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驱之火》第二章 门

    “这是这个月联邦统计下来第几处了？”低沉的男声开口问道。
    “兰斯队长，加上一周前在阿尔卡纳发现的这道门是第四处了。”黛尔打开小型的腕式电脑，不断录入新的信息。
    “这处‘门’的能级是1.7欧，稳定程度达到最优等级，是联邦内部少数几个能够容许普通人类经过的‘门’。经过第一期调查军团的初期勘察，此处‘门后世界’的危险程度被定义为欧米加级，现有一部分调查军团的人驻扎在了另一头，这次领导调查军团的是G序列的先锋官。据现有的情报看，在另一边那‘门’所在的位置似乎十分偏僻，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还没有闹出过什么太大的动静。”黛尔随手翻看着腕式电脑上的资料，报告道。
    “欧米加级？如果只是欧米加级的话，那为什么跑出来的那十几只怪物实力会这么强？”章函正从那边过来，听到这话，皱了皱眉，黑框镜片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一个星期前那场惨烈的大战，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虽然他们分伍并没有什么伤亡，但是其他分队可是各个负伤的。
    那些怪物，可不是普通货色！
    “的确，如果是欧米加级别世界的生物，应该还到达不了那种程度。如果不是我们达到现场，恐怕整个阿尔卡纳联合银行周边的警督和市民恐怕都会被杀死。”兰斯褐色的眼眸深邃了一些，颇为赞同地点点头说道。
    “啊啦啦啦，可惜啊可惜，就是因为我当时不在场！否则绝对把那帮怪物全部给杀掉，怎么可能还会让它们逃跑？”双手抱胸，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模样的乔夜咧嘴笑道，显然还在为前些日子因为私斗而被关小黑屋里生闷气。事实上对于他来说关小黑屋宛如家常便饭，真正让他生气地是因为错过了那天的战斗啊！
    “切，小矮子！”面无表情的坤，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用没有任何波澜的语气说道，但这语气配上他那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怎么看都是在嘲讽。说到身高，那是乔夜的一个硬伤，作为训练期综合实力排前十的乔夜，他的身高还不到一米七！这件事也经常被队友们还有同期训练生拿出来嘲笑。
    “啊啊啊啊啊！你是叫做坤的对吧！说实话，我已经看你不爽很久了！来吧！像个男人一样决斗吧！”乔夜作为新晋一期加入阿尔卡纳执行官的成员，一点没有作为新人的概念，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解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武器，看那架势非打上一架不可，但还没等到冲上前去，他的后衣领子就被章函给一把抓住，并毫不费力气地将其提了起来。
    另一边，坤再次斜眼看了一眼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的乔夜，面无表情地说道：“切，无聊。”
    “啊啊啊！章副队！快把我放下来啊！这口气如果能忍的话，那就不是男人了啊！”但任凭他怎么挣扎，在章函稳如泰山的手臂下，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黛尔看着那边的欢腾掩嘴偷笑了两声，直到队长兰斯将目光转向她，她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咳嗽了两声。
    “你说，我们究竟还能瞒多久？”突然，黛尔耳畔突然传来了兰斯的叹息声，她转眼望去，只见那个男人正站立在那扇幽深的“门”前，修长的身材配着黑底白边的执行官制服，显得格外得挺拔，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触摸那扇带来混乱和鲜血的“门”，但是半晌还是将手伸了回来。他有一头亚麻色的短发，褐色的眼眸里流露出一种黛尔看不懂的情绪，但是却有一股子难以掩饰的忧伤。兰斯只是静静回头瞥了一眼黛尔，随即又再次望向那扇“门”，它附着在阿尔卡纳联合银行内部金库的外壁上，散发着迷蒙的灰光，任谁东能感受到它蕴含着一股可怕的能量，缓缓扩散出去，泛起淡淡的波纹。
    黛尔的视线没有丝毫准备就这样直挺挺得撞入那深邃的眼眸中，她慌慌张张想要逃跑，却又被那淡淡的忧伤气息所感染，带着宁静和安详，似乎想要沉溺于那如汪洋一般的温柔之中。她的心脏先是加速跳动了几下，紧接着恢复了平静，黛尔出神地望着兰斯那俊秀的脸庞，直到兰斯再次转头，她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了？这次的事故在新闻上是怎么报道的？”兰斯先是略显怪异地看了一眼黛尔，后者则是略感心虚地撇过头，兰斯也没在意淡淡地开口问道。
    “新闻中是以银行抢劫案处理了，至于那些爆炸也都是被认定为是罪犯安装的炸弹，舆论更加倾向于是恐怖主义或是联邦的敌人所为，至于那些在场的人员，会有专门的【安眠师】前往去洗掉关于这些人的记忆，目前除了刚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的陈默，还没有经过【安眠师】的清洗记忆之外，其他127人都已经处理完毕。”黛尔继续摆弄手臂上的腕式电脑，目光不敢再继续和兰斯对视，好在没被发现！黛尔略微松了一口气，脸上的不自然红晕稍减了几分。
    “银行抢劫案？倒是一个完美的理由”兰斯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笑了笑，“说来也巧，这次的‘门’是直接出现在这地下金库里，安保措施也很好，我们能够第一时间发现，也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还是那种开在隐蔽之处的‘门’棘手，像是格兰堡的那道‘门’，在无人监管的情况下，也不知道混进来多少怪物了。”
