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变乾坤》第一百一十章 俏皮女智辩鬼魔

    等了一阵,仍不见苏欣悦回来,三人不着急起来。月灵道:“这么久了,也应该回来了呀。”
    唐玉心里忐忑,道:“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天祈道:“还是看看去吧,别真的出了什么事。”
    三人急忙走出门来,在庄内东窜西走,亭子里,阁廊下,水榭旁,花园中,能找的地方几乎找了个遍,月灵还特地将七个茅厕也找了一遍,臭气熏天,依然不见苏欣悦的影。他们却哪里知道,苏欣悦早已不在庄内。
    三人心焦如麻,越发的不安。慌急起来,大声呼喊苏欣悦的名字,喊了好一阵,既不听人应声,也不见人出来,惹得唐玉怒声斥骂:“这他妈钻哪个洞里了。”
    天祈道:“真是怪了,她能去哪了?”突然心里一紧,一个胆寒的想法袭上心头。忽又转念一想,心道:“不会的,他要是来过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月灵离的那么近,没有理由不知道,一定是我多虑了。”
    这时,苍云堡的八人和九阳道长分别从东西两边走了过来。天水清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月灵道:“欣悦不见了。”
    天水清诧异道:“怎么会不见呢?她是不是在庄里的哪个地方?”
    唐玉一脸焦急的神色道:“到处都找过了,就是不见人。”
    天水清奇道:“那她会去哪了?”
    众人面面相觑,也甚觉莫名其妙。
    九阳道人紧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难道是被那鬼魔抓去了?”
    众人猛一惊愕。唐玉怒道:“你别胡说八道啊。”
    九阳道人道:“贫道并非胡说,只是猜测而已,但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唐玉大怒骂道:“放你娘的臭,鬼魔为什么不抓你会抓她?你趁早闭上你的臭嘴,要不然别怪小爷跟你翻脸。”
    他本就在为苏欣悦担心,心里正窝这火气,九阳道人这样说,更是让他烦上加烦,乱上加乱,如何能不嗔恼?
    九阳道人心里也是大为气愤,再怎么说他也是一方高士,何时曾受过人这样奚落喝骂。但碍于唐玉的威势,心里也怵他三分,虽然气愤,却也不敢发作。
    天祈拍着唐玉的肩膀道:“先不要着急,有话好好说,想想她能去哪了。”
    唐玉颤着声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天水清道:“唐玉兄弟,我说句话你别不听,九阳道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昨天的景大家都看见了,那东西来无影去无踪的,或许……真是那样。”
    唐玉背起伏,紧咬着牙关,握的拳头“咔咔”响。看他子颤抖,呼吸混乱,显然是焦慌之极。【@~奇文学!…免费阅读】
    天祈也自很担心苏欣悦,所以唐玉对苏欣悦这种异乎寻常的关心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留意。说道:“应
    该是不会,我之前也这样想过,可那鬼魔要是来过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就算我们不知道,月灵可是和欣悦睡在一起的,那鬼魔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带走一个人不闹出一点动静,何况是从月灵边带走人。”
    月灵道:“是呀,我们都在好好的睡觉,什么事也没有,就是早上起来就不见她了。”
    天祈又道:“再说,那鬼魔要抓人为什么只抓走欣悦?没有抓其他人?要说这里对他威胁最大的应该是月灵,可月灵却一点事也没有……”说着突地一愣,心里一阵惶恐,急感局促,沉声道:“不对。”目光游离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关节。
    唐玉被天祈这急转的话锋吓的心里一颤,急问道:“什么不对?”
    天祈道:“欣……欣悦她……她可能真的被鬼魔抓去了。”语声竟有些发颤。
    唐玉倒吸一口凉气,颤声道:“你……你有什么根据么?”
    天祈道:“我听我二师父说过,世上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妖术,可以迷惑人心,中了这妖术之人便会被施术者随心所的控制,欣悦她……她可能就是中了这妖术。”
    众人心里甚是惊骇。唐玉更是惶恐之极,道:“怎么会这样,那……那月灵怎么就没事?我们大家都没事。”
    天祈道:“你忘记了,我刺伤了那鬼魔,他流了几滴绿色的血,只有欣悦沾过他的血。”
    唐玉惊诧道:“你是说和那血有关?”
