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此时,就听王掌柜又怕又气的,用那有些磕磕巴巴的声音,急急道:“那,那药方子,是东家找来的,听说用了千两黄金。别说没放在济和堂,就是在我这里,也断不能将它交出去啊!那是日后要当镇店之宝的,要是,要是殿下看中了,等东家回来……”
因灰衣奴仆的正脸恰好完全在陈令仪视野中,所以在掌柜的表明自己立场的时候,灰衣奴仆的表情与情绪变化一丝不漏的都让陈令仪看了个全。
不好!这灰衣走狗,要破罐子破摔,用硬的了!
就在这念头刚划过陈令仪脑际的时候,那灰衣奴仆也突然发狠的奸笑了起来,“嘿嘿嘿,殿下说的果然不错,给你三分颜料就要开染坊啊?!等?我们殿下需要的东西,还需要等?哼,等着你们东家给你收尸吧!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砸!”
灰衣奴仆一声令下后,顿时济和堂的正堂里就想开了锅一样。
顿时大堂内,四下里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破坏声,有瓷器碎裂的脆响,有木头被折断的闷钝声,以及济和堂内伙计们迎战的嘶喊,以及不知道是哪边的人被伤到的惨叫。
看着眼前混乱的一面,陈令仪忍不住腹议道,难道这时代的警察,巡捕都是吃干饭的?
青天白日的,在京城之中最繁华的街道上闹事儿,也没人来管一下?
而且这位寻讯滋事的殿下,究竟是何方神圣,行事敢这样不管不顾,嚣张放肆的吗?
此刻,虽然不是人流涌动的时候,街上的行人不多,更不用说还未开始巡逻的捕快了,但这里也不是荒郊野外吧?难道就没有人去报警?
边这样想着,陈令仪边向门外张望了起来。
这不看还好,看了一眼之后,陈令仪立刻刷新了自己对古代恶霸的下线。
门外不仅有灰衣人们在清理,驱散街边聚集来看热闹的小商小贩们,最外围好像还有控制众人不让去报官的。
而停在稍远处的那两装饰的富丽堂皇的马车,一看就是灰衣众们口中,所谓的主人“殿下”等待的位置了吧。
这还真是无法无天到让人无语的地步了,这样的朝代能长久才怪!
而且,陈令仪注意到,在街边被卷入这件事儿的百姓们,别说反抗了,在看到凶神恶煞的打手们后,都像是兔子一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着,哪里有人敢逃跑后尝试去报官的呢。
和这还真是,能在朱雀大街上开门做生意的都是有背景的,而能来打砸的背景更是不用说的强硬了,所以让众人连奋斗一把的愿望都没有,就被这样的意识压垮,连奋斗一下的愿望都被自己扼杀在脑中了吧。
陈令仪看着蹲在墙角,阴暗角落中生怕被波及的百姓与路人,心中既气他们的麻木不仁,也为他们就这样放弃自己与旁人的命运而感到悲凉。
是啊,在有绝对权力的时代,又有谁能看到能被救赎的希望之光呢?
但好在即使不是在民主时代,绝对权力本身也是不存在的虚幻。
即使,此刻看起来皇族手握绝对强大的权力,但渺小如尘埃一样的百姓,集合之后的力量也足以吞食天地。
不过遗憾的是浑浑噩噩为果腹奔忙的百姓,若不是被逼上绝路,有谁愿意以身犯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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