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夺人魂的沙哑嗓音,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掉下去了,男人粗壮的手臂像提小鸡般抓上她的领子。
“玉少爷……”
她为那差点失足掉下去摔死而骇得脸色惨白。
抬头一看,玉大少高大的身子正半弯在粗壮的树干上,右手提着她,左手抓在树干上平衡着自己。
“这树干可支撑不了我们两个。小八,你说我现下松手可好,爷的命比你宝贵多了。”
“不、不要……玉少爷求您不要放手——”
她生怕他会当真将她摔下去,两只小手紧紧地伸上来抓住他的手臂。
他见状,嘲讽道:“你得为自己的胆生怕死付出代价了!”
手臂一提,将小八拎了上来。
之后跳下树干,将她拖回三楼。
楼宇是楼中楼,阶梯在阁内。
他一路拖着她上去,直拖到三楼,扔回了那间房间。
大门一关,锁好了,将丫头粗鲁地扔到床榻上,随后便扯了圆柱上垂帐,撕下来将她双手牢牢捆住绑在床柱上。
之后是两双腿,她在挣扎时将绣鞋脱落,露出那对蜜色玉足。
他粗砺大掌一抓,将她的双脚绑在一起,捆在床尾柱上。
她四肢被束,惊骇地盯着他下一动作。
他抚开她脸颊上沾的细发,恫吓道:“待会儿给本少爷牢牢记住那份痛苦!”
话语不明下,她的目光随着他向圆桌走去,揭开了一只小盒子,抱了过来。
他将它搁在床边,挑出一根尖细的针。
“知道等下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她摇头,满眼藏不住的恐惧。
那么长的针要是刺进身体里,那得多可怕……
不是没见过针炙术,但这几根针头与针炙施用的银针不相同。
他在盒子里陆续掏出几样东西,她看到他挤药膏搁在盘子里。
之后还有几种颜色的药膏一起挤在盘子里,他倒了点水将它们各自调和开。
然后,他用针头沾上那颜料,转过身来扳住她脸颊。
“你的小脑袋最好不要乱动,要是这针头不小心刺破了你眼球,那可麻烦了。”
“玉爷……你想对小八做什么……”
她带着哭腔追问着。
他也不吊人胃口,回道:“给你在脸上画一朵花。这张娇滴滴的脸蛋不涂点东西怎么配得上我呢?你可是爷拜过堂的妻子,晓得吗?”
“不不——”
他手指一使力,紧紧掐住她的脸颊,疼痛让她不敢再吭声。
满意地拍拍她脸蛋,他举起针头开始刺下。
“放心,不会太疼的,等完成了,你就配得上爷了……”
尖锐的针头刺进肉里,并未见血,那细小的疼痛袭击了她全身。
“很快就好了,小八,爷的画功不错,会帮你花得美美的……”
***
她已陷入沉睡中。
疼痛让她晕厥了过去。
他挖了消肿的药膏为她涂抹上。
满意地打量着那朵几乎掩去了她整个右脸颊的鲜红花朵。
盛开的菱花和她小脸真配。
娇美的脸蛋被这朵花给毁容了。
他探出的手指小心地抚摸着那朵花,眼里闪过狂热。
“真好,这样你就配得上我了……”
怜爱般低下头亲吻她失血的朱唇。
可怜的孩子,以后就只能这样配他在黑暗中渡过一辈子了……
呵呵……
脸颊的疼痛让她醒来。
她安安静静像木头般盯着白镜中照映的她。
美丽的容貌被一朵花而毁掉,又因它的漂亮,增色了不少。
她小手颤抖地抚上去,身后的他及快的伸出手握住那只小手,怜爱地放入嘴中吮吸着。
“别碰,要是花糊了,那就真成了丑八怪了。”
丑八怪?!
她怔愣地咀嚼着这三个字。
那是朵美丽的花,它可以长在身体任何部尾,但不该长在脸上。
那会引来多少人的侧目,人们不会接受它的美丽,只会唾弃她。
“从今以后,这朵花将陪你一辈子。如果你想将它撕下来,就把脸皮子一块儿剥下来吧。”
残忍的话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看着她,她恍惚的小脸真美。衬着右脸颊上那朵菱花真是漂亮。
心头一热,将女孩搂入怀中。
他亲吻她的发顶,难得如此温柔说:“你乖乖的,我会爱你一辈子。永远呆在玉府,我会疼你一辈子。”
颤抖的唇瓣张合了几次,最后紧抿成一条线。
然后,放柔了僵硬的身子偎进他怀中。
她选择,服从。
***
玉大少是谁?