    天祈道:“我想这有这个解释说的通。”
    唐玉心焦难耐,双腿打颤,连连搓着手道:“这可怎么办,这该怎么办,怎么办呀!”
    九阳真人叹道:“若真是这样可就糟糕了,只怕心悦姑娘是凶多吉少啊。”
    唐玉怒道:“你给老子闭嘴,在乱说,我他妈要你的命。”
    九阳道长亦怒道:“你这小子怎么恁地无礼?老夫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唐玉瞪着眼道:“你论个事,我告诉你,你最好少给我乱说话。”
    天祈道:“事不宜迟,还是尽快找到欣悦要紧。”
    唐玉道:“对对对,要赶紧找到她,这老道不是说在什么奇崛山吗?我们现在就去。”肩膀一抖,紫色的羽翼展出,双翼一振,向天空飞去。
    天祈道:“月灵,我们也快去吧。”
    月灵点着头道:“嗯。”二人双脚顿地,形掠起,也向空中飞去。
    众人大瞪着眼睛望着空中,一时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那略胖的汉子才道:“大……大哥,这……他们这……”
    天水清道:“先别说了,我们也快去帮忙。九阳道长,还烦请你带路。”
    九阳道人道:“好,我们这便走。”
    众人回房拿了兵刃,牵了马,出来五华庄,在
    九阳道长的带领下,纵马一起投南而去。
    三人飞在空中,唐玉在前,月灵和天祈紧紧随在他后,只听耳边风声呼响,眼前流云飘动。慢慢地,天祈渐觉体力不支,飞行的速度越来越慢。而唐玉的紫色羽翼速度又极快,月灵本就善于飞行,丝毫不显落后,但天祈却有些吃不消了。
    月灵缓下速度来,面向天祈道:“天祈,要不行我背你吧?”
    天祈稍微犹豫了一下,道:“那好吧。”掠过去,趴在了月灵背上。月灵玉手前招,子微倾,负着天祈,随在唐玉后继续向前飞。
    在一处黑暗的所在,只见四周磷火闪动,石壁凹凸,岩参差,流水淙淙,看似竟好像是一个地下石窟,极为宽敞。不过看起来这里却显得异常的诡异神秘,给人一种极其恐怖的感觉。
    一个着黑袍之人坐在这石窟上首的一张石椅上,子微微后仰,头戴黑色斗篷,帷布垂下,将这人的面目遮挡的严严实实,丝毫看不清脸面。
    说他是人其实并不恰切,因为从他上感觉不到一丝活人的气息,反而给人一种寒之感,真是难辨他究竟是人是鬼,是妖是魔。
    一个一青衣的靓丽少女静静的躺在地上,柳眉杏目,容颜姣美,这不是苏欣悦还能是谁?只见她双目紧闭,脸颊晕红,呼吸极为均匀,竟好像仍在睡熟。
    过了一阵,苏欣悦嘤咛一声,睁眼醒来,见自己处一片黑暗之中,吓了一大跳,急忙坐起来,一脸茫然的四下张顾。
    忽见一个人坐在她面前不远处,形象可怖,令她胆战心惊。滚动了一下喉咙,鼓着勇气颤声问道:“你……你是谁?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
    只见那人子微微动了动,道:“你醒了吗?”语声清妙,竟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不过这语气却异常的冰冷,不给人一种心悸的威慑,让人不寒而栗。
    苏欣悦心里怦怦乱跳,极是害怕,颤着声音又问道:“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那人道:“你们不是要消灭我吗?怎么现在又来问我?”
