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可。
“让它随便做点什么。”
海姆达尔举起魔杖伸出右手,安安静静的鬼怪慢慢抬起胳膊,然后摆出了海姆达尔样的姿势。海姆达尔放下胳膊,须臾后,鬼怪也放下胳膊。海姆达尔踢了踢脚,鬼怪也照做了,就是那只骨瘦如柴的青黑脚背实在不甚雅观。
这套动作看似毫无意义,但是对于操纵鬼怪的海姆达尔来说相当困难,个巫师到底要把召唤咒练到何种程度才能让召唤出来的活物和自己心手致?
他翻阅过大量书籍,答案五花八门,对黑魔法生物的描述往往含糊其辞,至今没有个人能给出明确有效的答案。
海姆达尔只能自己去摸索,他的方式就是不断把鬼怪召唤出来并使唤它。成效就是现在展示出来的这样,让个召唤出来的黑魔法生物去战斗很简单,因为命令往往只需下达次,它照做就行,但是当个命令变成串命令,执行起来就困难多了,就好比这伸手伸脚,鬼怪的反应总是慢上拍。
专家们相互看了看,有点想笑,如果现在进行的是场注有提示语的命题作文比赛,海姆达尔注定要出局,因为他审题错误。
他把专家们的话想复杂了〃家们让他操纵鬼怪动动,实际上他让鬼怪随便兜几个圈就行了,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辛苦,第二轮评估还不用达到心手相,那是后面那些负责更高等级的专家们该出的命题形式。
等海姆达尔吭哧吭哧的做完套动作,因为表现不理想而忐忑的看向专家们时,专家们早已换上那副波澜不惊的高人模样,个个端庄疏离的看着他,让海姆达尔的小心肝扑通的更厉害了。
“第二题开始,你准备下。”专家们对他说。
海姆达尔不知道要准备什么,只好干巴巴的笑了笑。
只食尸鬼凭空出现,头上戴着顶非常可笑的粉色毛线帽,粉嫩的色泽把它枯槁的皮肤衬的像缺水的黑色泥地,身上穿着件过大的白色睡袍,枯树枝般的手掌捏着根女士烟杆,就算突然出现在海姆达尔眼前,也不妨碍它脸迷(xinbanzhu)醉的品尝烟草。
食尸鬼大多喜欢抽烟,它们天生就是老烟枪。
“准备好了吗?”位专家说。
海姆达尔茫然的摇头,又点头,专家并不为他的前后不去纠结,只认最后那个点头,专家踩进圈里迅速打掉食尸鬼手里的烟杆,烟杆落地后滑出魔法圈,专家快速退了出来。
没了烟杆的食尸鬼愣住了,而后茫然的四下寻找,海姆达尔猜测这只鬼怪可能被事先施过某种咒语,烟杆就停在圈外不远处的地上,它却视而不见,在圈子的方寸之间急得团团转。
食尸鬼的模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狰狞,当它露出尖利的獠牙和爪子朝它见到的唯个活物扑过去时,海姆达尔指挥着鬼怪立马顶上。
鬼怪和食尸鬼过了招,上下立判,食尸鬼是在跟有巫师操纵的鬼怪死磕,而非鬼怪本身。鬼怪的利爪十分了得,海姆达尔没有下达吃掉肝脏的终极大招,鬼怪就硬生生的扯掉了食尸鬼的根手指,黑乎乎的貌似血液的液体从断口处往外冒,食尸鬼痛的尖叫连连。
与赫丘利斯那些人工驯养的食尸鬼看守相比,这只食尸鬼脆弱的不堪击。
然后,食尸鬼的脱身技巧出现了,浑身僵,如块石板般砰的声倒在地上,如果不是咒语保护,木头地板肯定就报废了。这时候的食尸鬼就像尊雕像,又沉又硬,这是它们的赖以逃生的种本领。
“你可以出来了。”
海姆达尔还想上去仔细看看那只变作“棺材板”的食尸鬼,专家们却开始对他下逐客令了。
“今天的展示到此为止。”位专家收走了他的通知单。“回去等通知吧。”
海姆达尔离开了那条小巷,没有急着幻影移形,他掏出魔杖,上面沾了些食尸鬼断手指时喷出来的血液,没想到食尸鬼那干瘪的手指下能飙出那么多血。
“今天的表现还可以吧,”他边擦魔杖边自言自语。“我觉得还凑合,应该能过,不过鬼怪的指挥还有点勉强,但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我觉得你今天的表现棒极了!”
