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说……》第 7 部分阅读

    她叫道:「脱鞋,记得脱鞋。」她叹息,跪在,替他脱下外袍。「你记得替我脱外衣,就懒得替自己脱,哪有这种道理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他微微笑,目光依旧(fqxs)不离她,就坐在床沿。
    「妳先睡吧。」
    她眼珠子转了转,撇撇嘴,道:
    「你要看我睡觉,也是可以啦。」她钻进棉被里,闭眼笑道;「你早就知道杜连之是华家庄背后的金矿,对吧?本来我没什么好感的,今天我才觉得华家庄的公子还不错,还算有点品儿。说不得将来能独当面听。」
    「能独当面不是很好吗?将来有没有云家庄,江湖史依旧(fqxs)能流传下去。」
    她猛地张眼。
    「在咱们这代不大可能,也许再过两代,傅姓公孙可以放手去做其它喜欢的事情。」他直望着她,微笑道。
    云家庄根本有心把这个百年老壳让人家去背嘛但她竟然能理解,因为偶尔她也很想回到只卖酒的李今朝!
    「两代,还很久呢。」她笑道。
    「至少妳我的孙儿有选择,这也不错。」
    「我睡了。」她闭上眼装睡去,面色却微微烫起来。
    娘,爹会跟妳这样说话吗?很有可能哪,妳这千金小姐才会乐滋滋地跟爹跑了。孙儿?她还没想这么远呢。她嘴角掩不住笑,道:
    「傅临春,你唱首曲儿让我容易睡吧。」
    「好啊。」
    她满面笑容。他的歌声不赖,只要别睁眼看着他正经八百的哼曲儿,绝对是种享受。
    宁静的夜里,温暖的歌声轻轻袭了过来。
    「妹妹啊妹妹,哥哥疼,哥哥爱长命百岁,儿孙满堂,牙儿光光,无齿小嘴惹人爱」
    她突然张开眼,看着他手指不动声色落在她的人中间,像在探她鼻自心。
    「傅临春,我还没死。」
    「我知道,妳死不了。」他上床,拉过棉被,没睡下,反而俯下头吻着她。
    她心跳,直觉搂住他的颈子。头黑发落在她两侧,掩去了外界的视野。她主动回吻,试着以小火苗对抗大火球,吻着吻着,暗叫不妙,平常他随意,就算她翻身压住他,他也任她玩,现在她试着反击,发现他竟然不动如山。
    娘咧!小羊终于化为大野狼啦!这次要惨败了!
    火焰般的热吻让她无法把持,不由得竖起白旗,十指探进他的中衣内,抚着他结实的胸膛。暖啊,真暖啊真巴不得跟他融为体,窃取他的温暖。
    「真好,妳心跳还在」他温声说道,吻着她的颈子。「今朝?」
    「干嘛!」人要有始有终,把事情做完,再说话行不行?
    他又吻着她的眉心,垂下眸对上她藏着月光的眼眸,柔声道:
    「妳是我的第个女人。」
    她顿,再顿,三顿,顿到最后,混乱的脑袋慢慢清醒,她低声道:
    「你说错了吧?应该是,你是我的第个男人。」
    「是么?」
    她满面通红,嘴角掩下住春意,把他搂个满怀,大叫道:
    「傅临春,你真是懒得彻底!这世上,只有我才能让你感兴趣,让你悬在心口上,让你想口吃掉我,是不?」这家伙真是走狗屎运了,明明懒到对女人没兴趣,偏偏不小心跨进她的世界,头栽了下来!她就说,人人喜欢上她就断不了的嘛!
