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以为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没想竟然比他想象的要快得多主动提出要求,心中大喜,她终于想好了要接受自己了吗?却又忽而一凉,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夏飞胭感觉到袁野的身体迅速地在升温,除了搂住自己,却半天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这个傻瓜,该不会是比自己还害羞,或什么都不会?怎么可能?袁野说过,男人是会有本能的啊?
不过反正自己也主动了,索性就主动到底吧。
夏飞胭摸索着去拉袁野的衣结。
袁野轻叹了一声,握住了她的手:“胭胭,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只是师父刚……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吧?”
屋子里静默了一会,夏飞胭抬起头,在袁野的脸上吻了吻:“野哥,我知道了,是我太胡闹了,明知道你伤心还选这个时候来逗你,不过,我真地希望你能快点想以前那样快活起来,只要你高兴,我做什么都愿意。”
说到这里夏飞胭又咬了咬唇,自己这样暗示,袁野应该听得懂自己的意思是随时愿意接纳他做自己真正的丈夫了吧。
“谢谢你,胭胭你对我这么好,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清楚,我真地想对你好,不想辜负你,可是,我又不想师父难过……”袁野后来说了很多夏飞胭听起来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不太明白的话,她睡意渐浓在袁野的话声中不觉睡去。只是有一点夏飞胭很清楚,袁野很在乎自己,喜欢自己,这就足够了。
第二天,袁野带夏飞胭在母亲曾经住过的房间好好收拾了一番,将母亲遗留下来的一些物品包好,带回青园,让夏飞胭妥善保管。
新年来了。满街都张灯结彩。人人喜气洋洋。青园就更是热闹。同一天娶弟媳嫁妹妹。袁野和夏飞胭都忙得脚不沾地。不过她们地脸上都挂着笑意。心里也满是喜悦。
一天地忙碌结束。青园慢慢安静下来。因为杏儿有孕在身。这是大家都知道地事实。所以新房只是小小地闹了一会。众人就退了出去。袁猛和杏儿在新家里呢喃了一会就安歇了。
现在青园里除了新房里彻夜不熄地红烛在燃烧。就只有袁野和夏飞胭地屋子还有亮光。
“胭胭。今天累了吧?”袁野搂着夏飞胭靠在床头体贴地说。
“但是心里很高兴。比我们成亲那会可热闹多了。”夏飞胭笑着说。
“那是在宫里。规。哪能向这样由着弟兄们随意玩闹。不知道芬那边情况怎么样。衙门那些人会不会为难她?”
“野哥,小芬你就用操心了,她的功夫比衙门那些人不差,平时也都混得熟了,何况子腾虽然不会功夫,心眼可灵活得很,闹肯定是会好好闹腾一番的,但是小芬肯定不会吃亏。”夏飞胭说着,看了看袁野笑道:“野哥,怎么样?大事都办完了,心情是不是要好些?”
袁野点头,神情却有些不自然,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
夏飞胭这些日子早就把袁野心事重重的样子看在眼里,想着他肯定有什么事情下不了决心,或觉得难以开口,也不追问,只等他决定了再主动告诉自己。
“胭胭,猛子和芬都各自成家了,我也就放心了,对父母也说得过去了,只是对师父,我在他临终也没能守在身边,始终心里觉得很愧疚,我想……”说到这里,袁野犹豫了。
“野哥,你有什么想法就说,这里就我们两个,没有什么难为情的,不管你做什么,都是想对得起自己地良心想尽孝道,我都会帮你。”夏飞胭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袁野这个决定肯定和自己有关,并且不是什么好事,否则他怎么会这么难以开口?
“我想给师父守孝。”袁野说完,不敢看夏飞胭的眼睛,垂下了头。
“嗨,我当是什么,那是应该的,不过,你不能不回京城去,李治和武媚娘还等着你呢,闹不好可要治你个抗旨不尊的罪。”夏飞胭松了口气,袁野又不是看破红尘要出家,留自己做小寡妇,至于这样不好意思吗?
