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我依旧没有退役[重生]》287.西班牙-担忧

    从世界排名的硬性数据来看, 排在罗德里格斯前方的只有四个人。
    每当看到对战列表中出现了那些排名在他之上的选手，诸如始终占据男单世界第一的奥古斯特·沃尔夫, 或者是位列世界第四的左撇子菲克·霍夫曼, 罗德里格斯就感到无比的兴奋与雀跃，他甚至多次对迭戈抱怨，为什么他不能拥有一个神奇的时间转换器，那么他就可以在下一秒跑到球场上和奥古斯特对战, 而不需要在无聊的数个小时中消磨时光。
    其实罗德里格斯也不是非常的讨厌稳坐世界第二名的安吉洛·比安奇，这个男人的性格确实非常……傲慢的过分, 臭屁到让大多数人难以忍受, 但是这个男人的球技又是那么的惊艳与出色, 以至于每当罗德里格斯看到安吉洛·比安奇这个名字, 他就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阵牙痛。
    最后，就是现任的世界第三先生，德国国籍的本·诺依曼了。
    对于即将迎来的1/8决赛的对手，罗德里格斯感到有点厌烦, 或者说是异常的糟心，毕竟, 让他算算, 在最近半年的巡回赛里, 他已经不止三次的在十六进八的比赛中, 碰到了这一位来自德国的本·诺依曼, 让他打的极为痛苦的削球手。
    罗德里格斯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在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了国际乒协了, 要不然为什么老是让他在1/8决赛的时候就碰上这家伙……
    罗德里格斯·雷耶斯对本·诺依曼本人没有任何偏见, 但是他对削球手真的很有偏见，并且他相信苏舟和他一样对削球手非常有偏见。
    哪怕身为世界第五的他，在最近的数次交手中，异常玄学的连连胜过了这一位以削球技术居于世界第三的选手，他这个世界第五看似占尽了优势，也享受到了跨级胜利后的嘉奖与战果，但是，怎么说，就是，无论如何，哪怕世界各地的球迷们都把他吹上了天，甚至西班牙本土的诸多报纸都打出了极为拉仇恨的《罗德里格斯·雷耶斯！本·诺依曼的球场克星？？？》的大标题，罗德雷格斯仍旧一点都不想对上本·诺依曼。
    因为本·诺依曼是一名大佬级别的削球手，只因为本·诺依曼是一名削球大佬。
    这么一想，那头灿金色的、垂到了脖颈的半长发，也变得有些黯淡无光。
    苏舟无疑是非常理解这种感受的，他注视着罗德里格斯在瞬间就变得有些没精打采的模样，不由感到了一阵发自内心的心疼。
    ……噫，既心疼即将对上本大大的室友罗德，也心疼总有一天会在正式的赛场上撞到本大大的自己。
    苏舟不解又痛苦的想，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削球技术的存在呢。
    这么想着，苏舟便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自己的右臂，总感觉从大臂的部分传来了一阵隐隐约约的幻肢痛。
    我痛你也痛。
    那双蜜褐色的眼睛与这双纯黑色的眼睛对视一眼，这普普通通的一眼，愣是在西班牙人与中国人凄凄惨惨的表情映衬下，对视出了一眼万年的哀伤特效。
    尤利安：“………”他冷漠的扭了一把苏舟的腰。
    顿时，一眼万年的特效成了五毛，苏舟倒吸了一口凉气。
    尤利安冷漠的看着这两个大傻砸：“雷耶斯，你该回去了，预祝你比赛顺利。苏舟，我们也该走了，难道还需要我给你们两个留出拥抱痛哭的道别时间吗？”
    对此，罗德里格斯与苏舟的反应极为不同。
    “真不知道为什么那群队长都觉得你是个不太说话的乖孩子。”罗德里格斯感到更加的意难平了。
    “尤瑞亲爱的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对我说话的——”苏舟则极为震惊，觉得他的小可爱才不会如此的毒舌无情。
