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六年,九月十三,酉时四刻。
长安城开远门,普宁坊西南隅,有座豪华别墅,是李勣的府邸。朱红大门紧闭,金黄门钉耀眼,高大石狮威武。大门对面是坊墙,墙边杵着铁塔大汉,是吃闭门羹的武康。
说起来很悲催,重阳计划很成功,李敬业殴打长孙冲。李九选择息事宁人,采纳于志宁建议,处罚结果很搞笑:李敬业闭门思过半年,暂停长孙冲秘书监职务,闭门思过三个月。
肇事者轻拿轻放,打酱油者从重处罚,武康被罚俸半年。理由很奇葩,没能阻止冲突,渎职行为严重。三个职位的半年俸禄,损失铜钱五百贯,这个老于不厚道,明显欺软怕硬嘛。
九月初十至今,六次求见李勣,六次吃闭门羹。理由也很奇葩,大佬身体不适,司空府闭门谢客。很烦也很无奈,放眼整个大唐,除了李九陛下,他能拒见任何人。
此刻角门打开,探出个小脑袋,好奇张望这边。武康想投以笑容,感觉还是算了,这张脸的笑,比哭还难看,别吓坏小萝莉。据《盛世名人家属》记载,她是李震的元女,李敬业的亲妹子。
闺名不得而知,乳名小元娘,今年应该五岁。她探头探脑,小心翼翼过来,围着转两圈。仔细打量片刻,露出可爱虎牙:“你就是武猫吧?听崔二娘说,婺州鼠灾时,你学了几声猫叫,吓跑万只老鼠。”
武康有些懵,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干咳两声,讪讪说道:“不要叫我武猫,请叫我武虎。另外给你个忠告,崔二娘子不厚道,防火防盗防闺蜜。”
元娘也懵了,眼珠转动,嘻嘻傻笑。打开腰间荷包,拿出半块米糕:“我悄悄拿的,吃了就走吧,祖父不想见你。他刚才和二叔父说,绝不让你进门,不许任何人理你。”
伸手接过米糕,微笑着道谢,今天滴米未进。老狐狸李勣铁了心,让我知难而退,没那么便宜。吃着香甜米糕,回忆盛世名人录,她口中的二叔,应该是李思文。
渐渐扯出戏谑,思文很有意思,可以称他武思文。嗣圣元年,李敬业扬州造反,挥兵攻打润州。李思文时任润州刺史,死守润州城,力竭而城破。
李敬业叛乱前,他已洞察先机,早就向朝廷告密。部下建议将其斩首,李敬业不同意,对李思文说:叔父阿附武氏,应改姓武。后来叛乱平息,媚娘和李思文说,你被孽侄开除族籍,就跟我姓武吧。
老李家出奇葩,武康再次乐出声,忽然哎呦一声。注意力太集中,不知米糕吃完,咬到手指了。元娘笑弯腰,好容易止住笑,眨着眼说:“米糕吃完了,赶紧走吧。”
这个真不能走,废王立武的关键,就是你家爷爷。李义府、许敬宗等,都是虾兵蟹将;资格最老,最有话语权的,是无忌哥、褚遂良、于志宁和你爷爷。
前两个坚决抵制,老于置身事外。李九有李勣支持,才敢硬钢关陇门阀。尴尬的挠头,煞有介事道:“我是吃了米糕,可没答应离开。回去告诉李司空,我和他杠上了,他若不见我,我就不走了。”
“你你讨厌啊你,不理你啦,也不给你吃的”,夸张的哼了声,气呼呼离开。跑到门口又折回,掐着腰抬起脚,狠狠踹他小腿。然后哎呦一声,蹲下来揉绣花鞋,再次气呼呼离开。
武康很无奈,这也是辣妹子,挺可爱的嘛。抬头看阴恻天空,大脑迅速放空,既然放出狠话,硬着头皮扛吧。不知过多久,被丝丝凉意惊醒,见到片片雪花。
