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之巅峰高手》第二百零八章

    “何必惊诧,你们不是已经去过阿房宫的地下了吗?”像是看到了张良颤动了一瞬的目光,扁鹊阴冷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
    果然,扁鹊他们已经知道了吗?也难怪,毕竟切身潜入地底深处,留下了许多痕迹。而现在秦楚局势焦灼,要想猜出潜入者是谁,也根本不是难事,肯定会将矛头落向张良他们这一方。所以这一点其实张良在来之前就有所料到了,而真正使他惊诧的是,扁鹊的话里分明指明了上次的潜入者是他。其实,上次潜入阿房宫的人有他,花木兰以及戴着龙面具的不明人三者,就算留下了什么痕迹,也都是三者共有,杂乱无章的,而且他们已经解决了阿房宫外的禁卫士兵,甚至处理掉了所有的鬼眼卫,这种情况下是根本无法确定潜入者的身份。
    可扁鹊却独独确定了其中有一个他,张良。而事实上,扁鹊明明与张良素不相识,他是如何推得这种明锐而坚决的答案的?张良很诧异。然而就在张良有所惊诧的瞬间,嘈杂的声音就从阿房宫后面响了起来,大片的刀锋铁甲声震碎了黑地死灰的静寂,伴随着,数百个禁卫士兵从宫城隐蔽处冲出,气势汹涌地冲向独立在空地中的张良与二灰。
    而张良一脸沉静,从容不迫地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大片敌军。禁卫士兵们都是预先埋伏地,当他们发现敌人出现后,就立即挥砍着刀刃与甲盾悍然冲出,企图一发冲杀之下,将敌人直接绞杀。在他们眼里看来,对方不过就是一人一狼,根本毫无威胁,在他们数百人的围剿下,分秒间就能将这渺小的敌人斩杀。然而扁鹊举起了手,阻止了他们的激进。
    他的手很瘦,纤细像女子一般,而且因为常年浸染药物,半条手臂都缠着半朽的纱布。但就是这只纤细的手臂一招,数百个禁卫士兵瞬间停下了汹涌冲杀的步伐,全都沉静在扁鹊身后,没有命令,不敢丝毫擅动。“看起来,你好像一点也不紧张。”扁鹊轻轻放下举起地右手,凝视着张良从容的面庞说道。灰毛奎狼二灰环视着四周冲出的大片敌人,一脸凶狠的模样,对着他们刀刃上的闪闪锋芒,咬牙切齿地低吼着。而张良只左手抱着古书,伸出右手按在二灰毛茸茸的大脑袋上,安抚着它焦躁的状态。
    “如你所见,我理应紧张才对。”张良一边抚着二灰头上的绒毛,一边沉声说道。“毕竟这里冲出了五百八十一个全副武装的禁卫士兵,在宫城的右翼又埋伏三百二十个同样的禁卫士兵,在宫城的左翼也还埋伏了一百个弩箭兵……”“接近一千人的守卫力量,光是以人数压制都能将我绞杀于地,所以我理应紧张听着张良从容的一字一句,就揭开了自己安防在阿房宫的整个守卫力量,扁鹊凄冷无神的目光里也不自然地颤动了一下。
    “看来,是我低估阁下了。”扁鹊凝视着张良的深邃的目光,沉声说道。“彼此。”张良也凝视着扁鹊凄冷的目光,沉声说道。“但有一点,我还是很好奇的。”张良看着扁鹊,忽然问道。“嗯?”扁鹊轻声反问。“我很好奇,阁下是怎么算到一定会有人在现在潜来阿房宫,而且算准那个人会是我。”张良问道。
    “这并不是很难猜测的事情。”扁鹊说着,轻出一口气后,开始缓缓说道。“我最后一次离开咸阳宫前,白起已经带着亚瑟、钟无艳以及十万人的皇城禁卫军出发,加上已经派往陵城的二十五万征伐大军,这会是一只相当庞大的军事力量,远远超出你们军力的力量,说绝对碾压不至于,但这绝对会让你们很棘手。”