他摸了摸跟随自己多年的魔杖,仿若对主人欢喜的回应,股淡淡的苹果香飘出,海姆达尔顿觉心旷神怡,他笑眯眯的把它收好。
他转到另条巷道,这里空无人。
“亲爱的,要来点巧克力吗?”
位栗色卷发的中年妇人挎着只竹篮子从后面走上来,微笑的看着他,妇人的笑容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声音听上去很温和。
海姆达尔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摇头道,“哦,不——”
中年妇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的卡住他的喉咙,后半句声音戛然而止,海姆达尔猛地张大眼睛,妇人眼中滑过丝狠戾,她的力气非常大,推得海姆达尔连连后退撞上了身后的古老石墙。
那面石墙就像块海绵随着二人的压迫朝内弯曲挤压,仅仅花去了眨下眼睛的时间,他们陷落了进去。
石墙很快恢复原貌,安静而无辜的矗立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石墙内片空寂,察觉不到这里有多大,黑暗充填了整个空间,只有个堆砌了半人多高的火盆持续不断的放射着光与热,但是效果极其有限,除了火盆周围其他地方触目皆暗。
海姆达尔被那妇人压在地上,这个空间似乎被布置下了什么魔法,他几次尝试阿尼玛格斯变形都以失败告终,他的手脚几乎无法动弹,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撼动分毫,只能躺在那里任人宰割。
完了,海姆达尔绝望的想,莫非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
那个妇人在他们来到这个空间后只对他说了句话,“他在哪里?”
“你在问谁?”此话出,卡在脖子上的手收的更紧了,海姆达尔开始觉得呼吸困难了。
“他在哪里?”妇人还是那句话。
海姆达尔真的是头雾水
【他们又开始到处找我了。虽然我认为你和我牵扯不大不太可能被排到他们的名单中,但是那些家伙寻到了他们认定的目标就会变成群疯狗没有道理可讲。】
我靠!不是吧?!那他不就成了无妄之灾的受害者了?!
海姆达尔艰难的说:“我真的不知道”
整个空间骤然大亮,海姆达尔的瞳孔难受的缩,然后惊恐的放大,他们正被圈穿着深驼色连帽斗篷的巫师包围着,这些巫师含胸低头静默(zhaishuyuan.cc)无声,犹如墙壁上的冰冷的浮雕,冷酷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切。
妇人两臂用力把他拖了起来,海姆达尔发现手脚能动了,用足吃奶的力气推开那妇人,脑中浮现出某个清晰的地点,幻影移形的啪啪声响起,但是下秒他狼狈的跌了回来,脚上捆着圈由魔法形成的金色绳索,绳索的另头连接着某个斗篷巫师的魔杖。
这些浮雕并非他们表现得那般无害。
该死!幻影移形阻止咒!
海姆达尔的脖子又次被掐住,他动了动手,魔杖滑出袖子,但是却没能像以往的每次那样顺利的落进他的手掌中。
道红光打中他的手,魔杖跌落地面,位斗篷巫师靠近捡起它。海姆达尔因为缺氧,眼前开始渐渐变得模糊,但他还是清楚的看见那巫师胸口处的刺绣,那是他曾经见过千百次的三角形状,每条斜线,每个角度如数家珍,此刻却像个怪兽的血盆大口,在冷艳的火光中闪烁着嗜血的狰狞。
“他在哪里?”又有人问道。
海姆达尔咬紧牙关,“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下秒,他的魔杖被丢进火盆中,海姆达尔先是难以置信的张大眼,浑身血液都冲到了脑子里,他想对他怒(shubaojie)吼,对他叫骂,用世界上最难听的话诅咒他,然而他只是慢慢看向那个巫师。虽然看不清五官,那巫师的姿态却是悠然的,似乎正在耍弄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火盆内传来声噼啪的爆裂声,海姆达尔被火光中闪而逝的异色吸引,虽然微弱但那抹异色持之以恒的闪耀着,在橙色的光芒中显得独树帜。
那巫师还以为海姆达尔因为魔杖的烧毁而受到了打击,没有多留意火盆中的情况。
