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奇妙的半番外!
当我正准备打开庄雨陌那屋子的房门时,渔儿心事重重地赶了过来。我见她一张小脸蛋纠结得跟揉烂了的纸团似的,不禁猜想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要紧事。
“柯嬷嬷,都这个时辰了小姐也不肯起床……昨日回来一身酒气不说,现在又饭也不吃药也不喝,您快进去劝劝小姐吧。”
我想着该不会是昨夜丢下她一个,她无法无天的就喝多了吧……于是,只得端了渔儿手里的粥小心地往里走。渔儿替我关上门,便自动以及自觉地退下了。这鸡丝粥也不知是热了几回,可闻着味道仍旧(fqxs)很是开胃。
我盛了一小碗粥,又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端到床榻边的几子上,之后便开始对付床上的人。她睡觉总是面朝里头侧卧,让谁都看不清她的睡颜。当我将手搭在她裹着被褥的身体上时,却明显地感觉到她轻颤了一下。看来是醒着的呀……
“雨陌,用早膳了。”
她没理我,扯了扯被子蒙住了头……这姑娘怎么就能这么让人揪心呢?!
“雨陌,雨陌……”我推推她,仍不见反应,只得再次滴柔和了声音劝她:“是不是昨天喝多了,现在身上不舒服?哪儿疼,嬷嬷给你揉揉好不好?”
“不要你管,哪儿都不疼。”被子里传来她闷闷的声音,还透着股怒(shubaojie)意。
我寻思着她到底在气些什么,难道说是怪我夜里喝醉后一走了之?
“别生气嘛~昨天是我不好,一不小心喝多了,也没照顾到你就醉了。可醉酒这种事我也没办法不是?虽然吧,你可能也不懂这些,但是你难道忘了,后来还是你给我喝的甜米酒。”
“是吗?嬷嬷的记性可真好。”
我听她这语气语调,怎么也不像消了气的样子,调侃味十足,没来由地让我心虚得不得了,却也不知道在为什么而心虚。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积极地承认错误,又凑近了身前鼓起的被窝,估摸着她耳朵的位置贴上去继续低声道:“告诉嬷嬷,昨夜里我走后你是怎么回来的?还是说被谁欺负了?谁欺负你,嬷嬷给你做主,帮你教训她好不好?”我伏在被褥上等她的回应,可里头似乎连喘气儿的声音都没有,难道是憋久了闷晕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急躁起来,连忙将手挤进被窝,拽了被角将其掀开。只见她蜷缩着侧躺在床上,眉毛弯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眼帘低垂,不是完全阖上,能看出她正斜眼将目光丢在床板上,看似冷淡,脸颊的红晕却不合时宜地映在上头,混出一种奇异的美感,又嗔又怨又是羞,这就是本嬷嬷的第一感觉。可惜再一想,羞这种东西……真的有么?那红晕除了是闷出来的,还能是啥缘故?平复了不该有的古怪情绪,身为有梦中情人的女人,我怎么可以对别的姑娘发花痴!嘛……就算我不知道梦姑到底是哪个。
“咳咳,会闷坏的。”我捋顺她有些凌乱的黑发,想借此安抚她的脾气:“别老是绷着脸,我们雨陌这么漂亮,气鼓鼓的就不好看了。”我见她的嘴唇微微抿了抿,连忙端了茶水来,又憋了力气将她扶起靠在床头。她一直不开心的样子,在床上微挣了两下就任由我搂她起身。
“喝茶。”我举起茶盏递到她嘴边,她有些迷(xinbanzhu)茫地望着杯中冉冉上升的稀薄水汽,在发愣似的。我再将茶盏凑近一点,她便从愣神中清醒过来,微张了小嘴就着杯子喝了两口,又纠着眉心抬眼看我,满是复杂的神色。
我被金主儿看得不太自在,只得将一边的鸡丝粥又端了过来。总觉得她今日不太正常,不对,是太正常了才显得不正常,十分的。但要说是气的吧,我却还没明白她究竟是气些什么。若是昨日没管她,按她平日里的脾性,不应该“哼哼哼”地责怪我一顿么?今天倒好,安静成这样,怎么都觉得里面有鬼。
她一直看着我,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我取碗的时候,她喝粥的时候,一直没间断过。也不明白为什么,这姑娘的眼神儿今日偏生就这么烧人,弄得我像被蚂蚁咬似的,坐都坐不住。
“好吃吗?”我咽咽口水,感觉声音有点颤。
她依旧(fqxs)小口吃着,半晌才讷讷地低喃一句:“就算好吃,我也不喜欢。”
她说得很轻,我勉强能听见,可我不明白她的意思,好吃为什么会不喜欢?她的话里颇有些自言自语的意思,不是说给我听,是要说给自己听。
“好吃你就多吃点,管她喜欢不喜欢。”我信口胡诌着,只管把她喂饱了就好。她却忽的不动了,微张着嘴透出几分惊奇,仿佛我说了一句不得了的话。本嬷嬷倒是糊涂了,这是什么情况。将勺子放回碗里,又摊手试试她额上的温度,没什么异常啊。没办法缓解她的情绪,只得换个话题让她开心开心:“雨陌若是太累,先歇两天,过几日我便带你到冷宫外头走走,你以前就住那儿,该是去过。”我见她对此似乎不是很上心,便也没了自说自话的愉快心情,也许她不懂,或者根本看不上。
如果我可以,我会把这里的女人放出宫外,至少让她们得到身体的自由。可是本嬷嬷能做的,并不多不是么?即使是穿越来的,但也只曾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更远的风景,与这里的人相比,唯一不同的,不过是多了一世怪异的经历。这里的制度根深蒂固,哪里是本嬷嬷一个xiōng无大志的人能撼动的。我暗叹了一口气,又喂她吃了些,才起身将盘盏端出去。
“小北嬷嬷,明日就带我去吧。”
我看着她恢复了平日模样的柔和脸蛋,也渐渐放松了心情:“好,别再赖床了,不然嬷嬷我可不等你。”嗯,话说作者那个笨蛋说这章其实是半番外来着,在哪呢?
