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美男子轻唤了声,话里暗含警告的微微摇头。回头轻拍楚娇娇的背,体贴地为她顺气,“妻主,您感觉好点了吗?”
“呵,这么想我死?”
楚娇娇笑,推开美男子的服侍,出口的话轻得几乎听不清。这男人在屋外那句“祸害”,她又没聋,自然都听明白了。
诸不知,就她那张“张飞脸”,笑得要有多丑就有多丑!
一句话,如愿激怒了对方。
“那你怎么不死!”
冷硬汉子眼底划过一道杀机!冲上前,猛地抓住她手腕,一用劲儿,把她从床上扯下来,拽着她就往外拖。
出口的话冷得像冰:“早先你意气风发和人打赌,要抢别人夫郎时,不是很能吗?就没想到会有眼下这一劫?还躺床上装死,连累三弟拖着病体照顾你,为你忙进忙出,你有脸不?”
抢别人的夫郎?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楚娇娇被他的大力一拖一拽,脑袋一阵昏眩,无数道影像在脑海闪现。
崔叶舟大惊,赶紧上前扶她,“二哥,你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我要把她丢出去!”
崔怀宇一脸恼怒,凶狠地目光恨不能生撕了她。
这个臭女人仗着自己一身巨力,这段日子没少变着花样折磨他们兄弟。如今,更变本加厉开始装病,怕是手头的银子都花光了,故意来使坏作妖。
他恨得直咬牙:“咱崔家倒了八辈子血霉,遇到这么个不是人的东西!不寻思挣钱养家,整天不是流连花街柳巷,就是在秦楼楚馆鬼混,惹出一堆祸事。她倒好,屁股一拍直接往床上一躺就挺尸,留下一堆烂摊子等着我们替她收拾。这女人,决不能再留!三弟,救人前咱们可说好了,只要她醒了,就让她麻溜地滚!眼下,你还要留她到几时?”
楚娇娇瞪圆了眼,脑袋里“嗡嗡”作响。
他俩在议论那个人,是谁?
“二哥!”
崔叶舟沉声呼唤,脸颊绯红带着薄怒,却咬牙坚持,“我,我不想她走。”
美人儿娇艳,薄怒轻嗔最风情!
楚娇娇盯着他,看直了眼,惊艳的目光流连忘返。
却让崔怀宇怒气更甚。一把扯过崔叶舟,隔在二人之间挡住她的视线:“狗改不了吃屎!三弟,你别忘了,她对你的歪心思,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再留她下去,指不定哪天她就……哼!”
崔怀宇看了眼三弟,咬咬牙,没说下去。
崔叶舟心头一阵苦涩。
他又何尝不知道,妻主打他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要他眼睁睁看着妻主去送死,他的心就莫名的揪成了一团儿。
这种感觉很奇怪。
要说家里五兄弟中,谁最恨妻主,排名第一的肯定是他!
当初,就是他这张“男颜祸水”的脸,才替崔家招来这么一个大祸害。这几个月以来,他日日夜夜自责,不止一次祈求上苍,只要能让崔家男儿跳出火坑,即便赔上他这条贱命,他也在所不惜!
尤其是这次,妻主和人争风吃醋,为了强夺别人家的夫郎与人打赌,被人算计落水昏厥,人事不省。最好最省事的方法,就是让她一命呜呼,全了众兄弟的愿望。
是他,不忍家中兄弟才失至亲,又守活寡,劝动了大家。
可崔家连隔夜粮都无,哪还有钱?他下了决心,停了自己的汤药,搜刮了整个家当,请来郎中为妻主诊治。
明明事情进展顺利,偏偏妻主醒来后,望着那和往昔完全不一样的眼,却后悔了。
崔怀宇一脸痛心、不解、和不甘。
瞪着崔叶舟,完全闹不明白他的心思。
崔叶舟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急忙别开眼,见楚娇娇虚弱的趴在一旁猛喘气,忙安慰她:“妻主您别担心,郎中说您伤了嗓子,休息休息就能养好,到时您就能开口正常说话了。”
“养好了让她开口骂人?与其这样,还不如不治!就她那张嘴,能把死人气活。”
崔怀宇苦口婆心相劝:“三弟,你别忘了,当初为了绣那副山河图,你耗费了多少心血心力?那都是你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打算换了钱,买老参来救命。她倒好,一声不响地就把山河图偷了去,转手就送给了怡红院的老相好,作践你的一片赤诚。为了这种人,你还……哼,二哥都替你不值!”
骂完,崔怀宇怒气冲冲摔门而去。
徒留那扇篱笆门摇晃,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二哥!”
崔叶舟神色黯淡,苦涩的淡笑在嘴角乍现即隐。
屋里再度恢复了平静。
沉默,让人窒息。
“妻主,您再躺一会儿吧。”
美男子回神,上前搀扶她躺下:“灶上煨着热粥,应该还热着,我去端来给您垫一垫肚子。”
楚娇娇盯着他逃避的眼,默默点了点头。
虽然崔怀宇为人冷峻狂狷,可二人的对话,还是让楚娇娇听明白了事情因果。结合脑子里的信息,总算弄明白她目前的处境。
这里是大還朝,一个她从未听过的朝代。
以女子为尊!
大還朝的女子天生块头大,一个个长得孔武有力,膀大腰圆。而男子反而生来秀气娇小,婀娜多姿。
偏生原主不一样!
楚泼皮不但长得黑矮瘦弱,还暴戾恣睢。而她本人的来历,也无人知晓。众人只知,半年前,楚泼皮是跟着几名从边关反籍的老弱残兵一块回转的。来到坞庄时,因身上伤势发作无法继续远行,便在此落脚。
而落脚点,便是崔家!
崔家家贫如洗,早年丧母,四兄弟是跟着他们夫爹一起长大。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将坞庄千里冰封。崔家大爹为了多捕猎赚钱,冒雪进山,多日不回。四爹、六爹担忧不已前往找寻,却被雪崩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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