这整座玉府靠谁支撑着?
靠的是这位人不人鬼不鬼的玉大少爷。
他叫玉金枝。
多年前他是意气风发的。
他俊美而有才能,深受爹娘疼宠。
他未来的一生可以预料得到该是多么的圆满。
如果不是那场大火。
一场无意的大火毁了这么个俊朗公子。
他成了黑暗中最肮脏的鬼,那原本开朗骄傲的个性被磨成了阴阳怪气。
他所能娶的不是绝世的千金小姐,仅仅只是被掳来的下贱乡野丫头。
因为一场大火他失去了所有。
他曾是多么地痛恨老天,这般人不人鬼不鬼令人作呕的身子为何还残活着?!
其实是,他也是贪生怕死之徒。
他玉金枝若死了,便什么也没有,下一世轮回也不再是这个人。
他会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中,被亲人所遗忘。
那份恐惧让他挣扎着活了下来,哪怕仅是活在黑暗中,卑微地存活着也要维持那仅有的一点自尊!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玉家大少爷,过去拥有的,他现在还是要牢牢握在手中,谁也不能夺走!
“小八,和爷一起活下去,陪着爷,爷会给你一切,所有的一切……”
在他所筑的宫殿里,他是那唯一仅有的王。
而她,也将是那唯一仅有的妃。
两个残缺的圆,合在一起,便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56
女人,总是比男人更懂得如何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局面。
那份识时务让男人又爱又恨。
玉大少说,要给她幸福,只要她乖乖的。
她很听话,而他,也很宠她。
不会像五爷那样,嘴上一套,但总爱折磨她的身体为乐。
用疼痛逼她记住一起。
玉大少对小八很好,好得令人诧异。
他不会对她施暴,一切好的都给她。
他说她是他的妻子,那他就会尊重她。
他给予她一定的尊严,只要不触及他的底限,她可以做任何事。
甚至,她拒绝他碰触她的身子,他亦无所谓。
他不重肉欲,他想要的就只是她乖乖地陪在他身边。
小八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男人。
在都府,男人与女人只做一件事,那就是上床。
用身体去服侍爷,用身体换得自己的地位。
在玉府,她不用。
她可以每天做自己想做的事,比如,他教她识字。
他会抱着她在他腿上,手握手的一笔一画教她。
总是那样的耐心,和那个暴躁的他完全不同。
他说,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她听了,心头是又苦又涩。
妻子吗……
凭她?
“只有你才能与我般配,我的小八,只有你……”
他总爱亲昵地吻她,吻她的脸,吻她的眼睛,吻她的鼻子,吻她的唇……
“我不会勉强自己的妻子做她不愿做的事,我会耐心地等你能接受我时……”
他知道,自己的身子令人作呕。
这个女孩每当他想进一步时僵硬的身子就诚实地告诉了他。
他不恼,他愿意等。
他会告诉她,他用爱来珍惜她,会用爱来保护她这条小命活得长长久久的……
***
一个人,很容易就能适应周边的环境。
尤其是一个无助的人,一个弱小的女人。
她在玉府一个月,就在这座宅院里,让自己适应了这里的一切。
玉金枝常抽空来看望她,对着那张被刺了花的脸蛋感到可惜。
只有玉大少会说,脸颊上的花好衬她,衬得她好美,只有他一人不会嫌弃……
“呐,小八,既然你已经成了我嫂子。那……我也会尊重你的。”
他向她深深地鞠了个礼,吓坏了她。
“玉少爷……”
她下意识地回礼,更严重要立即跪下去,那本能,不会因为身份的尊贵而立即遗忘。
他伸手拦住了她,缓缓地摇头,用眼神坚定地告诉她:“你现在是玉府的大少夫人,虽然外人不知道。但在这座玉府,只有你让别人伺候的命,记住了。”
“是……”
她不太明白,又惊又乍地只能顺着他话回答。
他从她惶恐的眼睛里知道,要改变她的想法,还需要很长的时间。
“娘设了晚宴,记得叫哥哥一道出来吃。”
“是。”
“你该说‘好’。”
“……好。”
玉金枝负手离去,小八站在原地,凝视着他的背影。
那华贵的无论何时都挺得笔直的背影……
小八回到阁楼,每一楼都有床,他视心情好坏来决定睡哪一层。
如果他心情不好,就会呆在一楼。
可以通往密室的房间,他在那里渡过了二十几年。
小八没见到他,楼上楼下都搜遍(fanwai.org)了,便知道他去了密室。
拧了机关提裙走了下去,有火把照映的通道并不吓人,和她初次被绑来这里,因为心境的变化,已经可以接受了。
这地下密室,挖空了玉府大半个府邸,里头装饰得金碧辉煌不输地面。
这是他的家,她的丈夫的家。
她在大厅找到了他,他在看帐本。
玉府的生意表面都交给弟弟,实际上还是掌握在他手中。
他对权势有莫名的执着,决不允许任何人抢走他的一切,就连亲弟弟,他也不愿给予信任。
“玉郎,娘叫我们等下去用晚膳。”
他没告诉过她真名,他只让她唤他一声“玉郎”。
她的丈夫。
对他,惧永远多过那份温情。
她太习惯于都府的几位爷带笑的温柔下是一切残酷的手段。
吃肉的狼不能指望它吃素。
他头微微一抬,用她仅能看清楚的眼睛示意她过去。
她乖乖地走了过去,坐在他腿上。
他爱抱着他,看帐本,写字,或用膳。
“今天的字练完了吗?”
