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走在繁华的长风大街上,看着四处人潮涌动,马路上车水马龙,再抬起头看着和往常似乎没有多大区别的太阳,不禁感慨万分。
他最终还是没有胆量实施越狱计划的,米诺赫斯告诉他那群执行官回来之后没多久,就有人将他身上的那些黑曜石解除,将他带出了地牢。他走出地牢的那一刻,还有点不敢相信,而那个监狱对面的那个白发童颜的老怪物也很是吃惊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陈默,然后对着陈默露出了一口白牙,张开嘴默然无声地说了一句话,随后诡异地笑了两声。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陈默对照着他的口型,得出来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谁要和你见面!呸!
陈默当即觉得全身发寒,搓着鸡皮疙瘩在释放他的执行官的带领下离开了特战部分部。领着他的那位执行官面皮白净,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书生气质,让人一见就不禁新生好感。他送陈默离开的路途中不断嘘寒问暖,还带了一份看上去就十分美味的午餐。
这也不怪陈默,量谁吃了这么多天的营养剂后,再看到这么热气腾腾的饭菜都要两眼放光!再看看之前遇到的执行官都是怎样对他的?要么就是用势压迫他,要么是偷偷跟踪他,要么就是像那个兰斯一样吊打他,他一个联邦统治下的大好居民容易吗?陈默一把夺过那执行官的吃食,不顾形象地狼吞虎咽起来,还一个劲夸那执行官是这个什么分部的大好人。在进食期间,两人情感迅速升温,感觉就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般,聊得十分愉快。
直到脑海中的米诺赫斯告诉他,关押他的黑曜石牢就是出自眼前这个名叫章函的人手中时,他差点没将刚刚吃进肚皮的那些东西全喷出来!
真狠呐!亏这个章函刚刚还问他是否四肢乏力,有无酸痛之感,明明就是他造成的,结果在事后完全看不出一点愧疚,还一边在一旁嘘寒问暖,似乎有多关心你似的。陈默绝对不会承认他在刚刚真的有感动到。陈默默默在饭桌底下比了一个中指,章函是吧!老子记住了!可千万别让老子逮着机会整你!
不过,在表面上他还得装得啥事都没有,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糟糕!刚刚聊天的时候,几乎把家底全爆出来了!陈默面色微微一变,看着章函眼镜上的那一抹反光,后悔万分。不过,爆就爆出来吧!他家中父母双亡,唯一的亲人乐叔神出鬼没,平时宅在家里无处可去,三两好友各有所忙,说到底就是孤家寡人一个,怕什么!
不过,他虽说是无罪释放了,但不是没有任何条件的,其中最基础的一条就是——不允许他在普通人面前进行翼化,否则造成的一切问题要由陈默独自承担。当然这条款并不是百分百适用的,如果真的有危及到陈默生命安全的情况下,陈默也不用吗?谁不用谁傻子!
陈默虽然在心中吐槽,但也不能据理力争,而是匆匆扫过这个保密合同,签下陈默大名后,大摇大摆地回到自己家里了。特战部,这三个字也被他牢牢记在了脑海之中。
以后,千万别和这些家伙再打交道了!
刚回家的那几天,陈默还畏畏缩缩地窝在家里,哪也不敢去,看着抬头可见的日光,他还有一丝不真实感,虽说无缘无故地遭受了一场牢狱之灾,但是他不得不否认,这几天度过的生活,比他前二十年所度过的都要精彩。
他时不时地会拉上窗帘在家中张开耳翼,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可惜的是,在面积过小的出租屋里根本没法让足有数米之巨的羽翼张开,更何况张开耳翼之后,他可怜地出租屋还会留下一大片一大片地黑色灰烬,那是黑色棱羽落在墙面和地面上时残留的物质,陈默自认倒霉地重新刷漆维护,一下子这个月的开支又多了不少,陈默看着所剩无几的存款,叹了一口气。
说到钱,他还得去阿尔卡纳的公立医院付一笔诊疗费!陈默又突然想起了那个被他打烂的第十层的盥洗室的墙,那修修补补得花上不少钱吧!
最可怕的事情终究来了
他没有钱!陈默用力地戳着手机,但毫无意外那个被标注为乐叔的电话号码始终无法拨通,这实在正常不过了,从来都是只有乐叔联系他的份,陈默打给他的总是一连串的忙音。
陈默这两天也鬼鬼祟祟地到阿尔卡纳的公立医院打探了一下消息,才了解到他的医疗费用全是特战部的支付的,足足七天的重症监护室!累计起来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不仅如此,他还悄悄地溜到十楼,发现那间盥洗室竟然完好无损!询问那些医生或是护士,没有一个人记得那晚的动静!