    还是刘捷最先看不下去，他右手一个拳头，敲在了看戏看的津津有味的谭泽的头上，然后左手一个巴掌，压下了苏舟的脑袋，有些头痛的对着尤利安道歉：“抱歉，苏舟有时候………有点管不住他的脑子和嘴，你赶紧带他过去吧。”说着，刘捷又无奈的对苏舟道，用着一种格外纵容的长辈目光，“你也是，苏舟，别闹了，快点跟着阿茨特回去，如果你们处理的够快，应该还能去现场看看雷耶斯与诺依曼的比赛——你难道不想看现场吗？”
    粥粥当然想！！
    但是罗德里格斯绝对不想！！
    “不！室友！你不能来看这场比赛！”罗德里格斯果断拒绝，西班牙人的表情极为痛苦，他抓乱了他的一头金发，口齿极快的用西班牙语说了一连串苏舟听不懂的话。
    苏舟很懂这种感受，谁叫他们两个在自身的球风和喜欢的球风这两方面都如此相似呢。
    悻悻然，粥粥懂你的。
    苏舟上前两步，搂过罗德里格斯的肩膀，他微微侧过脸，让自己的太阳穴亲密的抵在罗德里格斯的侧脸处，感同身受的安慰着他：“没关系，罗德，我之前在慕尼黑训练基地里和本·诺依曼打过球，我知道和他打球的感觉，也知道观看这种比赛是什么滋味………放心，我不会批评你或者嫌弃你的。”
    “室友……”罗德里格斯侧过头，凝视着这双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瞳。
    “罗德……”苏舟也跟着叫道，安抚的拍着罗德里格斯颤抖的肩膀。
    他们对视着，融化的巧克力与剔透的黑珍珠接在一起，他们又一次的一眼万年。
    尤利安忍无可忍的上前两步，拽住苏舟的胳膊，将两人彻底分开，随后就拽着苏舟往左边拖。
    “你们够了。”他毫不客气的说，“真恶心。”他更不客气的批判道，“你们两个是幼儿园的小孩子吗？”他不敢置信的质问道，“为什么你们能把一句简单的‘一会见’、‘加油’演绎的这么肉麻？！”
    他们此刻正站在一条岔路口的中央，前往德国队的休息室需要左拐前行，中国队与西班牙队的休息室则都在右边。
    尤利安头也不回的拽着苏舟向左走。
    刘捷则礼貌性的提醒了一下罗德里格斯，他的确应该抓紧时间回到西班牙的休息室去了。
    戏精粥与间歇性配合戏精粥一起戏精的西班牙人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有再吟诗两首。
    可喜可贺，这两人终于分开了，徒有谭泽有些可惜的砸了咂嘴，总感觉还没看够。
    向左拐的走廊中。
    拽着苏舟走了几步，见身后没有人追上来，尤利安这才松开了苏舟。
    小可爱不满的皱着眉道：“你们真无聊，我总是觉得你们——不止是你和雷耶斯，包括国家队内的很多球员，你们总是在浪费时间。”
    “尤瑞，这是情趣的一种。”苏舟揉了揉被尤利安拽住的左小臂，在嘴角扯开一抹笑，“几句话的功夫，不会耽误什么的，即将要对上本，罗德的心情不好，我正好也是个会闹的，两个人就一起闹一闹嘛。”
    尤利安更加的不能理解了：“你们真的这么不喜欢本？”本·诺依曼可是他的德国队队友。
    “尤瑞，不是不喜欢本，只是不喜欢削球的这种打法而已。”苏舟强调着，他和罗德里格斯对本本人都没有偏见，“你知道的，在乒乓球的这一领域，我和罗德在很多方面都非常的有共鸣，你的话……”苏舟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和罗德的球风与打法有很大一部分是重叠的，而你的打球风格与我们不同，这是球风上的冲突，更是打球喜好上的冲突，我和罗德对本的感觉，就像是……就像是…………完了，【八字不合】用英语怎么说。”苏舟松怔的自喃自语。
    苏舟在脑中搜索了好一会，才勉强找到了可以用到的英文说辞。
    “We are not patible，fate matg failed，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球风……
    尤利安的脚步顿了顿，忽然联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苏舟。”
    “嗯？怎么了？”
    “你也觉得我和卢卡斯·约恩………我们两个人实则是同一种风格吗，你觉得我应该向他学习吗？”
    过去的尤利安，其实不怎么在乎别人的乒乓球，自然也就不怎么在乎所谓的球风。
