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山有云也有毒》444 写在眸子里给你看

    莫小鱼恍然大悟,同时也十分震惊。怪不得刚才看到女人们的塞子有大有小呢。
    仁果:“所以说,这里的风俗是,女人越丑越幸运。”
    莫小鱼听了,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心想,那么刚才自己那么幸运,是因为长得最丑?
    仁果似乎看懂了她的心思:“哦不不,你是个例外。我大胆猜测一下:他们今天刚好在搞祭祀活动,然后咱俩就突然从天而降了,所以,当地人认为咱俩是神明派来的使者。”
    莫小鱼听得晕晕乎乎:“噢,怪不得对咱俩毕恭毕敬呢,磕头就算了,只要别给我打鼻塞就好。”
    仁果:“不会,他们敬畏咱们还来不及呢。在他们眼里,你不是女人,而是神的代表。”
    好吧,暂且接受这个逻辑。
    莫小鱼又想起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重要得她不禁浑身颤抖了一下:“仁果,咱俩究竟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仁果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这个问题,也是我唯一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你跟我当时钻进了无名山上的地洞,按理说是向下坠的,应该掉到地底下才对呀,怎么头顶会有天空?而且这里的天空好像有一种梦幻的美。”
    “是啊,”莫小鱼想了想,“你刚才说,阿帕塔尼人主要生活在印度东北端和我国藏南地区,可是咱们W国S市离这些地方老远啦,难不成是穿越了?”
    仁果还是那么淡定:“小说看多了吧?先别乱猜,所有的事情慢慢都会有答案的。”
    莫小鱼谨慎地向窗外看了一眼,貌似没人了:“你觉得这里安全吗?”
    仁果:“嗯,这个民族对于信仰是很虔诚的,既然他们已经认定你我是神明派来的人,一般不会更改,只会好吃好喝地伺候着。前段时间你吃不好睡不好的,不如踏踏实实休息几天,恢复恢复体力,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咱们再作计较。”
    警花对一个年纪轻轻的和尚真心佩服得五体投地,向他投去的目光,近乎于一个小迷妹仰慕大英雄的目光。
    之前她遇到的男人,除了父亲,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仁果的这份淡定、渊博和智慧。
    渊博和智慧可以从书中来,那么淡定呢?难道是菩萨在后头给他撑腰?
    莫小鱼干脆问了仁果这个问题。
    仁果很实在地回答:“反正不管你紧不紧张,都必须面对现实,那还不如就镇定些,以防慌中出错。而且你越淡定,对方就越摸不准你的意图,相对也就越安全。”
    莫小鱼:“哦,看来你也不呆啊。”
    仁果奇怪地问:“我以前给你的印象很呆吗?”
    莫小鱼:“唔有点儿,我还以为和尚就只知道念经。”
    仁果:“倒没错。但是就像书中自有黄金屋一样,我们的经文里也有一个精彩的世界啊。”
    没有任何宗教信仰的莫小鱼,头一次觉得以后有机会可以了解了解宗教这个东西。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到了阿帕塔尼人的黑夜,莫小鱼望着唯一的一张床,有些为难。
    当地人是把自己和仁果当成一对了吗?难道他们没见过和尚吗?
    仁果似乎猜出了她在想什么,很坦然地说:“我睡地上好了,而且整夜脸冲墙。你放心,我会非礼勿视的。”
    莫小鱼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现在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呢?”
    这个和尚本来在山上过得好好的,是自己某日的忽然闯入,打破了他平静的生活,带给他无尽的麻烦和危险,可是迄今为止,他不但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而且还处处为自己着想。
    莫小鱼觉得自己欠他很多。
    武侠小说里,当一个女子被救下的时候,倘若救她的英雄是个帅哥,女子通常会一脸娇羞地说,“小女子无以回报,只能以身相许”;
    如果不幸英雄长得很寒碜,女子则会说,“小女子无以回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报答恩公大恩大德。
    反过来,如果女子美貌,英雄便会迫不及待地说,“姑娘此话当真?”
    如果女子不美,英雄便会摆手说,“这可万万使不得啊!”
    顺便说一句,古时候男子上门提亲的时候,若男的形象好,姑娘满意,也会一脸娇羞地说,“女儿的终生大事全凭父母做主”;
    要是男的长得猥琐不满意,姑娘就会哀怨地说:“女儿还想再孝敬父母几年呢。”
    看来古往今来,唯有套路得人心啊!
    对此时的莫小鱼来说,仁果对自己绝对有恩,而且也可以说是个有魅力的男子。
    但一来,他是个不近女色的和尚;二来,父亲尸骨未寒,母亲生死未卜,小鱼又怎么可能有别的想法呢?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仁果比前任范舟,强了N的随便多少次方倍!
    因为天生谨慎,莫小鱼不敢睡得太死,半夜醒来观察四周,发现月色如水,乡野的夜比城市里更加恬静。
    而打地铺的仁果,果然是脸冲着墙打死不翻身,睡得要多香有多香,这人的心还真是大啊!
