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月之下》第六十三章 势不两立,百战厮杀(一)

    罗刹背着手在祭月地宫外来回踱步,时不时留意着门口有无人影走来的迹象。祭月地宫不仅是危月宫的藏宝之所,也是历代宫主的闭关之地。
    此时灵烟走了过来,说道:“他们已到君子崖了。”
    罗刹则颇不以为意道:“让那群老王八蛋等着。”
    灵烟轻笑一声,又看向祭月地宫的门,问道:“她还没出来?”
    罗刹摇头,“少宫主历来修炼闭关都以一月为期,但为何这回都在里头待了四十余日了?”
    灵烟也不明所以,推测道:“或许遇到难处了…”
    月惜迟盘坐于石榻上,四周冒着泛白的烟气,她脸色苍白,额头溢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持于丹田之处,随后双手圈转在头顶,挽出一套好看的手势,整个密室忽明忽暗,忽冷忽热,只见她脸色越发难看,骤然眉头一紧,双目圆睁,一手扶于胸口一手撑住石榻的边沿,重重吐出一口血。
    待擦试过嘴角,便拿起一旁的心法仔细揣摩,眉头依旧没有舒展,一面看着一面暗忖道:“我明明按照姑姑指导地那样练,为何还是失败了,问题究竟出在哪了呢?”
    君子崖人声鼎沸,不远处能若现不复林诡异的青烟,众豪杰聚集,时辰已到,却不见危月宫半个人影。
    武林盟主“剑圣”铁七朋早已等候多时,他刚毅的脸上有两道年久的剑痕,一道是成名之时被“剑杰”彭天回所伤,而他却将彭天回击败于剑下,跻身进了剑宗,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了泰山之巅。一道便是败名之时,被月心所伤,成为了她“天下第一剑”的踏脚石。
    身旁与他并肩站立,满头华发却精神矍铄的是剑宗之首“剑仙”白彦周,他本早已归隐,在泰山之巅做剑宗的看门人,可得知今日能再与月心一绝高下,便从泰山疾驰而来。
    而另一侧身材矮小,面容和善的便是“剑佛”霍空,他本是还俗僧人,酷爱研习剑法,喜与人过招讨教,却从不杀人。
    “这危月宫是何意思?时辰已到,却毫无踪影,难不成在戏弄我们?”此时向籍率先怒道。
    叶山隐缩在袍子里,捏着嘴角的胡子,眼珠乱转,说道:“莫非,危月宫在此设伏,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依我看,趁他们没来,咱们先发制人,在此设伏,待他们一出现,便来个瓮中捉鳖。”向籍提议道。
    “哈哈…”陶敦逸却忍不住发出了笑声,向籍则颇为不满地看去,道:“陶阁主可是有何高见?”
    陶敦逸不答反问:“这是何处?”
    向籍不喜与他咬文嚼字,便不耐道:“陶阁主有话直说。”
    陶敦逸道:“这是大理君子崖,不远处便是不复林,不复林的尽头便是落音谷。在他们的地盘还大放厥词,真是好笑。”陶敦逸的言语抑扬顿挫,就是为了嘲讽和杀他的气焰。
    骤然风起,扬起一阵血腥,似乎是从不复林通往而来的。此时声音响起:“让各位久等。”
    一记蚕丝穿入了人群,众人惊觉,纷纷拔出武器去格挡,可那蚕丝却缥缈无形,众人根本捕捉不到它的踪影,但那蚕丝只是虚张声势,并未真正出击。
    片刻工夫过后,一抹娇影蹿出,灵烟收了天蚕丝踏上了一旁残垣断壁的屋顶,俯视众人。
    武林群雄看向她,瞧她的出招和武器便已知身份,为首的铁七朋道:“怎么就你,月心呢?!”
    灵烟一笑,跃了下来,落地之际便说道:“你们这些人,不配让师父出手。”
    铁七朋骤怒,可自己身为武林盟主,只好拿出处事不惊的气魄,正欲开口,却听见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接踵而至,好半响,才过来了一群身形样貌皆为绝色的女子与一群长相俊朗的年轻男子。他们均按照规制着不同颜色的服饰,披着斗篷,腰插短剑,每张脸都警惕地望着他们。
    铁七朋看向这一群人,本以为他们为首的人会不知从何处走出,孰料等了半晌便再也不见其他人,而他带着武林群雄在此苦等良久,对方却连一个掌权的人都不曾出现,顿感自己被戏弄,于是对着灵烟愤然道:“你们在耍我们?”