又一次,陈默感受到了特战部三个字的可怕。
毫无疑问,这些绝对是他们做的,陈默惹了祸,他们却能够在后方将所有的痕迹抹除!
至于他那个总共没见过几次面的病友苏绾儿,在陈默被关押的第二天,就已经伤好出院了,陈默也没有想要和她多聊聊的想法,也就无所谓了。
有些事情越想逃离,它反而越靠越近。陈默最不希望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特战部的后勤部打电话来通知陈默,他需要支出包括维修费、上百号人的记忆清洗费等十几项费用时,陈默终于哭了。
最后,两方协定,按照实习生工资来算,陈默需要无偿为特战部付出劳动四年又三个月才能完全还清这笔债务,这还是不包括利息的价格。双方自此达成了愉快的决心,陈默将于下个月的一号前往阿尔卡纳特战部后勤部报道。
真是的!想到自己欠下的巨额债务,他瞄准地上一个空壳的易拉罐就是一脚,那易拉罐猛得飞起,在半空中旋转起来,朝着路边的垃圾桶方向急速飞转而去。
球进啦!
才怪!
陈默眼睁睁看着那易拉罐准确无误地命中路边正坐在垃圾桶旁长椅上一位光头大汉的脑袋上,如果那锃亮的光头是球门的话,那这一脚球绝对是极其精彩的。
可惜事实是那真的就是个脑袋,是个左青龙右白虎两只手臂满是纹身的光头大汉的脑袋,是黑墨镜金项链身旁还有人递烟的光头大汉的脑袋。陈默吹着口哨,悠闲无比,装作啥也不知道似的朝道路一旁走去。
“老大!就是他,就是他踢得易拉罐!”光头大汉身边有小弟叫嚣着指着陈默喊道,声音尖利异常。而这叫声显然惹恼了一旁的老大,他操着那条白虎臂,有力地扇了那小弟后脑勺一下,“叫唤啥!还不赶紧给老子去追!”
陈默身形一顿,听着那老大的命令,二话不说就撒开脚丫子就开始跑,朝着一旁的巷子里拐进去,可恶!人倒霉起来,真的是干啥都倒霉!他看着前方的巷子,随后右转,再左转,再陈默也不清楚该往哪跑了,就在这巷子里兜兜转转起来,直到看着身前的那一面墙壁
“呼呼呼这小子也太能跑了!”老大气喘吁吁地叹气,他虽然满脸横肉,但是缺乏锻炼,体力略有些不足。
倒是之前挨了揍的那个小弟,体力还十分充沛,谄媚地对着老大笑道:“老大,不慌!刚刚这小子转进了一个死胡同!绝对没地方可以跑了!我们现在追上去,刚好可以堵上”
他胸有成竹地转过身指着那死胡同大笑三声,然后笑声戛然而止堵在了喉咙里。“人呢?!”小弟大叫道。
“你问老子?”光头老大大手一挥,又打了他一个后脑勺,后方诸小弟险些笑出声来。
“我刚刚还看到他朝这巷子里跑进去的!难不成他还能长翅膀飞了?”小弟目瞪口呆,而这个问题自然是没有人能够回答他了,回应他的是老大那熟悉无比的大手。
事实上,他猜的一点也没错,陈默还真的就是长了翅膀飞过了这堵墙,甩开了这群人之后,他也没敢多留,谁知道那伙人会不会再继续跟上来?要是再来个巧合遇见,他可没有体力再跑一次了!
而当陈默匆匆从这个死胡同离去后没多久,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从墙壁旁浮现出来,那身影没有多停留,自言自语道:“特战部可真的是阴魂不散,鼻子简直像狗一样灵!我躲在这里都能找到踪迹来追踪我!不过,刚刚那小子用的是什么药剂的能力?不过气息这么微弱,也派来追踪我?特战部的人是怎么向的?不管了,这里看来也不安全了,得赶紧换个地方。”
说完,那若隐若现的身影再次没入一旁的墙壁,宛若一体,向着四周移动而去,那若影若现的身影就这样附在其上混入了繁华的长风大道上,来来往往行人无数,竟没有一人发现他的存在,很快,那身影逐渐消失不见,再也察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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