九月不该下雪,这里是陕地长安,不是东北三省。时间流逝,天色暗下,雪片越发密集。永徽六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间,来的更早一些,不是个好兆头
司空府后院,元娘噘着嘴,望着雪发呆。抱着大白猫,柔荑撸猫头,偶尔哼两声。感觉身上温暖,听背后温言:下雪天冷的很,小妹赶紧进屋,当心着凉。
摸摸肩上大氅,忽然想到什么,白猫塞给李敬业,撒腿跑向前院。李敬业哎哎两声,盯着雪地脚印,无奈摇头苦笑。循着脚印追随,发现她趴在门上,透门缝往外瞧。
抱着猫走过去,小妹忽然转身,夺白猫抱怀里,狠狠诅咒两句,从他身边跑过。李敬业云里雾里,冻死哪个讨厌鬼,武猫又是哪个。颇有些哭笑不得,走进门楼,透过门缝,突听威严咳嗽。
头皮阵阵发麻,赶紧转身施礼,像个孙子似的:“请祖父明鉴,孙儿并非逃跑,只是元娘怪异,孙儿想看个究竟孙儿知错了,请祖父责罚。”
李勣嗯了声,淡淡说道:“从今天开始,禁足期之内,不许离开书房半步。静下心来,好好读书,论语和中庸,各抄写十遍。三天后检查,回房去吧。”
李敬业如蒙大赦,再次躬身行礼,麻溜跑去书房。李勣瞟向大门,伸手接雪花,满脸鄙夷和不屑。转身走向客厅,老夫倒要看看,兔崽子能熬多久。
时间分秒过去,渐渐进入两更天,元娘裹羊毛被,辗转难入眠。外面好大的雪,刚才听婢女说,都淹没脚踝了。这么冷的天,那个讨厌的人,肯定回家了。抱住熟睡的白猫,听着节奏呼噜声,比武猫乖多了。
次日一大早,被婢女叫醒,去给祖母请安。洗漱完毕,披上大氅,沿途许多仆人,清扫院里积雪。大雪整整一夜,过道两旁厚度,都淹没小腿了。
来到祖母寝室,有模有样的请安,惹的王氏翻白眼。元娘嘻嘻娇笑,抱着大腿撒娇,要看那面宝镜。王氏再翻白眼,五岁的黄毛儿丫头,每天对着镜子臭美。
吩咐婢女取来,爱怜抱着孙女儿:“水晶镜是宝物,原是婺州刺史,献给武昭仪的。阴差阳错之下,被你大兄买到,圣人格外开恩,赐给你祖父。等云娘出阁,祖母就送给你,给你做嫁妆诶诶你这孩子。”
好端端的跑什么,还差点被雪滑到,冒失的野丫头啊。王氏苦笑,必须和夫君谈谈,再这样宠下去,孙女儿嫁不出去喽。给左右使眼色,三婢女两婆子,跟出去伺候。
司空府前院,老管家指挥仆人,铲雪清理过道。从客厅到大门,距离还有丈许,元娘等不及,吩咐老管家:“立刻打开角门,看外面有人没。”
管家应诺,抬脚踩雪,雪面没膝。众仆人过来,快速清理积雪,洒上碎木屑。管家打开角门,突然呶呶怪叫,一屁股蹲地上:那个人还没走,冻成雪人了
元娘跑到门口,顷刻目瞪口呆,昨天那个位置,出现高大雪人。良久回过神,再次跑向主屋,进门就嚷嚷:“那个傻子没走,在门外站了一宿,变雪人啦孙儿参见祖父。”
李勣摆手,示意仆人离开,斟酌片刻说:“他是婺州刺史,兼任越州都督,检校右武卫大将军。正三品朝廷命官,对老夫也很尊重,元娘切莫无礼。告诉祖父,如何认识他的?”
元娘乖巧点头,缩进王氏怀里,叽叽喳喳说:“昨天给他米糕,让他吃完赶紧走,他却耍无赖。还说和祖父抬杠,您要不见他,他就不走了。”
王氏哑然失色,脸色略显紧张:“昨夜那么冷,我盖三层被子,他在外面冻一夜?郎君快去看看,他不仅是朝廷命官,还是武昭仪的堂弟,不能在咱家门口出事。”
好倔强的后生,李勣有些纠结。沉默半刻钟,无奈叹口气,起身离开主屋,吩咐收拾书房。武昭仪的两个兄长,以及两个堂兄,都做缩头乌龟,你出什么头儿?
