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医馆》第420章 一触即发

    当林素音离去之后，杜鹃依然坐在夜空下，想着她们俩刚才对话。
    两人方才聊了许多，杜鹃却总觉得两人之间似乎漏掉了一些话题。
    良久，杜鹃突然一怔，喃喃道：“刚才好像们谁都没提过殿下明日与真人大战，究竟能不能赢……”
    想到这个，杜鹃不由愕然，为何如此紧要问题，却在刚才谈话时，竟都没被两人重视？
    恍惚过来，杜鹃抬眸远眺整个明王府，没有一丝杂乱。
    在这决战前夕，整个明王府竟都如此沉稳，没有一丝大战来临紧张慌乱。
    她又想到方才被王妃叫醒，还有些迷（xinbanzhu）迷（xinbanzhu）糊糊跟着离去宁儿，心底不由越觉得古怪。
    似乎，这整个明王府，包括自己在内，都很少会去想，明王若是输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杜鹃不由沉默（zhaishuyuan.cc）下来，半晌后，她无幕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连自己也对明王如此充满信心？
    “好像所有被人认为不可能战争，最终他确都赢了……”
    ……
    “皇儿，你怎不在家好好休息，这时候还来母后这儿？”皇后见墨白星夜入宫来见，心中欢喜，面上却是责备道。
    “儿臣这些日子忙于练功，一直未曾来给母后请安，心中愧疚，还请母后恕罪！”墨白躬身行礼道。
    “大战在即，你如今少为外物烦思当是正经，母后在宫里好好，谁要你来惦记了。”皇后摇头，依然责备。
    说到这里，皇后眼中又满是担忧，望着墨白：“皇儿，明日之战，你准备如何，若是把握不大，你也不要害怕，母后来想办法……”
    墨白闻言，便是他七尺男儿身，此刻眼中也不由润。
    就算自己再强大，在皇后眼中，她永远在为自己担忧，并且随时准备保护自己。
    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笑容，微微摇头，声音沉稳道：“母后放心，明日之战，儿臣有把握，之前还不敢说一定能胜，可如今不是有了母后所赐天蚕内甲吗？有此甲护身，儿臣定然能立不败之地！”
    “这内甲当真能帮到你？”皇后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一抹喜色。
    “母后莫非不知，这天蚕内甲，锐气难破，内劲难侵，此乃天下一等一宝物，有此宝物护身，天下之大，儿臣又何处不可去得？”墨白点头，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说着回头给了阿九一个脸色，阿九立刻上前，躬身行礼，确认道：“娘娘，方才殿下在府中已经试过宝甲，果然是厉害紧……”
    阿九将6寻义试验宝贝事情说了个仔细，听皇后心中越欢喜，眼中担忧终于缓缓卸下，再看向墨白，却是依然训诫：“此甲能帮到皇儿，母后也放心不少，不过皇儿且一定记住，便是有了内甲护身，也绝不可有半点大意，知道吗？”
    “儿臣谨记母后教导！”墨白躬身受教。
    皇后心中石头落地，母子谈话也轻松下来。
    相谈一番，墨白要为皇后复查。
    皇后却不允，不让墨白再为她劳心，却是拗不过墨白，最终还是让墨白为她诊脉。
    只是这次不同，墨白复查时，却对身边阿九不时介绍皇后伤情。
    待复查没有问题，墨白本来还想再陪皇后聊一会。
    皇后却是摆手将他赶走，言道，明日便要大战，今日不可劳累。
    无奈，墨白告退。
    然而，当他们两人离去后，皇后却又望着他们离去方向，久久不语。
    老嬷嬷见皇后先前脸上笑意慢慢散去，再次浮现担忧之色，不由问道：“娘娘，您可是还在为殿下担心？”
    皇后轻轻点头，声调低沉道：“嬷嬷，皇儿其实没有把握！”
    “娘娘，您想多了，殿下实力高强，定然不会有事。”老嬷嬷不由微楞。
    皇后却是眼角泪珠滑过，声音微颤：“他若是真有把握，今日又何必带阿九一起来，皇儿是放心不下病情，所以才带阿九来……”
    老嬷嬷闻言一呆，随即想起方才殿下对阿九认真讲解皇后伤病时模样，也不由是心中一沉，但转眼看见皇后如此悲切，还是不忍道：“娘娘，您是误会了，老奴听闻，这阿九在明珠时便已在杏林中闯出了一番声名，乃是殿下衣钵传人，殿下带他来，只是为了教导他而已，并非娘娘想这样。老奴倒是认为，正是因为殿下心中有底，不为此战而惊惧，方才能如此气定神闲教导弟子。”
