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惊剑》第295章 开诚布公

    仙魔惊剑归乡第295章开诚布公石桌上，面对风仙子那打量十足的目光，萧云稳了稳心神，抬起头，与之对视，此刻心如止水。
    风仙子浅笑一声，夸赞道：“心性不错。”
    说着伸出手指一勾，萧云丹田气府内的剑元就自顾自飘荡而出，落在了风仙子的手里。
    萧云大惊，因为自己凝练出的剑元仿佛与自己切断的联系，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不过很快萧云就冷静静了下来，既然挣扎无用，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若这风仙子真对自己有什么歹意，那根本就不是能以自己意志为转移的。
    那枚剑元，悬浮于风仙儿的手掌之间，缓缓旋转，周身有一圈金色光晕。
    风仙儿难得一脸认真的表情，细细欣赏着这枚小小的剑元，颇有些爱不释手的意味。
    此时，惠碧灵泡好茶水端了出来，替萧云与城主都斟上一杯。
    萧云轻叹一声，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像是饮酒一般，大有人道郁结处，不得不畅饮的意思，看似豪情，这可杯中到底是茶。
    清茶入口，一股温和却巨大的药力渐渐化开，萧云赶紧闭眼调息。
    风仙儿目光并未离开剑元，倒是伸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摇头，不是茶不好喝，而是自己到底有些异想天开了。随后手掌轻轻一抛，那枚剑元便重新回到了萧云体内。
    摩挲着手中茶杯，风仙子一脸认真道：“萧云，我想知道你的剑元诀是从何而来，为何单单是你能凝练出如此高质量的剑元来，你所习的剑元诀和另外那些天选之人所修的剑元诀到底有什么不同。”
    萧云睁眼，体内炼化丝毫不停，他重伤初愈，正需要这精纯的灵气去修补肉身。
    “不敢隐瞒，我所修的剑元诀，跟其他人的应该没有什么出入。至于传授我剑元诀之人，也不是别人，同样是倚天剑剑灵。”
    萧云直言不讳，并没有丝毫隐瞒的心思，即便原先有些小九九，也在刚才风仙儿可以毫不费力的动用自己剑元时，打消了念头。
    与这等存在打交道，实力未到之前，还是放低姿态，开诚布公的好。而且听剑灵消散之前的口吻，其他天选之人与自己并无二致，都是由他亲自所选亲自传授，至于为何单单就自己修炼有成，大概是运气吧。
    风仙子眉头微皱，“从君奉天在魔龙尊手中陨落之后，唯有佩剑倚天剑逃出混乱仙域，但也被打上了魔龙尊的灵魂烙印，为避免被魔龙尊的同化，所以回到人族之后就自行崩碎成三千碎片。其中一半沾染了魔龙尊的神魂，化作了求魔剑。另外一半则是空白之物，除了留有八枚碎片当做传承之物，其余皆被人族以碎片为内核，锻造成了神兵利器。之后分散于三千人间，求魔剑被各种手段暂时封印，另外一半则被当做救世神兵被人间接下。之后更是加固了下界飞升的空间屏障，以暂缓魔龙尊‘换天’计划的脚步，同时也为我人族争取时间。
    而重中之重的剑灵也一分为二，被沾染的一部分自行消散，另一半则成了一枚能隐于神魂之中的剑印。当做一个个剑仙胚子的觉醒契机，目的就是要借着留下的八枚碎片培养出第二个君奉天出来。那时候放眼人族天下，能被剑灵瞧得上的也就只有八位剑仙胚子。这便是天选之人的由来，这八人便是最初的天选之人。
    当然，这期间，魔龙尊自然不会什么都不做，其中的争夺血腥，密密麻麻，道说不尽。
    而在这流逝的时光中，不管是从人间飞升上来的碎片携带者，还是灵界本土修士。只要有资格获取剑印承认的人，都可成为天选之人，可惜一个个被众大能看好的剑仙胚子，连一个都没有成功凝练出剑元来。也不能说一个也没有吧，还是有那么两个人成功融炼出了剑元，只不过剑元太过弱小，而且融合碎片超过了三枚便会自行崩碎了。加上剑印经过一个个天选之人的吸收，早就羸弱不堪，眼看着无法协助更多的人。
