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胭一看袁野还在因为杜子腾是个书生而耿耿于怀昵地走到袁野身边,借着衣袖的掩护,暗暗在袁野的大腿上拧了一把,却面不改色地对袁野说:“分开这么久,你就没点好话说?你看小芬越长越漂亮,幸福都在脸上写着,还问什么问?”
袁野吃痛,当着杜子腾和袁芬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忍住,还保持语调平静地回答:“进屋再说。”
杜子腾看看袁野,再看看暗暗对自己使眼色的夏飞胭,心里明白肯定是夏飞胭使了什么手脚,袁野才突然收敛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低了头忍笑跟了大家进了屋。
袁芬迫不及待地告诉袁野杏儿生了个儿子,袁猛做了爹,天天兴奋地一有时间就把儿子抱着玩。
袁野更是高兴,下意识地看了看夏飞胭,正好夏飞胭也在偷看他,两人似乎有什么心事被对方觉一样,都有点不好意思地迅速错开了目光。
“二哥说要杏儿以后给他多生几个孩子,能走会跑了,带到虎头山去打猎多热闹。”袁芬还在兴奋地说。
“胭胭,你看需要准备些什么送给猛子杏儿和他们的孩子,刚快准备好,等袁芬他们走的时候好带回去。”袁野赶紧吩咐说。
“大哥,这个恐怕不太方便,我是奉了皇命进京任职,恐怕要和小芬在这里长期住下了。”杜子腾说。
袁野不解地看看夏飞胭,夏飞胭一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她猜道:“可能是因为朝廷知道了子腾是杜如晦后人地身份,加上子腾在小城的治理有方,政绩是大家都看见的,所以调他进京也不奇怪,这就好了,以后我们也有亲戚走动,多热闹呀。”
袁野却在心里打鼓,难道是高阳的花样,将妹妹妹夫也弄来京城,自己就更难脱身了。
这次袁野却猜错了。主张调杜子腾进京地是武媚娘。
因为李治性情宽厚身体又比较弱。所以每日处理政务难免有点力不从心。有时候就叫武媚娘代他批阅奏折。开始武媚娘只是按他地授意做个批复。盖上印章。时间长了李治慢慢要她也自行批复一些奏折。武媚娘地办事妥当周到从来没出什么岔子。李治就更放心了。一般地事情都暗地交给武媚娘处理。使得武媚娘对朝中和各地地情况渐渐了若指掌。
武媚娘对先朝地老臣一些迂腐固步自封地行为早就看不顺眼。于是劝李治大力提拔一些有特殊才能和政绩突出地地方官吏来充实朝廷。带来新鲜地血液和思想。
就在这时候治理小城口碑颇好地杜子腾受到了她地亲睐。再仔细一查居然是杜如晦地后人。武媚娘更是大增了对杜子腾地好感。和李治商议后破格提拔他入京为官。
袁野听杜子腾说进京地缘由。暂时少了几分担心。却还是提醒道:“这里不比小城。京城里面人事关系复杂。你要小心点。我不是关心你。是怕我家芬跟着你受累吃苦。懂不懂?”
杜子腾连连点头:“大哥放心。小芬对我地一片真心。子腾铭记在心一定会尽量让小芬过得满意幸福。”
袁芬见袁野打见了面就不停教训自己地丈夫,既对大哥对自己的关心高兴,又觉得太委屈了杜子腾,忙解释:“大哥,子腾和婆婆待我都好着呢,你别担心了。”
夏飞胭也在一旁说笑:“野哥,你这大哥地架子可摆完了?没事了,我们就赶快吃饭,子腾和小芬大老远的来,也累了,今天早点休息,明天我帮他们收拾住处去。”
过了几天,安顿好杜子腾他们以后,想着最近一直没见到卉儿,不知道她和张凌风的事情怎么样了,夏飞胭特意起了个大早,出城去找卉儿,得知上次在观音娘娘庙张老夫人差点被劫,卉儿出手相助后,被接入张府居住有一段时间了,夏飞胭心里一喜,看来,好事要近了。
夏飞胭兴冲冲地跑到张府,正巧看见卉儿在树下,忙上前打听她与张凌风的感情进展。
“卉儿,你还在犹豫什么呢?”听到卉儿拒绝了张凌风的暗示求婚,夏飞胭大大地不解了:“你苦了这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一心想嫁给凌风吗?现在什么问题都不存在了,你怎么又不愿意了呢?”
卉儿沉默良久:“我只要像现在这样能够每天见到他,就很满足了。”
“不对,这不是你的心里话,也不是凌风期望地结果,我那么帮你也不是想你只是天天看见凌风啊,难道你还是怕那个什么克夫的说法?还是怕老夫人不同意?”
“都不是,只是玉郎受当今天子如此抬爱,仕途不可限量,我,我觉得配不上他。”卉儿怅然道。
“怎么会呢?你武功高强,医术精湛,和凌风真正是能夫唱妇随,携手办案笑傲江湖,哪里有半点配不上他,是有什么人说闲话吗?”夏飞胭想万事俱备,怎么会在自己想着最没问题地卉儿这里就卡住了呢?
