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天子》第二十四章：浩然正气

    凡人和仙人，自然是不一样的。凡人和凡人的战争，凡人和仙人的战争，也是不一样的。
    没搞清楚这一点，也没有转换观念的巡抚，肯定是要失败的。
    实际上，巡抚的失败，比熊岩所预料的，还要早上一些。
    这一夜，天空中的星星似乎很亮，残月在这些星星的压制之下，很不显眼。甚至，不仔细找的话，都找不到天上的月亮。
    这样的天象，似乎预示着第二天，也会有一个好的天气。
    抬头看了看天，巡抚并未急着入睡，而是亲自带着近卫，带着一些有经验的幕僚，亲自巡查一遍整个大营。
    大营之中，驻扎着五十万精兵，外加两万道兵。至于其余的兵马，都被放在了后方的一座座硬寨之中，保障后勤的稳固。
    五十万大军的营寨，理论上甚至可以绵延数十上百里。
    然而实际上，却并不是这样的。整个大营也就是一个十里乘十里的正方形。
    只不过，这个正方形之中，有着数目多达五千的帐篷。
    这五千顶帐篷，都属于军用法器。每一顶帐篷，内部都蕴含大量的空间，足以使得一百名士兵，获得良好的休息环境。
    至于这些士兵的伙食问题，也都是早就在出发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的。
    都是新鲜的饭食，道士们施展封印术法，将之封印在一个个盒子里面。
    等到吃的时候，再把盒子打开，完保持着刚出锅的状态。
    也正是因此，吃得好睡得好，朝廷的军队，才能一直保持着相对旺盛的战斗力。
    这，也是大楚一直以来，重视军队的一个好处了。
    即便是千里远征，万里远征，只要朝廷愿意，都可以让士兵们获得不错的享受，将部的精力，放在接下来的战争之中。
    大约过了足足一个时辰，巡抚终于在营寨之中，转了一圈。
    外围的警示阵法，一切安好，没有敌人出现。营寨周围的防护阵法，也都是好好地。
    至于帐篷之中的士兵、军官们的士气，也都不错。
    慢慢的，巡抚也就放心了。这，也算是修为高深的好处了，即便是一百多岁的巡抚，也可以亲自夜夜巡查大营，而不用考虑身体问题。
    “好，此次巡查，到此为止。下一次，我会在天亮之前，士兵们瞌睡最熟的时候，再一次巡查大营。”
    闻言，幕僚们，也就散去了。巡抚来到了独属于自己的帐篷之中。这顶帅帐，无论是内部的空间，还是环境，都远远不是其他帐篷，所能比拟的。
    “爷爷，巡查结束了？”说着，小瑜就走了过来，帮巡抚整理衣袍。
    “暂时算是结束了，下一次就是寅时了。那个时候，是士兵们睡的最死的时候，也是最容易夜袭的时候。”
    “我们不是一直在胜利吗？怎么爷爷你还整日里这么担心？”
    “胜利是不假，可每一日的斩获，却少之又少。而且，爷爷终究是个纯粹的文人，之前也没什么打仗的经验。”
    “所以，只好谨慎一些，每夜都亲自巡查两次，无论有什么问题，都当场解决。也正是这份谨慎，才有了如今的胜利。”说着，巡抚便笑了笑，言语之间，颇多自豪。
    想他一个文官，之前从来没有打过仗，这一回凭借着政治运作，以及原本的资历，竟然当上了大帅。
    更重要的是，自己竟然一直在打胜仗。即便那些嫉妒自己的小人，一直强调，这是陷阱，可在巡抚看来，这完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已。
    与此同时，玄宁也动了起来。此刻的玄宁，位于大营的正前方，由于没有刻意掩饰，所以，在第一时间，就被发现了。
    于是乎，巡抚便召集幕僚、将军们，一起议事。可还不等他们讨论出什么有价值的建议，糟糕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后方硬寨传来消息，有真仙手持真仙之宝，带着大批阳神真人，亲自出手，破坏营寨。
    原本，那些营寨之中，都是有数千名留守精兵的。
    可这些精兵，终究只是凡人。数千人，倚仗营寨防守，即便是数万大军，也可顶上一段时间。
    即便是阳神真人出手，在种种早已做好的防御措施面前，短时间内，也没啥用。
    这一点，是巡抚早就知道的。否则，也不会深入道国千里了。
    可是此刻，当真仙撇下脸面，亲自出手的时候，这些原本固若金汤的硬寨，坚如铁石的防御，就脆的和张纸一样，轻轻一戳，就破了。
    很快，几个呼吸之间，接连传来后方营寨被破的消息。
    到了此刻，巡抚还有在座的诸位，终于明白，一直以来道国的谋划是什么了。
    “这，这怎么可能！”
    “真仙竟然出手了？不对，真仙竟然对一群凡人出手了，他们，他们怎么敢？！”
    “三界之中早有规定，真仙不得大规模的对凡人军队出手，他们如此违背规定，就不怕天罚吗？”
    “那个规定，是人族祖庭的规定，规定的内容，是在九州结界之内，真仙不得随意对凡人出手。是数千年前，大楚和漫天仙神妖魔打了一仗之后，所定下的契约。”
    “可是，此地是道国，是九州结界之外，真仙是可以随意出手的。至少，理论上是没问题的。”
    “大意了，真的大意了。原本想着兵对兵，将对将。凡人对凡人，仙人对仙人，可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可恶，真是该死啊！”
    “这，哎，之前的时候，我们竟然都没有想到，这，这确实是我们的错。只希望，朝廷的供奉们，能早日到来。”
    “我们的供奉呢？朝廷的真仙呢？不能再掖着藏着了，巡抚大人，赶紧让他们出手吧。”
    ……
    啪！
    巡抚狠狠的拍了拍桌子，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诸位怎么也是朝廷的官员，能够进入此地讨论的，也都是品级不低的。此刻，怎会如此慌乱？”
    一声大喝之下，一股浩然正气，随之而出。顿时，诸位将领文官身上的劫气，便少了许多。至少，已经不再是之前的乌云密布了。
    儒修能够大规模普及，很重要的一个因素，便是这号称可破万法的浩然正气。
    读书人们，日夜苦读，真正的读到心里去，便可养出一丝浩然正气。而后，通过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等手段，不断地壮大这一丝浩然正气。
    而巡抚，虽然这些年来，做过一些蝇头苟且的事儿，可他终究是个大儒。读书养气的基本功，没有落下。
    在劫气散去的瞬间，文官和武将们就反应了过来。一个个想通之后，都很是惊讶。
    “我们是朝廷官员，身上自有国朝气数庇护，可此刻，竟然被气数所迷，如果不是巡抚大人的提醒，差点就要完了。”
    “气数之妙，真是恐怖如斯！”
    “此地，乃是九州结界之外。我等，虽然还受到大楚气数庇护，可效果比起内地，终究差的太远。”
    ……
    “恩，诸位清醒了就好。接下来，诸位都静下心来，好好的防守此刻的大营。”
    “大营之中，尚有三位真仙供奉，大量的阳神真人、阴神真人，以及许多珍贵的资源。只要我们不乱、不慌、不出错，固守大营，短时间内，就不会有什么事儿。”巡抚斩钉截铁的道。
    至于时间长了怎么样，先活到那时候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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