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冷暮已经是无可奈何,夫妻之间,要的就是和同心同力,才能克服一切困难,更何况他懂萧阳的责任,他的身上同样背负着责任,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隐忍了近十年,为的就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为父皇报仇雪恨。
萧阳与自己的目的不过都是为至亲报仇,只不过她的仇人涉及到了自己的皇祖母,皇祖母又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自然,你想要做什么,我不会阻拦,只是涉及到皇祖母,三思而后行,你心中最尊敬的人应该不想看着她最疼爱过的女儿出事儿吧。”冷暮温声说道,其实他心中也不愿意看着萧阳与皇祖母为敌。
他跟在皇祖母身边长大,清楚皇祖母的手段,萧阳若是执意与皇祖母为敌,皇祖母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既然皇祖母能够在十几年前下手除了嫡亲的侄女儿,此时也能为了靳国对血缘已经淡薄的侄孙女儿下手。
想了想,冷暮抬起头:“你既然选择了仇恨,选择了为先皇后报仇,这一条路不会简单,你一切三思而后行。”
萧阳粲然一笑,嘴角微微勾起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想要的只是为姑姑报仇呢?天下之大,却各自为政,我们唐暮先祖曾经一统天下,你就肯定本公主没有那个心思?”
听了萧阳的话,冷暮微微一怔,他从未想过萧阳有野心,哪怕前些日子从萧阳的嘴里得知临江王府的秘密,他也从未将萧阳是如何知道隐藏至深的秘密放在心上。
“怎么?是不是觉得本公主身为女子,不应该又那般的野心?其实,身为唐暮公主,太皇太后曾经也有着野心,不过在靳国太久,渐渐的忘记了使命,彻底的变成了领头人,冷暮,你说我会是太皇太后那样的人吗?”一双璀璨夺目的眼睛紧紧的看着冷暮的双眸。
他从未见过萧阳如此的一面,目光一紧说:“你不会,你的心里有太多的人和事,可是我又希望你会,为了我,放下心中的责任。”
萧阳莞尔一笑,紧紧的抱着冷暮:“冷暮,我想要的不会放弃,不过你在我的心中始终是最重要的,我惦记你多年,岂会心中无你!”
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女人,冷暮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让她永远的在自己身边。
“萧阳,乾坤殿已经多日不曾安宁,那些手握兵权的将领隔三差五的进乾坤殿,靳国和唐暮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东海也不曾安定,一旦开战,那就是天下大乱,无论你是想要什么,都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接下来,我将会越来越忙,这里毕竟是靳国,皇祖母经营多年,冷炀又是皇帝,他们的势力根深蒂固,你一切小心。”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妻子,冷暮狠不下心让她放弃。
整个房间都安安静静的,清楚彼此的心意后,两人之间的感情更加的好了。
元日宴后,不过三日的时间,整个罕都一片流言,荟萃宫发生的事情彻底传入皇宫,传进罕都的平民百姓耳里。
“天弃之子”的传言愈演愈烈,皇帝和颜襄之间的香艳事传得有有声有色。
等到皇帝反应过来的时候,传言已经压不住了,整个罕都,甚至整个靳国都在议论皇家的风流韵事,有些阴谋论者,抓住这个机会制造出天谴的流言。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饭桶,朕要你们这些人何用?不是说已经止住了流言吗?怎么整个靳国都传遍了?”冷炀在乾坤殿暴跳如雷,龙案上的奏折乱七八糟的洒落在地上。
殿中的人,将头都快要埋到胳肢窝去了,谁也不敢开口说一句话,只盼着皇帝早早的消气。
看着一个个装鹌鹑的人,冷炀心中的火气更盛:“一个个都是废物,平日里那一张嘴就像装了弹簧,一遇到事情,就成了锯嘴的葫芦,现在整个靳国都在议论朕,都迫不及待的朝朕泼脏水,你们却想不出一点儿办法来。”
冷炀越说越气,看着眼前平日里溜须拍马的人,恨不得一刀将他们砍了。
“皇上……皇上,臣……臣也想了无数的法子,可是那些刁民却依旧胡言乱语,刑部的大牢里已经满了,连……连大理寺的也已经满了。”刑部尚书战战兢兢的说道,他生怕一不小心就惹了皇上。
可是那些乱民,抓了又冒出来,冒出来又抓,连大牢都满了,流言却愈演愈烈,当皇上宣他入宫的时候,他的双脚都是颤抖的。
“皇上,陈尚书所言不假,大理寺已经无法正常办公了,陈尚书手底下的人往大理寺塞了无数抓来的人,此时已经塞不下了!”大理寺卿附和道。
这两日,刑部尚书整个人都疯魔了,大理寺卿深受其害,整日里只知道的往大理寺的大牢塞人,本来他不想替刑部尚书说话,可是想着若是皇上盯上了他,他岂不是就成了另外一个刑部尚书。
不过想到刑部尚书抓人的疯狂举动,大理寺卿就深深地意识到陈老头就是一个蠢死的人。
剩下得几个人都一一附和,谁也不想沾上这么一个烂摊子,都说流言可畏,谁能管的住天下人的嘴呢!
