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正道之大宋提刑》第四十五章 异想天开的下毒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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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几个都知道凶手是谁人了？”秦天赐的目光来回看着提刑司的众人，脸上露出几分不可思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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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忠翔在短暂的惊愕过后，却是谨慎出言提醒道：“秦先生，你莫要轻信这群捕快的无稽之言，我宋某人就不相信他们有这么大的本事，须臾之间就能找出什么凶手。依卑职愚见，他们十之七八定是要以此为借口，好将我等打入冤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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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天赐听闻宋忠翔之言，也是惊觉过来，语带几分犹疑地对着徐逍遥道：“徐推司，秦某素闻你的神探之能，正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自然不会有假，只是济王之死非比寻常，若是没有确凿证据，可不能信口妄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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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拱了拱手道：“徐某自然不是那等孟浪之人，大宋刑统乃是国家公器，怎能拿来以作私用、诬陷良善之人！而且徐某说的这名真凶根本就不在宋队正等军方三人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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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军方之人？”秦天赐闻言旋即将目光投到了另外两名经手汤药之人的身上，“莫非徐推司说的真凶是这两名王府家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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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天赐口中的仆从正是一直立在一旁等待盘问的济王家丁，一名年岁较轻，不过二十出头，负责煎药煽火之事，另一位则是济王的亲信长随，已然是佝偻背脊的花甲老者，每次济王服药之前，非经此人试药在先，都是绝不肯轻易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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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名仆从卷入如此大案，神色已然有些忐忑惊恐，骤然之间听闻自己成了谋害济王的真凶，更是脸色大变，一时之间就要呼天抢地地喊起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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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摆手制住了两人的哭喊，淡淡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既然想得出如此异想天开之法，当也是一个人物，事到如今也该褪下戏服了，如此装疯卖傻着实有损你的智慧，而且不觉得徒费气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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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此言一出，年轻家仆还自有些茫然不解，那年长家丁却是抹去了眼角上的几滴急泪，长长吁了一口气道：“老夫此法本是天衣无缝，怎料横向里忽然闯入了你们几个程咬金，真是天不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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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手是你？是你毒杀了济王？”秦天赐听罢老家丁之言，顿时兴奋起来，目光只知在徐逍遥和老者之间打转，心中万般疑问，一时之间却是不知从何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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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不去理会失态的秦天赐，而是对着那老年家丁道：“虽然我等已然知晓了你的下毒手法，但是济王府守护之人却是依旧懵懂不知，这法子是你所想，还是由你来为秦先生他们释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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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逍遥此言一出，王府相关人等都是将注意力放到了老家丁身上，只盼此人能够解释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他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汤药中下毒，为什么徐逍遥等人就能一眼看穿他的伎俩，而自己却是始终懵懂不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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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丁抚了一把略显花白的胡须，自嘲地轻笑了一声，随即声音平静地揭开了谜底，“自从那件大事之后，济王身体衰败甚急，旬月之前已然难进五谷，每天只以汤药吊命，我本以为只需顺其自然等待其归天即可，可是魂去其半的济王偏偏不肯撒手呜呼，若是让他这半条命拖下去，还不知要扯出多少事端，说不得我只好替阎王爷代劳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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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济王生死关联深远，想要其死者不乏其人，想要其生者亦是甚众，整个济王府被打造得如同铁桶阵般不说，那汤药的熬制更是层层把关、处处设卡，我虽然得以替济王试药，但是每次试药之前，都是被仔细搜身，所以仍是难以觅得将毒药混入汤药的机会。不过今日的一阵暴雨却是给了我一个绝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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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天赐听到这里忍不住蹙眉问道，“暴雨？雨水乃是天降，难不成你本事通天，能将毒药下到雨水之中不成？再说济王的寝榻之处乃是在室内，这雨水一丝都未曾溅得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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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丁瞥了秦天赐一眼，幽幽地道：“我自然没有本事在云端下毒，但是在自己衣服下毒却是作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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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衣服上下毒？这是什么意思？”宋忠翔还是摸不着头绪，秦天赐却是将目光落在了老者湿漉漉的衣服上，露出几分恍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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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差不多又到济王服药的时辰，我观天色似有暴雨来临，便掐准时机，将一盆毒药全数淋到了自己的身上。随后我就推说骤遇暴雨又未带雨具，所以才会落得犹如落汤鸡一般，你们不疑有它，照例在我身上搜查发现并无一物之后，便将我放了进去替济王试药。随后我便让这淋满全身的毒药自然地滴到了汤药之中，哈哈，这计就叫瞒天过海，不知各位觉得如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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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是这样！这办法果然匪夷所思得紧！”秦天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是马上又是摇起了头，“可是不对啊，为什么你还有你的部下能够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破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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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丁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徐逍遥替其回答道：“天下毒药大多又异味，虽然也有混入水中无色无味的毒药，但这也只是指毒药被稀释之后才会如此，若是想要靠着衣服上的几滴药滴就要济王毙命，倒在身上的就必须是毒药原液，而不能是被水稀释之后的毒液，方才凶手的自述之中也是提到了此点，试问一名身上淋了一整盆毒药原液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发出一丝气味呢？正因为如此，我等一接近这名老家丁，自然就能轻易看破他的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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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天赐愣了一下后问道，“异味？可是为什么我们什么都没闻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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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秦先生还有一众护卫都在药味弥漫的王府呆了数日，鼻子早已习惯了空气中的药味，所以才会嗅不到这些许异味。而我等是初来咋到，嗅觉都没有失常，所以就轻易闻到了他身上散发的异味。凶手行凶之时也是将你们的嗅觉考虑了在内，这也正是这下毒手法最为高明之处，可是偏偏不巧地却是闯入了我们几个外人，才会让他迅速露出了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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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徐逍遥的回答，秦天赐再次露出恍然的表情，连方才对提刑衙门一行人颇有敌意的宋忠翔也是目露佩服之色，随即这雄壮的大汉便指着老家丁暴喝道：“说！你为何要下毒谋害济王？还有无同党，是受何人指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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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中之人对于这个问题显然也都是颇有兴趣，不料那老家丁却是突然直起了佝偻的背脊，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言语，“呵呵，徐捕头，看样子这回我似乎又成奸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