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下堂妻》第一百二十六章 聪明人(第二更)

    一身粗麻短褐布裙的木莲到了戴姨娘房里,戴姨娘险些没认出来,从前的木莲就算不及裴沅那般娇艳柔美,却也是杏脸桃腮楚楚可人的,怎么来了长安才多久的光景,就成了这幅模样。
    她惊讶地看着木莲,吩咐青葵:“给木莲端个席来。”
    木莲心里惴惴,低声道:“姨娘有什么吩咐。”
    戴姨娘叹息:“你怎么这幅模样了,好歹也是三郎君的房里人,如今家中虽然艰难些,也不至于如此打扮呀。”
    说着,让青葵给她端了盏热茶来:“听青葵说,你们三个挤在一处,吃的用的都很是将就。”
    这话刚落音,木莲眼泪刷地下来了:“姨娘,如今怕是只有你还惦记着婢几个。”
    她有满腹的委屈无处说,裴沅在外边一副温柔大方的世家娘子做派,内里却是没少刻薄她们,不但不让杜霍碰她们,还想尽法子克扣她们的吃用,三个人不但没了小婢女伺候,还得替她端茶倒水,供她差遣。
    先前木莲也与杜霍哭诉过,奈何裴沅扶着肚子一副委屈的模样,只说自己是想让木莲她们帮个手,杜霍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裴沅折腾去了。
    如今她们三个比起当初在萧容悦跟前如同天壤之别,又是后悔又是恼恨,都恨透了裴沅。
    戴姨娘叹气:“我就是有心关照你们也不能,毕竟是三郎君房里的事,裴姨娘又怀着身子,三郎君看她如珍如宝,难免会骄纵些,让你们受委屈。”
    木莲听了这话更是气恼:“不过是怀了身子,还不是正经抬了进门才有的,当初做了那样龌龊的事,连还有脸挺着肚子出来!打量谁怀不上似的!”
    戴姨娘听她说得粗俗,皱了皱眉,又很快松开来:“说来也是,你跟她们两个在三郎君身边也好些时日了,怎么还不见动静,反倒让她那样子给有了……”
    她像是不经意地叹了口气:“若是你有了身子,她也不敢如此过分,就是三郎君对你也会多加看顾。”
    木莲咬了咬唇,低下头去,一脸懊丧。
    戴姨娘挑眉,终究是笑道:“昨日郎主还提起,说是三郎君身边也不能一直这样没个人主事,论理裴姨娘有了身子,该让她帮着打点,但又觉着裴姨娘当初进门有些不光彩,只怕会教人笑话,可是再挑人又……若是这会子你能抬了姨娘,那就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她说着又轻摇了摇头:“只是裴姨娘这会子怕惦记的还不是这个,夫人还在,她又有身子,谁能强得过她去。”
    木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双手绞在一处,像是满心纠结。
    戴姨娘把该说的都说了,笑着道:“看我,就爱絮叨,见着你就觉着不忍心,多说了几句闲话,罢了,一会让青葵给你们送些点心过去,算我一点心意。”
    木莲道了谢,目光游移不定,跟着青葵出去了。
    戴姨娘坐在房里长长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手里的信,蹙眉思量着,还得让人去打听打听杜霍这几日究竟是去了哪里,为何会去胜业坊寻了萧娘子,他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常允约了程漠在满庭芳,程漠却是让富贵带了话来,他在圣贤居,不去满庭芳了。
    常允只得骑了马跑了大半条巷曲,到圣贤居下了马,大步上了楼来:“五郎,五郎,这回可是出事了!”
    程漠坐在雅间,面前只放了一壶茶,见他进来才倒了一盏给他:“这里是茶楼,你再嚷嚷,连楼下那几个吟诗作对的酸儒都要听见了。”
    常允这才压低了声音,脸上却还是一副夸张的表情:“你听说了没,闽将军要把闽七郎给送回凤翔了。”
    程漠兴致缺缺:“哦,那又怎么了?”
    “咳,五郎你是不知道,是因为那条獒犬!”常允说道要紧处,比手画脚:“就是你带我们看的那条獒犬!”
    程漠愕然:“那条獒犬怎么了?与闽七有什么相干的?”
    常允端着茶一口吃干,却是皱眉:“这茶汤有什么好喝的,涩口得很,也没个果饼点心。”
    他招呼了茶博士上茶点,这才又道:“这事也是闽七不地道,那日你带我们看了獒犬,闽七不知怎么就上心了,让人去花了钱银强买了那条獒犬。”
    看着程漠脸色沉了下来,常允忙说下去:“他让人把獒犬养在别庄,也不敢与闽将军说,谁料没过两日就有人捅了出来,还说那条獒犬是吐蕃叛军养着的,给闽七就是为了私下贿赂闽将军,所以闽将军盛怒之下就要送他回凤翔。”
    他说着,冲着程漠挤眉弄眼:“五郎,你是从哪打听到的这獒犬,如何会与吐蕃有了牵扯?”
    程漠脸色更是难看:“什么吐蕃?好好的一条獒犬怎么还扯上吐蕃了!我那日沐休在府里,侯府正宴客,我听宴席上的人说起了西郊的一处别庄有这獒犬,才特意过去寻了,哪里知道这些。”
    淮南侯?常允眼前一亮,像是知道了什么,又凑近程漠:“你我兄弟,有什么话我可不瞒着你,是禹王殿下让我来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的。”
    “宣威将军府那边,闽七被闽将军收拾了一顿,一肚子委屈,除了那条獒犬,还说铺子上接了不少毛料和毛毡,也是吐蕃人送的,如今闽将军铆足了劲要查出来是谁害他的!”他咧了嘴笑:“你叔父这一回也被人参奏了,可有什么动静没有?”
    程漠扫了他一眼:“你知道的侯府的事我素来不过问,哪里知道他们有什么动静。你要打听这个还不如让人盯着府里和铺子上,问我也不抵用。”
    常允想了想,点头:“也是,那奏本上写得细致,连茶叶铺卖了多少陈茶都知道,想来是有人设局的。”
    程漠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了一盏茶:“这也不难猜,动手总要有个理由,谁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这话说得对,常允拍大腿:“禹王殿下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我才觉着是……”
    他说了一半,看了看左右,才压低了声音接着说下去:”是闽将军与你叔父两个互掐,都以为自己悄悄动手就能扳倒对方,谁想到会成了这样。“
    他说着觉得自己简直太聪明了,慧眼如炬,一眼看穿症结,得意地打了个响指:”你就没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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