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云堂五焦急喊道。
“啪”的一声,扇子被一道清亮的鞭笞声掸开,抛向了空中。季明昭飞空接住,落地看见了眼前的魅吟。
魅吟嫣然一笑,道:“季公子可还欠我三招呢。”
季明昭错愕一瞬,便浅笑,说道:“魅吟姑娘还真是执着。”
魅吟来回踱步在他面前,笑道:“今日就再给你加上二十招。”
季明昭闪过一丝犹豫,但仍应承道:“那你先请吧。”
魅吟笑道:“那这回,我可不让了。”随后蓦地变脸,起身,点足,弹跳,“咻”的一声,仿佛传来一声飞禽的嘶鸣,人未至,鞭先到。
季明昭吃惊,一记侧头,长鞭又往右一甩,拍他腰部,季明昭便往后屈身躲过,须臾之间已甩出数十下,季明昭只得前仰后翻的躲着,终于被抓了间隙,被长鞭击中。
季明昭落地,瞧着左手背上的那一道血痕,吃痛之际又看向魅吟及她手中的鞭子,错愕良久。
只见整条长鞭呈银色状,鞭柄乃银色金属,若识得此兵器的人便知那是玄铁,鞭身也用极为细腻的玄铁皮包裹,里头便是传言用黄金巨蟒的皮制成的鞭身,鞭柄与鞭身的交接处伏着一只形似凤凰的巨禽。
“铁兄…那是?”铁七朋身旁的“剑佛”霍空发问,显然他也很吃惊,而其余人等也大都看向他。只见铁七朋面色难看,嘴唇似张似合,发出声音:“朱雀鞭…”
季明昭瞅着魅吟,他并非惧怕她,而是那条鞭子,从白虎剑削铁如泥的特性来看,他手背上的血痕也不过是魅吟“手下留情”了。他虽手持“玄武”,但以短击长,并无优势可言,此时魅吟看他呆若木鸡,便嘲讽道:“怎么?季公子不过才接了我一招,就吓成这副模样?”
季明昭一笑,眼神变得凌厉起来,道:“那在下,就得罪了。”说罢起身,右手一转,玄武扇旋出罡风,似伴着风啸奔去。
魅吟毫不费力地避开,长鞭直入,二人皆在原地并无上前,身形却不停翻转躲避着各自袭来的兵器。
“十四,十五…”季明昭在心头暗数着发招。面对魅吟这等高手他只能出全力才能有胜算,终于他细长的手指挽出好看的弧度,折扇落手。随即圈出手势,浑身散发着一股通透的气劲,宛若蛟龙般腾空而起,飞遁而去。
迫近的杀气并未让魅吟惊慌,只见她手腕一翻,长鞭甩出,点到之际却没了季明昭的踪影。魅吟迅速察觉到他的行踪,便再次挥出攻势。
季明昭躲过之后便落地,眉头皱紧,他轻功自诩不弱,却也近身不得。于是再次腾空,在空中旋身,似身披青光,光幕直逼魅吟,似要斩灭她的锋芒,魅吟长鞭挥舞,季明昭在被点到之际发出一掌,掌风似混着天地之灵,携风擒沙,如滚龙般直冲而起。
“‘玄鹤下青冥’?”魅吟暗自惊道。
她瞧着季明昭使出了拿手绝学,却也毫不示弱,长鞭一点,破了那一道风门,可他的气劲并未停止直冲而来,魅吟娥眉微蹙,收了长鞭便空中旋身避开。
季明昭这时凌空回身,再向她发一掌,魅吟便也双手一翻,掌风对冲。
就在此时,人群中一直静观其变的叶山隐见魅吟露背,在魅吟发招的那一刹那迅速灌了记内力入手,向她发出。
一记突如其来的内力灌入魅吟的躯体,她登时周身血液串流,一口血腥涌上咽喉,便没有气力再发力,双手一松,而季明昭的功力却顷刻打在她身上,即便他想收势也为时已晚。魅吟登时喷出一口血,前胸后背纷纷受击的她狼狈地摔落在地。
众人皆被这一幕震惊,“卑鄙!”罗刹大喊,双刀旋出。
月惜迟与灵烟见状纷纷一跃上前,灵烟扶住她双肩,月惜迟则在她身上点了几处穴道。
季明昭落地,焦急上前喊道:“魅吟姑娘。”又忽然转向叶山隐,怒目道:“叶山隐?!你这是做什么!”
叶山隐甩着大袖将罗刹的双刀掸开之后蹿到一旁。罗刹见状,收了刀上前查看着魅吟的伤势,月惜迟则直起身来,气急,狠狠对他们道:“这便是你们‘武林正派’的侠义之道?!”
铁七朋面色难看,偏头质问着叶山隐:“叶谷主,你这是何意?!”
叶山隐轻哼一声,对着铁七朋说道:“铁盟主,当年陶老阁主可是身先士卒前来剿杀,何等的气魄,你却带领我们在这为了你的‘一己之私’,在这义正言辞的你来我往,搞什么比武大会!想洗刷当年败与月心的屈辱,她连身都不现,可见并不把你们放在眼里。”
被说中心思的铁七朋握紧重拳,面色铁青。此时季明昭开口道:“若你身怀绝技,足智多谋,为何不去争抢那盟主之位,而在这不知廉耻的做小人?!”
叶山隐回身,瞪向他,道:“怎么?季公子在这充当抱打不平的英雄好汉?还是瞧见女人,走不动道了?!”
季明昭气急,反驳道:“侠义者,先有义,后成侠。你此番作为,真是丢尽我等的脸面。”
“侠义二字本就是妄言,不过是说给你们这些不谙世事的黄口小儿听的。”叶山隐不屑道。
面对这样的境况,即便与危月宫有世仇的陶敦逸都实难冷眼旁观,站出来道:“既然你提及了先父,那我便告诉你,他那时败与月心伤了元气终日缠绵病榻,即便那样他也绝不允许我等兄妹报私仇,江湖的比武规矩本就是生死各安天命,你若想杀人,正面迎敌便是,却匿于人群无作无为,现下反倒暗箭伤人,叶谷主作为前辈却犯下令我等晚辈不齿之事,实难服众。”
叶山隐听他滔滔不绝一通胡诌便恼道:“你个小娃娃也敢来教训我?!危月宫惨绝人寰,灭了多少门派你们都忘了?!待你们被灭满门濒死之际再瞧你们的‘侠义’能不能救你!”
“既然如此叶谷主如此不齿他们的做派,那便上来赐教吧。”此时月惜迟终于不耐,发话道。
叶山隐回身瞧着她,冷哼一声,又余光瞥向了人群中,只见向籍,胡野,施中谷,也一同站了出来。
“父亲…”施阆瞧着父亲上前有一丝难堪,心想他怎么会和叶山隐这样的小人有来往。
月惜迟扬起一抹笑,他们一丘之貉本就人尽皆知,看来已是有备而来意欲取她性命。
此时云堂五便挡在她面前,指向他们,道:“你们要做什么?四个老头欺负一位小姑娘,你们的功力加起来都快两百年了!”
此时已怒火中烧的月惜迟恼他多事,不愿废话,直接拨开他发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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