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少死了,里面那个老妖精没有找你麻烦吧?”对于一个五十多岁看起来跟三十多岁小伙子差不多的男人,叶诩还是喜欢叫他老妖怪,也只有妖怪能这样。
“没有!”丽娜摇摇头。
“接下来打算怎样?”
“这句话是我问你的!”丽娜瞪了一眼叶诩,“我不希望你继续冒险,掌门人的修为已经是凝气期,你不是他的对手。”
丽娜虽然不知道今天的具体情况,但青长老走进来,掌门人居然是站在青长老一边,心里玲珑的她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
“我要杀了他!”叶诩双手撑在背后的石头上,“他杀了我一个朋友,我要给我朋友报仇。”
“叶诩!”
“怎么了?”
“你还是小孩子吗?”丽娜一脸训斥的样子看着他,“你师父若是不出手,你对上掌门人必死无疑。”
“呵呵……”叶诩笑了,“何以见得?”
“修为差距。”
“就这么不相信我?”叶诩想到了在滨海市的时候,“那时候我得罪华少,貌似你也是这么说的,可最后我活着出来了,华少永远埋骨在古墓中,陪着老僵尸消失了。”
“不一样!”
丽娜拢拢头发,红色睡衣紧紧贴在她的身上,曲线玲珑,“我希望你离开,叶诩,你本就不应该来,报仇也要等你有实力,你还年轻,可以等的。”
“你呢?”叶诩目光咄咄逼人,“你打算怎样?我师兄说那个老色鬼跟你爷爷提亲了,难道你真的愿意作为他们的牺牲品?”
“我……”
夜色越来越暗,丽娜的脸转在黑暗中,声音带着几分悲凉道:“这都是命,叶诩,我们身份不同,我是鬼门的人,身不由己,也许从出生的一刻开始,我就注定这辈子都是鬼门的人,一切都要为了组织。”
命运,叶诩抓抓头发,然后抹了一把自己脑袋,“我现在真的很讨厌这个词语,丽娜,你知道我师父经常把命运挂在嘴边吗?”
“命运是什么?”叶诩冷笑,夏天的夜里的风都让丽娜感觉有些冷,因为叶诩的面容如同寒冬,让她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师兄跟我一样,不信命运,人生下来不是被命运安排的,可以自己选择,你是出生在鬼门,可鬼门给了你什么?”
叶诩想到丽娜坐在海边,呆呆看着夜色里浪涛的样子,心里就刺痛,“你爷爷让你成了石女,他又真的在乎过你的感受?”
“现在那个老色鬼还要打你的注意。”叶诩露出杀气,“你爷爷貌似正在考虑用你做筹码,如何从他那里获得更多的东西吧?”
“我……”
“你别说话!”叶诩站起来,一把抱住丽娜的肩膀,“何必自欺欺人,你爷爷有没有把你看成是自己的孙女,你心里不清楚?你在他的眼里,也就是一个值钱的筹码,随时都准备用来交易而已。”
“你在犹豫什么?”叶诩摇晃她的肩膀,“难道这些还让你犹豫不决吗?狗屁的命运,若这真的是你的命运,我就给打破了,让你看到不一样的未来!”
丽娜呆呆看着此时的叶诩,这个男人的肩膀更加宽阔了,这个男人的面容更加坚毅了,带着一种小孩子不屈服的倔强。
她突然笑了,笑的有些癫狂,笑的叶诩愣在当场,只能呆呆的看着她,看着她头发在夜里面舞动,好似最浓重的那一抹黑色,看着她花枝乱颤,明明娇躯玲珑,却感受到的都是悲凉。
叶诩不是一个能够忍受住这种悲凉的人,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喷嚏,“今晚真够冷的。”
这句话他自己说都感觉特白痴。
“你还真是一个狂妄的人。”最后丽娜冒出这么一句话,说的叶诩愕然无比。
“狂妄吗?”他自己都在扪心自问了。
“当然!”丽娜抬起手,手指洁白纤细,柔柔软软贴在叶诩的面颊上,但叶诩还是感觉一片冰冷,她的手冷的好似是一只死人手。
“命运是不可抗拒的,别说傻话了,我们都不是孩子,谁不知道,自己就是一个牵线木偶,正在一个舞台上演绎着木偶剧,博取那些高高在上人的欢笑。”
叶诩没有太明白她那句高高在上的人是指的什么?