    “尚且撇开军力的差距不说,光是人屠白起加上实力不俗的亚瑟与钟无艳,凭这三个人在,怎么也能拖住楚王项羽和汉王刘邦这两个大角色。”“因此正面战场上的战争对你们而言会非常沉重。但是对于已经知道阿房宫隐秘的你们而言,也绝不可能单方面陷入战场的被动而让我们一直掌握大局主动权。”扁鹊凝视着张良的双眼,一字一句沉声说道。而张良也就平静地听着,微微凝目。“所以你们一定会寻求机会打破僵局而你们能做的且会去做的也就是两件事突袭禁卫空虚的咸阳宫,和再次潜入已经发现了隐秘的阿房宫。”
    “但项羽和刘邦手下并没有什么得力的强者了。仅有的一个韩信已经擅闯咸阳宫时已经被白起打了个半死,所以一旦项羽和刘邦陷入白起他们的围困后,有可能突围出来做事的,只有两个人你和花木兰。”“基于种种原因,花木兰一定会成为用归源令独自袭击咸阳宫的那个人,所以我们为她在本源灵地留下了扶桑剑圣宫本武藏。现在,他们两人的决斗肯定已经分晓,说不定,他们当中已经有人死了。”
    “而你,张良,你一定会再次赶来阿房宫,原因……只是基于我个人的某种感觉了。”扁鹊最后神秘地说道,“但显然,我猜对了。”听完扁鹊的一番言论,张良不禁对眼前此人的看法更加深了一层,虽然真实事件的发展与扁鹊的猜测差异了许多,但最终的结果却依然在他判断之中。项羽的确被困在了陵城的大战中,花木兰确实独自去了咸阳宫,而他张良,也的确再次潜来了黑地阿房宫。
    在这场巨大的博弈中,张良机关算尽,做了种种策略与谋划,终究未能实现用陵城完全困住正面敌军,让项羽、花木兰带军直袭咸阳。相反,扁鹊一番言论虽然与实情出入很大,可结果却全在了他的判断之中。这一切恐怕都不只是机缘巧合吧……“看来我也低估阁下了。”张良看着扁鹊说道,“你所言不错,虽然真实的情况有些出入,但我确实来了阿房宫,花木兰也去了咸阳,而楚王项羽,的确被困在了战场上,以白起大战。”
    “项羽和白起决战了?”听到张良最后一句话,听到扁鹊的最后一句话时,张良不免惊诧了一下,于是问道:“白起恨项羽?此话怎讲。”张良对于白起的了解并不多,几乎就止步于他有一具刀枪不入的战争魔铠,以及有着杀伐万人的“人屠”之名,还有就是他与神匠墨子的故事了。
    张良原以为,如果这场战争一定要牵扯白起的个人情感的话,那一定就是他与墨子的故往渊源了。可是在这里,他却听到扁鹊说白起愤恨楚王项羽,这一点,对他而言倒是很意外。“很意外吧……关于白起对项羽的恨意,这世上恐怕没几个人知道。”扁鹊看了张良一眼,有意无意地说道,“但他对项羽的恨意,却很深。”扁鹊于是不知不觉地说了起来:“这一点,倒是源于嬴政。”“项羽和白起都是秦楚国最高端的战力,但是项羽才是万众公认的秦楚第一,这一点就是白起所恨。”“其实楚霸王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作为秦楚第一强者,是当之无愧的,白起本身一介武夫,也不视名誉为何物。看起来是没什么矛盾可言的。”
    “可是嬴政与项羽的立场是绝对敌对的,这一点虽然项羽以往不知,可嬴政却是早了许多年就将项羽当作心腹大患的。”“但当嬴政将项羽确定为敌人后,就感到了空前的压力,因为项羽秦楚最强的身份与实力,让他畏惧。”“而另一边,白起对嬴政的忠心达到了某种很极致的程度,他们过往的渊源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作为旁观者可以确定如果需要白起为嬴政而死的话,白起不会有任何一丝的犹豫!”