    怎么办，剑印所给的契机效果不理想，而且最终也会失去剑印，可这天选之人的后备人选，在这偌大的人族还是一个个出现。那么便不用剑印创造契机，直接传授剑元诀，另辟蹊径。所以人族大能就摸索出了不用自毁元婴的法子，那就是将碎片直接炼化为本命物，或是与其同化。虽然此法可行，但是在炼化第二枚碎片的时候却耗时极长，而且难度越来越大，现存的天选之人中，融炼碎片最多者，不过二十七枚。但好歹也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所以我才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用了最原始的修炼方法不说，炼化碎片还如此简易，除此之外还你还能同化倚天剑碎片以外的神剑，这可是你以外的天选之人所不能做到的。”
    萧云闻言细细点头，听完风仙子的讲述，终于算是解开了在天元大陆发生的种种一切。
    风仙子突然冷笑一声，又道:“这几日我专门交代下去，查清了你的来历身世，初次现世是在那书影国的偏远山区，羊山。你在哪儿疗伤，在两个中规中矩的山上势力间周旋，谋取那阳神珠，最后得缝衣人的传承，杀蛛网，收集神剑，之后更是与那妖族梦貘打交道，种种一切我都清清楚楚，可以说了如执掌，只是其中细节不知罢了。
    萧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等你到了我这个境界你就该知晓与天地合道的恐怖之处，更不要小瞧任何一座宗字头山上仙门，哪怕是候补的。”
    这下萧云如芒在背，额头已经渗出冷汗，当你所有的秘密都暴露在人前的时候，你只会觉得胆战心惊。这种无力反抗只能任人宰割的感觉，已经好久好久不曾出现过了。
    萧云长舒了一口气，渐渐平息下来翻涌的心境。
    风仙子继续道：“除了上述疑问，我还想知道，第一，那缝衣女子为何最后会改变最初的打算，成全与你。第二，你与那曾是妖族十二妖王之一的梦貘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三，你是不是那人间飞升之人，之前的生平我也要了解。
    最后，我可以先行告诉你我的猜测。我猜测你应该是剑家送往人间之人，那时候的青冥天下虽说也是道门为主，拥有十大宗门，但是与君奉天渊源最深的却是剑家，那枚已经陷入沉睡的剑印也就理所当然的保存在了剑家。之后，魔龙尊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剑家之上，而且玩了一手声东击西，这是我们始料未及的，所以剑家被灭了族，而你很可能就是剑家家主即便拼着灭族也要保下的漏网之鱼，否则没法解释你体内的剑印。而且虽然我们没来得及护住剑家，却也知道魔龙尊白费了力气，没有从剑家夺走任何东西。当初我们也搞不清楚，为何那魔龙尊一定要针对一个剑家，现在看来可能很不简单。”
    萧云理了理思绪，平静道：“其实城主的猜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我识海中的确存在一枚剑印，那枚剑印觉醒之后便是倚天剑的剑灵。他告知我的与城主大人所猜测的基本一致。但是为何独独我成功练成了剑元诀，和缝衣女子为何要成全我，我是真的不明所以。
    我自认除过本身是剑胎之体之外，没有任何特异之处。至于与那妖族梦貘，不过是萍水相逢，君子之交，以那缝衣术为其诊治了旧疾。或许是因为妖人两族的关系比我想象中的还紧张，所以城主大人才有此一提，也担心是否是那魔龙尊针对于我的局。不过我自认处处留心，包括从他那儿得来的本命神通修炼之法，也看不出丝毫端倪。城主要是不信，可以细细查看。至于那七星峰和赤星宫的覆灭，我只能说人各有命了。最后便是我人间经历的过程，有血有泪，有遗憾也有知足，不提也罢。”
    听完萧云的解释，风仙儿面色平静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对于萧云的两个不知一个不提，风仙儿自有考较。