    苏欣悦微微一怔,诧异道:“消灭你?”突地抖了个机灵,这一下只骇的她魂出九窍,双唇打颤,几快说不出话来,搅舌不清的道:“你……你……你是……鬼……鬼魔。”
    那人冷冰冰的道:“哼,鬼魔,这名字听起来倒贴切。”
    这黑袍之下的正是诸人口中所说的鬼魔,天祈的猜测倒一点没错,正是他将苏欣悦摄了来,不过他却出奇的没有立时要了苏欣悦的命。
    苏欣悦道:“你抓我来干什么?你……你要……你要……”
    她本想说“你要吃了我”,可这“吃了我”三个字
    却无论如何不敢说出口,她害怕一旦说出,这鬼魔当真便立即吃了她。
    只听那鬼魔道:“我问你,跟你一起那三个人是什么人?”
    苏欣悦道:“你是说天祈,唐玉,还有月灵?”
    那鬼魔道:“我管他们叫什么,你只告诉我他们是什么人?”
    苏欣悦道:“我……我不知道。”
    那鬼魔子前趔,道:“什么?你跟他们一起的会不知道?”语气已十分不善。
    苏欣悦心里极怕,道:“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是刚认识他们的。”
    那鬼魔道:“看来你这小丫头也不老实,你就不怕我捏死你?”
    苏欣悦吓的子乱颤,大骇之下竟生出了几分胆气,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嘛,你凭什么捏死我?”
    那鬼魔倒为苏欣悦的举动一愣,冷声道:“我杀人还需要理由吗?”
    苏欣悦道:“怎么不需要?我又没得罪你,你凭什么杀我?”
    那鬼魔道:“你们人族个个该死,我想杀就杀。”
    苏欣悦道:“我又不是坏人,怎地就该死了?”
    那鬼魔道:“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这好人坏人谁又说的明白?”
    苏欣悦道:“当然能说明白了,坏人自私自利,滥杀无辜,不择手段,专做坏事,嗯……应该就这些。好人是专做好事,有有义,为世间苍生着想,恩泽布于天下,仁德传于四海,万人颂扬,还有……总之很多很多。”
    她这话也是听她父亲所说,这时掐头去尾的断断续续说将出来,听着倒是大有道理。
    但那鬼魔却甚是不屑一顾,哈哈大笑道:“你一个小姑娘懂得什么恩德仁义,这只是那些虚伪之人的托词,全都是话。什么有有义,更加狗不是,全都是废话,全都是骗人的谎言,全是那些虚伪小人说的话,这种人个个都该死。”
    说着几乎是用咆哮的声音喊出,似是怀了满腔的愤恨和怨怒,想要一口气将这股怨恨发泄出来,嘶戾的咆哮声震颤的整个石窟一阵尖响。
    苏欣悦被他这近乎癫狂的举态吓得不知所措,瑟瑟乱颤,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过了一阵,看似那鬼魔的心神好像平静了下来,不过嘴里依然喋喋不休的怒声谩骂:“小人,伪君子,卑鄙无耻,不得好死……”语声中既带着极尽的怨恨,又像是带着无限的委屈。
    苏欣悦听着奇怪,她虽当韶龄,少更世事,但由于家的缘故也算有些见识,觉得这其中大有由头,这鬼魔似是与人结下了难解的怨仇,看似还像是受到伤害的一方。鼓了鼓勇气,壮着胆子问道:“其实……你不是坏人对不对?你是有委屈的,你……你也不想害人。”
    那鬼魔厉
    声喝道:“你胡说什么。”
    苏欣悦不由的后退了一步,颤声道:“你……你不要这么凶嘛,我感觉得到的,你……你受过伤害对不对,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那鬼魔不为苏欣悦的言语所动,自他历世以来,所杀伤的人命何止数千?可那些人不是当场吓死,便是磕头求饶,似苏欣悦这般从容说话的他倒是头一个见,虽然语气中仍难掩惊骇,但这份胆气足以让人佩服。
    他痛怨久积,从未与人说过,也无人可说。这时苏欣悦相询,他倒想一诉肠中疾苦,说道:“小姑娘,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语气较先前已和缓了许多。
    苏欣悦也稍稍宽了点心,道:“你说吧,我听着呢。”
    只听那鬼魔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两族人展开了一场浩大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有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相恋了。他们分属于不同的阵营,他们都知道这是一种忌,可他们两个为了在一起,仍然打破了这个忌,避开了所有人,隐居在了一个没人知道的山谷里。那里美丽,恬静,舒适,温暖,四季花开,常年如。小姑娘,你说这样的地方好是不好?”