随着闪耀的频频出现,海姆达尔忽然意识到什么,尽管无稽,此刻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去细想,能争取分就是分,倏然间,海姆达尔的求生意识空前高涨。
“我说我说我知道你们的厉害了”他磕磕巴巴的求饶,眼眸半垂,副胆小怕事的孬样。
妇人还是掐住他的脖子,他痛苦的说:“您,您能松开点么,我,喘不过,过气了”
中年妇人看那巫师,巫师伸出戴着鹿皮手套的手掌,抓住海姆达尔的下巴逼他抬眼看着自己。海姆达尔望进黑洞洞的斗篷帽子里,眼中充满了惊惧,亮晶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鼻子抽抽的,好像再大声点他就会泪如雨下,嚎啕大哭,看上去十分可怜。
巫师松开手,朝那妇人示意了下,海姆达尔的脖子被松开了,他貌似痛苦的咳嗽着,转眼扫了下火盆,那抹异色闪烁出炽热的白芒,开始不稳定的摇晃,眼看就要触即发。
海姆达尔摇摇晃晃的转身,那巫师似乎察觉到什么,伸手抓来。海姆达尔脚狠狠踹在火盆的支架上,火盆应声翻倒在地。火焰中的那抹异色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无数裹着火焰的煤炭朝周边放射,那些炭火如有生命般对着那些斗篷巫师弹射而去,斗篷点即燃,刚才还井然有序派肃杀的斗篷巫师们就像群无头苍蝇般在房间内乱窜。
与海姆达尔最近的二人吃到的炭火最多,中年妇人尖叫着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结果火苗越烧越旺。
整个房间内回荡着哭喊痛骂的声音。
海姆达尔是整个空间内唯无碍之人,所有的炭火都避开他,甚至还会打退那些想要接近他的人。
海姆达尔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根魔杖,不知道是谁丢下的,他扑过去的同时另个巫师也扑了过去,就在他们扭打在起抢夺时,又是阵爆炸声轰然响起。
然而房间内的巫师早已没了当初的警觉意识。
黑暗中突然裂开条缝隙,光芒从缝隙间挤入,缝隙转瞬扩大,最终定格成个长条孔洞。当海姆达尔看清楚孔洞外面的景色时精神振,有人从外面炸开了刚才那面石墙。
与他争夺魔杖的巫师被突如其来的剧烈变化弄的懵,眼中流露出丝迟疑和惧怕,就在他怔楞的时候海姆达尔把夺过魔杖。
“统统石化!”
海姆达尔飞快从孔洞钻了出去,留下那些穷凶极恶的巫师僵在那里被炭火当靶子打。
我的魔杖
海姆达尔心里酸涩不已,就像前面说的,这种情况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但是海姆达尔愿意相信这个天方夜谭,因为他亲眼见证了它。
即使被毁灭,它还是帮助了我。
脚下个踉跄,只戴着石青色手套的手掌横出来抓住他,海姆达尔吓得用力挣扎,耳畔传来急促的陌生的说话声,“请您相信我,抓紧我,跟我来。”
他刚才救了自己。这般想着,海姆达尔反手握住他的手,他们幻影移形了。
他们在另个地方出现后,海姆达尔愿意花点时间听他解释当中的来龙去脉——他把他带出来肯定不仅仅为了救他命这么简单——他把他送到了罗多彼庄园附近。
海姆达尔眯着眼睛打量他,这人的打扮跟刚才那些斗篷巫师如出辙,不,袍子的颜色略有不同,他的斗篷是淡驼色的,而且他们戴的手套颜色也不样。
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位陌生的见义勇为者松开手,朝后退出三大步,双膝曲,五体投地匍匐在地,拜倒在海姆达尔身前,整个过程轻车熟路行云流水,不带丝拖沓和迟疑。
说实话海姆达尔现在的心情老恶劣老恶劣的,虽然猜测二者当中存在区别,虽然此人救了自己性命,但还是难消毁了他心爱魔杖的心头之恨,谁让这人的胸口处也绣着那现在看来格外扎眼的三角图纹呢。
斯图鲁松室长的头有些晕乎了,内?反水?为什么要给老子磕头?
他大爷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b
作者有话要说:行啊,起出是吧,这样咱更省事呢皿
大家的意见泡桐都看见了,到了那时候咱们再商量吧,肯定要达成统后再行事,泡桐不会自作主张滴。
另:三八节快乐!!!