    他抚去自她眼眸落下的月光,而后轻舔着沾着她泪的指尖。
    「什么是夫妻呢?多半,就像咱们这样吧,我心里多了个人,以往我窝在云家庄,是没事做,现在我窝在家里,却是因为这家里直有我心爱的人在。」
    她看着他。
    他又轻笑,吻上她的额面,喃喃道:
    「我喜欢上个姑娘,本以为彼此有情,与她相伴到老,就心满意足了,倒也不曾想过其它,却不料,原来最是心爱最是致命,妳才是我的麒麟草。」他停顿会儿,望着她,她脸呆然,他又微笑:「今朝,这话我得要说,若是不说,也许哪日妳会遗憾,我也会遗憾。」
    「你要说什么?」她声音哑哑的。
    他神色自若,笑道:
    「没什么重要的话。我只是想告诉妳,麒鳞草能使人产生幻觉,终至发疯。这株麒麟草待在我身边愈久,将来爆发的威力愈是出乎意料,今年她才伴我第几年啊,我就差点走火入魔了。以我的本性,要走火入魔太难了。偏偏,在当下,我心想就这么入魔,是不是会好些?」他住口甚久,而后,沙哑笑道:「妳道,这就是我的报应吗?」
    她眼泪滑落,摇摇头,抿着嘴,抱住他,骂道:
    「你这混蛋,我以后多注意自己就是了!娘咧,这样威胁我!报什么应?我要被雷打了,你也逃不开,你要有报应变成疯子,我也变疯子就是!」
    她也不管那时她人死了,还怎么陪他疯!真是王八蛋!这个人,真的是性子温和吗?根本是藏着绝情的本性吧!
    「好啦!」她哭道:「我发誓,以后没有偶尔玩乐了啦!我会保重,如果我还没有满面皱纹就去见阎王,那」
    「妳转世后,就来看我服了这株麒鳞草后的下场吧。」
    她眼泪停住。
    「」娘的,真狠!傅临春性绝情,绝对是云家庄大秘密,温和都是假面具。她大声喊道:「我发誓,我要还没满面皱纹就去见阎王,下辈子就就回来看傅临春变变疯子的样子啦!」娘的娘的!被吃定了!
    「我放心了。」
    放心?这就是他要说的「不先说出来,彼此会遗憾」的话?对!他是不会遗憾了,现在很怕遗憾的会是她!王八蛋!哪有人拿自己做恶咒!就是看准她哪天被阎王抓去下棋,她会拍拍屁股不回头地走了都嗝屁了,谁还管他啊!
    难怪下午他抱她回来时,他不发语。她觉得奇怪,但因为太困了只得先沉梦乡,在合上眼时,看见他转身对着窗外不知吐什么吐血吗?
    思及此,她心里咒骂的次数降为零,抱紧他,嘀嘀咕咕着,突然觉得,以后打雷时,她可能不那么害怕了。她嘴角翘翘,很不害臊地转移他的注意力,问:
    「那哥哥现在是要继续呢,还是要睡大觉?」
    这次,「哥哥」两个字带着几分瞹昧与情意。
    他那黑黑的眼儿,竟如云家庄七彩烟火的灿烂。他慢慢地道:「继续吧。」
    她本以为他会说随便,她就可以说她要继续。然后翻身压住他,哪知他会蹦出这个答案来。
    她赶紧要推倒他夺回主控权。她就爱跟他这样玩,平常他也随她——
    推,推,推——
    推不动啊!
    娘喂,壮烈成仁了这是她最后残留的意识。
    这夜,她淹没在狂风暴雨的大海中,淹没再淹没,淹到最后,喘不过气,好不容易爬上岸又被人拽下大海,救命啊!她发誓,她保证会活到七老八十,让她上岸吧她再战江湖的功力是很弱的
    她认输了!以后再也不敢拿他当布娃娃玩弄了,布娃娃反击是很可怕的!
    傅临春的本性,根本不是温吞,也不是绝情,而是报仇心重的小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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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年后——
    「今朝!」
    刚下马车的李今朝,回头看,惊喜交集。
    「兰青,真巧!我们块到家呢!」
    兰青快步走来,大妞在后头拖着棒槌追着他,最后兰青叹口气,回头把抱起大妞,才朝她走来。
    她迎上前,笑道:
    「说好的,说好的,你不准再把大妞留在这儿,跑出去帮五叔找配制血鹰解药的方法!你至少得在这里留上两个月,天天陪我们块吃饭才行!」
    兰青笑道;「以后我要留多久都可以。」他任着大妞拉扯他的头发。
    李今朝愣。
    兰青柔声道:「解药,配出来了。」
    她目瞪口呆。
    「我与傅临春带着药回来,中途遇上岳观武。正好,解除血鹰,需要内力雄厚的高手,岳门主二话不说,愿意耗去数年内力,与傅临春轮流助妳化解药性。只是岳门主有要事缠身,我时等不及,先回来通知妳这好消息。」有人相助,绝对有益今朝,难怪傅临春愿意耐心等着岳观武,以防岳观武临时改变主意。
    兰青见她脸呆傻,不由得笑着弹了弹她的额面。
    「以后,又是生龙活虎(fuguodu.pro)的李今朝了。」
    她闻言,喜,击向大腿,喜孜孜道:
    「说得对!以后又是生龙活虎(fuguodu.pro)夜夜笙歌的李今朝了!从今天开始,家里不买茶,改买酒了!」
    「」兰青叹息。眼前这大姑娘,不管有没有中血鹰,其实是没差的吧?
