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思恬顿了片刻之后,还是开口询问道,“我……我妈妈呢?”
“丧事交给王老爷子去办了,妈妈的名字也登了王家的家谱,只有火化,没有吊唁,四天前已经和父亲合葬了。”
王月怡留了一封遗书,提到最多的是王叔朝,那个在她生命最后一天的时光里,以父亲的身份走出来的人,说到底,也无外乎是将死之人,不想在多一个人为自己痛苦。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世间的痛苦莫过于此了。
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费扬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说出口。
两人离开医院那一晚,费扬就已经如实的跟她说了。
“那孩子呢?”
大悲之后的宽宥,好像也只有这一件了。
费扬答的飞快,“孩子还在新生儿保温箱里,孩子很健康,只是看着不太好看而已。”
“健康就好,是男孩还是女孩?”
贝思恬的脸看不出什么异样的情绪,平静地倚靠在那里,脸颊还带着些苍白。
说是不碍事,但到底失了那么多的血,心里琢磨着,要不要炖一个猪肝汤……可是贝贝不喜欢吃动物内脏……
费扬拉过她的左手,双手合十,将她的柔荑紧紧的圈在手心里,敛着眸子,没有直视,“是个女孩儿,但还是不好看。”
说得直白。
反正也不是他们两的闺女,丑就丑了。
关于那换子一事,费扬到没说出来,反正他心里已经有了较量,无论如何,这两孩子都会让她亲自抚养的。
分一分心思,也是好的。
“还真让你说种了啊!”刚刚睡醒,说上这么两句半句的,都喘着气。
正说话间,刚刚何故出去叫的医生已经回来了,乌压压的一帮人,要不是这病房内空间有限,还真是有一种全院都要开会的即视感啊!
护士手法娴熟的测了心跳血压,主任大夫轮番上阵,又仔细地询问了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贝思恬也都一一答了。
确认无大碍之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心里都还暗自窃喜,真好,不出一个月,就能把这活阎王给送走了。
想到这,他们的眉梢也都心照不宣的染着喜色,显而易见。
费扬却还是不满,嫌弃的意味十分明显,“你们这就检查完了?”
大有一副,我怎么感觉你们这是在敷衍我。
“……”
心率正常,血压正常,主诉没有任何问题,您还要我怎么样啊??
退出去,核磁心电B超都来一遍?
别闹!
在费扬深深地扫视着他们的时候,众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肯对上费扬。
一个小护士誓死如归的从护士服的胸前的口袋里抽出了一只温度计,唰唰唰的在空中甩了三下之后送到了贝思恬的腋下。
没办法……
还等着新设备呢!
院长笑得一脸儒学风派,这小姑娘有潜力。
升职加薪!
等到众人都一哄而散之后,何故看着全然和刚才判若两人的费扬,嘴唇翕动,终还是一字未发的转身走了出去。
躺的久了,身上有些乏力,贝思恬想要下床走一走,费扬又马不停蹄的“问候”了一下刚刚护士站的那些人。
可不可以这个,需要注意些什么,走多久为好啊?
可怜那群刚刚回去,连板凳都没有坐热乎,劳心劳力的小护士们又苦着脸一一解答。
现代社会的男人都如此优秀的吗?
这么草木皆兵,听风就是雨。
请你疼老婆也适店度。
可惜,费扬他老人家完全不知道和两个字该如何写。
就连贝思恬本人都觉得他有些夸张了,漫步走在去婴儿房的路上,贝思恬才伸手拽了拽他的袖子,“你别这样了,我们过几日就回家吧!”
今天那群医生都快哭出来了,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啊!
费扬与她十指相扣,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转眼,两人就走到了婴幼儿室,保温箱内排了一排的小孩子。
小手小脚伸展着,一哭起来,小脸涨的通红。
贝思恬穿着宽松的病号服,伸手按在了玻璃上,眼眸中母性的柔光迸发,“他们都好小。”
“不小了吧。”
君怀生下来有七斤重,比许多足月的孩子都要沉上一些!
费扬在心里默默念道,与此同时,视线定个在了贝思恬纤细的腕骨上面,眼神渐渐眯起。
靠,都补那臭小子肚子里去了。
“进去看看。”不满足于在外面的眼瘾,贝思恬拉着费扬就走了进去,按照那上面的名字牌。
“费君乐?”
“嗯,老爷子给起的名字。”
老爷子一下子孙女孙子都有了,这多年不出山,他都快以为这人要残破红尘了。
却还是大笔一挥,送来了这两个名字,费扬不好推脱,这事上,难的让他在贝思恬面前有些愧疚。
两人心意相通,贝思恬自然知道他的心思,还没宽慰几句,原本正在熟睡的孩子却像是有感应似的苦恼了起来。
小小的一团。
费扬斜睨了一眼正在找存在感的小家伙,别说,这七天的总算给养回了一点脸色,白白嫩嫩的,总比刚生下来的时候,受看多了。
“不哭不哭。”贝思恬下意识的想要把孩子接到自己怀里,可是一想起似乎抱孩子还需要特定的姿势,她也就不太敢动了。
偏生一脸焦急,还无可奈何。
费扬微微勾起嘴角,下意识把手伸了出去,可是那躺在婴儿保育箱里小孩儿一下子攥住了费扬的小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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