    “所以当嬴政畏惧项羽的存在时,他的畏惧心理就变相的激起了白起的斗志,甚至是杀意。他想打倒项羽,来帮嬴政了结大患。”“同时,他更想杀了项羽来向嬴政证明自己。他希望可以成为秦楚的最强者,来向嬴政证明,自己可以为他的皇图打倒所有的敌人,只要有他在,嬴政就能高枕皇权而无忧。”“于是白起对项羽有了炙切的敌意,迫切地想要找项羽战斗,想要去拼个高低……据我了解,白起从来没有这么地执着较出个胜负高低。”“可是嬴政发现白起的意图后,就立即压下了这件事。因为这和他的皇图计划相违背,他决不能过早地与项羽摊牌,他必须要让项羽放松对他的警惕,因此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心腹白起与项羽发生任何的摩擦。相反的,他还要去为项羽加冕护国王,去为项羽宣扬秦楚最强的威名。”
    “而白起,从来不会违背嬴政的命令,他于是忍下了心中的敌意,甚至放低了自身的姿态,去配合嬴政的计划,但嬴政的计划越是进行,他心里就越是压抑,他甚至愤怒地认为,就是因为自己不够强才导致了这一切,如果他能证明自己比项羽更强,如果他能证明自己的秦楚最强,那嬴政就没必要去小心翼翼地绸缪许多计划。但是不论怎么想,也没有用,因为他甚至连与项羽交手的机会都不能有。”“但白起是个很能忍的人,这一点和嬴政很像。他隐忍了所有的敌意与嫉恨,不断地等待着嬴政施展他的皇图,但所谓越忍耐,其实积淀得越深,经年累月的隐忍使得白起对项羽的敌意早已变成了杀意,而嫉恨甚至成为了仇恨。”“白起现在,迫切地想要杀掉项羽,来填补他心中巨大的仇恨欲,并向嬴政证明他才是秦楚最强。”
    “如果他和项羽真的展开了决战的话,他会不择一切手段杀掉……不,光是杀掉都不能满足白起了他恐怕想要将项羽碎尸万段。”
    扁鹊用凄冷的声音说完了这一切后,才恍然发觉自己话太多了。其实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他向来性格寂静,不好言辞,都是别人问一句,他才缓缓说一句,而且用词都很简洁。但是今天,他却不知不觉说了许多话,意外地有些滔滔不绝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张良的缘故,让他愿意多说上几句话,又或许,是终于完成了自己执着的事后,感到豁然,扁鹊想着,凄冷的目光不知不觉也缓和了一丝。但另一边,听到了扁鹊对于白起的讲述之后,张良的目光却不禁地微凝了起来。他有些惊异,扁鹊为什么愿意告诉他这么些事,但同时他又有些动容,知道了这些事后,他不觉地担心了。其实就算扁鹊说道他们派出宫本武藏去伏击花木兰时,张良都没有很担心,因为他相信花木兰对自己的把握,这一切也早在他预料之中,可是现在听到这样关于白起的隐情却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于是忽然感到项羽与白起的这一战颇为的紧张起来。
    虽然说项羽是他们这一方最强的人,撼天霸气,无人可挡,但是面对的敌人却是人屠白起,再加上这样的不为人知的怨恨因素,只怕项羽会有不小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听到扁鹊说到白起会不择一切手段杀死项羽时,张良他不自然地就想到了那条关于项羽的“死亡预言”。对于这一点,张良心里其实从没抱任何希望,他相信言灵古书上的预言,胜过相信这世界。既然言灵古书中落笔如此,只怕项羽,真的会在劫难逃。陵城主战场。飘渺的云层之上,散发着灼人的战斗气息,在漆黑而浩瀚的夜穹中,巨大的强烈的光芒一瞬爆发,仿佛是要撕裂无边的夜幕。而白色死神白起,就在那炫目的光芒中,正面承接了苍穹之光项羽的终极技“霸王斩”。神翼大剑的光芒一斩而逝,划过了白色死神白起的战争魔铠,在坚硬的暗金铠甲上,剑光强烈地冲击,却被那份坚不可摧的防御寸寸消磨,直到殆尽。而最终,一击“霸王斩”挥过,也仍然未能在那白色的战争魔铠上留下一丝破裂的痕迹。
    白色死神白起,正面挡下了项羽的最强一击。在夜穹的另一端,数十步外的虚空中,苍穹之光正飘散着满头金发,大口地喘息着。那一击全力凝聚的“霸王斩”消耗了他太多的魔蓝能量,一击之下,使他自己也有些疲乏。
    阿房宫。从阿房宫的深处走出来时,已经是夜尽天明,日出分晓了。扁鹊抬头看着云层里透出的那抹亮光,虚眯着眼,灰白的脸庞上仍旧是如往常的凄凉,了无生气的模样。
    在千米地层下待了数日后,他终于上来了,凌池,已经不需要他再费心了。或许是该放心了,是与不是,成与不成,都该这样了。“终究该结束了……”扁鹊自言自语地说着,用手将脸上的黑色围巾缠紧了些。
    晨分的雾气还在飘绕,像雨的清凉抚过他,渗进他掺着一缕苍白的黑发里让他感到清新,又感到一丝冰冷。黑地的晨雾是很大的,但扁鹊却是第一次知道,他缓缓伸着手,让晨雾漫过纤细的手指。他在触摸空气里那抹无形的乳白,但却什么都触不到,仿佛那雾只是一份飘渺,就像他的生命一样,没有实质。