    尾声
    三年后——
    云家庄所居之城。
    近除夕的倒数日子里,街上人来人往,城里商楼内,却是安静无声。
    现在的李今朝,眼角有点笑纹,乍看之下,带点市井气息,肤色健康,心境有时跟孩子差不了多少,跟大妞赖皮,可以路赖到她枕边那个男人,无耻至极,但此时此刻,她身干净俐落衣裙,负手跟着杜连之上了二楼。
    「就在里头。」杜连之道。
    她点点头,跟着走进特别室里。特别室空无人。她听见杜连之讶声道;
    「还没来也对,是该由我们等彭老板,礼数才够。」
    她东张西望,来到窗前,看着热闹大街,然后挑了靠窗的椅子坐下。
    「这次,三方会晤,希望有个好结果。」杜连之喃喃道。
    她把玩着腰间铜板,笑道:「自然会有好结果。你干耗在江湖上,迟早完蛋,要从江湖谋利不简单,还不如回到你熟悉的环境去。」
    「李姑娘不也混进江湖里,全力支持着云家庄吗?」
    「但是,我在这里头玩得很愉快啊。不愉快,我早跑了,何况现在还有我喜欢的男人在」说到此处,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名送茶小仆。
    「请用。」小仆很骄傲地答道:「点心都是春香公子爱吃的。」
    杜连之怔。
    「茶是彭老板爱喝的。」名锦衣青年自门外走进。
    「彭老板!」杜连之迎上前。
    青年笑道:「杜老板不妨尝尝,每个上商楼的老板,都会带些回去的。杜老板要还有兴趣,可以上金香楼去,金香楼有云家庄每月菜单,让你可以享用云家庄的切饮食。」
    「云家庄?」
    「云家庄风头正健,自是商机无穷,华家庄如能争气,我也比照办理。」青年笑着,来到她的身边又道:「喝喝这茶啊,李姑娘,茶,是彭老板爱喝的。」
    她面色垮,咕噜噜地口饮尽。
    杜连之察言观色,微有疑惑,却没有问出口。只道:
    「此次见面,是我与李姑娘共同约彭老板,相关合作的部分,如果三方都同意,彭老板定有好处」
    「好啊。」
    杜连之顿,慢慢移向李今朝,刚才答话的是她
    青年笑道:
    「杜老板,其实杜老仙逝后,我们是想吞并杜家商的,你求好心切,想摆脱旧(fqxs)有的包袱,可惜,眼界有些这几年我直在观察你,你太急躁,在华家庄投下太多,再这样下去,金山银山也是场空,此次两方合作,你不妨安分些,我敢保证,杜家商将来会在江湖上有席之地。」
    「两方?」他迟疑着。
    李今朝嘿笑两声,道:
    「杜公子,你以为云家庄的背后净是些搏得名声的稳当生意,就能取之不尽了吗?与其让人去做那种生儿子没的黑心生意,还不如经我的手,有点余地可留。下回,你上彭家赌场时,我会差人招待你。」
    杜连之瞪着她。
    「我忘了说,我娘姓彭。」她笑道。
    杜连之的目光自她腰间五枚铜板移到他直以为是彭老板的青年。
    那青年的腕上系着黄绳,上头有四枚不起眼的小铜板。
    这青年,跟李今朝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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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商楼,她东张西望。很久没回来了,金香楼重咸重辣,她定要重游故地!
