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阳想起阎铁杉以一个武功高强的疯子流落在外,不禁生出一些忧心。
伏隐看出他的忧虑,安慰他道:“如今以洪门这么大的势力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可见他并没有在外面兴风作浪,既然知道了丐帮并没有那般穷凶极恶,咱们只要再去找丐帮出手去调查,依我看,不等阎铁杉再做出什么疯狂举动,咱们就能找到他。”
朱重阳点了点头,不过心中的忧虑似乎一点也没有减少,其实他心中担心的并非一个阎铁杉,而是整个武林的命运,如今女真人既然想要如此打压中土武林,他身为武林中的佼佼者,难道就能如此无动于衷?
还是历史的巨轮滚滚向前,自己终究难以螳臂当车?
伏隐这次没有看出他的忧虑,而是说道:“既然刘呈祥那小子当了丐帮帮主乃是一番好意,咱们不如去帮帮他,也算当做咱们之前误会他的一种补偿。”
朱重阳摇了摇头:“随他去吧,将来会发生什么事,咱们也无法预料,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许多事情,并非人为去改变的结果就是好的,顺其自然的事,或者才是命运的必然。”
伏隐道:“我听你说话的语气,好像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的,怎么?一个小小的疯汉,就让你愁眉不展的?”
朱重阳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仿佛江湖的命运已经成为定数。
两人又喝了几杯酒,不过这几杯酒到了肚子里,仿佛不是酒的滋味,而是苦胆的滋味。
伏隐自觉虽然收回假经书的事并没有办得尽善尽美,但也算是尽心尽力,再加上自己后来因为受伤而导致阎铁杉失踪,也并非他的错,反而给他的行径蒙上了一层荣光,所以他哈哈一笑,说道:“别想这么多了,咱们去应天府,去找丐帮帮主刘呈祥那小子,依我看,既然他这件事就这么了解了,咱们跟他交代清楚后,也该跟少林方丈去打声招呼,此后咱们江湖逍遥,岂不快哉?”
朱重阳沉声道:“你还记得百里潜形么?”
伏隐怔住:“你是说是被慕容天池杀死的那个百里潜形?”
朱重阳点了点头:“不错,他现在虽然生死不知,我却见到了他的兄弟。”
伏隐惊讶地差点跳了起来,他惊道:“这家伙真有个兄弟?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朱重阳将自己在洛阳郊外的山谷中见到那疯和尚一事跟他说了,伏隐断然道:“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绝非他自己说出来的那个兄弟,而是……而是另一个兄弟。”
听着伏隐难以措辞,朱重阳笑道:“反正不是他以前提起的那个亲生兄弟就是,现在他人已经死……唉,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反正很多事都难以去分析是是非非,他说的是真的也好,是在撒谎也好,总之也无关紧要了。”
伏隐肯定地说道:“被慕容天池一剑封喉,他自然是必死无疑,奇怪的是,为何有人会将他的尸体偷走。”
朱重阳道:“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一定能寻个水落石出的,也许此事就此成为一个永远的谜团,咱们费尽心力去追究,不但浪费时日精力,也没有什么意义,倒还不如去找到阎铁杉来得实在。”
两人又谈论了一下天下大势,总觉得女真人既然已经稳坐龙庭,汉人想要夺回江山,绝非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而汉人武林是否会逐渐衰退,倒还没有一个定论。
无论如何,朱重阳见到伏隐大难不死安然无恙,心中也放下心来。
酒意上涌,朱重阳忽然想起方心怡来,又想起刘呈祥的妹子刘京儿,又想起以前和自己似有情似无情的那位姑娘,百般滋味涌上心头,他对伏隐道:“酒也喝够啦,我连日奔波也觉得乏了,咱们先去找个地方休息去1。”
伏隐从他口中听出了一些意兴阑珊的意味,没有再劝他喝酒,而是陪他一起去了客栈。
躺在客栈房间的床上,朱重阳回思自己从西域雪山来到中原之后的十多年,自己在江湖上种种行侠仗义,宛如大梦一场,自己似乎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偿若他朱重阳现在便返回西域去,能够留下的,怕只有短暂的名声。
似乎江湖多他有个人不多,少他一个人也不少。也许是从刘苏儿那里听到武林将要没落的消息,朱重阳似乎对仗剑走天涯,遇见一件不平之事便拔剑相助的兴趣也在逐渐减少。
武林再也不如以前热闹了,自从朱雀那一代人远走西域后,江湖上再无让人印象深刻的后起之秀,也没有了向慕容寒山那种潜心练剑的人。
似乎若没有朱重阳和伏隐等人的到来,以行侠仗义为己任的侠客也越来越少。
也许这一代的武林高手,后起之秀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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