等见到大雪人,着实被震撼,微不可查摇头。捂嘴干咳两声,吩咐围观仆人:“掸掉身上雪,要是活着,抬进来收拾好,送去书房;要是死了,抬去永兴坊武”
话音未落,异变横生,雪人胳膊动,积雪簌簌落。武康脸色煞白,嘴唇铁青,双眼血红。狠狠甩脑袋,雪花四处飞。脚下略踉跄,挪僵硬双腿,勉强稳住身形。
仆人跑过来,清理身上积雪;婢女端来热水,递来大碗热茶。武康道谢,接过茶碗,不顾滚烫,一饮而尽。喉咙麻木,毫无知觉,暖流入腹,浑身舒爽。
李勣轻叹,好执着的疯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敢冲锋陷阵,敢进瘟疫区,敢火山救人。若震儿与思文,有他三分能耐,有他三分胆色,就老怀为安喽。
转身离开,来到书房,等待谈判。不到半刻钟,听敲门声,管家带人进来。寒暄见礼,分宾主落座,李勣眯着眼说:“让你进门,并不代表老夫,支持废王立武。”
武康心知肚明,老狐狸坏的很,不见兔子,不会撒鹰。懒得废话,先放兔子,打开算袋,取出书册。放在书桌上,慢慢推出过,眼观鼻、鼻观心,等老狐狸上钩。
李勣视线扫过,红高粱配方及酿造,嘴角扯出浅笑,好大的手笔。高粱酒,高粱酿,高粱是粗粮,种植者寥寥无几。自从两年半前,卢家酒坊落户长安,高粱酒出世。
造价便宜,味道甘甜,买卖越发红火。导致城外百姓,劣田全种高粱,依旧供不应求。是武昭仪的产业,也是一项善举,粟米消耗减少,是以朝廷大力扶持。时至今日,普及整个关中,称得上日进斗金。
武康微笑,言辞凿凿:“司空博学多才,知道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昭仪和卢家,拥有酒股,却没有秘方。下官不拐弯抹角,只要您支持废王立武,秘方就是李家的。”
李勣鄙夷,呵呵笑道:“老夫知道授之以渔,也知道怀璧其罪,你这后生不怀好意。多大的权利,守护多大的利益,秘方虽好,非老夫所欲,请武都督收回。”
有点儿意思,武康依言照做,把书塞入算袋。拿出锦囊,展开纸张,再次推过去,是三成股份。之前留锦囊给媚娘,让她在最需要时,取出里面的股份,贿赂李勣大佬。
可她理解错误,把最需要的时候,理解为生死关头。想到这很无语,抬头看李勣:“秘方和三成份额,呈交圣人;三成在昭仪手里,一成由卢家掌管。还是那句话,只要您支持,它就是您的。”
李勣不接话,武康也不急,开始忽悠:“三成高粱酒股,是额外赠品,司空看不上也正常。我有个小故事,去年真实发生,感觉有些意思,说给您听如何?”
不待他表态,武康自言自语:“我有个部下叫钱顺,去年秋收前断粮,五口人无米下炊。他有三个舅舅,家境都很殷实,便去找他们借粮。大舅知晓以后,马上送来一斛米,足够吃到秋收。”
放下茶杯,接着忽悠:“三天以后,二舅送来十斛,三舅冷眼旁观。钱顺收完秋,还给大舅、二舅,每人十一斛。我当时很不解,大舅借一斛,你多还十斛;二舅借十斛,你只多还一斛。敢问司空,知道为什么吗?”