“这些我考虑过,京城肯定要回去,虽然不能留在山上每天陪伴师父,这点他肯定可以理解明白地,只是别的规矩我能做到地尽量要遵守,不然也就不是为他守孝了。”袁野看夏飞胭的神情,知道她肯定也不太明白当地守孝地规矩,就大致说了一遍给夏飞胭听。
忌荤腥,着素衣等等这些,夏飞胭是绝无异议,但是听到守孝期间夫妻要分房而眠不得欢爱,夏飞胭一下跳了起来,若是刚成亲,这条夏飞胭必要举双手赞成,但是现在她习惯了每夜他和自己说说话,然后在身边陪着自己入睡,何况她已经暗示了自己要接受他,怎么却一夕间倒退到分房而眠上去了呢。
“野哥,不会有这么不人道的规矩吧?我们是夫妻啊,你不能陪着我吗?就象现在这样什么也不做,说说话总可以吧?做和
可以‘佛祖心中坐,酒肉穿肠过”吗?”说到后一点委屈。
袁野此刻内心也是十分地矛盾和挣扎,这几日他把师父留下地那封最后的遗言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每当看见夏飞胭快乐无邪地笑颜,他的心就向她这边倾倒,要与她相伴一生地念头就占了上风,可是看见师父的笔迹,就恍若他的音容笑貌在自己面前一般,要遵从师命,完成陈玄子遗命的想法又牢固起来,他的心就这样被拉来扯去,难以下决断。
无论袁野做何种决定,都将舍弃另一方,再不能回头,可是这样的取舍实在太难,而夏飞胭前几日在虎头山过夜给他的暗示,迫使他不得不赶快拿出个合理的理由来拖延时间,否则夏飞胭肯定会起心,终于在纠结了几日后,他想出这么个蹩脚的方式和理由,只是为了能在自己想清楚做最后地决定前留住夏飞胭。
袁野为自己的自私想法心里对夏飞胭感到非常地内疚和惭愧,如果虎头山那夜夏飞胭对自己示好那一切早那么一点点,在自己看师父那封信前生,他现在就什么烦恼都不会有,只用全心对夏飞胭好,做一对普通而快乐的恩爱夫妻,可是,那封信,他不能当自己没看见过,只能说他和夏飞胭的缘分天命若此。
“胭胭,我只需要一年,一年的时间,师父走的时候我没能在他身边,再不能为他守孝,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如果你觉得这样做,接受不了,我愿意——,”袁野没想到夏飞胭对自己的这个决定会这么反感,那么就让她来提前做最后地决定也好,也许自己的罪恶感会减轻点:“我愿意放你走。”
他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觉得自己的心象被掏空了一样,无力地靠在床头,等她对自己地宣判。
夏飞胭定定地看着袁野,想要从他的表情上研究出点什么来:“你真愿意让我走?我走了,可就再也不回来了,以后我们再不见面,我还会重新嫁人。”
她的话每一句都象是铁锤砸在袁野的心上,但是如果夏飞胭现在选择离开,对她来说也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袁野将自己地脸藏在幔帐的阴影里,克制着自己地失落低声:“恩”。
“好吧,那你写休书,反正我们本来也就是假成亲,写了休书,我们就两清了,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夏飞胭说着就下了床,在箱子里翻翻捡捡。
袁野心里慌乱起来:“胭胭,你干什么?”
“清东西啊,你把休书写好,我马上就可以走了。”夏飞胭煞有介事地打起包袱来。
忙了一会,夏飞胭怎么觉得好像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窜来窜去,一回头,袁野靠在床上根本没动,坐在暗影里无声无息,但是可以看见那两道闪烁的亮色一直跟着自己地身影在打转。
夏飞胭过去一拉袁野:“快去写啊,我没那么多耐心等的啊。”
“胭胭,你现在就想走吗?能不能再考虑几天?”袁野紧张地看着夏飞胭,看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忙改口:“等两天好不好?一天,或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行不行?”
“咦,野哥,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在乎我,难道是舍不得我走?”夏飞胭斜着眼睛看着袁野。
“我,当然不想你走,但是也不想你留得这么委屈,我不想这样对不起你。”
“你真地是这样想地?不是因为不喜欢我,嫌我才赶我走?”夏飞胭凑到袁野面前,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我怎么会不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我……”袁野接下去地话被夏飞胭的唇全堵在了嘴里。
轻轻地吻,深深地缠绵拥抱,许久后两人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对方地唇。
“胭胭,不要这么快就走。”袁野搂住夏飞胭,在她的头上眷恋地磨蹭着,喃喃地说。
夏飞胭靠在袁野的怀里:“不走不行呀,我们这两天再不动身,李治可要等急了。”
“什么?”袁野低头一看自己怀里的夏飞胭,她正顽皮地忍着笑,一脸的淘气样。
“我说,我们要赶快回京城了,傻瓜!”夏飞胭娇嗔地点点袁野的鼻子:“才一年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到那时候我也只是大了一岁而已,我家乡那边三十多岁没成亲的女子满大街都是,有什么嘛,你还这么郑重其事的,不是早就说过了,象你这样的好丈夫,我才舍不得松手呢。”
袁野长舒了一口气:“胭胭,原来你刚才又是在耍我。”
“看你天天都不开心的样子,原来就是为这么简单的事情在烦恼啊,逗你玩玩嘛,现在事情解决了,来,给我笑一个。”夏飞胭说着,故意做了轻佻的样子,用手指勾了袁野的下巴坏笑。
袁野被她这样认真“调戏”地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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