    他不知道自己的球风是怎样的，他只是拼尽全力的去打好每一个球，每天都在更加努力的让自己能够在某一方面更进步一点，然后，在某一天，他忽然发现，他对拉弧圈与旋转更为偏爱。
    又是一个某一天，德国国家队的总教头，贝克尔·沃尔夫冈教练忽然叫住了他，那个时候，他才十三岁，用其他球员的话说，还是一枚水嫩嫩的，刚刚进入国家队二队的小甜菜。
    【尤利安，你需要去观察其他的球员，观看他们的比赛，尤其是卢卡斯·约恩，那个英国佬。】贝克尔教头叫住了他，【你们都是对“旋转摩擦”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的球员，你的将来不一定、也不需要和他一样——当然，如果你想变得和他一样，那也是你的选择——总之，他一定可以为你提供不少的思路与灵感。】
    尤利安真的是一个很听教练话的孩子，从那以后，卢卡斯·约恩成为了尤利安的第二个观摩对象，至于第一个观摩对象，当然是他最为崇拜的奥古斯特…！
    数年之前，在第一次观看卢卡斯的比赛时，尤利安就被那种仿若艺术的拉弧圈所深深的吸引住了。
    那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带着仿若能撕碎一切的力量与旋转，然后去冲破敌人防线的拉球，那是一种更加的轻描淡写、仿若游刃有余的拉弧圈。
    很美………很轻，非常的美。
    就像是他理想中的拉弧圈应该有的模样。
    如此飘忽不定的美丽弧线，让尤利安失了神，发了呆。
    然后，初入国家队不久的尤利安感到了迷惑。
    他查了很多和卢卡斯·约恩有关的资料，也看了许多和这个英国人有关的分析，尤其是奥古斯特对于卢卡斯·约恩的看法，奥古斯特在公开场合发表的对于英国人的评价——这是理所当然的，当尤利安关注任何一名球员的时候，他首先去搜索的，永远不是这名球员本身的信息，而是奥古斯特对于这名球员的看法。
    尚且是一只小小可爱的尤利安翻到了那篇专访报道。
    奥古斯特：【在拉弧圈这个领域，就当下而言，卢卡斯·约恩的确是最最出色的。】
    记者：【沃尔夫，你这是承认自己在拉弧圈方面不如他吗？】
    奥古斯特（笑）：【我并没有这么说，但是我确实说了他（的拉弧圈）是最出色的。】
    这段极其简短的对话，让年仅十三岁的尤利安有些迷茫，奥古斯特是一个从来不会在公开场合去批评、指责其他球员的人，但是他也从来不会去过分的、夸张的赞美他人。
    ——奥古斯特说的一定是真话，一定是他最为真实的感受与评价。
    这就让尤利安感到更加的迷惑了，奥古斯特绝不可能去无脑的吹捧一个球员，所以卢卡斯的拉弧圈真的就是“最出色的”………可是如果卢卡斯的拉弧圈真的那么厉害，为什么这个男人只是世界第十？既然他的拉弧圈真的那么出色，为什么他从来打不过奥古斯特？
    这样浅显易懂的问题，却让当初的尤利安思考了好久，他曾经在几年前就去问过贝克尔教头，也在前不久鼓起了勇气，去问了奥古斯特，但是他们都只是让他自己思考，他们都说，尤利安，你需要迈出属于你的小圈子，去看看别人的乒乓球是怎样的，你要学会主动的靠着你自己去分析，去思考，而不是一味的练球，一味的眼中只有比赛。
    然后，直到今天，因为苏舟，因为苏舟与卢卡斯的这一场球，因为苏舟在前几局中的糟糕表现，以及苏舟在最后一局中的惊艳发挥，这个困扰了尤利安许多年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答。
    这个答案其实非常简单，真的非常简单。
    卢卡斯的拉弧圈确实足够出色，卢卡斯的对手也确实难以应付卢卡斯的拉弧圈，但是，只有一技之长的偏科球员，向来无法在乒乓球的道路上组走的足够长远。
    当第六局的小比分变为了10：7，来到了双重赛末点的那一瞬间，尤利安的脑中宛如被惊雷霹过，他在一瞬间得到了答案。
    但是，新的疑问随之而来。
    “——苏舟，贝克尔教头与奥古斯特都说过我很像他………卢卡斯·约恩就像是一个成熟、完善版本的我，你觉得我应该向他学习吗？”
    “学习…？”苏舟不太能理解，“你具体是指的哪方面的学习？”