李勣悠闲品茶,没开口的意思,武康呵呵笑:“钱顺和我说,大舅雪中送炭,我感激涕零,是以十倍奉还;二舅送来十倍,却是锦上添花,所以只多还一斛。”
意思很明显,能废王立武的,是你们四个大佬。无忌哥和褚遂良反对,你和于志宁沉默。率先支持者,就是雪中送炭的大舅,投入小受益高;其余支持者,是锦上添花的二舅,投资大受益小。
五分钟后,继续下猛料:“今年六月,婺州夏收,百姓乐翻天。钱顺的三舅,却乐极生悲,焚烧秸秆时,失火烧稻田。找外甥借粮,却吃闭门羹,外甥粒米不借。甚至撺掇大舅、二舅,都不借粮给三舅,赤裸裸的报复。”
言外之意:匹夫尚且报复,何况天子夫?坚决反对者,会遭报复;坐视不理者,也会遭报复。若想过的舒坦,必须雪中送炭,最先支持废王立武。
武康笑意更浓,媚娘的心眼小,置身事外的老于,在不久的将来,果然遭到报复。被许敬宗诬陷,贬为容州刺史,直到逝世前,才转任华州刺史。
李勣风轻云淡,仍不发表意见,武康很不耐烦,直接抛杀手锏:“司空应该记得,永徽四年初,高阳公主谋反案。据说吴王李恪,被长孙无忌诬陷,最后含冤而死。”
直视老狐狸,言辞凿凿:“太宗嫌弃陛下软弱,想立吴王为太子,遭长孙无忌反对,是以不了了之。之后太宗召见吴王,以汉昭帝诛燕王为例,警示吴王安分守己。长孙无忌不知内容,便捕风捉影,以为太宗借吴王,限制自己的权利。”
李勣瞳孔微缩,那是宫闱秘事,他如何得知?
武康冷笑,继续说道:“从那以后,他恨吴王入骨,企图谋而诛之。房遗爱的谋反,就是天赐良机。审问房遗爱期间,讲述纥干承基,意图牵涉吴王。”
那个纥干承基,是李承乾的死士,举报李承乾谋反,戴罪立功被嘉赏:封祐川府折冲都尉,封爵平棘县公。一根筋的房遗爱,效仿纥干承基,诬陷吴王李恪。不仅坑死李恪,自己也被砍头。
武康继续:“陛下性情敦厚,想赦免吴王死罪,长孙无忌不答应。撺掇兵部尚书崔敦礼,以周公诛管叔、蔡叔,景帝平七国之乱,汉昭帝诛燕王、盖长公主为例,强烈要求处死吴王。”
听到这儿,李勣略微动容,想到吴王临死前,怒骂长孙无忌弄权。诅咒历历在目,如果祖先宗庙有灵,长孙家离覆灭不远。
终于有节目效果,武康再接再厉:“你与他共事最久,了解他的秉性,他心胸狭隘、睚眦必报。重阳那天,长孙冲酒后失言,被李敬业殴打。陛下亲自说和,让你们两家和解,可真能和解吗?恐怕长孙无忌,已经怀恨在心,吴王他都敢诬陷,李敬业算什么东西?”
“放肆”,李勣怒气勃发,杀气扑面而来。三角眼放绿光,盯着武康冷笑:“怀恨在心又如何,当老夫是废物吗?只要老夫在朝一天,他就不敢放肆。”
武康经历尸山血海,自然毫不畏惧,淡淡说道:“这话我相信,您若健在,李家安全。可惜您和他同岁,身体都很硬朗,指不定谁先死。要是死他前面,那么您的家人,也会像吴王那样,像房玄龄那样,被长孙无忌一网打尽。”
杀气更浓郁,武康泰然自若:“您和长孙无忌,谁先熬死谁,真的不好说。您是老狐狸,也心知肚明,要保自己家族,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在自己死之前,弄死长孙无忌。”
一道寒芒闪过,三尺青锋出鞘,直奔额头而来。眉心微凉,剑芒停顿,冷笑声起:“老夫早就怀疑,敬业殴打长孙冲,是你精心策划。你最好老实交代,别以为武昭仪撑腰,老夫就不敢杀你。”
温热涌过鼻梁,伸右手揩拭,见手指殷红,放口中舔干净。直视李勣,淡淡说道:“是与不是,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李敬业,确实殴打长孙冲。你就是杀了我,或者找陛下告发,也改变不了事实。”
武康很开心,呵呵着蛊惑:“弄死长孙无忌,必扳倒关陇门阀;扳倒关陇门阀,必和陛下结盟。废王立武天赐良机,是与关陇门阀的,首次大决战。我很想知道,浑身流着贼血,只追随强者的李公,会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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