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到资料栏》055 快乐球？

    想到顾绿绿，哦不，顾广朋的遭遇，陈言刮了下鼻子：
    “最近大鱼大肉吃多了，想来点蔬菜补补维生素。”
    “拉瘠薄倒吧，看着就烦，快，把素菜放回去！”
    禁不住老顾的执拗，陈言耸耸肩，把菜品按分类放回。
    离开素菜区的时候，还不忘顺手拿了两串韭菜。
    提前补一补，免得到时候一滴都不剩。
    “哎呀，老顾你都单身了，还计较个啥？”
    顾广朋把一盘鹌鹑蛋和肥牛搁在桌上，白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好好好，不提了。”陈言打着哈哈，叫来服务员：“来两瓶豆奶，常温的。”
    “别介。”顾广朋抬手嚷道：“吃火锅没点酒怎么行，先来半打吧。”
    “不是，你那肠胃……”
    “放心吧，没事的，今天就想喝点儿酒。”
    陈言从他的言行中察觉出些许异样，点开了对方的个人资料。
    心情值一栏，是22点，有些偏低。
    陈言了然，直接拖到最下，打开全知搜索引擎。
    『他为什么心情不好？』
    【住院期间，错失了内部竞聘的资格。】
    嗦嘎撕内。
    等服务员端来啤酒，陈言倒上一杯，盯着锅里咕噜噜冒出的气泡。
    顾广朋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这件事儿，说明不愿跟他讲。
    心情郁结又憋着，才嚷着想要喝酒。
    说到底，还是陈言的问题。
    老顾的住院，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结果引祸上身，牵连了好朋友。
    主导这次袭击的主犯李俊彦，已经死了。
    对于李家，陈言现在是观望的态度。
    就等罗李两家斗法，拼个你死我活。
    最好的结果，是李家取得优势。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出面当救星，拯救罗家于危难。
    唯有如此，才配的上罗家女婿这个位置，免遭人诟病。
    陈言这些天没什么要紧事，时间非常充裕，考虑了好几个方案。
    反正罗正纯跟罗芸不睦，有机会的话，可以借刀除掉。
    让罗雨掌位，他这个姐夫会舒服的多。
    要是无刀可借，陈言也有办法应对。
    面对不同情况，运用不同的方案，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推杯换盏间，氛围逐渐活络起来。
    陈言尝试引导话题，脱口道：“老顾，出院后你有什么发展计划吗？”
    “没有。”顾广朋把毛肚夹入口中，摇了摇头：“嘿，就那样。”
    这句话既像是反驳，又像是在自嘲。
    见没法套话，陈言直接插，哦不，直接切入话题：
    “还准备瞒我么，公司的事儿我已经知道了。”
    顾广朋用大拇指刮了下腮帮子，闻言动作一僵。
    他端起小酒杯，抬头倪了他一眼：“那你还问？”
    “对啊，我问的是你以后的打算，又没问其他的。”
    顾广朋把杯中酒一口闷完，痛快地哈了一声。
    陈言埋头吃肉，等待着他的下文。
    “老陈，啧……我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
    “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呗，放轻松。”
    “职位就这么多，这次错过，不知道下次要等多久。”
    他咕咚咕咚倒上酒，碰杯后一饮而尽，继续说道：
    “想过跳槽，可是……我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
    “要是刚毕业那会儿，跳就跳了。一家小公司，摔倒了可以再爬起来。”
    顾广朋长叹一声，显得无比惆怅：
    “现在嘛，已经没有那股冲劲儿了。做一个决定，要顾虑的东西有很多。”
    陈言知道，他有房贷在身，每个月还要往家里寄钱。
    如果是小公司的高管，级别虽高，风险挺大。
    万一生意做不下去，无钱还贷，就凉了。
    陈言眼珠一转，问道
    “你想跳槽的那家公司，靠谱吗？”
    顾广朋舔了下嘴唇，心有戚戚道：
    “还行，挺有发展前景的。不过你也知道，有前景，不代表会成功。”
    世事，大多如此。
    就像小说电影质量高，不一定是爆款。
    金子一直埋在土里，同样不会发光。
    “要是没有房贷压力，你会跳槽吗？”
    顾广朋低着头，认真的想了想：
    “或许吧，反正现在这里，我是看不到晋升的希望了。”
    在全知搜索引擎的帮助，补充了很多内容。
    陈言至此，已经明白并理解顾广朋的心情，感同身受。
    他夹了一筷子郡肝，漫不经心的岔开话题：
    “老顾啊，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嗯？”
    顾广朋一怔，不知道陈言为什么问这个。
    他抬头想了想，给出答案：“六年多了吧。”
    陈言嗯了一声，放下筷子。
    “是啊，六年了。”
    岁月荏苒，令人唏嘘。
    这些年顾广朋对他多有照拂，感怀于心。
    如今发迹，看到他遇到难处，自然要帮扶一把。
    他摸出手机，一边操作一边说着：
    “好兄弟嘛，自然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咯。”
    话音方落，顾广朋的手机振了两下。
    他看到两条转账五十万的短信，顿时目瞪狗呆：
    “你转的？”
    “对啊，你要拒绝我跟你急哟。”陈言没有否认，把手机倒扣在桌边：“应该够还房贷了吧。”
    “不是，老陈啊……你哪儿的钱？”
    说到这里，顾广朋似乎意识到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他满脸震惊，压低了声音：“快乐球？”
    两人在一家公司共事几年，日常的交际圈几乎是一致的。
    因此，顾广朋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天在酒吧遇到的罗芸。
    凭对方当时的穿着，就估计很有钱，后续还多次拿这事儿调侃陈言。
    万万没想到，还真包养了。
    出手就是一百万，这么阔绰的吗？
    “呃……”
    陈言匝巴下嘴巴，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坑。
    这笔钱，是葛老带来的药费。
    扣除医院花销的五十万，还剩下一百五十万。
    转这一百万，是想让顾广朋拿去还清房贷，没有压力的拼搏一下。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个这样的机会？
    可这样不过脑子就拍板的行为，实在有些欠妥。
    至少，巨款的来源，他没有办法解释。
    为了今后的安全考量，陈言不会把卖系统药的事情告诉不相关的任何人。
    无论是多年死党，亦或是罗家姐弟。
    都不行。
    陈言有些骑虎难下，露出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可转念一想，要真跟罗芸谈恋爱，好像跟被包养也差不到那里去。
    既然想不出更好的借口，索性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见陈言点头默认，顾广朋猛然拍桌，惊呼道：“卧槽！”
    在他看来，能讨美女欢心，肯定有什么过长之处。
    再不济，也得有一门失传的堵门手艺，得好好取取经。
    想到这里，他起身把空杯倒满：“来，大哥，喝啤酒。”
    陈言身子后仰，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人……真是太特么够意思了！”
    顾广朋烦躁消散，心情有些澎湃：
    “明天还完房贷，多的钱我退给你。剩下的算我借的，以后一定还你。”
    “不着急的，等一次性凑够一百万再说。”
    刚说完，陈言的脑海总就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