奴印,心知二月对他们毫无忠诚,却也再难留她在府中。
    夫人说了:“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若再逃跑,你可忍心,还是将她烫上奴印罢,务必断了她再逃跑的念想。阿弥陀佛。”夫人说着,还不忍心,立即向佛祷告求请宽恕。
    二牛粗苯,到底没能看穿皮洛秋心机叵测。他坚信皮洛秋说道,二月从前是哪户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家中获罪,二月也被罚判为奴。罪臣之女既为奴身,若是逃跑被旁人抓去,还不知要如何待她。二牛还以为皮洛秋是对二月好,是二月不识抬举。
    这会儿二月闭目假寐,二牛瞅着她膝盖伤处,皱眉沉思片刻。她这脚伤严重,如若不能及时医治,怕日后落病。不过,二牛一人干惯了家中事,也不求二月能够帮衬。只要二月能老老实实地断了逃跑的念想,给他生育一二半女……
    末了,二牛转身离去,并不打算再请大夫来给二月看伤。这次他能抓回逃跑二月,还全赖二月脚伤不便。也许,她的脚坡了还是好事。
    二牛离开后,二月又睁了睁眼。她想,也许她该假装时日,先博得二牛信任,再好逃跑。想着想着,二月抵不住眼皮沉重,当真睡着。
    第二日,一早二牛到了猪圈给二月送饭来。不想,他唤了二月几声,二月始终不答。他蹲身仔细一看,发现二月满头虚汗,气息急促紊乱,抬手摸上二月额头,竟觉发烫。二牛忙是一把将人抱起,送回人住屋中,跑走去请大夫。
    不多时,村中同是姓齐的大夫与二牛回来。
    大夫一边给二月探脉,一边疑心地瞅着二月手脚绑绳。二牛粗心疏忽,还叫齐大夫看到了二月肩头奴印。
    二牛察觉齐大夫起疑,解释道:“她叫二月,原是个大户人家的……丫鬟,是奴籍之人。我从那夫人手中将她买了来,想给我做了媳妇。还怕她要逃跑,不得已只得……”
    齐大夫摇了摇头,可以理解二牛老大不小了,屠夫出身又难以明媒正娶讨上一房媳妇,才是将二月买了来。听说有些奴隶若要逃跑,主人家便会在其身上烫下一个奴印。看来这丫头就是个不老实的,二牛才会……
    齐大夫不是多事之人,摇头过后便专心为二月看病。
    二月明显发热,不似沾染风寒。齐大夫看了看二月肩头,这印子是新烫的,但也不是病因。最后,齐大夫发现了二月膝盖伤重,叫二牛取来了剪刀,剪开二月膝盖处裤子。
    “丝!”看清二月整个膝盖情况,齐大夫不由抽了一口凉气。
    这伤得可真是重,怕是人从很高处坠下,这膝盖先落了地才……齐大夫也留意到了,二月还穿着自己那套脏衣服,多处都有擦伤破损。齐大夫一看便知,她是从山上滚落。
    齐大夫摊手摸上了二月膝盖、腿骨。他仔细摸着,还要捏一捏,才能更好判断二月这腿是否骨折。
    原本青紫瘀肿不堪的膝盖被人这样一捏,二月瞬间疼醒。她看清眼前齐大夫慈眉善目,立即呼声求救,“大夫?大夫!求您救救我!我……”
    二牛一把将二月口鼻捂住,后悔刚刚将她口舌绑绳摘了下来,怕她已是发热,不好吸气。
    二月急了,狠狠咬了二牛手心一口。二牛吃疼抽手。二月马上又道:“大夫,我叫二月,皮二月,是良才侯府的嫡女二小姐。我不是奴隶,我马上就要嫁给宣亲王为妃了。我是宣亲王妃。是皮洛秋!我姐姐她设计陷……唔唔唔……”
    二牛重新捂住二月口舌,向齐大夫解释道:“将这丫头卖给我的夫人似乎正是宣亲王妃。不过那夫人想要隐瞒,也曾告诫我。二月脑子出了些问题,不认自己奴籍身份便罢,还幻想自己成了宣亲王妃……”
    齐大夫不知几度摇了摇头。二月是良才侯府嫡女二小姐?宣亲王妃?齐大夫自是不信的。说她是犯了痴症,魔怔了才是真。
    齐大夫不理会二月挣扎呼救,兀自继续给二月看脚伤。末了,齐大夫和二牛就当着二月的面议论。二人竟然都觉得,她的腿骨未断,膝盖软骨伤得严重,现在不医,日后怕也落病,会稍微坡脚,且阴冷潮湿天都要犯疼,但还是不医了罢!
    二牛说:“若不严重,便让她这腿落了病吧,也好断了她再逃跑的念想。”
    齐大夫点了点头,道:“你家的事,自是你说了算。不过她腿伤一日不愈,怕是还要发热。我给她开张清热散瘀的方子吧。”
    “好。”
    “唔唔!唔唔唔……”二月被二牛紧紧捂着嘴,只能焦急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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