    尤利安一一例举着：“拉弧圈的方式、打球的风格、打球的思维、击球的强项………你刚刚击败了他，至少，在最后一局，你的确是彻底的击败了他，他们都说我很像卢卡斯，那么，击败了卢卡斯的你，或许能给我什么建议？”说着说着，尤利安的眉间就不觉的越皱越紧，自从苏舟出现之后，他的危机感越来越浓。
    他看向苏舟，他的中国友人，这个看似大大咧咧实则细心温柔的同龄人，一方面，他真的不讨厌………好吧，他真的很喜欢这个朋友，但是在观看了苏舟的比赛后，他又无法自控的感到了几丝极其轻微的泄气。
    苏舟太强了，并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进步着。
    而他却进步的这么慢。
    他本来以为他和苏舟的高度是一样的，起码是在同一个阶层的，然而，刚刚的那一场比赛，那一场比赛的最后一局，却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尤利安，那个在所有人的口中更为完善、成熟的自己，那个卢卡斯·约恩，就这么被他的友人击败了。
    这很好，他为苏舟感到高兴。
    ……他只是有点不太喜欢这个会为了苏舟的飞速进步而感到泄气的自己。
    毕竟，对于尤利安而言，从竞技角度来讲，卢卡斯·约恩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太一样的。
    “……算了。”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不，他真的在无理取闹，明明当苏舟击败了世界第六的雷蒙·博耶尔与世界第五的罗德里格斯·雷耶斯的时候，他也没有生出这种泄气的情绪，但是在看到苏舟击败了那个成熟、完善版的自己，那个世界排名第七的卢卡斯·约恩的时候，尤利安却忽然感到了几分极为复杂的………他自己也描述不清楚的焦躁。
    ……他的确是有些焦躁了，不然，以尤利安对自己的认知，他应该不会对苏舟和雷耶斯那么……那么沉不住气的。
    “算了。”尤利安深深的吸了口气，又一次的拽住了苏舟的左手腕，他避开了苏舟的视线，拉着自己的好友继续走，“当我没有说过那些话吧。”
    “尤瑞……”尤利安的身后，苏舟不由蹙起了眉间，他收起了那些玩笑的戏谑与笑容，担忧的看向拽着自己往前走的好友。
    苏舟顿了顿，然后即刻加快了脚步，他两步并做一步，从落后了尤利安一个身位的位置，变成了先他一步。
    他与他面对着面。
    “尤利安。”他没有叫友人的昵称，苏舟站在尤利安的身前，那双经常被灵动与笑意所填满的黑眸，在这一刻仅剩担忧。
    他的双手覆在了尤利安的肩膀上，微微倾下了头。
    “尤利安，你怎么了？”苏舟微俯下身，注视着那双褐色极浅的单淡色瞳仁，这一双在光线的折射下近乎透明的瞳孔依旧漂亮，却少了一些往日的灵光。
    ……粥粥的心中一抽一抽的，他迅速而仔细的在脑中回忆着两人方才的对话。
    【你觉得我和卢卡斯的球风是同一种吗？应该向卢卡斯学习吗？】
    【学习？哪方面的？】
    【拉弧圈的方式、打球的风格……………算了………算了，当我没有说过那些话吧。】
    苏舟：“………”
    不，即使是聪慧如粥粥，从这极其简短、耗时不足十几秒的对话中，也分析不出为什么尤利安忽然就……忽然就，这么低落了啊。
    和卢卡斯有关…？
    ……可恶，他只知道尤瑞在此之前和安德烈有些不对付，或者说是安德烈曾经针对过尤利安，但是卢卡斯？？？
    苏舟按住尤利安的双肩，见友人低头不看他，避开了他的目光的模样，感到一阵心忧与头痛。
    想了想，对待小可爱，苏舟还是开门见山的打了直球。
    他的口吻极其柔和：“尤瑞。”他轻声叫着友人的名字，“抬起头看看我好吗？”
    尤利安的手指抽动了几次。
    苏舟耐心的劝着他：“尤瑞，抬起头看看我好吗？”
    尤利安抬起了头，却是深吸了一口气，又抬起了他的右手，然后覆上了苏舟按在他的左肩上的手。
    他与那双满含担忧的黑眸注视着，从那双黑色透彻的眼睛里，尤利安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忽然就觉得自己更糟糕了。