====================第三十章嘛,半章自白书,凑个半番外==================
纵舞的确是舞技精湛,仿佛专门为舞而生,为舞而泯。一时间,我竟忽略了装疯卖傻,忘我地欣赏起来。她是个美人,但她的灵魂不适合人世。我久久地欣赏她的舞姿,突地却有种正被人盯着的感觉,或许是这双眼睛离我太近,又或者这道视线太具威胁。我转过头,她看着我,柯北,这个我必须时刻提防的女人。莫不是当真看出了些什么?
我只愣了片刻,却并不慌张,她那么傻,从来被我忽悠得团团转。这很好,正是我想要的,只是让我永远地陪她这般耗下去,我也不会愿意。她傻,在有些方面却甚是精明,不然又怎么能当上这冷宫的管事,虽然再深想下去,这事的确有些不可思议。我想让她爱上我,多一个人迷(xinbanzhu)恋便多一份帮助,而现在,我尤其需要她的帮助。只要我不会爱上她,这便永远不会变成一笔亏本买卖。可惜她似乎也不是那么容易付出爱情的人,即使平时咋咋呼呼,却守护秘密似的守护自己的真心。
“小北嬷嬷,那女人大冷天光着脚,跳来跳去还踩了那小石头好几下,我看着都疼,她居然还要跳,嘻嘻,真傻。”
我这样告诉她,她果然放下了怀疑与疑惑,有趣的是,这女人还一副吃了苦瓜的懊恼表情,的确可爱得招人喜欢。
后来她说要猜谜,还定了些无聊的规则,我却想试试,便挑了个字数少的谜,只一个千字,写着简单,回答却不容易。其实我最好奇的还是她的,这个女人,果然很不一样,就如同她有时说话的方式,她瞎掰的故事,还有她的诗。她的谜很通俗,但与其说是通俗,用古怪来形容倒更贴切些。“为什么蛤蟆可以跳得比树高?”原来蛤蟆能跳那么高……但这题我着实猜不出来。
后来我们都拿到了谜面,我这张简单又明白,看来不用装傻充愣也无碍。倒是她一脸惨兮兮的,上头是“十分老实”,我可一点儿没觉得她老实。果然,她挨到那太医和前皇后边上去了,企图作弊,只是她们似乎并不那么疼她。
说起来这皇后也是个奇怪的人。我至今也没明白她为什么要替我隐瞒,还唆使了那姓靥的太医去误导柯北,她们的交情分明不浅。而那太医,又果真听前皇后的话,总觉得她们之间会有些蹊跷。
一晃眼已经轮了半圈,这里的确不乏才女淑女,有些谜面出得相当有水平。我本以为柯北那个题目总会有人知道,毕竟这冷宫里的人都挺怪,有她这样一个管事在,总会被感染得有了不同寻常的思维。哪里想到这些人不止没猜出来,反而被这谜面逗笑了,还对此颇有些不屑一顾、不值一提。看来不是我不了解她,这里根本没有人能真正了解她吧。
她起身十分坦然又带些骄傲地说:“谁叫树不会跳呢?”呵呵,这种答案,亏她好意思说出口。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个不合常理的女人,在管理这本该死气沉沉的冷宫。若不是亲眼看见,恐怕论谁都不会相信。
她与那妃子据理论真,或者说是胡搅蛮缠,但最终还是选了个两人一同吃亏的方式。我以为她爱酒,就像我一样,却没想到这个花架子两盅烈酒下肚就迷(xinbanzhu)糊起来。
她迷(xinbanzhu)着眼睛看事物,无力地倚在桌上,不得不说,有些惑人的味道。我从没见过她如此,不禁好奇起若是再醉一些,会是如何一道景色。拐她喝了一杯又一杯的米酒,这酒初尝甘甜,后劲却不小,不多时她便没了方向。
这女人脸红红的,闭着眼睛,恐怕早就看不清明了。我不自禁地将手贴在她的脸上,果然,温度暖人。她很舒服似的抓着我的手到处贴,左脸右脸额头脖颈……怎么就能这般无所顾忌。她说着胡话,很奇怪的内容,我不能明白。可这个易醉的人好像不止嘴上瞎侃这么简单,还……还解了腰带要脱衣裳……你能不能再胡闹一点?
