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尘事》第二十二章 蔡家五雄

    那人冷哼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满,不过却也没有跟他理论,来太白楼吃饭的大都是习武之人,习武之人喝了酒,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他没有跟蔡老二争执,也不是看在什么蔡家五雄面子上,而是看在朱重阳的面子上。
    蔡老二听到那人的哼声,猛地站起身来,似乎要教训教训此人,他身旁的两个兄弟连忙拉住他,其中蔡老四口中劝道:“二哥,有朱大侠在这,咱们还是收敛些的好。”
    听到蔡老四的话,蔡老二才讪讪地坐下,而那几人也流露出不满地神态,仿佛若不是朱重阳在这里,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
    朱重阳问起那年轻人的性命,年轻人微微一笑道:“朱大哥当真认不出我来了么?”
    朱重阳大感疑惑,难道自己记性已经差到这种地步,明明认得此人,而且感觉十分亲切,却连对方是谁都想不起来了么?他有些目瞪口呆,愕然问道:“难道我认识你而却想不起来了么?”
    年轻人哈哈笑道:“朱大哥自然认得我,只不过相隔十多年没有见面,所以猜不到罢了,朱大哥还记得那把桃木弹弓么……”
    没等年轻人说完,朱重阳便啊了一声,然后激动地说道:“你是云海,原来你长这么大了,我离开西域的时候你才四岁……哦不,还不到四岁,怪不得我觉得你这么眼熟,宜宁婶婶怎么舍得让你孤身出来的?”
    原来这名年轻人是慕容寒山的第二个孩子,也就是慕容天池的兄弟慕容云海,朱重阳离开西域时,他不过三岁多,难得的是他竟然还能记起当年他因为和其他孩子争夺桃木弹弓,自己便仔细给他做了一把之事。
    慕容云海笑道:“我都多大了?她还有什么不舍得的?另外娘也挂念我大哥,让我来长长见识之余,也能打听打听他的消息,我在中土过不了多久还要回去的。”
    朱重阳既然知道了他是慕容云海,眼神不禁落在蔡家五雄身上,他问道:“你们又是怎么走到了一起的?”
    蔡老大脸上一红,连忙说道:“我们刚见到慕容兄弟时,还不知道他是剑神之子,我们见他穿得光鲜,又是从西域远道而来,所以……”
    朱重阳恍然道:“所以你们就将他当成了肥羊了是不是?”
    蔡老大苦笑着点了点头:“我们将慕容兄弟当成了肥羊,殊不知我们自己才是小绵羊,若不是慕容兄弟大仁大义,手下留情,我们只怕再也没有见朱大侠的机会了。”
    朱重阳也跟着笑道:“这也是你们运气,我这云海兄弟是个和气的人,若是换作他兄长慕容天池,只怕几位……”
    蔡老大承认道:“若是遇到新剑神,他身上的那股杀气也让我们不敢造次,自然不会再生出这种误会了。”
    慕容云海喃喃地重复了几遍新剑神,仿佛对新剑神这个称呼感到十分有趣。
    几人一起喝了两巡酒后,朱重阳问道:“不知道你们几位不在西北享清福,跟着我这兄弟来江南做什么?”
    蔡老三道:“我们是仰慕云海兄弟不杀之恩的仁义心肠,又听说他是头一次来中原,我们几兄弟便自告奋勇跟着过来,算是给云海兄弟做个向导吧。”
    朱重阳听完后微微一笑:“让你们几兄弟做向导,我这兄弟的面子可不小啊。”
    蔡老大连忙说道:“能给云海兄弟做个先头兵,应是我们觉得有面子才对。”
    朱重阳惊异于慕容云海虽然和慕容天池是亲兄弟,可是两人的性子却截然不同,慕容天池性子冷峻,和慕容寒山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而慕容云海则性子开朗,喜欢笑,应是更随他母亲宜宁公主的性格。
    而反观这蔡家五雄,几个人的性子也同样不同,老大沉稳,老二暴躁,老三机灵,老四精明,老五虽然是年纪最小的额一个,却似乎是最不爱说话的一个,不过自然不是那种老实巴交的不爱说话,而是阴沉沉的那种,蔡家五兄弟算不上什么好人,却也不算太坏,做事还算是讲规矩,朱重阳并不怎么喜欢这种人,遇上了却也不得不说些场面话,他真怕这几人将慕容云海带得走上歪路。
    慕容云海问起他兄长慕容天池的事。
    朱重阳道:“你大哥重修了万剑山庄,现在的万剑山庄实在不亚于令尊当年在这里的声威。”
    说到这里,他忽然感到有些奇怪地问道:“对了,你既然来到了苏州,怎的不先去找你大哥,而是来到了这里?”
    慕容云海道:“说实话,我从小就有些怕他,所以不吃饱喝足了,若是见到他未必能吃得这么尽兴。”
    朱重阳失笑道:“别将你大哥想得这么严肃,他其实是外冷心热,对于别人他可能会冷冰冰的,但是你是他唯一的亲兄弟,他疼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让你吃不好饭?”
    慕容云海笑道:“算了吧,他真要像在西域时那样对我那样严厉,一见面就问我剑法练得怎么样,我哪还有什么心情吃饭?”
    听到慕容云海提到剑法,朱重阳忍不住问道:“那你现在的剑法又练得怎么样了?”
    慕容云海想了想后回答道:“我若是谦虚些说练得一般,就算回答得不老实了,而若是说练得不错,好极了,又有些自大,所以朱大哥这个问题也不容易回答。”
    朱重阳笑道:“你说了这么多等于没说,不过我看宜宁婶子既然放心让你出来,你的剑法定然练得不错,吃过饭我陪你一起去见他,就算他对你有什么严格的要求你没有做到的,有我在场,他也不会说什么。”
    蔡蔡老大听到朱重阳要带着慕容云海去万剑山庄,他跟着说道:“要去万剑山庄,你们二人去吧,我们几兄弟还是头一次来到苏州,就在这一带转转,等到云海兄弟走的时候,再由我们几兄弟带着你领略领略中土的风光。”
    朱重阳道:“你们既然是首次来到苏州,若要去逛逛,哪还有比万剑山庄更值得去的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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