今天到处都在打折,血拼了不少东西,过程是美好的,后果是痛苦的,荷包下就瘪下去了
42·464
早餐时间过的很快,吧台上摆放的老旧(fqxs)座钟发出“嗒”的声轻响,海姆达尔回头张望了眼时间,是时候光临魔法机构了。
“你的怀表还没有修好?”邓布利多说。
海姆达尔眨巴下眼睛不说话,邓布利多低头发现他在看自己的手,微笑着把手里的东西举起来,“我也很喜欢这条手绢。”
“可以吗?”海姆达尔渴望的说。
邓布利多把手绢递给他,之后二人就各种花色展开热烈的讨论。
那条被海姆达尔赞不绝口的手绢他只看了眼就迅速转开了视线,隆梅尔又喝了大口清水,忍耐着不去反驳他们的品味。别人在兴头上的时候去泼冷水这非常不礼貌,最重要的是会显得你装腔作势心胸狭窄,隆梅尔努力通过各种揣摩来转移注意力,这个过程是痛苦的。
邓布利多介绍了几个他经常光顾的小店,它们都在比利时而且很容易寻找到,邓布利多还慷慨的赠送了份比利时地图,和麻瓜的旅游地图不样,这份地图上标示的地点只有巫师才能找到。
为了礼尚往来,海姆达尔伸腿拉起裤腿,显摆他的新袜子。
邓布利多很喜欢,海姆达尔觉得他很喜欢,老校长称赞上面的刺绣是亮点,海姆达尔深以为然。
看他们谈的那么投机,隆梅尔无语问苍天。克鲁姆到底在干什么,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把里格的审美观纠正回来吗?!
“很抱歉,我要离开了,快到我的魔法展示时间了。”海姆达尔依依不舍的站起来,天晓得,能找到个兴趣相投的人是多么的困难。
可惜他和威克多在这方面没有共同语言,他们只是相互尊重彼此的兴趣○重和包容是共处的前提。这就是老爷对待海姆达尔的品味的态度,对老爷来说哪怕海姆达尔把鞋子套脑袋上他也会尽可能去适应这个独树帜的喜好。就是花的时间可能要长些。
邓布利多点点头,收回他的手绢,顺便把留有海姆达尔写给他的袜子店地址的小字条并收起来。
“我和魔法机构详谈过,”邓布利多从斗篷口袋里掏出份新的通知单。“不用到接待大厅重新拿号,直接坐电梯下去就行了,到时候把这份通知单交给负责你的考官。”
海姆达尔千恩万谢的接过,邓布利多只是看着他,明显他们之间还有未尽之言。
“暑假开始后的第二天,我在索菲亚找了家老字号的巫师钟表店,他们看到我送上的黑漆漆的零件后果断的让我再买只新怀表。”海姆达尔无奈道。“现在它只剩下个空壳,当中还是断开的。”
“我很遗憾。”邓布利多叹息声。
“有些事早晚必将成为过去不是吗?”
道银色的浓眉微微挑起,“说得对。”
和父亲道别的时候海姆达尔说:“爸爸,您在您的办公室哦,办公室可能不妥当,您在住所装台电话吧,这样我们可以很容易就联系上了,只要您愿意,咱们可以天天打电话,时时听到彼此的声音。”
隆梅尔被“时时听到彼此的声音”所吸引,兴致高昂的目送儿子离开了彩虹妖精咖啡馆,直到透过窗户再也看不见为止,他转过头来看向邓布利多。
“我想您应该知道‘电话’是什么吧?”
“斯图鲁松”
海姆达尔回头,什么都没发现,转回头继续走,呼唤声又来了。
“斯图鲁松!”
海姆达尔再次回头,哦,这回看到人了,巫师从另条巷子闪出,东张西望的朝他挪来,那架势搞得跟谍战片似的。起初海姆达尔存着点防范心理往后退,那巫师或许察觉到了,突然加快步伐跑到跟前把斗篷帽子猛地往后拉,再手忙脚乱的重新盖上。
“戈尔登教授?”海姆达尔吃惊道,他穿着件连帽黑斗篷,整张脸在斗篷帽子的阴影中若隐若现,脸色不太好,眼底流露出仓皇之色。
海姆达尔更摸不着头脑了,“您这是躲债主?”
貌似仍在保持警惕四下张望的戈尔登百忙之中抽空狠狠白了他眼。
哦,不是啊。海姆达尔摸摸鼻子。
“你把邓布利多叫来干嘛?”戈尔登貌似还挺有意见。
“您以为我能使唤人家邓布利多教授?!”海姆达尔把白眼还回去了。“教授是来吃热巧克力的!”
戈尔登迅速接受了这个说法,可见邓布利多教授有多出名。
“那老家伙让我在那咖啡馆白白多等了那么久”戈尔登气愤难平。
海姆达尔开始没明白过来,片刻后恍然大悟,“窝角落里打瞌睡的人是您啊。”
戈尔登没有说话。
“您欠他钱没还?”
