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铳灵》六十四、重返

    恶臭熏天的灵窟，矮老头百般无聊地守着柜台。自从那个看的还算顺眼的小子离开后，他的生活又回到了以前。
    以前，他的生活就是这样。
    无聊。
    无趣。
    曾经对精灵药剂的狂热，在平庸的天赋与时间的打击冲刷下，渐渐冷了下来。
    到现在，大概只有在看老师用精湛技艺制造精灵药剂时，才会短暂换回那种激动狂热。
    再热爱的事物，如果无法从中找到乐趣，就很难坚持下去。他知道，自己还是喜爱制作精灵药剂的。
    嘎吱。
    门忽然被推开，老头眼皮都没抬一下，说：“明天再来，今天的种子没有了。”
    “好的。”
    来人回了一句，门重新被关上。
    矮老头打了个哈欠，蓦地一个激灵，不对呀，这声音……怎么那么像那小子？
    他连忙抬头。
    人已经走了。
    “呵，是我听错了。”
    小老头摇了摇头。
    ……
    龙城郊区，离去多时的公寓。
    邓灵均在外面看了几眼，还是那么破旧，推开烂铁门，引入眼帘的是大量杂草。
    透过杂草夹缝，邓灵均看见了那个带着女儿清扫楼道的女人。
    许久没有回来，她们母女还留在这呢。
    没有过多感慨，邓灵均走上前，冲她们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走上楼梯。
    留下紧张而又疑惑的母女。
    “妈妈，是那个哥哥……”
    ……
    灵官尖塔顶层，灵核辐射聚集的中央区域。
    “那个牵扯进圣战的小家伙回来了？”
    “回来了。”
    “哦，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传回来的情报很有价值。”
    “情报确实珍贵，可惜那些灵官后辈不争气，让巨人跑了。”
    “不管如何，该给的奖励还是要给的。”
    “你很看重他？”
    “不，我没有见过他。不过我的弟子，很重视他。”
    “希维尔亚？”
    “嗯。”
    “哈哈哈，有意思。这么说，他就是那个刺激到希维尔亚，让她锲而不舍挑战镜像屋的另一个天才了。难怪会牵扯到圣战里面去，本来就不是平凡的人呐。”
    “没有大人在后面庇护，再天才也只是昙花。”
    “对了，好像小家伙也是习练的亚索剑术？”
    “嗯。”
    “那也算你的半个弟子了，你要成为他背后的大人吗？庇护一个天才，和庇护两个天才，对你而言应该没问题吧。”
    “……圣战。”
    沉默。
    许久，一个略带惋惜的声音响起。
    “真是可惜了！”
    ……
    希维尔亚神情恍惚地从镜像空间退出来。
    她实在不甘心，为什么那家伙可以做到，她却不可以。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能杀死她。”
    希维尔亚咬牙切齿：“永远都差一点。一年后的我，永远都比现在的我强一点。”
    屋外，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见到希维尔亚出来，立马迎了上去：“怎么样，成功了吗？”
    希维尔亚冷冽地斜视着他。
    男人仿佛没有看到，关切道：“你没事吧！看你心情不怎么好，我们去吃东西吧。今天来了一些新食材，我认为吃饱东西有助于修行。”
    希维尔亚懒得跟他废话，如果不是打不过，她在对方跟她搭话的时候就动手了。
    不过她现在确实是饿了。
    连续几次挑战失败，精力体力都消耗很大。
    希维尔亚转身就走，完全没有搭理对方的意思，一脸寒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男人没有跟上去，在希维尔亚离开镜像屋后，原本挂在脸上的温和笑容消失了。
    “可以让一下吗？”
    一个声音从身旁传来，男人转头，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心头霎时暴虐起来。现在就连随随便便一个人都敢这样跟我说话了吗？
    不过怒归怒，现在却不是爆发的时候，所以表面上他还是挂起了笑容：“不好意思，挡住你了。”
    说着，让开身子。
    邓灵均冲对方点点头，以示感谢。
    等他进入镜像屋，男人眼神立马冰冷起来，记住这小子的长相了，以后再遇到……
    男人嘴角挂起了残酷笑容。
    ……
    镜像空间，一片灰白。
    看着从漩涡中升起的另一个自己，邓灵均认真观察镜像，发现自打第一次进入镜像空间便一直存在的疤痕，第一次消失了。
    没有疤痕的脸，真的很帅气。
    邓灵均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改变未来，毕竟不到一年。或许是改变了，因为镜像空间映照出来的来来镜像，确实没有了疤痕。
    或许没有，毕竟镜像空间映照出来的未来镜像，是最强的那个。
    也许只是自己突然成为精灵，变的比以前强了，但也只改变了被留下疤痕的命运，说不定这个未来的自己，在一年后就死了呢？
    但通过这次的镜像，邓灵均至少确定了，未来与命运，是可以改变的。绝非一个什么特性所能预测，未来就像钱德勒教官说的那样，充满变化。
    邓灵均脖子上的羊角印记开始闪烁，一根灰白羊角蔓延出来，渐渐把身体覆盖，一层，两层，三层，四层……
    体内的灵力快速消耗，足足锐减三分之一，这相当于一个普通精灵的全部灵力储量。现在，却全用在了催生羊角上。
    恶魔的羊角印记，可以放出两种颜色不同的羊角，两种羊角均可以无限延伸，其中黑褐色羊角，代表进攻型羊角，可以瞬间分散大量锋利尖锐的角刺，能制造荆棘牢笼，将目标困住绞杀。白色羊角，则是防御型羊角，能抗击阻隔强大打击。
    现在，邓灵均放出白色羊角，就是为了追求强大防御力。虽然还可以通过吸收两种羊角来对躯体进行殖装，让自身的爆发力与防御力都获得巨大提升，但……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肯定无法击败未来镜像。
    镜像，会你所会的，而你还没学会的，它可能已经学会了。
    与此同时，邓灵均在白色羊角全面覆盖身体所有部位后，并未收手，而是念头一动，八杆似枪似戟又似剑的武器凭空臆造，像扇子的扇骨架在身后。
    对面，未来镜像没有进行羊角覆盖身体，但周围同样出现八杆相同武器。
    这八杆特殊武器，是邓灵均利用镜像空间自行创造的，和以前创造全身形厚重盔甲相似，而羊角的出现，则是自身带有的印记力量制造。
    镜像没有和他一样进行白色羊角覆盖，是因为镜像有自己的战斗风格。防守，从来不是邓灵均的作战风格。
    大概也只有挑战未来镜像时，邓灵均才会进行全方位的严防死守。
    “一年的差距，根本不算什么。”邓灵均双手交叉护在胸前，身上慢慢散发出八根诡秘链接，就像一条条深色毛线，直接没入身后扇子骨架般的奇形兵器上。
    量弦——邓灵均成为精灵后，第一个觉醒的特性。
    双臂挥下。
    嗖嗖嗖嗖……
    八件武器齐射而出。
    轰隆！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
    邓灵均被爆炸的冲击力震倒在地，身上的白色羊角保护层，直接裂开一层。
    对面，未来镜像收回左手，右手对空一攥，轰隆爆炸，乌焰与硝烟，八杆武器同时被震飞出去。
    ……
    PS：我回来啦！没有太监，真的不会太监。国庆前后太忙，没精力写，所以停更了好久。
    让大家担心和失望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