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主府中,韩冲第一时间就往母亲慕容绯的所在奔去。
“娘亲,冲儿回来了。”韩冲全然不顾自己的公子形象,老远见到慕容绯便嚷了起来。他自那日与韩飞奉命到军中查探夜袭之事就再没有与母亲见过面了,这回回府重又和母亲见面自然难掩心中之喜。
“冲儿。”慕容绯也是一脸的惊喜和激动,自从韩冲去到军营之后,她就不觉时常会想念起儿子,更担心他的安危,几乎没一日能够安慰的入睡。心中仿似有一块大石悬挂一样。现在忽然看到了韩冲,顿时整个人舒坦了许多。
“娘亲,孩儿好想念娘亲。”韩冲嚷嚷道,像个寻常孩子那样扑倒了母亲的怀里。
他虽为别人眼中的强者,英雄,天才,但无论他多大的能为,到了母亲这里都只不过是个柔弱的孩子。
“为娘也想念冲儿啊。”慕容绯一把将韩冲抱住道。
随后将韩冲引到内堂之中,为他准备了一大桌美味肴馔,韩冲狼吞虎咽的吃着,有时甚至哽到眼睛发直,母亲慕容绯在一旁轻拍着他的背,不断劝道:“慢着点吃。”
她嘴上这样说,可看着韩冲的样子心中却是无比的开心。
“冲儿,你在外面都不吃东西的么,竟憋着肚子到为娘这里大吃特吃。”慕容绯故作埋怨道。
“嘻嘻,娘亲为孩儿准备的饭食是天底下最好吃的。”韩冲一边说着一边又不断往嘴里扒拉着吃食。
“你竟会哄为娘开心。”慕容绯笑道。
“嘻嘻。”韩冲随即又向母亲慕容绯灿烂一笑。
然而母亲慕容绯的脸色却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冲儿,为娘听说你此次去风府剿灭叛乱,受了重伤?”
“娘亲,你看孩儿的样子,哪里像受伤之人。”韩冲知道母亲担心,随即咽下一口饭食便不再吃了,而后向母亲抖了抖身子,完全一副无病的样子。
“难道为娘听错了?”慕容绯诧异道。
“娘亲没有听错,孩儿的确受伤了,不过孩儿已经服用了父亲给的疗伤药,伤势基本已经康复了。”韩冲道。
事实上,韩措给他的疗伤药他一颗都没有吃,全凭修炼《易气助心诀》才使自己的伤势渐渐恢复。不过这个事情他并不是有意向母亲隐瞒,而是连他自己根本也不清楚这修炼之中的奥妙,所以没法向母亲解释。
“那就好,不过我儿以后还是多加小心的好。”慕容绯叮嘱道。
“对了,娘亲,最近有没有在府中见过八哥?”韩冲忽然问道。
“易夫人倒是常来,却是没有见过你八哥,听易夫人说他现在正在潜心修炼,不喜欢别人打扰,就连易夫人也很少见到他。”慕容绯道。
“看来八哥真的变了,他会越来越好的。”韩冲一想到过去的事,想到那个哭泣的面容,心中就会情不自禁产生一股凄寂的感觉,他那个城主府唯一的玩伴很可能再也不会跟以前那样和他一起开心的玩闹了,但在韩冲的心里,他依然期望韩成能够尽快摆脱自身的阴影,变得强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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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韩措忽然来到韩冲的所住的院落。
“父亲,这么晚了,来找孩儿有什么事么?”见到父亲韩措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之中,韩冲不禁感到诧异,他知道一般父亲有要事找他相商都会遣人来传唤,从来没有亲自前来的经历。
韩措将房门牢牢关住,随后坐到一张椅子上低声道:“我儿今日给为父的那张图,为父到目前已经看了数十次,虽然每次都看不明白,但却是让为父想起了一件事。”显然,在韩措眼里韩冲既是他的儿子,也成了他的亲信。
“父亲想到了什么?”看着父亲韩措小心谨慎的样子韩冲诧异道。
“为父想起了先辈们曾提起过的关于一张图的事情。”韩措道。
“一张图?”韩冲更加吃惊道。
“只可惜为父那时还小,并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也忘了他们大概说的内容。”韩措自顾说道。
“父亲,这与孩儿给你的图有什么关系么?”韩冲好奇道。
“为父现在怀疑我儿在风玉楚的内室之中搜到的这张不完整的图案实际只是别人凭借对真图的记忆画下来的,不过真图太过复杂,那人自然就记不清楚了,所以只画出了这副不完整的图案。而且为父还推测那副真图八成就是先辈们提及过的那张图。”韩措凭借自己的联想,对这张不完整的图案的由来做了初步分析。并且他还相信这与风玉楚的反叛有着一定的关联。
“父亲,按你的意思,那张真图现在应该在哪?”韩冲问道。
“以为父看来这张真图极有可能就在府中。”韩措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骤然低了下来。
“在府中?”韩冲越听越感觉不可思议,忽然又问道:“父亲可知那图现在放在何处?”