    皇后摇摇头，什么都没再说。
    她在墨白面前表现放下了心口巨石，不过是不想让墨白知道她担心而已。
    ………………
    ……
    “皇后后续治疗，你心里都有数了？”回府车架上，墨白闭着眼睛轻声问道。
    阿九看看他，点了点头：“阿九知道了。”
    “嗯！”墨白点头。
    “殿下……”阿九忍不住开口，面色有些忐忑。
    “不过是为以防万一而已，不用多想，记住交代事情就行。”墨白闭目平静道。
    阿九终是不再多言，低头沉思。
    回到府中，墨白并没回主院。
    而是独自一人，走向青青住所。
    房中还有灯火，墨白轻声一叹，上前敲门。
    门开了，青青衣着整齐，望着门口他，让开了身形。
    墨白进屋，青青主动拿起茶壶给他倒了杯茶。
    “最近太忙，也没时间来看你，怎么样，可有什么不习惯？”墨白轻声问道。
    “没有，都挺好。”青青抬头看他一眼，少见没有与他置气，眼中露出一抹担忧：“听宁儿说，你明日就要与真人决战。”
    “放心，没事！”墨白笑了笑，站起身来，摸了摸她头，轻声道：“就是过来看看你，早点休息！”
    “等等……”看着他转身要走，青青突然开口叫道。
    墨白身谢顿，转过身来，便见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护身符，递给墨白：“这是在明珠时去观里求来，仙长说可以趋吉避祸，给你！”
    墨白看着这护身符，脑海中不由想起当年那个小小荷包，眼中不禁柔和了许多，再次伸手摸了摸她头，接过护身符，点头道：“好，拿着，等明日回来以后，你就不用只能呆在家里了，平时可以出去逛逛……”
    ……
    握着护身符，墨白心情突然好了许多，虽然青青还是没有开口叫他哥哥，但毫无疑问，她是将他当做亲人。
    有些因果，得还！
    皇后算一个，青青算一个，这都是前身执念。
    一套天蚕甲，一个护身符，墨白终是没有辜负这两厄果。
    回到主院，院中宁静，他站在如水月华下，朝着林素音房间方向望了一眼。
    随即慢慢坐了下来，独自再寂静中沉默（zhaishuyuan.cc）。
    半晌，抬头望了一眼那弯月，站起身来，转身回房。
    却又突然顿住脚步，目光回转，月光下，林素音慢慢走来，却又离他三米外便止步，低头微微沉吟一会，还是抬头看向墨白，道了一句：“回来了？”
    “嗯！”墨白点头，轻声道：“你还没休息吗？”
    简单对话过后，两人相对而立，又沉默（zhaishuyuan.cc）了下来。
    半晌，林素音声音再次传来：“明日……”
    话到一半，墨白没听到下文，却是笑了笑：“放心，从没输过！”
    林素音朝他望了一眼，慢慢转身，手抚上自己小腹：“好！你……保重！”
    墨白笑了，转身消失在院中。
    生死决战前，他们对话如此之淡。
    然而，对双方而言，这如此淡薄对话，却是从未有过。
    见了皇后、青青，又与林素音说过话！
    墨白也是个人，他也有情感需要。
    即便如此清淡如水，对他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决战前最后一夜，墨白心宁静了。
    …………
    ……
    当初阳终于驱散最后一丝黑暗，普照整个京城时候，一股无法抑制沸腾气息，就好似伴随着一道无声炸响，整个京城轰然沸腾。
    街道上全副武装禁军，早已戒严！
    但他们身影，却根本挡不住人们热情。
    不止是各方势力车马，正在街道上，形成一条条长长队伍，正在有条不紊在四方百姓们兴奋目光下朝着皇城北郊而去。
    更有着无数从全国各地赶来各界人士，也早已出动，夹杂在百姓们队伍中前行。
    多少年来，从不曾有过人流量，不断挑战着京城承受力。
    庄严而又凝重，沸腾而又喧嚣。
    这是四月初一早晨，所有人心情。
    日头拉升，皇城北郊那座巨大高台周边，逐渐人潮涌动。
    围绕高台一圈座椅上，最高处有一张椅子，龙腾雕刻，毫无疑问，那是定武帝位置。
    龙椅看台之上，又有九张蒲团，在龙椅旁边摆开，想必是为了国朝五位镇国真人，与那传说中四名门家主所放置，也只有他们才有资格，与龙椅并成一线。
    而在龙椅下方，看台一圈，又分成五方看台，高矮，顺序，层次分明。
    稍有见识人，便能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