    灵烟望了望身后一袭人,轻笑道:“我们来的人,可不比你们少。”
    铁七朋丝毫不减怒意,说道:“若月心不便前来,那她的乖侄女总能现身吧?这可是你们约的战!”
    “我家少主,偶感风寒,也不便前来。”随着声音出来的罗刹斜靠在树干上,他双足一登轻巧落地,双侧的金鞘宝刀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罗刹?”铁七朋微声惊诧道,“修罗鬼魅”名声在外,却甚少在江湖中露面,可转念一想,既然对方约战,自然要派出门中的高手。他想着便讪笑一声,道:“风寒?依我看,你们就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灵烟则悠然道:“难道不是一直如此?”
    铁七朋见此情形也懒得与她做口舌之争,换了副情绪淡定说道:“今日会战,怎么个规矩?”
    灵烟换了姿态,微微颔首,恭敬道:“您说了算。”
    “好,那便以一敌一,生死由命。”铁七朋正言道。
    灵烟点头轻嗯了一声以示同意。
    铁七朋又再瞧了瞧她的阵仗,疑惑道:“你们就这么些人?”
    灵烟点头,笑容带些意味深长,说道:“这么些人,打你们足够了。”
    铁七朋暗道她小小年纪便口出狂言,欲身先士卒讨教她,势必教她此番灰头土脸,难再轻狂。
    而胡士榛不知何时站了出来,茗萧想阻拦却晚了一步,只见他沉住性子,却憋着一股长久以来疏散不掉的怨气,拱手道:“你们二位谁来出招?”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那段胡士榛失踪的时日,起因结果他们皆有耳闻,而此时病疾初愈的他,却率先出战。
    灵烟不经意地睁圆了眼睛,略有一丝惊诧,为了茗萧,她前前后后费了不少气力才让他死里逃生,不曾想如今这厮竟不知好歹,于是意欲上前教训他。
    可这时她的后方回荡出了一道清亮的嗓音,语气尤为张狂:“让由我来领教一下‘落花公子’的绝学!”
    话音一落,一道紫光劈来,胡士榛双目圆睁,伸手阻挡,却搏上了一双雪白的纤纤玉手。失神的他被魅吟一掌劈中胸口,胡士榛吃痛,跳转开来,魅吟步步紧逼,“穿云步”拦住他的去路,右手重击他的头部,胡士榛抬手轻挡,两手撞击的刹那暗自吃了一惊,不曾想魅吟的力道如此之大。
    二人对了不过十余招,胡士榛便渐渐体力不支,被魅吟一掌击中胸口,一丝腥红溢出嘴角。随后魅吟一记回旋侧踢,即将踢中他头部,茗萧见她的起式,虽招式简省,实则威力无比,这便是“惊沙腿法”中的“游雨惊尘”。
    若一脚下去,以魅吟的功力与胡士榛如今的身子,恐他会当场毙命,于是茗萧骤然心焦,大喊一声:“魅吟!”千钧一发之际魅吟蓦地收势,翻转到了一旁的树枝上,回身瞥了一眼茗萧,又瞧着那位“病秧子”。
    胡士榛捂着胸口,疼痛难忍。魅吟发出一声讪笑,倚在树干上,道:“‘落花公子’…啧啧,依我看,你叫‘落花流水公子’得了。”一面说着还一面摇头。
    下头的人瞧着倚在树干上的紫衣女子,听见茗萧唤她的名号都大吃一惊,来者魅吟,向闻她喜怒无常,好杀戮。此时一看,年岁不大身手却如此了得,众人不禁忌惮,现下也不知何时又会窜出一个“高手”,原来危月宫并非无备而来。
    胡野看着自家儿子这番模样,心痛难忍,打算上前讨教,此时陶卿云却站了出来,走至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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