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华强对于自己站出来一事有些无奈,却也是顺应本心。
他看到陈卓站在前面替他顶雷,心中颇为愧疚。本来就是自己惹出来的事,结果却连累陈卓他们,心里很过意不去。
自己的脸面是脸面,阿卓的脸面就不是脸面了?
想清楚这一点的项华强不再躲在后面,而是选择跟陈卓并肩站在了一起。
从项华强站出来这一刻,田状这个撒笔就懵掉了。自己傻了不楞登的竟然要打自己的大老板!
阎王京心中也是不停的喊“我c,我c”,竟然还有这样的误会。
“既然是误会,那大家说开就好。我们也不好插手你们的家事。”
阎王京决定撤退了,今天没沾上什么光,反而惹上一臊,不过也有了不错的谈资,将来可以再跟道上朋友聊天时,将今天的故事好好讲述一番。
“跟保安是误会,跟你却不是,阎王京是吧,我的朋友被你从包间里赶出来的事,是真的吧?希望你给我一个交代。”
“什么?你还想要我交代?我给你个交代!”
阎王京闻言大怒,我是害怕陈卓,人家是真本事在,走到哪儿都是自带军团效果。但是我不怕你啊,你在港岛还有点势力,在这儿,你有个势力。
“如果你不给交代,那就我亲手拿回一个交代。”
项华强向前迈出一步。
不是项华强想找事,而是他不得不战。
今天被自家保安撕打的事已经遮瞒不住,“二环演歌台”和他项华强必定会成为道上一个笑柄。
要想将丢掉的脸面拿回来,道上的规则很简单,那就是打回来!田状这个家伙根本不足以立威,正好这个跟他有点冲突的阎王京势力足够,名望足够,而且还有开战的正当理由。
所以,跟阎王京这一伙的战斗,势在必行。
而阎王京眼神逐渐变化,也明白了其中关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立威的对象。
“麻痹,以为我阎王京是好欺负的!”
阎王京骂声刚落,从他背后突然冲出一个一米九多的大汉,一个跨步上前靠近,左手直抓项华强衣领,右拳抬起顶住了项华强脑门。
这一连串的动作迅猛至极,项华强这个自诩练家子也没反应过来,更没有想到这些人说动手就动手,他的眼睛盯着拳手,瞳孔急剧收缩。
而窜出的这个人,正是阎王京手下头号打手白一航。白一航高192厘米,体重95公斤,穿着一西服,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却只是他的伪装。这是个小学都没毕业就开始混社会的家伙。
当年他十六岁跟随阎王京。十八岁时,为了拓展底盘,曾经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手持一把菜刀冲进三环有名的帮派“浙江村”凭借三次奇袭,打服了这股势力。
白一航因此进过监狱,但刚进到号里,那间屋子里的牢头想给他先上堂课。结果他却说,今后这屋子里的头板是我了,当时屋子里的二十多个犯人都站了起来。白一航一个人在屋子里跟二十多个犯人打,最后将对方都给打趴下了。从此成了号长。
几年后出狱那天,阎王京在酒楼摆了四十桌为他庆祝。因此,白一航虽然在阎王京的团体里战功赫赫,但却对老大忠心耿耿。再加上他对陈卓和项华强是三个不服,五个不忿。
强者自有其骄傲,他不觉得自己就比陈卓弱,只是因为没能赶上机遇而已。成名最快的途径的是什么?就是踩着成名人物的脸上位!
现在竟然有这么好一个机会摆在自己面前,岂能不好好利用一番。
白一航指向陈卓道:“大家都说你厉害,我却不信。想当过江龙?没听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吗!”
“那是因为,他们都不是真龙!”
陈卓话音刚落,手一挥,一道残影划过,白一航的手腕就被陈卓抓到了手中,轻轻一抖,白一航就摔到了地上。
阎王京大惊失色,他想过陈卓惹不得,想不到连白一航也不行。
“混蛋!看拳!”
白一航挣扎着爬起来,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恼羞成怒之下朝陈卓打来。
“滚!”
陈卓飞起一脚将他踹到了外面,还撞倒了三个小弟这才停下。
“陈,陈卓,你是要跟我开战吗?”
阎王京色厉内荏的喊道。
“没有。你看到了,我是自卫而已。”
陈卓双手一摊道。
“我还没输!”
从小弟上挣扎着爬起来的白一航嘴角挂血,放了一句狠话。回头看看自己后的兄弟,平时都很崇拜自己的小弟却都像在看撒比一样看他,似乎在说:都这样了,别再惹陈卓了。
“我还没输!!”
白一航扯掉上的西装,又向陈卓挥拳。
“嘭!”
白一航又飞了回来,又撞倒了几个小弟。
“我还没”
白一航挣扎了两下,却被小弟们紧紧搂住。大哥你就别再去挑衅了。
“你们想怎么样?”
阎王京也有点胆怯了,连最能打的白一航都倒了,自己手下那些臭鱼烂虾还能上台面?
项华强看了看陈卓,又看了看倒在地上昏迷的中年港人,说道:“按道上规矩,摆桌酒吧。”
“摆酒?在哪儿?”
“地方你挑!”
“好,三天后悦客来,我摆酒恭候大驾,可别不敢来了。”
“一定赴约。”
酒无好酒,宴无好宴,但却不得不去。今天靠着陈卓压下了对方的嚣张气焰,三天后就得靠自己一方的硬实力了。
阎王京等人狼狈而走,项华强转走到保安队长田状的边,把田状吓的脸色发白。
“大,大老板,我,我”
“别紧张,你做的很好,年底奖金翻倍。”
项华强虽然心里恨不得剁了对方,但为了名声着想,非但不能开除他,还得嘉奖他!并做出招贤纳士,奖励忠心的姿态。
从而将:“小弟以下克上,老大丢尽颜面”,变成:“老大宽容大度,小弟纳头便拜。”
“谢谢大老板,谢谢大老板!”
田状感激的手舞足蹈,人生的大悲大喜来的太突然,实在太刺激了。
“老板我”
马克看到项华强看向自己,连忙低头认错。
“哼,以后再收拾你。”
项华强冷哼一声。这反而让马克放下心来了,能够骂自己,说明还是将他当自己人。如果老板突然像对田状一样对自己客气,那他才真完蛋了。
“阿卓,今天招待不周了,还差点把你牵扯进来,真的非常抱歉。”
处理完内部的事,项华强走到陈卓面前歉疚的说道。
“算了,江湖上的事我不想多管,你自己把握。”
陈卓微微颔首,接受了他的歉意。
出了这档子事,众人也无心玩乐,看看时间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便决定回去休息。
“阿卓,我让人开车送你们回去。”项华强急忙安排车辆。
“嗯,那就有劳了。”
夜晚打车还是自己人的车比较安全。
走出夜总会门口,华仔他们还是心有余悸。不过幸好今天有陈卓在前面挡着,所以才没有波及到他们。
“阿卓,男人为什么总要为一些事争来争去?原本不相识的两伙人,话都没有说几句就要动手,大家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呢?”
面对女士们的问题,陈卓思索了一下道:“男人的世界充满了竞争,争地盘、争资源、争口气。不争就只能后退,今天退,明天退,迟早也会无路可退。所以,趁着年轻还能争斗拼搏时,男人必须去拼、去争、去斗。”
陈卓不感叹,九十年代是个蓬勃发展的年代,但同时又都在野蛮生长,缺乏管教。
自己如何成为其中的弄潮儿?如果不想直接下场脏了自己的手,还是要找些合作伙伴呀。特别是这个时代,不好说,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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