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们要配合医院调查这起案件?”顾北看着刑天,说:“师父,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先把这起案件看一下。”刑天拿着他真爱的那个保温杯,里面依旧是枸杞,刑天喝的津津有味。
顾北拿起卷宗看了起来。
这起案件前后矛盾,暂时不能用正常的理论来分析,一个仟脚的杨师傅生意一直冷清,可是他却依旧选择黄金地段,花费着高额的租金来做入不敷出的生意,但是接下来的几个月内,凡是受过杨师傅仟脚的顾客莫名其妙的发现足部发黑,不管是男是女,全部都有一样的症状。
他们全部去医院就诊,但是得到的病历单上面却写着:“足部神经坏死。”
足部神经坏死,属于神经收缩一类病症,是无法根治的,这应该属于足部病变,但是奇怪的是,所有受过杨师傅仟脚的顾客都无一逃脱。
顾北将案件合上的一瞬间,就彻底被卷入了这起案件的调查中。
连续三天,顾北根据医院出具的诊疗结果,走访了很多受害者,他们无意都是足部神经坏死,无法下床走路。
从刚开始的无法接受到现在的已经有些麻木,顾北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下去多久,因为他隐隐发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有些不寻常。
因为顾北看见一个个病变坏死的脚在他的眼前,有的是已经发黑,就如同炭火活生生熏烤的一样,样子十分可怖,变成焦炭的样子,让你根本无法分清楚这到底是不是一个人的脚,更加让人心疼的事情,却是拥有这双脚的人,还痛苦的活着。
让顾北记忆犹新的是有一双脚,她叫陈洋,是一个学习芭蕾舞的舞者,足尖站地曾经是她人生最美的制高点。
但是现在她只是整日里躲在密不透风又遮挡着厚重的窗帘的屋子里,不能出门,也不敢出门,她就这么痛苦的活着。
顾北来到陈洋的家,和陈洋的家人沟通好一会儿,才被同意进去看一眼陈洋病变的脚。顾北第一次看见,还有脚张成这样的……
那是从脚底下竟然生出密密麻麻的小脚,正常从脚背上看依旧是一双很漂亮的脚,但是当这双脚抬起来的时候,脚底下却是第一眼不可计数的密密麻麻的小脚,一个接着一个,可怖到让人头皮发麻,那些小脚一个一个的如同手指头那么大,可见陈洋的脚下生出来的足有多么可怖。
你以为只要切除就好了,并不是想象的这么简单。
这样的病变就连医院都没有诊断。
“都是那个杨师傅,他就应该去死!”陈洋的母亲痛苦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可以看得出来她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
顾北环视了一下陈洋的家,那是普通不过在普通的一家三口居住的房子,洁白的墙壁上面铺满了陈洋多年来跳芭蕾舞的奖状,有的甚至奖状叠加奖状,贴在墙壁上,看得出来,陈洋是一个热爱芭蕾舞的舞者,但……她恐怕再也跳不了舞了。
“我们想过把陈洋脚底下的这些脚切除,或许,孩子还能重新跳舞。”陈洋的父亲说着,他脸上满是沟壑的皱纹,看上去跟现实年纪不符。
你以为变老是慢慢的,其实不是,那是一瞬间的苍老。
顾北坐在客厅里面安静的听着,仿佛可以跟随着他们一家三口,一起经历那种让他们瞬间崩溃的事。
陈洋不是没有手术过,她接受了前后四次手术,因为脚底下密密麻麻的新生足数量太多,所以医生打算,先一个脚一个脚的进行切除,手术很顺利,医生将切除下来的小脚,用银色的托盘承装出去。
陈洋的第一次看见被切除下来的小脚,他险些昏了过去,相信一个正常人,是没有办法亲眼看见这些的。
术后,陈洋被推了出来,麻药过后的陈洋恢复了神态,她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可是三天之后,陈洋只感觉到脚心处细细密密的痒着,她咨询过医生,医生只是说:“是足部新生的肉在生长,也是恢复期的正常现象。”
原本经过这件事情,已经崩溃的陈洋,终于连上露出了一抹微笑,那是陈洋父母难得见到她脸上露出来的笑容。
可是五天之后拆纱布的时候,彻底将这一家三口所有的理智和神经,全部击碎。
因为在陈洋已经手术的那只脚心处,又重新密密麻麻张回来了小小的脚,这一幕让医生都怀疑,他们切除下来的脚根本都是大家的错觉。
因为这些小脚成长的速度太快了,短短五天的时间,竟然重新生长了出来。
医生用银色的镊子捏住陈洋脚心的一只脚的时候,她竟然可以感觉到疼,而且陈洋脚心下的新生足都是有感觉的,那样诡异的现象就像是章鱼脚下的一个个吸盘。
陈洋一双漂亮的上一秒还在微笑的眼睛下一秒却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不!!!”
那一天医院长长的走廊都可以听见陈洋的惊恐的吼声,一声一声的歇斯底里。
在情绪已经崩溃的一家三口又一次在手术单上签下名字,也就是陈洋第二次手术,这一次,陈洋不顾医生的劝阻,硬要将两双脚同时进行手术。
第二起手术,陈洋的两双脚切下来的小脚多达76只,但是第二起手术之后,陈洋的生命特征明显变得异常脆弱,术后就直接推进ICU病房了,未来的一个多星期内,陈洋都在ICU病房的无菌室静养。
可是一个星期之后拆纱布的时候,陈洋的脚底心依旧是还是长出了新生的小脚,一只一只的,在医生的面前扭动着,像是无声的呐喊着:“你看我们回来了!”
躺在病床上的陈洋疯狂的掀开了被子,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一双脚下的密密麻麻的小脚,她朝着医生嘶吼着:“给我做!给我做!”
陈洋的父亲被叫到办公室的时候,他已经苍老的不成样子了,原本正常的工作因为女儿的这件事情,他只能辞职在医院陪着自己的女儿,一家人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因为医生说了他们猜测的事。
“我们分析,患者的脚下的新生足,是病变引起的,切除之后还是会长回来的,而且生长的速度惊人,目前国内是没有办法治疗的。”医生说的就像是一盆冷水,让陈洋的父亲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不能再手术吗?!”陈洋的父亲老泪纵横着。
“结果你也看到了,就算切除,还是会长回来的,而且这些新生足明显已经成为患者身体的一部分,这样连续切除,患者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恐怕……”医生的话到这里就顿住了,在陈洋的父亲视线逼问下,医生还是说了:“患者会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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