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秦朝开农场》第045章 仁爱大义

    楼烦和鬼戎的“火牛阵法”被彻底打败了，勾枪兵已经也彻底消失了，我看见王翦低头不语，那凝重的眼神真比掉了几万块钱还伤心，他紧握勾枪，伤痕累累的手臂上还滴着血滴。
    身后的大队人马眼见没有了“火牛”，只待大王的一声令下，便举起武器，飞一般的冲上前去，身后只剩下王翦孤独的一个人，丝毫没有被任何东西说动。
    我赶紧过去，说，“王翦，你没有事吧，还好吧。”
    王翦看一眼我，幽深的眼神凝聚着无穷的杀伤力，我看了都是一阵寒颤，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总认为王翦犹豫的很，像是被什么东西所震撼了。
    “大哥，我杀了那么多的人，我杀了那么的人……”王翦大声的哭泣起来，跪在了我的面前，那样子真像做了几辈子的坏事，必须忏悔一生一世。
    我放眼望去，随后而上的林胡士兵让楼烦和鬼戎不知所措，一阵慌乱，他们长久的依赖者强大的“火牛阵法”，所向披靡，可谓是战无不胜，因此也就骄傲自满，谁知道今天的“火牛”第一次被彻底打败，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抵挡，他们的首领叫谁向前冲，谁也不敢冲，胆小的早就撒腿后跑了，一时楼烦人像炸了锅的蚂蚁，还没有和林胡交战就自己乱了阵脚，被马匹踩死的就不计其数，更别说被追上杀死的了。
    再说大王阿史那亚希伯土早已经安排好了左右两翼大队人马，悄悄包围，一见王翦打破“火牛”阵，立即迅速包围，让已经开始流窜的楼烦军队来了个壶口包围，都知道壶里煮饺子，肚里有货倒不出来，这下真成了那样，楼烦的士兵只有一点的逃跑缝隙，大都被圈在当中，流窜的不是已经踩的半死，就是被两翼的林胡士兵杀死，一时间，死尸片片，林胡人早就想报这个不共戴天的大仇了，还不痛痛快快的杀上一场。
    我突然感到罪大恶极，因为我和王翦的北上，搅乱了历史的正常秩序，如果我们不来这里，一定不会有今天的这场战争，也就不会死这么多人，我的确是历史的刽子手。
    “大哥，我们杀了那么多的人，我们罪不可赎，”王翦让在自责。
    我看到无数的楼烦和鬼戎人突然被杀害，我无比压抑的内心突然震惊，要知道我只是知道历史上无数的战争，却至今是第一次看见战争，中国人为了抗日死了不知道多少万人，三年的内战又死伤无数，可两千多年的战国时代，北方的少数民族曾有一场大战却是为了寻找石油，如果有一天后人问起来，他们会不会说，看就是那个叫林跃的人，为了一己私欲，策划了这场表面上仁义的胡人战争。
    楼烦和鬼戎已经败了，死了多少人我不知道，但至少十年之内不会再掘起，遍地的尸体已经充满了北方的沙漠，但很快就被黄沙所掩埋，我和王翦踏过尚未晒干的血痕，血肉模糊的尸体一个压着一个，被高温的太阳一晒，就开始腐烂起来，那惨象简直没有法去形容，就一个字，想“吐”，想把昨天吃的，还有前天吃的都吐出来。
    这场战争持续了一天一夜，楼烦死伤无数，鬼戎也被迫逃回老窝，再也不敢出来叫嚷，但林胡也大伤元气，没有几年的修正恐怕难以恢复，单是战马就死了好几百匹，要靠多少老马去生育才能添足，但林胡全族还是上下欢呼，举国沸腾，大王阿史那亚希伯土率大部队直逼楼烦国境，第一次将战火杀到了另一个国家，然后命令一支军队继续追击残余楼烦大队人马，另一方面命令一支队伍开始四处抢掠，补充物资。
    我们已经在沙漠里度过了不知道几个日夜，第一次还能活着走出来，经过战争，我和王翦都开始成熟，突然对战争有些厌恶起来，烧杀抢掠更是痛恨不已眼见着他们也和楼烦人一般野蛮的杀戮，不得不想着去阻止，不然我和王翦的罪就更大了。
    晚上，大王阿史那亚希伯土第一次战后狂欢，论功行赏，我和王翦自然是第一、第二，自然是要记一个最大的功。
    喝了不少的酒，吃了不少的肉，我没吃一口都难以下咽，王翦也是，自然表情尴尬。
    阿史那亚希伯土说道，“此次大破楼烦和鬼戎，是我全体将士的奋勇杀敌，同仇敌忾，当记头功的就是王翦和林跃。”
    我们只得象征意义的表示很高兴，可内心那股惭愧劲啊，真比掉了几万块钱还伤心，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起来。