夏飞胭步步紧逼地追
儿长叹一声,轻轻揭开自己的面纱:“飞胭,我早那个只要凌风开口就可以毫不犹豫地嫁他为妻地女子了,我这个样子,如何能与他并肩走得出去?”
看见卉儿的脸,夏飞胭不自觉“啊”地一声,惊愕地捂住了自己地嘴,面纱下那张因为烧灼完全丧失了皮肤肌肉翻转疤痕丑陋的面颊,和卉儿那双清亮漂亮的眸子完全不象是同一个人身上的同一张脸,这张脸毫不客气地说,谁见了晚上都会做噩梦。
看见夏飞胭地神情,卉儿不以为意,只是淡然一笑:“谢谢你,飞胭,帮我赚来这么一段与玉郎相处的美好日子,我很知足了,我知道玉郎不会因此疏远我,可是我不能让他娶我这么个丑陋的妻子让人嘲笑,无论他的相貌地位,都可以娶到比我好千百倍的女子为妻,这次我是真地要离开了,走到再也没人找得到地地方,你帮我劝劝玉郎,让他忘了我……”
“不,卉儿,如果你真要走,带我一起走吧,我再也不离开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只要你心里喜欢我,我就娶定了你。”张凌风突然冲出来,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卉儿。
张凌风临时回家,无意间听见她们在树下谈话,原本应该转身就走,只因听见了卉儿说到拒绝自己的原因,才好奇地听了下来,现在听见卉儿要离开自己从此再不相见,什么也不顾了,冲了出来,他不要再次失去卉儿,一次就已经折磨够了,什么容貌,身份,地位都不重要,只要心爱的卉儿不离开自己身边,即使要他抛弃一切从此隐世,他也可以马上说走就走。
夏飞胭傻楞楞地看着面前两个人涕泪交加紧紧地作一团,等醒悟过来,跳起脚就往外跑,边跑边大叫:“凌风,你把卉儿看紧了,千万别放手,我去找陛下赐婚,如果卉儿敢不嫁给你,就是抗旨,把你们两的命绑在一起,她不会不答应。”
正如夏飞胭想出的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李治在明白了张凌风和故事的始末后,大为感动,亲赐张凌风与卉儿大婚,还广招天下有奇方妙法可以医治卉儿容颜能人进京帮助卉儿,并赏赐卉儿“天下第一女捕”的名衔和御书匾额,和奇珍异玩做为陪嫁。
张老夫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本心里为夏飞胭张凌风隐瞒了卉儿的身份还有些生气,但是皇帝这么大加赞赏地封赐了卉儿,张家也是大大地有面子,再有张凌风以前那几乎绝了成亲念头地表现,和现在为了娶卉儿神情飞扬的神情是判若两人,又有夏飞胭从中极力地帮卉儿说好话,老夫人终于点头应允。
看到张凌风与卉儿终于大婚,有情人终成眷属,夏飞胭感动得忍不住掉下喜悦的泪水。
“胭胭,你怎么哭了?”参加完张凌风和卉儿的婚礼,在回家地马车上,袁野搂着夏飞胭问。
“太感动了,他们经历了这么多波折生离死别,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希望以后他们能过得更幸福。”夏飞胭说着将袁野抱得更紧。
“那也多亏了你这个大媒人。”袁野笑道。
“唉,我把别人都凑了一堆幸福了,可是……”夏飞胭眼珠一转,故做失落地看了看袁野,把话说了一半就打住了调他的胃口。
“我们才是最快活地夫妻吧,怎么你搞得一副好像多伤心难过的样子,我又没哪对不起你。”袁野对夏飞胭态度的转变有点莫名其妙。
“是吗?好像我还不是真正的夫妻吧。”说到这里夏飞胭红了脸,有点娇羞地低了头。
袁野看着夏飞胭的神态,会过味来,也有点不好意思,喃喃地说:“我现在还在守孝,那怎么……”
“我知道呀,明天,你要按时回来,不准出去东游西逛,我会准备多多的好菜好酒,等你。”夏飞胭地声音里含着几许妩媚娇俏。
“我不是天天都按时回来吗?”袁野突然想起来,明天正好满了一年守孝期,心不由“扑通扑通”欢跳起来,难怪今天夏飞胭的表现这么与往日大相径庭,她是在暗示自己啊,真是傻!
袁野暗骂了自己一声。
一年前,他在师父地遗命和夏飞胭的情义间,难以取舍,故意说要守孝一年作为选择地缓冲期,这段时间夫妻俩的感情在平稳中越见深厚,他心里越来越倾向与和夏飞胭过平静快乐地夫妻生活,不想再去练什么绝世武功,虽然这样很对不起师父,也是他第一次生了违背师父之命的心,但是他更不想辜负了夏飞胭,这个在他二十多年生命中最喜欢,决定共渡一辈子的女人。
“明天不一样啊,野哥,你好好想想。”夏飞胭见袁野沉默不语,以为他忘记了,提示说。
“胭胭,我已经想好了,有件事情我想对你说清楚。”袁野将自己的面颊轻轻贴着夏飞胭的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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