    但他还是伸着手,过了许久后,指缝间竟然有了些微妙的感觉,他微动了一下手指,灰黯的瞳孔里多了些期许。随后他摩擦了一下手指,才发现,只是雾气在指间凝成了水珠,湿润了他干于是扁鹊收回了手,在飘渺的薄雾里,轻轻瞑目。渐渐的,晨雾开始散了,在扁鹊身后,阿房宫的轮廓隐隐显露,巨大的构筑,雄伟的设计,让人一眼而觉卑微,近步而欲臣服,尽管,它实际上只是座空壳。为了掩盖目的与真相,这所谓的“阿房宫”已经承载了太多怨念,凝结了太多仇恨。无论命运如何转替,对于往后的人类历史而言,“阿房宫”终将成为被无数人唾骂摒弃的一个名字。也许有一天,会有后来的君主真的倾力兴建这座工程,但也一定会改掉它的名字。就像嬴政对自己的抉择一样,阿房宫也一样被命运注定了使命。可是扁鹊他们都不关心这件事了,因为这所谓的阿房宫,于他们的意义,仅到此为止。
    相反的,同样是被命运烙下历史印记的存在,这片座落了阿房宫的黑地,却显得沉寂得多,坦然得多。那黑色的树木,黑色的岩石,黑色的鸟兽,黑色的大地,甚至天穹之中都时时笼罩着黑色的厚云,万物万景都是灰烬一般的死亡之黑,仿佛生来就昭示着末日与终极。可是黑地沉静在这里,却少有人特别地注意它的极致,权当这一切是自然繁衍出的,意外的玩笑。但扁鹊不一样,他懂得这片黑地,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习过古术魔道,知道黑地的起源。更多的,只是一种感觉。扁鹊他,很喜欢黑地,这里有一种和他很相宜的气质,甚至他觉得,这里会是他很理想的葬身之地。但是现在说死不死的,都还为时过早了,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也都苟活了那么久了。而现在,他还要一件重要的事要做。扁鹊抬起俯视大地的目光,远远地望向远处茂密的黑色丛林,他心里暗自计算了一下,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当阳光终于努力透过厚重的黑云,在黑寂的林木中画出美丽的光影时,扁鹊隔着纱织围巾,举重若轻地说道。“我不擅接客,既然远道而来,就不必拖延时间了。”
    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从嘴里脱出,像一片轻盈的羽毛,在寒风里轻轻飘下。可是没有寒风,也没有羽毛,有的只是黑地死亡般的沉寂,以及丛林里缓缓传出的脚爪声。黑色的丛林里,有一头野兽状的身影缓缓踏出,它谨慎而沉着地走向阿房宫的方向,算是响应了扁鹊的话语。那野兽走出了丛林,在距离扁鹊百步远的地方停下,慎重的留下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对峙距离。这时,少了林木枝叶各种黑色的遮掩,才看清了那头野兽的模样。那是体长三米的大狼,全身覆满了茂密的灰毛,四爪矫健有力,双瞳炯炯有神那是灰毛奎狼,二灰!当然不只是二灰,在二灰毛绒的背上,自然地骑坐着一身纤布风衣的男人。张良抬起明睿而深邃的目光,远远凝视着那个伫立在阿房宫外的纤瘦人影。在历经数日的奔波后,他和二灰终于赶到了黑地。
    其实张良和二灰已经到了有一段时间了,只是时机不宜,所以他们一直潜伏在黑色的丛林里,侦查阿房宫的情况,直到扁鹊发出了一声问候时,他们才不得不从林木间走出,现出了身影。“听亚瑟和钟无艳说过,项羽刘邦阵营里有一个气质超凡的魔道法师……应该就是阁下了吧?”扁鹊用凄冷无神的目光审视着眼前气息内敛的银发男子。看着他一身整洁的纤布风衣,手捧一本厚重的羊皮古书,俨然一副严谨的智者形象。只是特别地地骑坐在一头灰毛大狼身上,与人的气质略有不符。但也容易理解,急于赶路,自然不拘小节。“在下名张良,字子房。”张良看着扁鹊用黑色围巾缠住的灰白脸庞,颔首沉语,同时也问道。“那么阁下应该就是……”。
    “扁鹊。”扁鹊简洁地回应道,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而张良听到扁鹊的回答后,心里不自然地沉落了一下,果然,眼前此人就是传闻中的扁鹊了吗。徐福徒弟,当朝太医,嬴政阁内亲信,同时还是习练了医、鬼古术三种魔道的奇才,就是眼前此人吗。张良于是凝满审视着他却双手后背,静立在黑色的土地上,肩挎一只鬼脸药箱,身着一件轻薄衣衫,脸颊和嘴都藏在围巾里,而一头黑发里还掺着苍白的一缕,整个人的形象气质都有些诡异阴森,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印象。
    “看样子,您是等候我多时了。”张良审视着扁鹊从容而诡异的模样,试探着问道。“不久,我也刚刚从地下出来。”扁鹊依然简洁地说道。听到他这句话时,张良的目光略显惊诧地颤动了一下,他在诧异,扁鹊竟然如此坦然地对他提及了阿房宫地底之下的隐秘,莫非,是已经看出了他们已经知道了阿房。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