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副市长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顿时又让大家伙儿心里一个咯噔。但不论内心有多么大的起伏,表面上还是不能表现出来的,所以大家伙儿只能装傻充愣,装作一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赵副市长啊,不知道您这话从何说起呢?”装傻当然得装到底,县长这会儿也不知道赵副市长到底知道些什么东西,所以也就只能咬着牙不承认了。
“呵呵,行啊,你们一个个的都在这给我装,拿我当傻子看是吧?”赵副市长看见大家伙儿都是一样的反应,干脆就冷笑了一声,对大家伙说道。
“你们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们要办厂子,可贷款方面受到了阻碍,接着就出现了流言,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到,这里面一定有鬼。说说吧,如果我还不来,下一步你们打算干啥?”赵副市长说这几句话的时候虽然语气平静,但大家伙儿都能感觉得到他正在压制着自己的愤怒。
完全没想到情况会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县长和罗峰他们几个人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就决定把这件事情坦白说出来了。
“哎,赵副市长啊!您也别生气,我们这不是没有办法吗?也希望上面能够体恤我们下面人的难处啊!”县长叹了口气,语气中除了浓浓的无奈以外,还有几分谦卑的意思。
“不管怎么样,这也不成为你弄虚作假的理由。如果下面的人都像你这样,那我这工作还要怎么开展的下去啊!”赵副市长突然拍着桌子对县长喊道。他这话虽然是冲着县长说的,但大家伙这时候都明显的被吓得一颤,甚至连屁股底下的凳子也不敢坐实了,全都是半边屁股挨在凳子上。
“是是,我知道我这样做很不好,让您为难了。我愿意接受上级的任何处罚,但是也请上级尽力帮帮我们这些可怜的乡亲们。”县长说这话时,站直了身体低下了头,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
“那个赵副市长啊,既然今天话都说到这了,那您能听我们说几句心里话吗?”罗峰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之后别拿眼观察着赵副市长的反应。
“想说什么就说吧,别扭扭捏捏的,我看着也别扭。”赵副市长说着挥了挥手,示意罗峰接着往下说。
“其实吧,我们县里的情况我也很清楚,原本县里面还有个小型钢铁厂,可前不久也给拆掉了。现在的情况是,县里面的壮劳力除了待在家里种地以外,完全就没个去处啊。不是他们懒散,也不是他们不愿意干活,是实在没活儿可干啊,根本就没有一个合适的地方去安置他们。”
“我原先就是种地出身的,也知道种田是个辛苦活儿。最主要的是,现在单靠着自家的那一亩三分地根本就刨不出多少东西,而且我们这里山多地少,靠着种地解决温饱都是个问题呀!”
“是啊,是啊,其他几个县城好歹还有家厂子撑着,虽说厂子的规模不大,但多多少少总能解决一些壮劳力的去向问题,人们也能多多少少挣到一点辛苦钱来改善生活。可是我们这里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啊,一切都得从头来过,我们县长为个这事儿已经是操碎了心了,所以我们真心的希望赵副市长您不要去过多的责备他。”罗峰的话音刚落,老何就趁机接过了话头,在介绍个县里的基本情况之后,还不忘给县长求个情。
“行了行了,你说的这些情况我大体上了解了,但是你们也要体谅上面的难处啊!这回上面的扶持资金也是从牙缝里抠出来的,虽然是有些钱,但是钱不多,狼多肉少明显不够分的啊!”
“而且你们应该也知道,站在我们上面人的角度上看,我们必须顾及全局啊!总不能为了某个小单位的利益而不顾全大局吧,这可是典型的本位主义思想,上面可早就批评过了。”现众人开始诉苦了,赵副市长也开始大倒苦水,告诉大家伙上面也有上面的难处。
“我知道大家都难,可是有谁能比我们困难啊?现在咱们县里的人们基本上都在土里刨食儿,想搞点副业根本就不可能。尤其是钢厂被拆了之后,我们这些做买卖的生意人也发现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没办法呀,大家伙儿口袋里都缺钱,更缺来钱的路子,所以整个县城的经济就好像一潭死水一样,不能流动,自然也没有多少活力。”这回说话的是郑老板,这老家我的话倒是分析的透彻,直接就把钢厂被撤之后,对县里经济造成的连锁反应给搬了出来,一时之间也让人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你们就不要在这儿给我大倒苦水了,我告诉你们,这没有用的。想都不用想,其他人也会这么说的,这种套路是你们经常使用的,就别在我面前显摆了。”赵副市长不想把这次谈话变成诉苦大会,所以就只能给大家伙儿先泼泼冷水了。
热几句话就像一股西伯利亚的寒风,顿时就把大家伙儿心里的热情浇灭了大半,一时之间大家伙儿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落寞。
“赵副市长啊,按理说您是领导我不应该逼您,但是这笔款子我们说什么也要拿到,您就直说了吧,我们怎么样才能拿到这笔扶持金?”大家伙儿脸上的变化被县长瞧得一清二楚,为了不让众人失望,县长一咬牙一跺脚也就狠心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小李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呢?你也是官场上的老人了,怎么也这么不懂事儿呢?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我不肯拨给资金,而是我没办法堵住悠悠众口啊!你告诉我,如果我把这笔钱都拨给了你们,那么我该怎么和其他人交代啊!”赵副市长也没想到县长会突然逼问自己,虽然第一时间感到很愤怒,但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对着大家伙儿解释道。
屋子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送人一看,县长和赵副市长两人,这算是顶上牛的,就更不敢开口说话了,禁若寒蝉的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反正就是不出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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