    既然云家庄有心要让华家庄壮大,她也不会任杜连之毁掉华家庄。杜连之的合作细节,她就交给彭老板二号,现在她吞吞口水,肚子全是茶水,绝对要上金香楼趟。
    正这么想的时候,忽地街上有人惊叫,抹橘光映入眼瞳,她吓了眺,直觉以护腕来挡,热度擦过她,击中附近的大树。
    「娘喂!」她大叫,整个人蹦离原地。「是哪家没良心的小臭头,竟然玩火球」不对,小孩最多丢雪球,谁要玩火球就是三太子哪咤附身了!
    她定睛看,人群匆匆集中在街上处。她掩不住好奇,挤进去看八卦。
    人群里,有人自语道:
    「光看这火球的力道大小,就知道是黄山三侠的。不,现在叫三狗了。」
    她瞄去,说话的那人正是华家庄大公子。华家庄终于也懂得神出鬼没了。
    「三狗?」她问道。
    那华家庄公子头也没回,随口道:
    「据闻,前两个月黄山三侠手刃仇人。以眼还眼,本是江湖常事,偏偏三侠连三十六口无辜的家人也杀,毁得尸无全尸。春香公子直接将黄山三侠改成三狗。这三十多年来,江湖有不成文规矩,再大的仇恨也不能累及不是江湖人的家眷,说起来,这也是云家庄手促成的规矩呢。」
    「傅临春呢?」三狗咆哮着,让躲在角落里的般百姓个个掩耳。
    「傅某不就在此吗?」傅临春的声音自远而来如水波涟漪,浅浅荡开。
    李今朝细眸顿时暴起,用力揉揉眼再看个仔细。明明傅临春还很悠闲地在街头散步,怎么转眼间跑到大街中央上来了?
    他身新冬衫,负手立在那儿,风采潇洒,令人垂涎。她抹抹嘴角,明明见惯的了,偏她还很容易被迷(xinbanzhu)得晕头转向,可恶。
    黄山三侠怒(shubaojie)道:
    「好个傅临春!你不辨是非,竟以春香公子的名义,毁我三人声誉,云家庄根本毫无公平可言!你不烧掉那册子,今天我们黄山三侠绝不放过你!」
    「烧掉之后呢?」傅临春和气生财问着。
    「烧掉之后自是重写其册。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父债子偿也是理所当然,如果当日他们不群起反抗,我们又怎会」吱吱喳喳,长篇大论起来。
    「老天,他们是在当说书人吧?」狂奔来到傅临春身边的二公子低语;「这种颠倒是非的事情,我们怎么可能写得出来?」
    「好啊!老八,去把江湖恶人册取来。」傅临春微笑道。
    云家庄数字公子几乎都到齐了,众位公子瞪着他,八公子更是努力要跟傅临春的眼神搭上边,试图交流下。
    傅临春随和可亲是庄内公认的事实,但没必要对三条狗可亲到这个地步吧?
    「不止要烧掉那恶人册,还要将我们改入江湖侠人册。」黄山三侠大喜。
    「小事桩。」
    「还有,咱们明明叫黄山三侠,谁改成三狗的?」黄山三侠得寸进尺道。
    「嗯」傅临春回头问道:「是谁改成狗的?」
    数字公子有志同瞪着傅临春。还会有谁改?能够随便乱改人名号的只有个,那个人如今正在问他们是谁改的!
    「如果今天没有个是非,云家庄怎能在江湖立足?傅临春,你道歉!」
    「对不起,是傅某管教不严,老八还不快去取?」
    「云家庄向以公正闻名」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
    「你们都说是澄清事实了,就照你们说的记录吧。」
    「你发誓?将我们说的真相写入册里后,永远不改?」
    傅临春微微笑,那笑容令人如沐春风。俊眸轻瞟,落在人群中的人儿,而后定定望着她。
    李今朝心跳。娘啊,她今早才入城,这样他也能发现她?
    「春香公子?」黄山三侠叫道。
    傅临春慢吞吞道:「我发誓,如改半字,就五雷轰顶吧。」
    李今朝闻言,呆住。这个男人,是不是太随便允诺了?