看着一个个低着头的臣子,冷炀冷哼道:“一个个的都是蠢货,谁让你们抓人的?以为那些刁民都是像你一样的蠢货吗?是个人都知道堵不如疏,这一抓,在那些刁民的心里不就是承认了那些流言吗?”
看着依旧是一脸懵的刑部尚书,冷炀恨铁不成钢,此时已经悔死了,这样一个蠢货,却被自己放在了一品大员的位置上,还是自己多年的心腹,这明明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想到整个靳国流传的那些话,甚至已经有了“天谴”论的势头,有人想要借此机会制造舆论压迫。
“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就将功赎罪,给你一天时间,流言究竟是从哪儿传出去的,给朕查出来。”
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冷炀恨死了陈尚书,那晚的元日宴在宫中举行,流言肯定是从参加元日宴的人传出去的,那些人无一不是权贵。
被点名儿的陈尚书,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这件事情正好被他查到了,只是那个人,和皇上有些深深地关系。
“皇上,是……是……”陈尚书欲言又止,说话的同时观察着皇帝的脸色。
看着吞吞吐吐的刑部尚书,冷炀直接将手中的奏折砸在陈尚书的头上:“有什么话就说,不要做出一副婆婆妈妈的样子,朕才是九五之尊,你若是碍着谁的情面,就摘了乌纱帽滚回家去。”
陈尚书吓得哪里还敢有任何的隐瞒:“回皇上,臣查到流言最先开始的地方是承恩公府,承恩公府的丫鬟婆子采买都口无遮拦,在外面的时候胡言乱语。”
他不敢攀扯承恩公府的主子,即使查到承恩公府的婆媳也在外将宫中的事情当成笑话般的宣扬,也不敢将查到的全部抖出来。
承恩公府是太后的娘家,是皇上的外家,哪怕这些年承恩公府越发的上不了台面,也始终是皇上的母族,毕竟那是皇上的嫡亲的外祖父和舅舅,老承恩公还在,承恩公府不会倒下得。
“承恩公府?”
“回皇上,就是承恩公府。”
听到承恩公府几个字,冷炀就信了,承恩公府那几个女人的嘴巴大的很,上次还惹了母后的不快,母后常说那是没脑子的女人。
可是,承恩公府是他的外族,母后的娘家,这两年,外祖父的身子越发的不好了,若是严惩承恩公府,恐怕外祖父承受不了,可是就此放过,他却咽不下这一口气。
“你们都退下吧,让朕一个人静一静。”看着不敢说话的几人,冷炀直接让他们退下,眼不见为净。
几人退出乾坤殿,颇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尤其是刑部尚书,一出殿,差点儿一头栽在白玉阶梯上,幸好被身边的人一把拉住了。
“多谢各位了,今日可真是吓死我了,皇上这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真真是让人后怕啊!”刑部尚书整了整衣袖说。
“陈尚书,这还是皇宫呢,你想要找死,可别拉上我们这些人。”大理寺卿本来就恨死了将他生拉硬拽扯进这件事情的陈尚书,没好气的说道,
大理寺卿甩袖大步流星的羊往宫门口去了,待陈尚书反应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他的身影,不过还是记住了大理寺卿的话,生生压下了破口大骂的冲动。
殿外的闹剧,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冷炀的眼里,对于刑部尚书,是更加的失望,心中已经在盘算着谁适合刑部尚书的位置。
想到承恩公府闹出来的事情,冷炀去了一趟太后的宫里,母子俩人商议了许久,最后的结果两人都满意。
看着皇上怒气冲冲的来,又嘴角带笑的离开,想到承恩公府,阿游担忧的说:“太后娘娘,那件事情就真的能够万无一失吗?”
“阿游,你什么意思?”太后眉头一皱问到。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