“你怎么就知道钱钱钱的?!”戈尔登吹胡子瞪眼,看海姆达尔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小声道,“那老家伙厉害着呢,听说盖勒特就是栽在他手里的。”话里话外透着对邓布利多的忌讳。
“他把格林德沃”海姆达尔满脸惊讶的用手在脖子上划了划。
“盖勒特没死!”戈尔登十分肯定。“那家伙没那么容易被彻底解决。”
“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戈尔登摇摇头。
海姆达尔迷(xinbanzhu)糊的问,“您这到底是”
“你上次因事耽误了次展示机会,我今天就是来看看。”
难不成自己每次来魔法机构他都躲在边上盯着?
“您太有献身精神了,戈尔登教授。”
戈尔登被他调侃的老脸红,所幸被帽子的阴影挡住了。
就像他来时的仓促,去时也显得十分匆忙∵之前他犹豫的看着海姆达尔,本来可能认为没有必要,但还是转回身告诉他,“你最近小心”
“怎么?”海姆达尔眯了下眼睛,觉得他的口吻和表现出来的态度不像杞人忧天。
“他们又开始到处找我了。虽然我认为你和我牵扯不大不太可能被排到他们的名单中,但是那些家伙寻到了他们认定的目标就会变成群疯狗没有道理可讲。”戈尔登刻意压低的嗓音听上去嘶嘶的。
“他们是谁?”
“他的信仰者。”
他?
从戈尔登讳莫如深的态度来判断,答案不言而喻。
当海姆达尔按照邓布利多给的他通知单找到自己的展示地点时,负责第二等级的评估专家已经就绪,预料中的四张生面孔。魔法机构的评估专家们也是分门别类按部就班的做评估的,有着各自的负责等级。
海姆达尔迭声抱歉,四位专家派雍容大度的模样表示没关系,还让他下次注意,结果他抬眼看房间内的时钟,根本没有迟到。
海姆达尔的脸皮有些抽搐,拼命告诉自己要稳住,不能得罪这几位,至少今天不能。
应该去买块新怀表了。海姆达尔正多愁善感着,那边已经叫开始了。
他今天的魔法展示机会其实就是上次缺席的那次,也就是他申报的六个魔法中前三个的第二轮展示。
轰轰爆炸,运动魔咒,还有召唤咒。
从第二轮起评估专家们开始出题,魔法展示开始有针对性了。出题评估由简入难,第二轮应该是最简单的题目。当然,这个简单是基于魔法机构而言。
仍然是那个布置了防御魔法的大圈,他在专家的指挥下站了进去,今天没有人和海姆达尔争夺谁先谁后。
首先被评估的是轰轰爆炸,对面突然出现了三把模样的椅子。
四位各据方的评估专家相互点头,而后正对着海姆达尔的这位说:“我们的题目是请把中间那把椅子炸了。”
少顷,当中那把椅子在咒语的作用下分崩离析,两侧的椅子被四溅的碎木块掀翻在地,地面上片狼藉。
无论你怎么仔细的去瞧,就算你把整层楼面夷为平地,评估者们依旧(fqxs)面不改色,虽然多少有些让人沮丧,但也说明他们对工作很尽责,这点聊以安慰。
地面被瞬间清理空,五把与刚才样的椅子出现在海姆达尔眼前,这回的题目还是炸掉中间那把。
测试魔法投掷的精确度吗?海姆达尔思考着抬起手,他的表现也和刚才样,当中那把椅子应声裂成了飞溅的木块。
专家们不着痕迹的相互打了个眼色,海姆达尔以为还有题,结果什么预兆都没有直接进入下轮,运动魔咒的展示。与第轮展示的专家们给他的印象不同,负责第二轮展示的评估组貌似提倡雷厉风行。
第轮展示时他的运动魔咒只是让椅子像动物样撒欢的溜达,这次当然不止如此,同样还是两个题目,第道题跟溜达没多大区别,专家们让他展示出椅子的另种运动模式。
海姆达尔要求出圈,专家们同意了。海姆达尔操纵着椅子像壁虎(fuguodu.pro)样在平整的墙壁上乱爬,椅子腿在粉墙上留下个又个黑斑,专家们对这些瑕疵视若无睹。
他们叫停的同时丢出了运动魔咒展示的第二个题目,四位专家每人贡献出个东西,东西都是随机的,海姆达尔必须选出其中样施展运动魔咒。第二个题目比第题难度增强,毕竟椅子这种东西随处可见,私下里练熟了上来蹴而就也不是不可能。
火柴盒,羽毛笔,手绢,最后样是便携式酒壶。
海姆达尔选了手绢,四位专家成不变的神情终于有了微妙的变化,他选了他们致认为他绝不会去选的选项。