边上的靥太医也注意到了这厢的动静,幸亏有她,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拿柯北怎么办。毕竟现在我是疯傻之人,就算砸晕了她将她拖回去,也实在惹人怀疑了些。
她一路胡言乱语,靥太医果然很快就受不了她了,将她往我这儿一丢便疾步离开。我抱着她,实话说也有些无奈,怎么就当真跟过来了呢?她完全已经不认得我了,一边问我是不是要绑她卖钱,一边不老实地在我身上蹭来蹭去,还苦哈哈地说自己不值钱,要绑就绑她身边那有钱的姑娘去……绑我自己么?这人,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恨她了。
我本不想出声,怕她认出我,若是事后记起,被发现装疯卖傻的秘密就划不来了。可是她的话也实在太多了点,沉着声音让她闭嘴,她醉成这样该是没那般灵敏的。千辛万苦地将这醉鬼抱回房,扔上床,一个不忍心,竟还伺候她脱起衣裳来。也许我也醉了,才会干出这种事情,难得的耐心。
她仍旧(fqxs)喋喋不休,说的话越发没了谱,不着调。她说喜欢我,又勾着我的脖子说什么留个联系方式,回头约我……乱七八糟稀奇古怪,都说酒后吐真言,她平时就想着这些个没人懂的事?正疑惑着,她又说要和我谈谈,谈天谈地谈恋爱。我虽没听过这种说法,但就这字面的意思,也不难猜想。她很久没谈恋爱了吗?能够理解,这么古怪的人。可这话的意思又像她曾经与人谈过这什么恋爱。男人或是女人?心里没来由地有些酸涩……是谁与她相爱过?
黑暗里,我看着她的脸,这张越来越顺眼的脸,越来越近的脸。她贴上了我的唇,成了世上第一个与我这般近距离的人。她的呼吸里满满的酒气,黄酒与白酒,在她的身体里奇妙的混合出让人着迷(xinbanzhu)的味道。我想我是迷(xinbanzhu)恋她口中的酒气,才会如此迷(xinbanzhu)恋与她这亲密的接触,艰难地想要中断这怪异并且让我无所适从的亲吻,却终究认命似的放弃。
她的舌尖撬开了我的牙关,我一定是醉了,疯了,但事已至此,再放肆一些又如何呢?我贪婪地掠夺她口中的一切,声音和触感,刺激着我的神经,身体里隐隐有些奇异又陌生的感觉在燃烧与升腾。她似乎渐渐有些不支,我的精神还很好,轻易地推倒她,无法控制地继续,这就是人人讳莫如深的情、欲?
“姑娘,我困了,咱下回梦里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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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急速泼灭了我的激情,断了的理智重新成线,方才似乎太过放纵了。明明想着不会将自己搭进去的……
她睡着了,没心没肺,还当是在做梦?方才分明不安分地像只野猫儿一般,现在却缩了身子像个蚕蛹,一动也不动。我替她盖好被褥,又点了蜡烛观赏她的房间,怪异的不怪异的,在她身上都没什么惊奇了。我看到了茶几上的酒坛,那日晚上的,险些就被她发现呢,倒不如带走了好。
我坐在茶几上喝完了里面的酒,绝好的酒,我晃着那空空如也的酒坛:“小酒坛啊小酒坛,串完了门,就该回家了。”
借着酒劲,我回了房,忘了方才的一切,彻底入眠。
第二日,头疼,即使这样,昨夜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无法忘记那股奇异的冲动与蓬勃的情绪,可我绝不会爱上她。现在,我似乎该考虑她能否想起这事,是否会发现昨日与她共处一室的是我……若是发现了,她会喜欢我么?而我,能相信这份不靠谱的喜欢,安心地将我没疯的事实告诉她?她太难理解,我需慎重……
她来了,劝我吃饭。我现在并不想见她,毕竟还没有对策。她果然不记得什么,一个劲地赔罪,还扑在我身上隔着被子问“谁欺负你了”……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做的脑子?!怎么就能这般肆无忌惮?!要说欺负,不就只有她?我的脸有点热,果然,经过昨夜,还是无法释怀。
她喂我喝粥,问我:“好吃吗?”不知怎的,我就想起昨日的吻,即使那吻的确吸引,我也不觉得我是喜欢她的。
我说:“就算好吃,我也不喜欢。”
她果然不懂,我也没想她懂,只当一个疯子随口的抱怨最好。
她却说:“好吃你就多吃点,管她喜欢不喜欢。”就算她之意并非我所指,可不由地套上昨夜那事,这人可真是太乱来了……
她又说过几日要带我出冷宫走走,可我光想着那些奇奇怪怪的,也没顾上搭理。况且,这里就挺好,外头不干净。当我回神的时候,便见她一脸落寞,见不得她这样,我又开始作出傻傻的表情:“小北嬷嬷,明日就带我去吧。”
她笑了,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有些事情,船到桥头自然直,暂且搁下也未尝不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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