    “那你说说看，你来这玉女城的真实目的，要说单单为了一把雨瀑剑我可是不信，虽然你的确需要这把神兵。蛮荒天下撒进人族天下的蛛网，对于人族个个大能不敢说是了如指掌，知根知底。但大地的神通，心性还是知晓一些。你应该是在羊山灭的那位捉蜓郎的神魂中，获取了本座的情况，来这玉女城的根本目的是我这儿的八枚倚天剑碎片吧。求雨瀑剑也好，杀捕碟娘也好，都是投名状，都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而且到现在为止，你对我没有丝毫隐瞒，除了无用之外，也的确想要开诚布公的与我谈上一谈。”
    萧云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城主，是我太自以为是了，还请城主见谅。不过目的就是这么个目的，剑灵同我说了，我最多只有一千年的时间，不但要面对魔龙尊，更要面对人族内部的鸡毛蒜皮，所以时间紧迫，我也想要尽快变强，容不得我慢慢来。在知晓城主的存在之后，便有了拜会的心思。”
    风仙儿摊开手掌，一枚金色小剑旋转其中，萧云目光惊骇。因为这是一枚剑元，与他体内的一般无二，不过细看之下去又发现与自己的有所不同，有其形而无其神意。
    果然，风仙儿手掌轻轻一抬，那枚剑元就分做了八枚光点，正是八枚倚天剑碎片，像是八颗星辰，在风仙儿掌间跳跃。
    “剑灵所推算的千年时间，其实估计错误了，或许是在人间待得太久，并不了解灵界的事情。大概在百年前，蛮荒天下就洞开了天门，大肆进攻万佛疆域的圣地普陀山，想要以普陀山作为跳板，辐射一州。而有了万佛疆域作为落脚点，就可图谋青冥天下和浩然天下了。
    三座天下，三十个宗字头仙门实力，事实上连我玉女城这般存在都在无条件支援普陀山，唇亡齿寒的事情，容不得有私心。否则蛛网七十二人，即便在怎么溜滑，也早被我人族围杀干净了。所以这一千年的时间至少要缩短一半。
    还有一点，那便是无间鬼尊一直在旁虎视眈眈，魔龙尊和君奉天在混乱仙域的战斗，其实他也参与了，本想着在暗处能坐收渔利，可惜被魔龙尊与君奉天联手打下了人间，现在很可能已经回归鬼蜮天下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不甘愿去靠什么天选之人，觉得自己也一样可以修炼剑元诀，用的便是将碎片化成本命物的手段，可惜大道相斥，所以并没有成功，不过徒有其表罢了。这八枚碎片便是最初时候留下的来，这些年我以势压人也好，以理动情也罢，总之都归我手，要不是修炼失败，所有飞升上来的碎片，哪里容得到别人染指。
    可惜，无间鬼尊我人族众大能还可与之周旋，但是魔龙尊那般存在，若没了着倚天剑的碎片当做抵抗他天道碾压的筹码，境界越高，与天地合道越契合，受到的压制就越多。这也是魔龙尊和那无间鬼尊为何要反其天道而自行我道的理由。
    求与天地，便要受制于天地。
    既生于天地，又如何超脱于天地。”
    听完风仙儿的讲述，萧云长舒一口气，由衷生出以股子无力感，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就目前能厘清的讯息，首先那蛮荒天下的背后之人绝对是他玄天祖龙魔龙尊，而且很可能会和鬼族联手，所以人族一直处在水生火热之中。而反观一直掌握着主动的魔龙尊和一直隐于暗处的无间鬼尊，人族这边看似强大，却没有绝对能致胜的底牌，因为还没有第二个君奉天。
    萧云忽然感觉有些冷，两只手相互插进袖子里，缩着身子，像是冬日里在门口晒太阳的老农。心脏处，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狠狠握着他的心脏，让他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这是一股无形的压力。
    原先，他以为剑灵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可以选择的目标之一，自己做不到还有别人可以，他虽然不曾懈怠，但是其根本心思还是在于自己能在这即将乱套的灵界安身立命，守护好该守护的东西而已。现在听风仙儿这么一说，好像最后，还是轮到自己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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