    「傅临春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儿在骗!我们说什么你就允什么?绝对有假!」说到最后句时,其中名黄山狗情绪激动地拉开弩弓。
    眨眼之间,弩弓竟裂。
    李今朝发现她跟大家正在做同个动作——用力揉着眼睛。
    弩弓确实断了,而且三狗已经瘫在地上难以动弹,傅临春就站在三狗旁,撢着袍子,含笑道:
    「这新衫,还不能沾血。」等曝光够了再沾,比较妥当。但这话他是不能说出来的。「傅尹,去处理这三个人。」
    「请问怎么处理?」傅尹虚心求教。
    「别让他们再来叫嚣就好。」傅临春很随意地说道。
    「等等,等等!」黄山三狗就算是死,也要护住名声。「傅临春,无论如何,刚才你已发誓」
    傅临春那小白脸似的面容有些吃惊,道:「哎,我发了什么誓?」
    「如果你不修改江湖册,会五雷轰顶的!」
    傅临春停顿会儿,徐徐抬首看着万里蓝天,笑道:
    「今天天气不错。」语毕,不再理会他们。
    「傅临春,你还要不要脸?你发的誓,谁都听见了,如今你违背你的诺言,根本不配为云家庄公子之名!」黄山三狗叫道。
    傅临春不痛不痒,完全不当回事。
    她的下巴很想掉下来,可是,她更想笑。她把玩着有些淡色的秀发,她的发色原是黑得发亮,植入血鹰后,因体质关系夜转淡,如今血鹰不在她体内,发色还是很遗憾的保持淡色,但,家里那个男人爱就好了。
    她眼珠子开始不安分地转了起来,而后,爽快地偷笑,往傅临春慢步而去。
    傅临春是背着她的,所以他没有看见她正跟着他,而数字公子跟些百姓,则是同时停下动作。
    「哥哥啊哥哥,可愿与妹妹手牵手,生世,相亲相爱,亲亲嘴儿,胸」
    蓦地,傅临春停步。她也跟着停步。
    他慢慢地转过身,瞟向她。
    她嘿嘿笑了两声,走到他的面前停下。
    他扬起好看的眉。
    真过分,都几岁的人了还是小白脸个,连点皱纹都没有。如果不是晚上老有机会验明正身,确认这男人真是男人,她真要以为是哪儿冒出来的鬼怪呢!
    血鹰组织年前已彻底消灭,云家庄明里暗里施力不少。今年,她总算可以在阳光下堂而皇之的出现,可以跟没有易容的傅临春当众说话了。
    「这个可怎么好呢?」她叹道。
    「嗯?」他微笑着。
    「今年除夕我打算分两半,半跟老家人们过;另半,不知上哪去才好呢?除夕夜,良宵难度啊!」
    他的微笑不变,眼瞳里却漾出薄薄的。她心跳,决定光天化日下最好少挑战傅临春的底限,因为大海爆发时是很可怕的,她可不要再爬不上岸,痛哭失声地求饶。
    「如果妳不介意,那就上云家庄来过除夕吧。妳八年多未曾来过云家庄过除夕,里头变动很多。」他柔声道。
    「我要用什么身分上云家庄过除夕呢?」她眼珠子骨碌碌转着,贼兮号地。
    是啊,要用什么身分呢?云家庄除夕向来是自家人过的,外人几乎很少加入,数字公子目不转睛等着春香的答案,甚至,八公子直接踢开三狗,蹲在地上写册。华家庄的大公子看见了,赶忙也借来纸笔,就地挥毫。绝对不输云家庄!