    苏欣悦点了点头,道:“自然是好了,怎么?世上还有这样的地方吗?”
    那鬼魔接着道:“当然有了。他们两人无忧无虑的生活在那里,开心,快乐,自由自在,不用理会人世间的纷争。品茗赏花,弹琴唱曲,当真是无拘无束,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
    苏欣悦少女心动,富于遐想,听这鬼魔如此说道,不神魂具往,似是已飘到了这样的一个所在。
    只听那鬼魔接着又道:“可是有一天,那个男子却背弃了他们的誓言,用法术将那个女子独自一人封印在了山谷里,狠心的离她而去。等那女子再次醒来的时候,世间已经过了几千年,物是人非,沧桑变幻。
    几千年的时光,那个女子就这样一直沉睡着。在那女子醒来以后本想去找那个男子讨一个说法,可那个男子已荣登极高的尊位,那女子又如何见得到他?于是那女子越想越恨,越想越恼,终于积怨成疾,离开了人世。小姑娘,你说这样的一个人,他是不是一个卑鄙无耻的虚伪小人?”
    苏欣悦咂了咂嘴,愣愣怔怔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鬼魔喝道:“你怎么不说话?”
    苏欣悦滚动了一下喉咙,颤声道:“应……应该……是吧。”
    那鬼魔厉声道:“应该是?他难道不是吗?”
    苏欣悦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他可能有什么苦衷吧。”
    那鬼魔怒道:“呸,狗的苦衷,他不守承诺,抛弃侣,不是小人又是什么?最可恨的是在那女子死后,
    那个男的居然不肯放过她,让她受了近三千年的炼狱之苦,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死?”
    苏欣悦见这鬼魔突又变得乖戾,心里害怕,道:“你说他该死,那就该死吧。”
    那鬼魔又道:“他当然该死,这就是你所说的仁义道德之人。小姑娘,我问你,他算不算是好人呢?”
    苏欣悦不敢再回答他的话,道:“你刚才说的人,是你自己吧?”
    那鬼魔冷笑一声,道:“你猜到了?”
    苏欣悦道:“这谁能猜不到,那你说的那个人,不就是你丈夫吗?”
    那鬼魔冷笑道:“哼,丈夫,他根本就不配。”
    苏欣悦道:“其实你也没必要这样恨他的,人们不是常说:小夫妻吵架头吵尾和?我爹爹妈妈也经常吵架的,可他们吵吵没多久就和好了,你干什么一直这样记仇?”
    那鬼魔怒道:“呸,敢这样和我说话,你爹爹妈妈算什么东西,你竟敢帮着那负心贼。”
    苏欣悦道:“我没有帮着他,我只是实话实说,你难道不喜欢听实话?”
    那鬼魔道:“狗的实话,我万年的深仇大恨,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说好的?”
    这鬼魔的话确实不错,若按她所说,她遭受人背叛,负万年深仇,岂能是苏欣悦三言两语就能说解得开的。不过苏欣悦危难临头,心想着如何才能保全命,不敢再言语无状,得罪了她。但她也着实对这鬼魔起了一丝怜悯之心,她虽然年轻识浅,更没有什么感经历,不过从这鬼魔的语气中也能听出,她内心背负的委屈当真是大如山岳。
    突然来了好奇之心,问道:“你干什么要遮着脸?能不能揭下来让我瞧瞧你长什么样?”
    那鬼魔微微一怔,道:“你要看我样子,你不害怕吗?”
    苏欣悦其实心里极怕,但她却故作泰然,微微一笑,道:“我听你声音很好听呀,所以我想你应该也长得很好看,我就想看看你的样子。”
    那鬼魔见苏欣悦天真俏,活泼洒脱,莫名的觉得与她十分投缘,不想起了幼年时的自己,说道:“好吧,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容貌。”掀去头上的斗篷,揭下面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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