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强走过来。
柳云一直没说话。
等苏强走到办公桌对面,两人对视片刻,柳云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的飞机,回来太晚了,怕打扰你们,在外边住了一晚上。”苏强道。
柳云点点头,“越来越客气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苏强一笑,“我又不是外人,需要什么准备。”
“南都的事都处理完了?”柳云追问。
苏强嗯一声。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好像有许多话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柳云拉开抽屉,取出一盒烟扔到苏强面前,”抽支烟吧。“
苏强看看烟,是盒开了封的男士烟。
“这段时间生意不错,总有客人来,备用的。”柳云解释。
苏强笑笑,把烟拿起,取出一支。
柳云坐下,苏强也坐下。
点上烟,抽口,徐徐烟雾飘起,在两人中间形成一道淡淡的屏障。
苏强挥挥手,将烟雾驱散。
“柳总,我不在期间,都好吧?”
“哪方面?”柳云反问。
“都有,公司,还有你?”苏强笑笑。
柳云也笑笑,“都挺好,给南翔的头批货已经备齐了,后天就可以发车,我也联系丁助理,他那边也都安排好了,一到南翔就可以入库,不会再出现上次的问题。”
苏强嗯一声,“那就好,用我跟车吗?”
“既然南翔那没有问题,我想不用了,让刘经理去就行,何况你刚回来也应该歇歇。”柳云摆摆手。
屋里再次陷入沉静。
苏强想了一会儿,“我其实不累,如果需要,我还可以去。毕竟是长期合同内的第一批货,小心为佳。”
“你这么想去南都?那边是不还有事?”柳云突然话锋一转。
苏强微微愣愣,“柳总,我是担心货出事。”
柳云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笑,目光却开始像刀子一样锐利,似乎要刺入苏强内心,挖出他话语背后的内容。
苏强被看得很不舒服。
“柳总,你是不听到了什么?”
“应该说你向我隐瞒了什么。”柳云脸上的笑没了,表情变得冷峻,目光更加锐利,“合同签完后,你就可以回来,汇丰已经把庆功宴都准备好了,可你没有回来,这段时间你在南都干什么?不会是工作上的事吧?”
柳云的追问变成质问,口气咄咄逼人,苏强没有想到,自己兴冲冲来向柳云报道,却听到这样一番话,心里感觉很不舒服。
“柳总,我确实处理了一些个人的事,但那是我的自由,我为汇丰争取一个大合同,难道最后连这点自由都没有吗?”
不悦之下,苏强不由脱口而出。
“自由?”柳云一拍桌子站起,一指门外,“你想要自由,好吧,我成全你,你现在就可以去南都,永远不用回来,我绝不拦着你。”
苏强闻言也勃然站起,“柳云,你什么意思?你要赶我走?”
柳云冷笑点点头,“你不是要自由吗?”
苏强盯着柳云。
柳云同样盯着他。
两人虎视眈眈望着对方,谁也不肯低头。
刘经理推门进来,叫声柳总。
一看屋里情景,顿时僵在门口,这是?
“你怎么不敲门?”柳云立刻看向我。
刘经理还没来得及解释,柳云喝声出去。
刘经理一缩脖出了门。站在门口揉揉眼睛,我靠,刚才看到是真的吗?这两人怎么了?
定定神确定自己没看错,赶紧溜走。
屋里,柳云和苏强两人还在虎视眈眈对视。
最终,苏强冷笑一声,“狡兔死走狗烹,我现在明白了,合同签了,我也没用了,既然让我走,我走,我刘强还不至于在一根树吊死。柳总,祝你生意兴隆发大财,再见。”
苏强把手里烟一丢,转身要走。
刚走两步,听到身后冷冷声音,“你不叫刘强,你叫苏强,江城风林镇的苏强。”
苏强立刻站住。这句话像把钉子直接扎进他心里,撕开他内心那深埋的隐蔽。
苏强慢慢回过头。
柳云目光如刀。
苏强的目光也变冷,“柳云,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威胁我?”
“你自己觉得呢?”柳云冷冷反问。
“我知道了,因为我没有按照你的要求及时回秦州,你不痛快了,认为我要脱离你的控制,所以你就说出刚才的话威胁我,我来公司,本来想把南都的事当面都告诉你,可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说了,你想怎么做,随便。”
苏强同样脸色阴沉,掏出手机扔到柳云面前。
柳云看眼手机。
苏强坐下,又点支烟,二郎腿一翘,悠然抽口,“报警吧,我等着。”
“你混蛋。”手机扔向苏强。
苏强措不及防,手机掉地,裂开。
苏强忙把手机捡起。
“你怎么还打人?”
“我打你个混蛋,如果我想报警,你早被抓起来了,还能等到今天。”柳云气呼呼坐下,也点支烟,用力抽两口。
苏强现在有点懵了,难道自己真理解错了柳云的意思?
“柳总,我,”
“别说话,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柳云硬生生打断他。
苏强张张嘴,把话咽回去。
偷眼瞅瞅柳云,柳云粉脸绷紧,看着窗外,一口一口抽烟。
苏强只得把目光收回,静静等着。
时间像凝固一般,每一秒都是慢慢挪移。
听着柳云急促的喘息声,苏强心里突然开始变得七上八下,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比枪顶着脑门还让他窒息。
苏强不由深深吸口气,希望时间赶紧过去,柳云赶紧开口。
“阿强。”终于听到柳云的声音。
苏强立刻抬头嗯一声,“柳云,我在南都是帮了一个女人。”
柳云一摆手,“这些烂事,不用和我讲,我没兴趣。”
“那你刚才为什么火那么大?”苏强问。
“阿强,我生气不是因为你做了什么,而是你事先没有告诉我,你知道吗,你在南都的每一天,我都很担心,非常担心,你看看这个。”
柳云一拉抽屉,从里边取出一张机票扔到苏强面前。
苏强一看,是今晚飞往南都的机票,购票人柳云。
苏强愣愣,一拍脑袋,自己刚才真是挺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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