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延绵对于这些辱骂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淡定地说道:“我兄弟这么久不在家,别说有人能在他家中挖出地窖,就算挖出一座皇陵我看也稀奇,我相信我这位兄长,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朱雀叹道:“此事已经并非你兄长一个人的事了,鲁延绵,我问你,你真的不知道令兄鲁道南的下落?”
鲁延绵断然道:“当然不知,否则我何用来到澧州查探他的下落?”
朱雀说道:“那鲁道南去了你崆峒派,除了大刀小路路金钟见到过他之外,邪君邢典也在你们崆峒派见到了鲁道南,你说谎话时能够如此镇定,脸皮也真是够厚的了。”
听到朱雀说话如此不客气,崆峒派的人中也有几人要反骂朱雀,鲁延绵似乎预料到崆峒弟子会这么说,双手虚拦,然后依旧不疾不徐地说道:“大刀小路?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朱大侠要是这么说,不妨请他出来跟我直接对峙,还有什么邪君邢典,呵,那就更离奇了,谁不知道邪君已经在数十年前就被人宰了,况且,就算他还活着,他说的话又怎能算数?”
就在鲁延绵鼓捣如簧巧舌为自己辩驳时,人群中有一个人大吼着向鲁延绵冲来:“狗东西,你兄长鲁道南杀了我女儿,我要先杀了你为我女儿报仇!”
冲出来的人正是飞鲨帮的帮主万里行,万里行站在人群中想要看清谁是鲁道南,在得知鲁道南并没有前来,而鲁延绵却不断为他兄长辩护时,万里行再也忍耐不住,从人群中冲出,向鲁延绵扑去。
汪九成和朱雀本可以拦阻他,但两人都没有出手,想看看鲁延绵会怎么处理,当着汪九成和朱雀的面,鲁延绵定然不敢伤害万里行的命。
鲁延绵见到万里行冲了过来,神色依然镇定,他通过万里行冲过来的法便能看出此人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丝毫不以为惧,他能看得粗来,汪九成和朱雀这等高手又岂能看不出?他想着汪九成和朱雀定会拦下万里行。
只不过鲁延绵想错了,汪九成和朱雀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万里行手中拿着唐刀,二话不说就向鲁延绵劈去。
鲁延绵伸出双手一拍,登时将唐刀夹在手掌之中,万里行感到手中的刀就像劈在了一块石头当中,既再也劈不下去,想要抽却也抽不出来,愤恨之中,万里行抬起一脚,向鲁延绵踢去,鲁延绵手掌一翻,夹在他掌中的唐刀当的一声断开,鲁延绵在下面一脚对脚,将万里行一脚踢开。
万里行手中拿着一把断了的唐刀,整个人向后飞退,跌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旁边的人同万里行,要将他扶起,哪知道万里行却无法动弹,原来就在这一脚之间,鲁延绵已经用真力封了万里行上几处道。
汪九成和朱雀都看得出万里行的那把唐刀乃是精钢打就,十分坚硬,鲁延绵竟然用双掌一折,便将刀折断,一脚踢出,真气便攻入万里行的体内,封住了他别处的道,此等武功,已经超过了闵道子不知多少,难怪他能被闵道子选中,让他接替崆峒掌门。
鲁延绵将手掌中的断刃向地下一抛,断刀钻入土中顿时消失不见,他摊开双手,假装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问汪九成:“这是怎么回事?他女儿死了,就该去找杀他女儿的凶手,他向我发什么狠?”
汪九成仰天长叹一声,然后对鲁延绵道:“鲁道南做尽坏事,躲在崆峒派不出来,以为让你这位巧舌如簧的兄弟出面,就能将他的罪恶给轻松化解了么?现在鲁家的院子里还陈列着二十多具死不瞑目的尸首,又岂能是区区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就能否认的?鲁延绵,你可知道,令兄鲁道南所囚虐待的人中,还有人幸存下来?”
鲁延绵自然知道蓝萍的事,因为鲁道南为了让鲁延绵替他遮掩,事无巨细地全都给他和盘托出,鲁延绵眼睛一转,对汪九成说道:“哦?竟然还有此事?焉知这名女子不是你们找来诬陷我兄长的?”
汪九成冷笑道:“我之说是被囚虐待的人,何曾说过是名女子呢?”
鲁延绵善于狡辩,虽然心中感到有些慌乱,但他还强辩道:“刚才你们不是诬陷说,我兄长捉的都是黄花闺女么?我自然是认为如果你们这么指责他,自然会去找个女子,难道还会找男人么?”