    “我没事，苏舟。”尤利安语气如常的说，想要拍开苏舟按住自己的手，“我刚才有些心情不好………抱歉，你不用这样，是我要对你和雷耶斯说抱歉才对。”
    苏舟并没有放下心，他怎么可能因为尤利安的一句逞强就放下心，尤其是尤利安仍然在有些不自在的躲开他的视线的时候。
    “尤利安。”苏舟的语气重了一点点，只有那么一点点，他的双手压在尤利安的双肩上，力气也大了那么一点点，“如果有什么让你感到困扰的，不开心的，无论是事关乒乓球的，还是事关乒乓球之外的私生活的，我都愿意成为你的树洞，如果你愿意让我这么做的话。”
    不等尤利安回话，苏舟自顾自的说起来，用着那种稍微带着点轻快意味的口吻腔调。
    “先来解决你刚才的树洞吧。”
    既然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就先把摆在明面上的问题解决吧。
    “你和卢卡斯的球风其实不怎么像，唯一相同的就是你们两个的拉弧圈都很有特色，虽然你的技术尚未达到那种登顶世界的程度，可是你的潜力绝对是巨大的。”
    “与此同时——慢着，尤瑞，别移开视线，我在好心体贴的为你解答疑惑呢，哪怕是出于礼貌，你也应该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尤瑞，让我们彼此都更有诚意。”
    如此，又过了两秒，当他清晰的在尤利安的瞳孔里找到了自己的倒影，苏舟才继续道。
    “与此同时，你们两人的拉弧圈也是不同的，倒不如说，你的拉弧圈其实和我的落点操纵有些相似。卢卡斯的拉弧圈更加注重由乒乓球划出的弧线，以及由弧线拉出的飞行轨迹，而你的拉弧圈却更加注重乒乓球本身的旋转，那种极其猛烈的、让你的对手往往在触球的瞬间，便直接将球击飞出去的旋转。”
    “用我自己来举例子，我可能会直接接不到卢卡斯的拉弧圈，因为他的击球轨迹实在是太捉摸不定了；我基本不太可能会无法接到你的拉弧圈，但是我却有可能把你的拉弧圈直接打飞——这就是你们两人的拉弧圈的决定性不同，更何况，不要忘了，你的拉弧圈的落点很准的！”
    见尤利安没有移开视线，彼此都能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属于自己的模糊倒影，苏舟的口吻缓和了一些，继续道。
    “卢卡斯的弧圈的飞行轨迹很飘，落点不定，宛如鬼魅，乒乓球在落台后又弹出台的飞行轨迹也不定；而你的拉球的飞行轨迹其实不难追踪，在小球落台后弹起的趋势与轨迹也不难追踪，难的是去追到你所打的那个‘落点’。如果说，我可以极为精准的操纵所有类型的球的落点，那么，你，尤瑞，我最好的朋友，你对于拉弧圈的落点操纵也极为准确。”
    “瞧，尤瑞，我不否认你和卢卡斯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就像是我跟罗德在乒乓球的领域中有着许多的共同点——我和罗德的球风很像，但是我们只是‘同一类’球风，并非是‘同一种’球风；我当然不会向罗德里格斯学习，正如罗德也不会向我学习，我们都有着或许可以和对方叠上70%、但是永远也无法与对方100%叠上的、独属于自己的球风，我们或许可以从彼此的比赛中汲取一些灵感，领悟到一些不足，但是我们不会去非常特意的学习对方。”
    “……嗯。”苏舟拿出了在期末考试写语文作文的分析功底，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还有没有什么能说的。
    ……似乎没有了。
    粥粥松了口气。
    于是他轻声道：“那么，第一个问题算是解决了吗？我有帮助到你吗？尤瑞，可以让我来继续帮你解决第二个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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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夜高审气炸，散财消灾继续红包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