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一惊,原来这乾坤大挪移并非只是一门神奇武功而已,里面还有这等重大机密。小昭突然想起阳顶天在地道坍塌之前跟她所说,那乾坤大挪移中含有一个惊天地,动鬼神的大秘密,不料那个时候阳顶天散功之后中气衰弱,爆炸声太大,竟而没有听见,心中极是懊悔。她暗暗心想,母亲黛绮斯安排自己偷这心法未必就是她所说那么简单!
杨逍手一伸,沉声道:“拿来!”
萨曼愕然道:“什么?”
杨逍道:“这乾坤大挪移是我明教无上心法,阁下乃是波斯国的亲王,又并非我明教中人,我自然要讨回我明教之物!”
萨曼恍然笑道:“原来是这样啊!”他手一指那旁边三个番人,道:“他们三个乃是波斯明教光明使,黑暗使和虚无使,你问他们有没资格拿这心法!”
那三人各各从怀中掏出两个尺状的似黑非黑,色泽暗淡之物,交相一击,发出刺耳的声音。明教人众都是一惊,殷天正道:“圣火令?!”
萨曼点头道:“不错,正是圣火令,我有没资格拿着乾坤大挪移心法?”
明教群豪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这圣火令明教早已遗失多年,阳顶天更是立下了,谁得圣火令便可为明教教主的法谕,不料竟然落在波斯总教的手里!
萨曼笑道:“这圣火令是明教的象征,你们中土明教居然都将它丢了,不过也没什么,他们波斯总教不也是丢了乾坤大挪移心法么,却保存在你们中土明教手里,大家扯了个直,都有功也都有错!”
明教群豪听他说话甚是公道,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言语,不觉暗暗点头,适才他又率人救了教主的女儿,都对他好感增添了不少!
萨曼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作纠缠,朝杨过恭敬道:“我波斯国国王山努亚求贤若渴,多日之前,有人汇报,中原的武林高手们要在光明顶比武,就派遣他最亲爱的弟弟,也就是我,前来观摩,要寻找武功最高的人来做我们的国师,同时帮助我们解开乾坤大挪移的秘密!”
六大派高手同听到萨曼此言,不觉都觉得脸上发烧,萨曼说六大派围攻光明顶乃是比武,十足是给了六大派的面子。这分明是一场众殴,同江湖帮派群斗并无什么区别,只不过武功级别高了一些罢了。据说元蒙往西这些国度之人信奉中国的侠义精神,一有纠纷,涉及到面子的,都单人只剑决斗,从不聚众斗殴,古风颇盛!
萨曼原本潜伏光明顶上,瞧了这几日的比斗,原本觉得索然无味,对梦想中的中原国度颇为失望。但后来总算瞧见杨过这么个人,要单挑武林群雄,况且又是要救一个少女。骑士孤身救魔鬼爪中的少女本来就是西方最为欣赏的英雄故事,杨过这么一来,萨曼觉得这个人非常非常之好,和其他打架的人不一样。待到杨过一露身手,那些武林高手居然都不是他的对手,萨曼当下再无疑问,一定要请回这个具有骑士精神的东方少年去做波斯的国师!
杨逍瞧向杨过,杨过知道他的意思,便将光明顶地道中发生的事情详细同杨逍说了,明教群雄几十年寻访阳顶天不得,其实内心里早认为他已经死了。如今得知一代英豪,就此别去,心理已有了承受!明教四分五裂,这些年来都是因为没有一个大家都认可的教主的缘故,阳教主既然有后人,那么坐这教主的位置却是再好不过!
瑟瑟寒风中,阳霖身子冷得微微发抖,她见明教群豪都是用极其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如明镜般明白,她不善言辞,只微微朝群雄点了点头。明教群豪大喜,光明顶上沸腾欢呼声一片,全然不顾身周还有强敌伺侧,齐齐拜道:“明教三十四代阳教主在上,众弟子参见!”
阳霖身上套着杨过的外袍,她身体纤细柔弱,光明顶山风吹来,猎猎而动,削瘦的肩膀将那斜阳,也剪作了两片!
阳霖缓缓回头,瞧着杨过,那眼神中竟是无尽的寂寞之意,杨过又瞧见了小龙女的淡淡清波,不觉扭过头去,不忍看去!
阳霖轻声道:“可是……可是你答应过我爹爹照顾我的!”还没待杨过回答,她自己却摇头道:“我却知道,你有你的事情要做,我虽然什么事情都不懂,但是我明白你的心里,也有一段寂寞!娘曾经跟我说过什么是人的情感,我都不曾体会,可是今日……我知道了离别的伤痛、期望的快乐,心里的甜蜜、无奈的负担……”
杨过瞧着她寥寥萧瑟的目光,心道这少女半日间,体会了许多人要一生中才能体会的诸般最深刻的情感,而姑姑总算出了古墓后还有自己的陪伴,那些人间的七情六欲,也是逐渐才遇上的,却不若阳霖的这般短暂!杨过豪气突然上涌,男儿一诺重千金,他又如何会反悔?大声道:“你放心,我这辈子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阳霖又惊又喜,此刻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她此刻担当了明教的教主,杨过如此说,那自是袒护她袒护定了。阳霖缓缓走近杨过身前,轻轻垫起了脚尖,在杨过的唇边吻了一下。随即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明教的阵营,却是那样的决然。杨过悄然而立,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杨逍正要将阳霖迎接,却见阳霖一个转身,凛然道:“明教众弟子何在!”
群雄大声答道:“在!”山谷回响荡荡!
阳霖道:“今日明教生死存亡关头,我明教好男儿誓要流尽最后一滴鲜血,你们可敢?”
明教群雄怒吼道:“敢!”
几十年来散沙一片的明教如今重归一统,殷天正等明教老人不觉热泪滚滚而下,心潮澎湃!
周芷若心乱如麻,小昭思绪万千,娥眉女弟子一个个如痴如醉,六大派寂然不声!
只有那萨曼乃是西人,大声叫好,赞叹道:“伟大的爱情,我们永远赞美你!”
杨过朝他苦笑道:“此情非情,那一段情,早在十六年前,凝固在杨某的心底……”
萨曼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好继续赞叹:“智者的思想,是永远超脱我们所能理解的范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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