他用那双满是疤痕的手掌揉揉她的头发,头颅低下来在她脖子上吮了一口。
她仰头配合的将脖子凑上去。
“还差一点……”
她每天会识三个字。
一天一天的累积下来,她一个月能识上百个字。
他会检查,他也会指着那些字问她怎么读,或者是他念出来让她写出来。
如果错了,他也不会惩罚她。
他对她的温柔,仅一个月,竟让她有些贪恋着想要一辈子这样下去。
如果他的温柔,哪怕她不爱他,她也会陪他一辈子。
“那就拿笔墨来,还有时间,写完了咱们再去娘那儿。”
他放开了她。
“是。”
她正要跑回地面去拿纸墨,他直接指着桌上那些空白的纸让她写。
“但是还没拿书册来……”
她得照着字写下来。
“我为你写。”
他记忆好,大手一挥,便在纸张上写下那三个字。
然后,她开始提笔慢慢地练习。
而他,则继续看检查帐本。
时而抬头看她一眼,那认真的侧脸,很美。
***
都然一直暗中派了人在玉府盯着。
玉府的所有动作都逃不出他的眼。
而现在,手中收到的最新消息,如他所料,那个男人爱上了那个婢子。
“贱丫头,就用你那肮脏的身子好好迷(xinbanzhu)惑那个男人……”
他已经预料到再过不久,将有一场好戏可看。
“老五,这是对你的惩罚呀。我最亲爱的弟弟,别怨哥哥太残忍了……”
57
“八娃,爱爷吗?”
柔细的指腹摩挲上细嫩的脸颊,带来热烫。
“爱。”
像猫咪般将脸颊凑了上去,让他爱抚自己。
“那就一辈子陪在爷身边。”
纤手白皙的手指来到脖颈间,真当她是只猫和揉抚那光洁的下巴。
“好。”
小脸上带着满足地眯着眼享受着主子的怜爱。
直到那双温柔的手候倏地收紧,呼吸与疼痛让她猛地睁开眼,看到男人那双满是怨恨的脸。
“骗人的贱丫头!你这身子明明就给别人占了去,还敢欺骗爷?!你是不是整晚都骑在那个令人恶心的男人身上?!肮脏的东西,看爷怎么收拾你——”
五……爷……
“不要——”
猛然间睁开眼,有片刻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粗重的呼吸和尖叫惊醒了旁边全身裹着绷带的壮硕男人。
他大手伸过来扯她时,她吓了一跳,定睛看清楚是他,眼中残留的恐惧逐渐淡去。
他翻身坐起,那焦黑的手指剥开汗湿贴在她脸颊上的细发,“做噩梦了?”