海姆达尔拿过那条男士手绢,蔚蓝的底色上夹杂着绿色和黄铯的格子纹。按理说这样的颜色搭配若处理得当雅致的效果是显著的,可惜贩卖这条手绢的店铺不知道怎么了,染上去的蓝绿黄三□泽暗沉,怎么看怎么别扭,就像手绢没洗干净样,总之,从艺术效果来说它是个失败品。
另三位专家同时朝那位提供手绢的专家看去,弄的手绢主人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这手绢真好看!”某毫无品味的人士大加赞赏。
那眼神儿,那表情,绝不是为拍马屁而造假,所以专家们恍惚了。
“谢谢,我也很喜欢。”手绢主人眉开眼笑。
另三位专家恍惚的更深刻了。
几位专家还在走神,海姆达尔已经手脚麻利的把手绢摺叠成了只软趴趴的耗子,当运动魔咒投掷在耗子上,耗子就像只被赋予了生命的活物在海姆达尔的胳膊上绕来绕去,还爬到他肩膀上登高。
其实评估魔法吧也讲究些出其不意,试想,这些评估专家成天待在个地方看人“变戏法”,就算魔法再精彩,就算真能大变活人也有看腻歪的天,如果能在现有基础上推陈出新不断换花样,给评估组留下好印象何乐而不为。
海姆达尔承认,他这思想挺天朝的,天朝人没事干就爱瞎琢磨,以上就是他瞎琢磨出来的。
出其不意的效果到没到位如今还不得而知,手绢主人对那耗子非常喜欢,海姆达尔想把手绢拆开摺整齐了还给他,他还不让,十分稀罕的把软耗子搁回口袋里。
海姆达尔期待的看着他,他对海姆达尔说:“今天的展示就暑后个魔法了,没有异议的话就开始吧。”
海姆达尔乖乖走回圈子里站好。
召唤咒开始,他的鬼怪再度登场。
“让我们看看您是如何操纵它的。”位专家提出要求。
“我该做什么?”海姆达尔觉得考题太模棱两可。
“让它随便做点什么。”
海姆达尔举起魔杖伸出右手,安安静静的鬼怪慢慢抬起胳膊,然后摆出了海姆达尔样的姿势。海姆达尔放下胳膊,须臾后,鬼怪也放下胳膊。海姆达尔踢了踢脚,鬼怪也照做了,就是那只骨瘦如柴的青黑脚背实在不甚雅观。
这套动作看似毫无意义,但是对于操纵鬼怪的海姆达尔来说相当困难,个巫师到底要把召唤咒练到何种程度才能让召唤出来的活物和自己心手致?
他翻阅过大量书籍,答案五花八门,对黑魔法生物的描述往往含糊其辞,至今没有个人能给出明确有效的答案。
海姆达尔只能自己去摸索,他的方式就是不断把鬼怪召唤出来并使唤它。成效就是现在展示出来的这样,让个召唤出来的黑魔法生物去战斗很简单,因为命令往往只需下达次,它照做就行,但是当个命令变成串命令,执行起来就困难多了,就好比这伸手伸脚,鬼怪的反应总是慢上拍。
专家们相互看了看,有点想笑,如果现在进行的是场注有提示语的命题作文比赛,海姆达尔注定要出局,因为他审题错误。
他把专家们的话想复杂了〃家们让他操纵鬼怪动动,实际上他让鬼怪随便兜几个圈就行了,哪里需要像现在这样辛苦,第二轮评估还不用达到心手相,那是后面那些负责更高等级的专家们该出的命题形式。
等海姆达尔吭哧吭哧的做完套动作,因为表现不理想而忐忑的看向专家们时,专家们早已换上那副波澜不惊的高人模样,个个端庄疏离的看着他,让海姆达尔的小心肝扑通的更厉害了。
“第二题开始,你准备下。”专家们对他说。
海姆达尔不知道要准备什么,只好干巴巴的笑了笑。
只食尸鬼凭空出现,头上戴着顶非常可笑的粉色毛线帽,粉嫩的色泽把它枯槁的皮肤衬的像缺水的黑色泥地,身上穿着件过大的白色睡袍,枯树枝般的手掌捏着根女士烟杆,就算突然出现在海姆达尔眼前,也不妨碍它脸迷(xinbanzhu)醉的品尝烟草。
食尸鬼大多喜欢抽烟,它们天生就是老烟枪。
“准备好了吗?”位专家说。
海姆达尔茫然的摇头,又点头,专家并不为他的前后不去纠结,只认最后那个点头,专家踩进圈里迅速打掉食尸鬼手里的烟杆,烟杆落地后滑出魔法圈,专家快速退了出来。
没了烟杆的食尸鬼愣住了,而后茫然的四下寻找,海姆达尔猜测这只鬼怪可能被事先施过某种咒语,烟杆就停在圈外不远处的地上,它却视而不见,在圈子的方寸之间急得团团转。
食尸鬼的模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狰狞,当它露出尖利的獠牙和爪子朝它见到的唯个活物扑过去时,海姆达尔指挥着鬼怪立马顶上。