    「嗯什么身分呢?」他若无其事偏头思索着。
    呸,这个人还真会装模作样!今天她是来报仇的!每年春天傅临春遇春则香,害得她这个枕边人,每天都香气四溢,好不丢脸。春天,是她的恶梦啊!偏偏他身香令她不易头痛,害得她每天晚上都成他的布娃娃她嘴角撇笑,道:
    「听说傅家四十而婚,你还有两三年呢,不急不急。」
    「有这祖训么?我不记得了。」他脸无辜。
    她眼睛暴凸,就知道这个人根本就不把狗屁事放在心上。现在她过得很快乐,生活自由,虽然家里的香香老爱以高雅的举动去耍无赖,但她想,她李今朝这生过得还算尽兴,成不成亲她都可以,只是偶尔想起娘亲成亲后操劳过度,她还是再悠闲几年好了。
    他伸手抚着她十年不变的耳环。「成亲时也戴着这耳环吧。」他怯天。
    「好啊」答得太快,她瞪着他,赌了!「傅临春,敢不敢现在亲我?」
    「敢啊。」他俯下头,擦过她的嘴,火苗立即烧起。
    她立即往后跳步,避开他的深吻。幸亏她逃得快,要真被火焰吞了,她也不要面子了。整条街片死寂,她力持镇定,决定先退再说。
    她满面明媚,嘻嘻笑着;「晚上我再过去庄里,现在我去探探旧(fqxs)人。」
    「不如请对方来庄里吧。冬天易有雷雨,有雷雨妳明明不怎么怕了,又爱往我这儿钻,我怎能放妹妹独自在外头?」傅临春眉目如春,笑得愉快。
    「」娘咧,她要去金香楼吃香喝辣也会被看穿?她不及说话,就被他托住腰身,看似是亲昵,其实是被拖着走了。
    曾经,看过当年李今朝示爱遭拒的小老百姓们,全部跟木头人样,没有个人说得出话来。
    数字公子,埋头就写。
    傅临春,名号春香公子,年过四十方婚。婚日为冬日除夕,其妻李今朝以八人大轿抬进云家庄。李今朝,为该城卖酒女,乐观好施,为代杰出女子,傅临春难掩心动,遂苦追十余年,其诚感动天,佳偶天成也。
    当日雷雨不停,定为天贺。
    ——春香情史·云家庄撰述
    博临春,名号春香公子,年过四十方婚。其妻李今朝以八人大轿抬进云家庄,该日,各地八方入城百姓疑为李今朝之暗中人马。李今朝,为某商老板,性喜豢养男色,傅临春为男色之,事后李今朝主动求亲,意图夺云家庄之权,傅临春误把瑕疵当无价宝,云家庄危矣。
    ——春香公子情史·华家庄撰述
    「李今朝,到底是什么身分?」有人同时阅过云家庄与华家庄的册子,对于各说各话相当迷(xinbanzhu)惘。以前只要信云家庄就好了,现在要信谁?
    「李今朝,自然是个卖酒女,云家庄这本,是经春香公子亲写,才放入汲古阁第二道大门后,还不够真实吗?」有人这样答着。江湖史,直在记载。
    春香说 后记 于晴
    江湖史的部分,终于告个段落,换句话说,就是云家庄莎哟娜拉了!
    本来云家庄系列,只有《鸣天下》跟《春香说》,《闲云公子》是意外诞生,所以春香的细微设定跟闲云有点类似,因此春香写得很慢很慢我不喜欢加系列名就是如此,因为好像背上有壳,不去解决它就会忘记它,然后将它沉封在地底。
    《春香说》还有另个书名:「今朝醉」。可惜书名不能双挂,不然很想块弄上去。李今朝跟春香这对,可以说是有点互补的,当李今朝在赌场或跟人斗蟋蟀时,傅临春就会在茶馆或家里自在品茗,各有兴趣,但要两人兜在块看戏喝茶时,也能相处融洽,这就是写到最后,作者的感觉其实依傅临春的个性,要斗蟋蟀也是可以,只是容易输。
    本来想在《春香说》后放个番外篇的,但,咳,看也知道书有点饱了,就让我们简单地进行下另个云家庄未来发展小番外——
    公孙显的女儿名叫公孙孙孙,为下代女公子,也是云家庄历代中第任女公子,她的背后直跟着个男人,名叫傅棋嘿,对,就是在《鸣天下》中完全不像男主角的人有点像啦,就是面目清秀,他在岛上生活很久,几乎是把公孙孙孙从小看到大,她接手云家庄,他自然也会跟着保护她,然后就这样了年纪相差颇大的对。
    虽然很感兴趣,但我实在不想写这对,闲云会变成爷爷级人物。
    所以,江湖史,到此为止吧在此立誓,如有反悔,不必接受任何惩罚!
    希望二〇〇七年大家都能阅读到喜欢的小说,并因此感到愉快。
    最后,如果有兴趣的朋友,可以上网找「于页网」,那是我的网页。网页是现代人必备工具,这几年还很流行部落格,天知道未来几年又将风行什么?有人的地方,就会直进步,就会直八卦,就会直真真假假我们继续看下去吧。
    嗯,看看接下来还会有什么?
    春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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