她点点头,被他搂进怀中。
那具宽厚的胸膛,指腹摸上去是如此的烙人,偏偏这一刻让她感到安心。
“只不过是梦而已。”
他不擅安慰人,笨拙地揉着她头发,模仿小时候自己做噩梦后娘亲安慰的动作。
她无声地点点头,将所有的不安全掩盖过去。
敛眸,被他重新放回被褥间。
他搂着,像搂小孩般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说:“有我在,谁都伤害不了你。”
他做过无数次的噩梦,梦中那一片火海永远忘不掉。
当他吓醒时,总有那一双温柔的手和慈祥的嗓音诱哄他继续入睡。
那是他的娘。
她小手紧紧揪住他那宽大的睡袍,告诉自己,要相信他,他会保护自己。
但那颤抖的身子出卖她。
她无法强自镇定地告诉自己,没事的,梦里的一切不会实现。
但她知道,五爷快要回来了,她短暂的安宁一定会消失,然后是痛苦的地狱。
这让她,不得不紧紧抓住怀中这根浮木。
渴求着,玉大少爷会救她……
***
吻是密密麻麻的,湿热的舌头滑过每一寸肌肤,那牙齿轻轻地啃咬叼起细嫩的皮肤,吮出一个个红印子,像红花般妖娆地盛开着。
青葱般笔直的双腿被屈起扳开,湿热的舌头肆无忌惮地攻击那腿根部最诱人的柔软。
那作恶的牙齿咬上那红肿的肉核,将它啃得更为结实粗大。
她的小手为那刺激而抓皱了身下的被褥有。
她猛地张开眼睛夹紧双腿,夹住了一颗头颅。
“玉、郎……”
她微微抬头,看到了大腿中间的那颗头颅。
被发现了,他身子一僵,收了舌头,抬了起来。
她看到他布满情欲的眼睛,看到他嘴角喷洒着她的花蜜,也看着他伸出舌头将花蜜舔进嘴里。
“对不起。”
他向惊愣的她道了歉,翻身下了床,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她缓缓地夹紧双腿,逐渐地缩起来,将自己缩成颗球。
面上带着惊慌和无奈。
她知道男人都爱女人的身体,爱和她们做那种事。
过程会快乐,也会痛苦。
她无法阻止他迟早有一天会碰触她。
只是,心里头是害怕的。
那份恐惧,不是来自于对他残破的身体的恶心,而是另一男人。
他快回来了,他一定会什么都知道了。
三爷碰了她,玉大少也碰了她……
玉大少爷走了进来,床上的她向他扑上去,紧紧地抱住,将头颅在他胸膛间磨蹭。
“玉郎,小八不要离开这里……小八哪里都不要去……”
如果用身体可以换来她的平安。
她宁可一辈子藏在这座玉府,让五爷找不到,让三爷也抓不到。
她会和玉大少爷一辈子躲在密室里,一辈子藏在黑暗中……
他察觉出了她的不安,将她抱起,开始为她打理他弄脏的身子。
“我不会让都家的男人们把你抓回去,你放心。”
他向她许下承诺,非常认真的承诺。
心头的不安在对上他那双坚定的眸子时,消失了。
她笑了,温和而怯弱的带着相信的笑容,朝他重重地点了头。
“我相信你。”
这一刻,她真的相信,他能保护她,而且是一辈子。
***
五爷回来了,在立秋后。
他的女领事消失了两个月,他似乎并不在意。
这让一直等待的三爷皱了眉。
和他预想的场面不一样,他的弟弟漠不关心的悠哉态度让他无法冒然进入下一步棋。
只好,试探。
“我将你的小八送进玉府了。”
“是吗?”
五爷淡然的态度太令人感到诡异了。
三爷眯细了眼眸,“你不生气?”
五爷好笑地挑了挑眉,面对兄长那一副期待的样子,反问道:“三哥希望我表现点什么?”
都然听了,不再吭声。
半晌后,他说:“那这样就是最好了。”
“我要先回屋睡个午觉。三哥,府里头需要再添几个婢女。”
“我会处理的。”
眯着眼盯着弟弟悠哉离去的步伐,都然冷冷一笑,找出了端倪。
太过风平浪静。
“老五,你想怎么把那丫头抢回来呢……”
他会在这里好好等着好戏上场。
***
都枉回枉院前,先去药园那走了一趟。
车大夫将他所得知的消息都一五一十地禀报了。
“五爷,您可放心,服了那粒药,除了五爷的种,她怀多少个都会流掉。”
“车大夫,辛苦你了。”
他从袖中抽出一张药单。
“再照着上面的药给我配一服。”
车大夫接过,浑浊的眼闪过诧异:“五爷,这是……”
“谁敢碰她,都得给我付出代价不是。当然,我心肠很好,不会危害自家兄弟……”
他嘴角勾出残戾的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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