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时代》第21章 加登乱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啊……只有我一个人了？”
    术士在房间内踱步。
    “屎莱姆攻城？那些光幕又是什么？”她感到了莫名的心悸，“就算在这种恶臭的世界，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危险的异变吧……是吧？”
    “没关系，他们都让我呆在这里别动了。”她随意坐在房间内唯一的床上，“那和我就没有关系了，我只要呆在这里就好了。”
    “反正这里也不是我的家，更不是我的世界，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也不会有人来责怪我……就是这样，没错吧？”
    没有人回应——或者说，房间里本来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他们两个混蛋那么强，区区一些大便捏成的史莱姆而已，一定能顺利解决的。”
    没来由的，她突然想到，之前那只屎莱姆好像也是她给解决的，至于战士和接引二人，根本就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她更不知道，那次意外只是因为那只变异的屎莱姆拥有吸收粪力的能力，这就让她更加担心两人的安全了。
    “他、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出事呢。”
    “那就……稍微看一眼？”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久违地释放了又一个实用法术：感应。
    这个法术，自她来到这个大粪构成的世界之后就没怎么用过了。不单是没有使用的必要，也是因为用这个法术会给她一种仔细端详大便的感觉。
    感应术的效果，是使施术者能够开启“元素视角”，在这种视角下，施术者看到的不再是色彩与图形，而是元素能量——在这个世界，则被替换为了粪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后，使用感应术的法师们可以根据反馈的元素能量感知周围的一切。
    而术士所在的学院则更是非同小可——经过某一位学院长对法术模型鬼畜般的改造，他们所修习的感应术大有不同。
    原始版本的感应术就好像一个圆，这个圆便是感应范围的极限了。而修改版本的感应术，其原理就像雷达的“扫描”一样，有效扩大了感应的范围。
    “就用这个去看看他们俩的状况如何。”
    术士没有意识到，现在她所延伸的感应距离已经远远超出了“一磅”的水平，达到了惊人的二磅二十便士级别。
    原来在她干扰屎莱姆的过程中，屎莱姆的崩坏，使得一部分粪力顺着干扰的回路倒灌进了她的体内，永久性地增强了她的体质，也提高了她魔力的等级。
    就是不知道她本人是否能接受，粪力已经成为了她身体的一部分这个残酷的事实。
    同二人的朝夕相处，令术士本能地认出了战士及接引的粪力信号，看来二人应该是平安无事。
    而周围一些给予术士“狂乱”的感觉的，大量元素聚合的一团，应该就是一只一只的屎莱姆了。它们的数量很多，但正在缓慢而稳定地减少。
    “没事啊，那就好——嗯？不对！”
    她突然把感应的方向调转，指向了城内的光幕。
    “这又是什么？”
    她通过“粪力”视角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那光幕上居然汇集了海量的粪力、屎尿屁元素等能量，其中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奇怪的光点。
    而那些光点，居然和外面那些屎莱姆一模一样。
    “那是怎么回事？”
    她关掉了感应术，直接用肉眼朝窗外看去，那些光幕仍旧伫立在加登城的中心，但内部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仿佛在酝酿着更加危险的东西。
    “快看，消失了！”
    不知道是哪个路人大喊了一声，那光幕真的开始分崩离析，从其中飘散出大量浑浊的雾气，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
    “这种感觉是……屁！都是屁元素！”
    那光幕不多时便已经从顶部破裂到了最底部，颜色浓厚的屁之雾气也逐渐散开，让整座城市充满了恶臭。
    惨叫声，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惨叫声。
    那光幕完全破裂开来，从其中，居然又涌现出一只只屎莱姆，形成了又一股在加登城内翻滚的屎尿洪流，疯狂收割着还在街上奔走的民众。
    它们或使出强而有力地冲撞，把人撞得粉身碎骨；或直接碾压过去，将不知还有没有全尸的人也填入自己体内的粪池；或直接缩进路边的公共厕所，再出来时体积已经增大了数倍。
    即使人身在室内，也难逃一屎，倒不如说比起大街上，这些屎莱姆也更愿意往房间这样的狭小地方钻。
    “为什么、为什么城里会出现屎莱姆啊！”
    “救命，救命，妈妈！我不想被——”
    “咕呜、我不要，溺死在粪……不、呜……”
    或许也只有“人间惨剧”四个字，能形容这一场几乎没有血腥，但却又恶心而极为恐怖的屠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术士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地了。情况有变，自己一定要马上与战士和接引会合才行，再呆在这里无疑和呆在战场中心一样危险。
    她火急火燎地跑下楼，旅馆的老板也不知道逃去了哪里，地上一片狼藉，一只较为矮胖的屎莱姆还在一楼大厅的中央跳来跳去。
    “啊啊啊啊啊！”
    术士直接甩出了一个炎爆术的粪版本“沼爆术”，轰碎了面前的屎莱姆，再将风走术加持于身，朝着那二人的方向狂奔而去。
    此时此刻，她根本就不像一个法师，简直就像一个脚步如飞的猎手，或是一位娴熟老练的搬运社员工。
    她与山贼擦肩而过，后者仿佛闲庭信步一般游荡在路口，却没有任何一只屎莱姆将其选定为目标。
    “原来效果是把粪图中的人都转化为屎莱姆战士吗？”
    他仍在自言自语：“不过初代城主艾威尔·加登……那家伙可早就是个死人了，这些转化而成的屎莱姆又会听从谁的命令？持有城主令的人？还是说压根就是任其暴走？”
    “就算它们会听从那个现任城主的命令，但是那个连粪图的真实效果都不知道的蠢货，又研究得出控制屎莱姆的方法吗？”
    “啧啧，这下可是真的乱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