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澜反而被他这懵圈的神情给整蒙了:“你啊什么啊?”
严方任张了张嘴:“不是,澜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瑞安澜比他更无辜:“不是,你难道以为是信使把你丢回幻阵前的?”
严方任心想:!难道不是吗!
瑞安澜道:“信使有那个水平把你扔回惊风阁那大型幻阵还不被守卫发现?”
严方任仰着头想了半天,不得不承认:没有。他当初也是用了上千日夜去研究惊风阁那守山幻阵,才找到一条路带瑞安澜出来。
他不禁脊背一凉,虚心求教:“那是谁?”
瑞安澜无力地往后一摊:“我的天,我以为你当时听见了。我和亦炎苏那会儿没藏着脚步声啊?”
严方任:“……”
严方任:“啥??????”
这么说来,他在失去意识前,似乎是听到了两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声,然后三奇青就突兀地对他说了一句“好好活下去”,然后他就昏了。
你现在跟我说,那“咔哒”声是天地无一?
严方任:“????????”
他觉得哪里都不妥。
严方任已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盯着瑞安澜看了半天,又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最后还是“砰”地一声坐回瑞安澜面前,一把按住瑞安澜的手:“啥情况啊到底!”
瑞安澜眼神随着他抓耳挠腮地在屋里晃了几圈,又停留在严方任的手上,道:“那天亦炎苏去找信使,非拉着我一起……”
瑞安澜正好长到一个刚刚开始产生过剩自我意识的年纪,道:“我不去,我要在家看书。”
亦炎苏道:“书你回来再看也不会跑,人你下次再见就不是这次的这个人了。”
瑞安澜:“?”
亦炎苏:“……爷跟你扯这做什么。给爷起来。”
最后瑞安澜还是被亦炎苏给拖了出去。
结果信使竟然不在。
瑞安澜:“呵呵。”
亦炎苏懒得理她的讽刺,蹲下身查探一番后道:“走不了多远。跟爷去找他。”
瑞安澜:“……麻烦。”
亦炎苏道:“你要是有张蜃青一半的好脾气……”
瑞安澜道:“那早就被你给气上吊了。”
亦炎苏:“……”他想揍女儿。
他俩在雪地里寻着蛛丝马迹走了没多远,就闻到了一股被冻住的血腥气。
那会儿瑞安澜嗅觉仍在,往冰冷的空气里嗅了嗅,道:“狼血?两群狼打架了?”
亦炎苏道:“大雪天哪来两群狼打架?多半是张蜃青。”
瑞安澜道:“这么重的血腥气,估计他很快就要转移了。快走快走。”
两人在雪地里顺着血腥气又走了几步,没看到信使,反而看到一个背对着他们的小男孩。
狼群的血气盖住了张蜃青与严方任的气味,瑞安澜与亦炎苏只能感觉到那里有两个人,一时间无法判断是不是他们在找的信使。
然而他俩并不在意。
管他是谁呢。
于是他们继续走近。
由于他们并没好遮掩脚步,三奇青听到那“咔哒”声,便知道是天地无一。他们本来约好了今天见面,但他不在约定的地点,估计天地无一是跟着他的痕迹找了过来。
年幼的严方任也听到了那声音,但没当回事。
谁能知道那是天地无一啊!!!
三奇青冲严方任背后的天地无一比了手势,示意“那孩子是惊风阁的人。”
天地无一一看,小乐知的人啊,当机立断就把严方任打昏了。
本来还差点下手杀了,被三奇青抱着大腿:“别啊!小生好不容易才救下来的!”
瑞安澜无所谓地瞟了一眼,道:“那扔回去呗。”
如今得知来龙去脉的严方任:“……”
他抿了抿嘴,问道:“那为什么是天地无一,不是你?”
瑞安澜有点不好意思道:“我那会儿年纪小,控制不住力道。我下手的话,可能你的头都要被我打掉。”
严方任:……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那在南阳客栈你其实认出来我了?”
“没有。”瑞安澜诚实承认,“你在雪地里那会儿都快被冻懵圈了还一身狼血,我能认出个啥。后来看到信使的时候才想起来。”
严方任:……对不起,我也不该问的。
严方任道:“我出去晒晒太阳缓缓。”
无情无义瑞安澜道:“去吧,别忘了正事。”
于是,严方任和三奇青一起晒起了太阳。
晒得二人都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时,严方任问道:“是天地无一把我打晕的?”
三奇青先是想“这都啥跟啥?”,随后:“……”
随后,严方任先是收集了一些惊风阁参与其中的证据。谣言所出之口,推波助澜之人,只要能找到,总能挖出一点有用的东西。
在瑞安澜的默许下,严方任用上了瑞安门的名义,声明惊风阁与三奇六仪堡的行为影响了严方任与三奇青的友情与瑞安门的声誉。
第五荣依然拒不承认且拒绝道歉。
只要我拒绝得足够坚决,真相就追不上我。
而严方任也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一定要惊风阁给个说法。
两方胶着不下,全江湖的茶余饭后都是这点事。最后反而大家都把三奇六仪堡给忘了。
不仅忘了,甚至有人说:“不如信使别干了,加入瑞安门吧。”
三奇六仪堡:我觉得有哪里不对。
而头上发绿的瑞安澜则是:“别问我,严方任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信使加入瑞安门?行啊,他来了我就更不需要出来回答你们这些破问题。”
印乐知一直没给个态度。
他很烦,烦得不想出面说话。
因为天地无一都会调侃他:“严方任与三奇青的故事?小乐知,你这是从爷这儿来的灵感吗?”
印乐知:“滚滚滚。”
对,天地无一这个没心肝的从头到尾都没因为这事儿找过瑞安澜他们,尽搁这儿撩印乐知。
印乐知觉得这简直是无妄之灾。
不管怎么说,三奇青的告老还乡基本是铁板钉钉了。
闹成这样,没人觉得信使还应该回去折腾出这破事的三奇六仪堡。
江南的武林人士都很看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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