    谈到格兰堡，黛尔的脸色闪过一丝后怕，那是她训练生时期结束后加入的第一支队伍，格兰堡是北方的大城，冰雪覆盖，那里有一道无人看守的门，开在塞上的高原，等到调查军团的人发现之后，已经有不知道多少的怪物混入了格兰堡里，在那里即使是做执政官，每月大大小小的战斗也很多，而战斗也就意味着死亡。和她同一期的训练生死了足足五六成！
    “队长，那个叫陈默的该怎么办？”黛尔摇摇头，此时她已经恢复了正常，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位干练的女执行官刚刚会有那般小女人的娇羞模样。
    “虽然不指望他能够提供什么有效的信息，但是还是去见一见吧。如果实在没有什么收获的话，就让职业为【安魂师】的辅助官去进行记忆清洗吧！”兰斯闭上褐色的眼眸，他终究还是没有去触碰那‘门’。名义上只有调查军团的人才能在有特殊装备的情况下才有资格去触碰这些‘门’，但是在私底下，这种限制倒是没有这么严格。
    直到几个月前杭城那一处的‘门’发生异变，所有没有携带特殊装备接触过那扇‘门’的人员全部遭受到严重的污染，最严重的人当场发生了可怕的异变，造成了可怕的流血事故这才让严禁接触‘门’的条例被严格实施了起来。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黛尔点点头，她知道以自己队长的性子绝对不会随意乱来，毕竟自从联邦的人员得知了有些‘门’带着污染的事情之后，就没有人敢随便接触‘门’了。而兰斯队长，一向是最公正最严格执行联邦条例的，自然不会知法犯法。
    看着走到一旁开始联络阿尔卡纳公立医院的工作人员的黛尔，兰斯再次将目光转向了这黑黢黢的‘门’。他俊秀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翳，银白色的手套在四周昏暗的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
    已经嘱咐好所有事情的黛尔，走到了兰斯的跟前，却看到兰斯依旧站在原处一动不动，整个人深陷在那散发着灰光的阴影里，让人有一种他随时会深陷其中的错觉。“队长？”她试探地问道。
    “走吧！”兰斯再次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消瘦挺拔地身影渐渐消失在前方。“好了！这里就先交给你们，我和队长先离开一下。至于其他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们了。”只来得及匆匆嘱咐一下的黛尔，就立马追上前去
    “好了，既然队长和黛尔现在不在，那么现在这里的最高指挥权就交由我了。”章函咳嗽一声说道，顺手将乔夜放了下来。“哎呀！询问一个普通人这样的事情怎么需要队长出马啊！我看咱们队长其实就是想偷懒吧！”
    章函推了推眼镜，皱着一张苦瓜脸，可怜巴巴地找后勤官的小妹妹聊天去了，美曰其名督促后勤部加快建造封闭器。
    “啊啊啊啊！坤！终于没有人能够阻碍我了！像个男人一样接招吧！坤！”章函刚走，乔夜就迫不及待地狂笑道，“来来来！你不是不服气我一个新人的序列在你之前吗？给你个机会，打赢我，下一次序列更新的榜单上你就是M0798了！不过，我想以你的实力，恐怕也就只能在800以下的序列混混了！”
    就像身高是乔夜的地雷一般，对于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的坤，却唯独对联邦下发的序列号极为敏感。说到这里，就算是乔夜这种嘴硬的人，也不得不佩服，在整个阿尔卡纳的执行官队伍中，坤也都可以是最为刻苦的那一个，这也是为什么每一个季度排名的时候坤都能上升几个位置。他是一名在阿尔卡纳服役了五年的老队员，从最初的两千开外，再到现在M0813，知道坤故事的人，恐怕都会为之心惊。但是到了一千名以内，坤的增长速度已经放缓很多了，而且越来越慢，直到上个季度结算的时候，他只增长了7个序列。
    而乔夜的话显然是触到了他的雷区，原本还在闭目养神的坤，猛地睁开了双眼，眼里有精光闪过，他侧过身子，冷冷地注视着乔夜，开口道：“既然你想战的话”
    “那么如你所愿！”
    坤闭上眼调整好呼吸，再次睁开的时候，整个人俨然已经冲了出去，他没有像乔夜一样拿出武器，对于【拳意师】来说，拳头就是最好的武器！
    “哈哈哈哈哈！来得好！”乔夜也兴奋起来了，他的个性本就好斗，否则也不会因为私斗而被关小黑屋了，现在遇上排在和他差不多序列的对手，怎能不见猎心喜呢？他从自己的背包里迅速“哗啦啦”地掏出了武器，那是一一把双头镰刀，中间以锁链相连，锁链和镰刀的接口处是一个狰狞的鬼脸，圆月一般地弧度在这昏暗的场所依旧闪着凛冽的寒光，在坤冲过来的刹那，乔夜的身形也随着而动，但是他的冲锋动作显然和常人不同，他侧外着身子，而那狰狞的镰刀则开始疯狂地转动请来，呼啸的风声带起了他微红的发丝。
    “滴滴滴滴”
    急促的电音搭配着搞怪的配乐，几个圆滚滚的企鹅突然就出现在两个人冲锋的路径上，企鹅似乎还没搞清楚那疯狂的电音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还挠着脑袋四处张望着。但无论是坤还是乔夜都知道不转向的后果是什么，那疯狂的电音不是其他，正是炸弹爆炸的前奏音啊！
    “打架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不找上我呢？”娇俏地女声在半空中传来，乔夜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望去，看着半空中那熟悉无比的机械羽翼，他干巴巴地开口。
    “伊迪雅！”
    M0732，【机械精灵】——伊迪雅！
    “答对咯！”伊迪雅俏皮地说道，“答对有奖哦！”
    她的话音刚落，那连串的电子音戛然而止，坤和乔夜不由得同时屏住呼吸。
    “砰！”
    无数的彩色礼花从企鹅某处不可描述的部位喷射出来，强大地冲击力让那几只企鹅疯狂地在半空中飞来飞去，连带着无数的彩带从空而降，洋洋洒洒地落在底下还在工作的人上。
    “伊！迪！雅！”下方众人一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