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楼异闻物语》第一百五十章,医院转转⑽

    玖雅这边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月老,但月老只是看着窗外不知道在回忆什么,完全没有要理玖雅的意思。
    “我该走了,红线给你带来的麻烦我道歉,对不起。”月老刚说完这话,病房门被一脚踹开,是警局的增员到了。
    因为潘家的势力在Z市不容小窥,他们要封锁现场取证,还原案情真相,给潘家一个交代。
    月老根本没来的及离开就被警方暂时扣押了,玖雅需要包扎额头上的伤口,迎春也需要住院接受检查。
    月老为了防止身份暴露只好谎称自己是玖雅的亲戚,和玖雅一起坐在急诊室内等着录口供。
    “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我讲讲花娘娘和红线的事情吧,红线被你带走了,花娘娘现在怎么样了?”
    “她没有了花柳庙,现在也许和暗黑社的人一样在流浪吧,哪里有人需要她,她就会出现在哪里,用负心汉做肥,滋养出化怨之花。”
    月老虽然是在跟玖雅说话,眼神却是看向窗外的,似乎Z市的风景美到让他移不开眼。
    “我没听懂。”
    “千年前我是人,那时人的学历普遍低,能会读书识字的在村里是要被全村人供养的,再苦再穷我那个时候吃的都是精粮。”
    “那你是怎么会读书识字的?”
    “你的关注点好奇怪,因为我母亲是勾栏里卖艺不卖身的才女,年老色衰下嫁给父亲,她曾经是这里最美的素花魁。”
    “花娘娘是你妈!”玖雅脑补的有些快,没忍住惊呼出来。
    “……”月老沉默了,脸色就像吃了苍蝇一样,玖雅知道自己猜错了,立刻低头用手捂在嘴上。
    “我母亲生我而死,留下了这扎头的红绳,只因当初父亲就是用这红绳为聘娶了母亲的。”
    “所以这红绳不是孟婆的。”
    “不是,是我母亲的,当时母亲人缘好,勾栏里受到过母亲照顾的姨娘们全来村里看我,她们见我终日拿着红绳以为我喜欢红绳,从小将我打扮成女子模样,所以红娘有时说的也是我。”
    月老说到此处挑嘴一笑,憨憨的有几分可爱。
    “后来父亲村里的适婚男人,托我带他们去勾栏里结识妻子,村里人等级观念差,只是觉得勾栏里的女子漂亮,根本不懂她们的地位,我也是运气好,经我牵线搭桥的人成了很多很多,每成功一对,我都用红绳做贺,希望他们白头偕老。”
    “所以红线只是你给众新人的贺礼?”
    “对,只是后来被神话了,人们以为绑上红绳就会有好姻缘恩爱一生,却不知道顺序反了,你只有认定了对方,我才会送红绳,后来也是我自己懒得改了,反正那个年代人朴实,也不懂得离婚休妻,依然死脑筋的认为择一人终一生。”
    “这次我该猜对了吧?花娘娘是那些不幸福的怨妇中的一位?”
    “我跟你八卦一下,现在Z市的白无常是十世善人,花娘娘就是白无常第二世的娘子。”月老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制造悬念。
    “十世善人啊!怎么妻子会成为怨妇?”玖雅惊讶的嘴里都能塞进鸡蛋了“这八卦有误吧,您好歹也是正神胡乱八卦可是要被天谴的。”
    “哈哈……君子与善人自古评判的标准就不一样,你认为的君子是善人吗?”
    “这不都一样吗,品行端正的肯定就是君子,会读点书,再有点钱,乐善好施点不就成善人了吗?”
    “非也非也,那个年代会有多富?乐善好施家里有点钱的都能被称为善人。”
    “等等……我怎么听着不对劲你和孟婆真的是夫妻吗?”
    “拉郎配而已,我们差了好几千年,是死后夫妻,按人类的意思在一起的,见面后觉得对方还不错,就一起培养了徒弟,携手隐居了。”
    “难怪我会觉得年代有点混乱,就像土地公的老婆曾经是城隍爷的夫人一样,按民众喜好来的对吗?”
    “嗯,所以你现在更关心花娘娘的故事,还是我成仙后的故事?”
    “嘿嘿,我再插话我是地上爬的四条腿的那个。”玖雅知道自己这行为很没礼貌,更何况对方是正神,自己这已经算大逆不道要遭天谴了。
    “我活着时总是在为别人牵线搭桥,也许是人们同情我,才把同样活着未婚的孟婆许给我了吧,别害怕,你这不算冲撞我,谁让我现在的身份是你亲戚呢。”
    月老拍拍玖雅后背缓解尴尬,反而吓的玖雅低着头更不敢说话了。
    “罢了,我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告诉你吧,我用红绳为贺祝福有缘人终成眷属的事一传十,十传百传开了……
    人们纷纷来我家求红绳,找我批八字,我所在的村子也因为来的人太多由郊区小山村,逐渐变成了城内达官贵人们愿意来求亲问事的地方。
    再后来村子变为城镇,人人都觉得住在我家附近,能保佑姻缘美满安居乐业,其中就有当时以愚孝出名的白无常一家,不,那时的白无常有自己的名字,叫稚生。
    他母亲是出了名的神婆,他父亲亡故时没埋没烧,而是让听母亲之言让父亲遗体顺水飘走,对外说其终有一日会再活过来。
    但稚生本性不坏,搬来也只是为了让母亲做自己喜欢的事,为别人驱邪避凶挡红煞。
    那个时候人的寿命极短,经常会有各种灾病,医生治病全靠撞运气,撞好了你就好了,撞不好就说你福薄命浅,就是不承认自己医术不精。
    再加上我家附近办婚事的人多,有个突然发病的,就说是冲撞了喜神被红煞附身了。
    医生也是撞运气,神婆也是撞运气,与其找医生买药耗时不办事,还不如选神婆请顿酒就能解决问题。
    于是稚生就靠着他父亲留下来的医书瞎琢磨,母亲在前面跳驱煞舞,他就在后面采摘药草捣碎成泥喂病人服下,并将功劳全说成是母亲的。
    一传十,十传百,稚生的善名就有了,孝顺会救人,周围村子若有农活干不完,他也会主动去帮忙,讨口吃的养母亲。
    但稚生的母亲有个毛病,不喜欢女人靠近稚生,一旦有托我给稚生说媒的,就会被其母亲乱棍打出来。
    那时我都三十多了,被打的次数多了见了他们家都躲着走,毕竟我还想多活几年。
    直到稚生自己从山里捡了个女人回来,他母亲也就默认了家里多了个帮手打理生活起居。
    那个时候女人一生只择一人,选了就是一辈子,都以得到一张婚书为荣,就算丈夫不务正业也都隐忍不离,只会怪自己不够贤德没有好好引导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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