可以是位高权重的人,也可以是青木嘴里面那些所谓的神人。
但对叶诩来说都无所谓了,他抬手一把握住丽娜大手,感受到丽娜娇躯明显颤抖一下,“我不希望是这样子的,若我们是木偶,那就跳出去,给那些人一个耳光,让他们知道,随意的操控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小子,你说完了没有?”
丽娜看着叶诩,目光复杂,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掌门人浑厚而不耐烦的声音打断。
“急着去死?”叶诩把丽娜拉在背后,“我可以送你一程。”
“哈哈……”掌门人讥讽的大笑,“大言不惭的家伙,没有你师父跟师兄,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只蝼蚁。”
青长老背负着双手,手里捏着一个匣子,而青木站在一旁,洁白的衣服在风中舞动,猎猎如旗。
但没有一个人是做出一副要帮助叶诩的样子,这让叶诩可以很肯定,在接下来的战斗,只属于自己,而没有一个人来帮助自己。
这让他想起了那时候在中东被围困的经理,枪林弹雨的,他能够相信的也只有自己手里的枪,自己所属的先锋小队其他成员已经全体阵亡,只有他躲在民房后面,大口的呼吸,也只有这样他还知道自己是活着的。
“你上过战场吗?“
掌门人一愣,目光狐疑看着叶诩,不知道这小子又要刷什么花招,“没有,我们这种人,也不允许被派遣去战场,这是国家早有的规定,各国之间都有协议,不论是华夏的古武者,还是西方的异能者,都只会从事特殊部队的行动,但对于战场,是严苛不允许涉猎的。”
“是啊。”叶诩能感觉丽娜被自己握住的小手在抖,他扭头微微一笑,“所以你并不完全明白死亡,你见到的死亡,你自认为不把生命看在眼里,其实你不知道上万人倒在你面前的样子,你无法理解那种血腥。”
掌门人拔出长刀,绕道叶诩侧面,“你这是嘲讽我杀人还不够多?”
“我是嘲弄你自命不凡,自以为看透了生死,其实很无知。”
“哼!”掌门人已经厌倦了继续跟叶诩在这里扯淡,手里长刀划着地面,猛然奔了过来,空气都被撕裂了,携带着浓浓的杀气。
叶诩不躲不闪,手里军刀一个翻转,凌空跃起,在空中跟掌门人来了一个极烈的碰撞,然后两个人被弹开。
叶诩跟一头发了疯的狗差不多,上下挥舞军刀,死命的要在他身上切出几块肉来。
……
“死了没有?”
叶诩苏醒过来,是在四合院里,青木坐在自己旁边,侧脸被月光照耀的洁白无瑕,如同女子的脸,却多了几分刚毅。
“我没死?”叶诩双手撑着床板坐起来,有些痛苦的揉揉自己额头,“头疼。”
“很庆幸。”青木没有看他,“师父封住了鬼门掌门的天冲穴,他的实力不知不觉只能发挥出半层,所以你有机会杀了他,但你也被重伤了。”
叶诩摸摸自己身上,一道伤口都没有,稀里糊涂的,自己这算是重伤吗?
还有他貌似是失忆了,对最后如何杀了掌门人一点记忆都没有,他摇摇头,想要回忆起这一段大快人心的画面,证明自己确实给江逸云报仇了,可是头疼欲裂,疼的他额头冷汗直冒。
“我这是怎么了?”
“你失忆了。”青木淡淡的笑,“只有那么一小块的记忆,鬼门的秘法也是不可小觑的,你虽然精神力已经远超跟你同等修为的高手,但鬼门最后的血之秘术很可怕,直接让你精神失常。”
“我也会精神失常?”叶诩浑身冒出冷汗。
“师父给你吃了丹药,你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那部分记忆需要一段时间,身体上的伤势到是没有多少,那个人的刀法还不如你的军体搏击,只在你的腰间留下了一道伤口,也已经包扎好了。”
叶诩此时才意识到,自己腰间居然也是在隐隐作痛的,他试着扭动一下,脑袋里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痛的他差点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
“这还不精湛?”叶诩仰面躺在床上,呆呆看着天花板,“若是再厉害一点,我整个人都被他一刀两断了,估计现在你要去坟头看我。”
“调养一下,我跟师傅要研究进去古墓的事情了。”青木站起来,窗户是一个个格子的玻璃,月光也被切割成无数的方块,然后才落在青木的影子上,密密麻麻。
“记得带上我!”叶诩很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声音有气无力,青木已经推门出去了。
“赵老,地图现在在暗月的手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坐在地下室的桌子上,浑身都是泥土,显然是从地面爬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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