    林胡的贵族大都向我们祝贺，祝贺我们能受倒大王最高的奖赏，他们是羡慕啊，羡慕的要死。
    阿史那亚希伯土继续说，“封王翦和林跃为我大林胡第一军师，每人赏100头牛，100只羊和100头马，女人任意挑选。”
    贵族中又是一阵喧哗。
    正说着的时候，罕井拓达和古口引成哈都提着剑，赶着一群被绑着双手的妇孺走来，让她们跪下，然后复命。
    大王阿史那亚希伯土一见是楼烦的女人，自然是痛恨至极，一挥手，罕井拓达和古口引成哈早已心灵神通的提刀砍死一对妇孺，她们一声惨叫，倒在血泊之中，林胡的贵族个个叫好。
    我和王翦一阵惊讶，一万个伤心，杀林胡族人的是楼烦的军队，和这些妇孺又有何关系，我们杀她们难道也要效法，以牙还牙不成。
    正在思索，罕井拓达和古口引成哈又是几刀，不少的妇孺惨死，一声尖叫，沁人心肺，难以忍耐。
    王翦再也憋不住了，起身跪在地上，大声叫道，“住手，王翦有话要说。”
    阿史那亚希伯土示意停止，问，“王军师有什么要说啊，但说无妨。”
    王翦正义凛然的说道，“我恳求大王放了这些无故的百姓，她们只是妇孺，没有过错，也没有杀害林胡的族人，岂能杀害？”只见巴克在一旁，一个劲的摇头，要我们不要说话，但王翦只当没有看见。
    这话说的阿史那亚希伯土就不爱听了，我赶紧也跪在地上，可有些不乐意，我跪天跪地跪爸妈，也没有跪过别人，林胡的大王还是头一个，“大王，我也认为这么杀戮不好，毕竟她们只是楼烦人，并没有什么错。”
    “可他们的男人杀了我们的族人，我们就该杀他们全家，血债血还，天经地义。”罕井拓达提剑大声的质问王翦和我。
    “今天你杀了他们的族人，是不是也还要他们的子孙后代也来杀你，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说她们都是妇孺，本身就没有错，有本是你上战场给她们的男人一决生死，在这里像个爷们似的穷嚷嚷算个毛啊。”
    王翦的话让罕井拓达无地自容，气爆如雷，真想一刀也结果了王翦，但深知王翦立了头功，只好装装样子作罢。
    “大王，王翦处处为楼烦人袒护，一定是有二心，请治他的罪。”一旁的古口引成哈见状，赶紧说。
    阿史那亚希伯土挥挥手，让他们不要说话，他见过王翦在战场奋勇杀敌，自然信任，说道，“王翦，这些都是我林胡族人和楼烦的血海深仇，你们就不要掺和了，我知道你们是汉人，崇尚仁义，但不共戴天的仇恨又岂能化解，即使今天我不杀她们，将来她们的族人还是会一样仇恨我们。”然后一挥手，就让罕井拓达和古口引成哈继续杀。
    罕井拓达和古口引成哈领命，提刀大砍，无数的妇孺惨死在血泊。
    王翦再也忍不下去，大叫，“住手，大王请听王翦一句话。”
    阿史那亚希伯土不明白，这王翦到底怎么回事，出谋划策的是他，拦阻的也是他，究竟他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就问，“王翦，你又怎么了，好好的当你的军师有什么不好？”
    我自然明白，王翦不是刽子手，他爱兵法，但更爱和平，眼看着战争祸及无数的人，他岂会坐视不理。
    “大王，王翦宁愿放弃所有的赏赐，恳求大王放了这些楼烦的百姓，王翦代她们谢过大王你了。”王翦磕头。
    我感动啊。
    阿史那亚希伯土早就生气了，但也无话可说，知道再这样下去，势必留下一个千古骂名，恶狠狠的叫道，“好，你不后悔？”
    巴克再次示意王翦不要说话。
    “王翦不悔！”王翦大义凛然的说道。
    “好，”阿史那亚希伯土率臂而去。
    贵族们也一个个起来，指指点点王翦，悄悄离去。
    巴克也为了避险，只得转身离去。
    我看看王翦，王翦看看我，然后放掉那些被绑着的妇孺，他们千谢万谢，匆匆逃离。
    我问，“王翦，你当真是想明白了。”
    “大哥，我们只是来找石油的，却无意中卷入这场战争，王翦早知道是这样，宁可一辈子在地里种菜也不要杀戮，我们杀的人太多了。”
    的确如此，为了几斤石油就爆发了一场战争，这虽然不是我们的本意，但我不杀她们，他们却因为我死，我始终难逃干系。
    但愿那些无故的亡魂能得以早日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