鬼怪和食尸鬼过了招,上下立判,食尸鬼是在跟有巫师操纵的鬼怪死磕,而非鬼怪本身。鬼怪的利爪十分了得,海姆达尔没有下达吃掉肝脏的终极大招,鬼怪就硬生生的扯掉了食尸鬼的根手指,黑乎乎的貌似血液的液体从断口处往外冒,食尸鬼痛的尖叫连连。
与赫丘利斯那些人工驯养的食尸鬼看守相比,这只食尸鬼脆弱的不堪击。
然后,食尸鬼的脱身技巧出现了,浑身僵,如块石板般砰的声倒在地上,如果不是咒语保护,木头地板肯定就报废了。这时候的食尸鬼就像尊雕像,又沉又硬,这是它们的赖以逃生的种本领。
“你可以出来了。”
海姆达尔还想上去仔细看看那只变作“棺材板”的食尸鬼,专家们却开始对他下逐客令了。
“今天的展示到此为止。”位专家收走了他的通知单。“回去等通知吧。”
海姆达尔离开了那条小巷,没有急着幻影移形,他掏出魔杖,上面沾了些食尸鬼断手指时喷出来的血液,没想到食尸鬼那干瘪的手指下能飙出那么多血。
“今天的表现还可以吧,”他边擦魔杖边自言自语。“我觉得还凑合,应该能过,不过鬼怪的指挥还有点勉强,但这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我觉得你今天的表现棒极了!”
他摸了摸跟随自己多年的魔杖,仿若对主人欢喜的回应,股淡淡的苹果香飘出,海姆达尔顿觉心旷神怡,他笑眯眯的把它收好。
他转到另条巷道,这里空无人。
“亲爱的,要来点巧克力吗?”
位栗色卷发的中年妇人挎着只竹篮子从后面走上来,微笑的看着他,妇人的笑容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声音听上去很温和。
海姆达尔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摇头道,“哦,不——”
中年妇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精准的卡住他的喉咙,后半句声音戛然而止,海姆达尔猛地张大眼睛,妇人眼中滑过丝狠戾,她的力气非常大,推得海姆达尔连连后退撞上了身后的古老石墙。
那面石墙就像块海绵随着二人的压迫朝内弯曲挤压,仅仅花去了眨下眼睛的时间,他们陷落了进去。
石墙很快恢复原貌,安静而无辜的矗立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石墙内片空寂,察觉不到这里有多大,黑暗充填了整个空间,只有个堆砌了半人多高的火盆持续不断的放射着光与热,但是效果极其有限,除了火盆周围其他地方触目皆暗。
海姆达尔被那妇人压在地上,这个空间似乎被布置下了什么魔法,他几次尝试阿尼玛格斯变形都以失败告终,他的手脚几乎无法动弹,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撼动分毫,只能躺在那里任人宰割。
完了,海姆达尔绝望的想,莫非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
那个妇人在他们来到这个空间后只对他说了句话,“他在哪里?”
“你在问谁?”此话出,卡在脖子上的手收的更紧了,海姆达尔开始觉得呼吸困难了。
“他在哪里?”妇人还是那句话。
海姆达尔真的是头雾水
【他们又开始到处找我了。虽然我认为你和我牵扯不大不太可能被排到他们的名单中,但是那些家伙寻到了他们认定的目标就会变成群疯狗没有道理可讲。】
我靠!不是吧?!那他不就成了无妄之灾的受害者了?!
海姆达尔艰难的说:“我真的不知道”
整个空间骤然大亮,海姆达尔的瞳孔难受的缩,然后惊恐的放大,他们正被圈穿着深驼色连帽斗篷的巫师包围着,这些巫师含胸低头静默(zhaishuyuan.cc)无声,犹如墙壁上的冰冷的浮雕,冷酷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切。
妇人两臂用力把他拖了起来,海姆达尔发现手脚能动了,用足吃奶的力气推开那妇人,脑中浮现出某个清晰的地点,幻影移形的啪啪声响起,但是下秒他狼狈的跌了回来,脚上捆着圈由魔法形成的金色绳索,绳索的另头连接着某个斗篷巫师的魔杖。
这些浮雕并非他们表现得那般无害。
该死!幻影移形阻止咒!