汪九成气得怒道:“你……”
他后的丐帮弟子还有无数武林中人大声喊道:“汪帮主,跟他们啰嗦什么?将他们绑起来,直接宰了告慰亡灵就是,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朱雀见汪九成双拳紧攥,一副大有可能出手的形,这次崆峒派来到这里的人不过四五十人,而他们则有八百多人,别说还有汪九成和朱雀这样的高手在内,就算没有二人在,崆峒派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鲁延绵故意说道:“怎么?你们企图向我兄长上泼涨水,做不到便要恼羞成怒呢?须知天下人自有公道,你们丐帮想要灭了我崆峒,我鲁延绵为掌门可以保证,我们绝不会有一丝反抗!”
他故意这么说,自然是明知他们这些人不是汪九成这些人的对手,故意做出弱者之相,偿若在鲁道南家中的只有一二十人,只怕他们早就动手杀人灭口了。
朱雀叹道:“看来你为了包庇你兄长,竟然颠倒黑白,鲁延绵,你真以为我们除了尸首,就没有别的证据了么?”
鲁延绵听他说的话里有话,忍不住愣了一下,但他回思,鲁道南已经将所有的事跟他说了,除了地窖和尸体外,再没有留下别的足以确认他做了这些事的证物,鲁延绵原本决定将地窖中的尸首全都起出来,拉到乱葬岗一把火给少了,再填埋了地窖,只不过他想不到汪九成已经找来这么多人,将这些尸首都给挖了出来。
这么一来,鲁延绵能做的只有不断地否认,然后说这一切都是别人栽赃陷害。
因此他笃定地说道:“你们既然说地窖和尸体都是我兄长做出来的,这自然是污蔑,那么就算有其他的证据,我看也只是有人伪造出来的罢了。”
朱雀抓住他话中的破绽追问道:“你连什么证据都没有看到就说是伪造的?鲁延绵,你别忘了百密一疏,你以为你兄长鲁道南所作所为都天衣无缝么?偿若他只囚虐杀一人,或者不会留下另外的证据,只可惜他杀的人太多了,共有二十多人,所以不免大意了,你难道一点都不想看看证据么?”
鲁延绵看了看这么多人都望着他,他明白自己偿若说不看,于于理都说不过去,无奈下他只能问道:“不知你有什么证据?”
朱雀原本只是想从他的话中找出破绽来,其实除了地窖铁笼和尸体外,哪里还有什么别的证据?听到鲁延绵这么说,他心中在飞快转动,是啊,鲁道南接连杀害了这么多无辜之人,会留下什么破绽和证据呢?
很快,他脑中灵光闪现,对鲁延绵说道:“证据就是这些尸骸上致命的伤口!”
鲁延绵皱着眉头道:“尸骸上的伤口?那是什么意思?”
朱雀冷笑道:“就算有人想要诬陷令兄,也不会从十多年前,每年杀两人来诬陷他,这些尸首都是被同样的凶器所杀,伤口都是同一种凶器……”
听到朱雀这么说,鲁延绵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伤口的大小以及致命的部位,在他们这些武林高手眼中看来,那是一目了然,并不是花言巧语就能狡辩过去的。
其实朱雀也根本就没有去看过什么伤口,这些尸首大多腐烂得厉害,还有不少尸骸只能称之为尸骨,是否还有伤口在上面也都难说得很,朱雀这么说,自然是想看看鲁延绵的反应,从而让他无法狡辩推脱。
就在鲁延绵思索着怎么辩解时,有人在崆峒派弟子后大声喊道:“让开!”
崆峒派的弟子闻言无不转看去,想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让他们崆峒派的人让开,何况他们的掌门还在此处,当下就有人喝道:“谁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鲁延绵一时没有想到辩解的理由,听到有人打断他和朱雀的话,心中暗感庆幸,也跟着回头看过去,为的就是拖延时间,想办法化解朱雀绝无可辩驳的指证。
就在崆峒派弟子后,一个瘦长的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在此人旁,还有一名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姑娘的眼神中带着畏惧之色。
汪九成和朱雀一见此人,大喜之下,异口同声地喊道:“伏缨!”
鲁延绵听到伏缨两字,子一惊,忍不住在像,他来干什么?再看看他带来的那名姑娘,想起乃兄鲁道南跟他说起的,有位姑娘被人救走,难道就是这位姑娘?而救她的人,难不成就是伏缨?
想到这里,鲁延绵的脸色瞬息变了几次。
他猜得没错,这名女子正是被伏缨救下的蓝萍,伏缨对朱雀夸下海口,定然能找到她,想不到蓝萍父女两人躲得这么隐蔽,还好他最终还是将她找到,又费了不少口舌,终于将她带过来,准备指证鲁道南的禽兽行径,为此伏缨还给蓝萍家留下一千两银子作为报酬。
崆峒派的弟子听到来人是红缨公子伏缨,不自地向两旁退开,给他们留下一条通道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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