然而韩措却是摇了摇头。
“难道这府中还有父亲不清楚能够放置真图的地方?”韩冲问道。
“一切只不过是为父的推测而已,也有可能那图根本就不在府中,或者在府中却又遗失,为父又怎么能够断定那图的具体下落。”韩措道。
正这时,一道白影忽然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完全没有看清那白影是如何进来的。随即那白影便化作了人形,而韩措手中的那张图也不知什么时候竟落到了那人的手上。
“你”韩措看着那人的背影,已然认出了那人就是齐家太祖齐公雨。
对于他的忽然出现,韩措与韩冲父子二人都是惊诧不已,转而又是一阵恐慌,想他深夜潜入城主府中必然不怀好心。
这也正是韩措一直担心的事情,心道:今日齐公雨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我终于又见到这张图了。”齐公雨看着那张不完整的图案却是有些莫名的黯然,全然没有了过去的谦恭和亲和。
“前辈,那只是一张假图。”韩措收敛起内心的恐惧,依然保持着上次和齐公雨见面时的恭敬。
“我岂会看不出这是一张假图。”齐公雨声音之中透着一丝淡漠。却听他又道:“想不到你们会为了这张图将风家满门灭杀了,难道你们不知道真图在哪里么?”
“前辈有所不知,我岂会为一副图和风家起纷争,全是因为那风家不识好歹,暗中作乱,我不得已才将其歼除。”韩措解释着,他没想到风家的覆灭会牵动齐家太祖,想他两家过去也并无多大情系关联。
“哼,下一个该轮到谁了,是不是我们齐家?”齐公雨冷漠道,他全然没有将韩措的辩词放在心上。
“前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与齐家素无恩怨,何苦鹬蚌相争,况且以前辈修为境界想要对付我韩氏简直易如反掌,我又怎么敢冒犯呢?”韩措解释着,深怕一个不慎就将齐公雨激怒,那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哼,你们韩家尽出些阴险狠辣之人,你以为就凭你这三言两语就能瞒哄过我么,我若今日不抢先出手,想必我齐家日后的下场便跟风家一样。”齐公雨说着顿时一身杀气凛然,却仍是背对着他二人。
韩措与韩冲闻言不禁心中一阵悸动,此时再想逃也是来不及了,只能愣在那里听天由命了。
“不过在我取你们的狗命之前,先要将那副真图取回,因为那副图本就该属于我的。”齐公雨道。
“前辈,你是说那副真图就在府中么?”韩冲忽然问道。
“冲儿,真图怎么可能在府中呢。”韩措接道,只是他这句话像是有意说给齐公雨听得。
“没错,就在密功轩第七层中。”齐公雨极其肯定道,似乎他早就已经探知过了。
然而,他此言一出,韩措整个人立时就像是麻木了一般,脸面上一片吃惊。
事实上,他早已经推断出了这个可能性,毕竟城主府中唯一他没有去过的地方就是这密功轩第七层了,这个地方具有神秘的色彩,极有可能藏匿什么重要的宝物,那真图也大有可能就在其中。
然而他之所以只告诉韩冲那真图极有可能就藏在府中,却又搪塞不敢将他想到的具体地方说出来,却是因为那第七层是禁地,他害怕韩冲知道真图的所在以后会私自擅闯,破了先祖立下的规定。
然而他没想到的事齐公雨竟也猜到了那图所藏的位置,似乎比他更加确信。
而另一方面,当韩冲听到齐公雨这般肯定的回答时,却是让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就在那晚他与狄扬到密功轩寻找功法时,正好有一黑衣人正要私偷入七层之中,却被他们逮个正着,而后那黑衣人便于狄扬大战了一番。
韩冲很是怀疑那个黑衣人就是齐公雨,否则他又怎会如此肯定那真图就藏在七层之中,必定是他事先已经进入查探过了。然而这样的想法,韩冲却又一下否定了。因为师傅狄扬告诉过他,那黑衣人在打斗过程中已经中了他一剑,身负重伤。可若是以齐公雨的境界,狄扬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韩冲一时苦恼至极,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另外还有人知道这个可能存在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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