    莫小鱼探着身子偷看他熟睡的脸。月光洒在他身上,显得他的面庞柔和而圣洁,不容任何人亵渎。
    莫小鱼暗暗想,万一我们俩被那些人分开了,我该怎么办呢?还真不愿意离开他。
    想着想着,不禁把身子往床边挪了挪,好离仁果近一点,仿佛这样更有安全感似的。
    天刚蒙蒙亮,睡得很轻的莫小鱼就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警校这些年,她的听力练得十分灵敏。
    她赶紧爬起来通过门缝往外看,见是几个当地人抬着一容器的食物,轻轻放在门外就散去了。
    比酒店服务还好哈,酒店还得自己走出房间去吃早餐呢,这里是直接送到门口。
    莫小鱼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如果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很快就会胖成个球,也会丧失斗志和勇气,成为待宰的羔羊。
    历史上,越国被吴国打败,越王勾践立志报仇。
    舒服的大床不睡,专门要睡在又扎又硌的柴草上,吃饭睡觉前还都要舔一舔苦胆,以鞭策自己不忘耻辱,后来才打败了吴国。
    莫小鱼也决定从现在开始不吃太多,不吃太好,坚持练功,随时保持最好的战斗状态。
    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两个还是没弄明白怎么到这里的,以及怎么才能出去。
    两个人恰巧都不是对物质有很高要求的人,所以这里贫瘠的物质生活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大问题,只要能吃饱穿暖,有地方睡觉并且人身安全有保障就可以了。
    即便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他们仍旧交到了朋友。
    这里的人不好判断年龄,因为不防晒不保养,所以显老,你觉得三四十岁的,说不定人家刚成年呢。
    有几个女性成了莫小鱼的朋友,最后她们彼此之间熟到小鱼可以伸手轻轻摸她们的鼻塞,并用眼神询问,疼吗?
    其中一位姑娘的鼻塞最大,如果不看她的鼻子,单从其它几官判断,真应该是个美人。可惜了。
    不过姑娘每天笑盈盈的,自己并不觉得失去美貌有多可惜。
    这样也好。当一个女人不那么在意自己的容貌时,她就会更多地去关注其它的东西,也必将从其它地方有所收获。
    但是为了区分每个人,莫小鱼给这姑娘起了个名字叫“阿美”。
    唤了一段时间之后,她一说“阿美”,那个姑娘就对她笑,好像在应答。
    她们之间无法交谈,但可以用肢体语言表达。
    她们不再怕她,甚至敢于亲吻她的手和额头,敢拥抱她了。
    莫小鱼的衣服脏了,又没有换洗衣物,于是阿美从当地妇女那里拿来了几套传统服装,还是新的。
    虽然看起来像破布条吧但穿上身之后,还真有种别样的风韵呢。
    阿美还拿来彩色的羽毛和珠子,悉心打扮她,叮叮当当地挂了一头一身。
    除了没有鼻塞,莫小鱼已经有点像个当地的姑娘了。
    她跟阿美她们一起洗衣服、打扫卫生、晾土豆红薯干,也学会了用特殊的针线把喜欢的羽毛和珠子缝在布条上,为自己制作独一无二的漂亮衣裳。以前她不是穿学生服就是穿警服,还从没DIY得这么过瘾过呢。
    很奇怪,她也渐渐有点喜欢上这个落后的村落了,其中最喜欢的,是当地人眼中的清澈。老大的汉子们,目光还像孩童的一样清澈。当地人们的娇羞、欢喜、恐惧、敬畏,全部明明白白地写在眸子里给你看。
    在W国那样繁华的花花世界里,大多数人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但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不遗余力地伪装自己,对别人笑的时候,心里可能在想“看我找一天怎么收拾你”;对别人低眉顺眼地时候,心里可能在想“这孙子算老几”。
    简单。
    对,就是这个词。
    科技越发达,不是为了生活越简便吗?
    可为什么越是受过高等教育,人心越复杂呢?
    有时莫小鱼也想,万一一辈子都出不去怎么办?
    没有手机,没有互联网,没有百货公司,也没有好吃的馆子,这些倒不是问题。问题是,也就没法给父亲报仇,没法通知妈妈自己的下落了。
    妈妈一定很着急吧?莫小鱼黯然想,真不知道这些日子,她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
    仁果也交到了朋友,一起种地、钓鱼,甚至把很多布条缝成足球一起踢,物质再匮乏的日子也有乐趣。
    几条汉子常跟他一起喝酒。
    不过,当地人喝的是酒,仁果喝的是不含酒精的“饮料”或者水,要不然岂不成酒肉和尚了?
    仁果虚心跟他们学当地语言,一天揣摩几个词。
    很快,他就知道“宗布夹瓜”是“朋友”的意思,而“掐撸骨”是吃肉的意思。于是,跟当地人的关系也更加融洽。
    回来之后他再教给莫小鱼,还不厌其烦地督促她复习。
    可是小鱼哪有心思学?
    “我英语都还没学好呢,学这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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