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心中一动,竟然那车中之人识破了自己的主意,那倒是今日不动手也不行了,只是那车中人才智高绝,让人不得不留着几分神!
杨过伸足,挑起地上一枝树枝,朝那女子笑道:“姑娘,这树枝怕不是也不让拣吧?”他存心调侃,激那女子一下,嘲讽她莫非这整个林子里的果子树木都是你家的,连掉在地上的都不能动!
那女子淡淡道:“公子艺高人胆大,草木为兵,小女子佩服,只是我们,却是要用剑的!”只听得刷刷数声响,那七名白衣女子将金色腰带抖开,杨过瞧去,竟然是七柄金色软剑!
杨过道:“随便你们用什么,我就是只用这枯枝,以玉女心经同你们练练,绝不用其他武功,瞧瞧你家祖师教的同我练的,哪个地道!”他适才同那些白衣女子过了一招,只觉得那些女子武功普通,并不足奇,瞧那七个女御者翻身下马的动作,也能知她们武功不过中上之流,需知玉女心经以古墓派轻功为根底,只需一瞧轻功,就大致知道这人功夫练得如何了!
俗话说,极高一筹,束手束脚,这几个女子如果是古墓传人,就算她再多来七个,以杨过对玉女心经的造诣,都能轻易解决!
杨过摆了个剑势一扬一进,乃是玉女剑法中的“飞燕掠波”,赵飞燕当日楼台中舞蹈,轻足点波,飘然若仙,这一招灵动无比,进退两得。
那七女子见杨过摆开剑势,忽地移位换形,将杨过围了起来,七柄明晃晃的金剑朝杨过刺出,招式破空,利快无比!杨过心中惊讶,身子一旋,将天罗地网式以树枝使出,快捷无伦将那七柄软剑荡开!
七女并不慌乱,身势随软剑荡开之势一摆,阵势又是一变,完完整整,将杨过围在其中!齐齐娇吒一声,一招“织女银河”,剑光不银而是满天金光朝杨过掠去!
杨过足下不停,转了一圈,同样还了一招“织女银河”,手腕连振,又同七剑过了七招。这七名女子似乎如同一心,瞬间变阵,七剑反身回刺,“贵妃回眸”,杨过只得同样回招,将那七剑又都接了一遍!
那七女又是催动阵眼旋转,杨过却是大叫:“停停停!”
那白衣女子倒不似开头那般不通人情,挥手示意停下,朝杨过道:“怎么,阁下不是要指导我们么,怎地这就叫停了!”
杨过低头思索了一下,他并不理睬那女子嘲笑,朝那车中之人道:“这全真北斗七星阵使玉女剑法,是谁教你们这么使的?”他料定外面这些人都没这个能耐,于是只朝车中人发话!
果然,那车里沉默了一阵,并不答话,那白衣女子似乎知道车内人在想什么,道:“如此为何不行?阁下不是自吹玉女心经你最是精通么,这玉女剑法配合北斗七星阵使来最是天造地设,比那原来的阵法不知道高出几倍,莫非你还想让我再加七人,尝尝玉女素心阵法,双阵十四剑合壁的威力么?”
突然那车中人咳嗽了一声,那白衣女子似乎知道自己多言了,连忙噤声!
杨过隐约联想到什么,但是又说不清楚,他抬头问道:“这玉女素心剑法是谁传授你们的?你们是昆仑武脉的后人么?你们知道不知道个白衣美貌女子小龙女,她在什么地方?”
这几句话如同连珠炮一样发出来,那女子一怔,摇头道:“阁下说话语无伦次,我听不明白!”
杨过见她避而不答,心中灵光一现,大声叫道:“对了,我知道了,你们定也是那火树峰中人,那王相公处心积虑研究昆仑武脉武学,你们是从他那里得到的武功?”
那女子晒道:“火树峰?”却是摇头,语气甚是不屑!
杨过见他摇头,想起郭虎同他所说,那火树峰尚且被一个唤作周穆王的人管辖,若不是火树峰所谓,定然是那周穆王的人了。于是冷笑道:“那么尔等是归属周穆王的了?”
那女子对杨过此言甚是觉得奇怪,笑道:“听公子语气,莫非与周穆王有仇?”
杨过见她说话费劲,存心同她调侃,道:“不错,我与那周穆王有不共代天之仇,此生定要报之!”
那女子瞅了一眼那马车中,笑道:“哦,公子既然同周穆王有如此深仇大恨,可否说来听听?”
杨过正色道:“当年我家有个奴仆,名曰造父,最是心灵手巧,一日,有人跟我说,西王母美艳天下闻名,我正当青年,如何不动心,于是让造父制作了辆玉车,驾以八骏,要送给西王母,求她欢心。但一日,我突然发病,无法起身远行,刚好周穆王要去昆仑,我就托他将这八骏车代我送给西王母,顺便还写了封情意绵绵的信,让他一起捎给西王母。不料这老小子临时变卦,竟然将我的车,当作是他的礼物送给了西王母,获得了西王母的青睐,真是气煞我也!”杨过自是听过周穆王的神话传说,他也不管这里的周穆王究竟是外号还是什么,反正把他干的事情说成是自己的,毁人名声,最是容易!
那女子微笑,却不敢所说话,小心问道:“那后来呢?”
杨过摇头叹道:“我还给西王母写了一首歌,这般唱来!”他张口唱道:“予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汝,比及三年,将复而野。”声音凄婉动人,将那离别愁绪唱得动人无比!
这一唱,竟然林中一片寂静,只有杨过一个人的声音,杨过唱了几句,眼光不自觉地朝那马车瞧过去。他正在讲那八骏玉车,陡然瞧见了那停在不远处的八匹骏马所拉玉车,竟然同那传说中的相似。那玉车富丽堂皇,御者更有其八,铺张无比,杨过想起一事,失声道:“你们不是昆仑武脉的人,而是西王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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