海姆达尔的脖子又次被掐住,他动了动手,魔杖滑出袖子,但是却没能像以往的每次那样顺利的落进他的手掌中。
道红光打中他的手,魔杖跌落地面,位斗篷巫师靠近捡起它。海姆达尔因为缺氧,眼前开始渐渐变得模糊,但他还是清楚的看见那巫师胸口处的刺绣,那是他曾经见过千百次的三角形状,每条斜线,每个角度如数家珍,此刻却像个怪兽的血盆大口,在冷艳的火光中闪烁着嗜血的狰狞。
“他在哪里?”又有人问道。
海姆达尔咬紧牙关,“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下秒,他的魔杖被丢进火盆中,海姆达尔先是难以置信的张大眼,浑身血液都冲到了脑子里,他想对他怒(shubaojie)吼,对他叫骂,用世界上最难听的话诅咒他,然而他只是慢慢看向那个巫师。虽然看不清五官,那巫师的姿态却是悠然的,似乎正在耍弄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火盆内传来声噼啪的爆裂声,海姆达尔被火光中闪而逝的异色吸引,虽然微弱但那抹异色持之以恒的闪耀着,在橙色的光芒中显得独树帜。
那巫师还以为海姆达尔因为魔杖的烧毁而受到了打击,没有多留意火盆中的情况。
随着闪耀的频频出现,海姆达尔忽然意识到什么,尽管无稽,此刻的情况也容不得他去细想,能争取分就是分,倏然间,海姆达尔的求生意识空前高涨。
“我说我说我知道你们的厉害了”他磕磕巴巴的求饶,眼眸半垂,副胆小怕事的孬样。
妇人还是掐住他的脖子,他痛苦的说:“您,您能松开点么,我,喘不过,过气了”
中年妇人看那巫师,巫师伸出戴着鹿皮手套的手掌,抓住海姆达尔的下巴逼他抬眼看着自己。海姆达尔望进黑洞洞的斗篷帽子里,眼中充满了惊惧,亮晶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鼻子抽抽的,好像再大声点他就会泪如雨下,嚎啕大哭,看上去十分可怜。
巫师松开手,朝那妇人示意了下,海姆达尔的脖子被松开了,他貌似痛苦的咳嗽着,转眼扫了下火盆,那抹异色闪烁出炽热的白芒,开始不稳定的摇晃,眼看就要触即发。
海姆达尔摇摇晃晃的转身,那巫师似乎察觉到什么,伸手抓来。海姆达尔脚狠狠踹在火盆的支架上,火盆应声翻倒在地。火焰中的那抹异色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无数裹着火焰的煤炭朝周边放射,那些炭火如有生命般对着那些斗篷巫师弹射而去,斗篷点即燃,刚才还井然有序派肃杀的斗篷巫师们就像群无头苍蝇般在房间内乱窜。
与海姆达尔最近的二人吃到的炭火最多,中年妇人尖叫着想要扑灭身上的火焰,结果火苗越烧越旺。
整个房间内回荡着哭喊痛骂的声音。
海姆达尔是整个空间内唯无碍之人,所有的炭火都避开他,甚至还会打退那些想要接近他的人。
海姆达尔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躺着根魔杖,不知道是谁丢下的,他扑过去的同时另个巫师也扑了过去,就在他们扭打在起抢夺时,又是阵爆炸声轰然响起。
然而房间内的巫师早已没了当初的警觉意识。
黑暗中突然裂开条缝隙,光芒从缝隙间挤入,缝隙转瞬扩大,最终定格成个长条孔洞。当海姆达尔看清楚孔洞外面的景色时精神振,有人从外面炸开了刚才那面石墙。
与他争夺魔杖的巫师被突如其来的剧烈变化弄的懵,眼中流露出丝迟疑和惧怕,就在他怔楞的时候海姆达尔把夺过魔杖。
“统统石化!”
海姆达尔飞快从孔洞钻了出去,留下那些穷凶极恶的巫师僵在那里被炭火当靶子打。
我的魔杖
海姆达尔心里酸涩不已,就像前面说的,这种情况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但是海姆达尔愿意相信这个天方夜谭,因为他亲眼见证了它。
即使被毁灭,它还是帮助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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