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波折,但总算有了好消息,那三个筑基修士修为最高的就是那名男子—筑基中期。
真是擦着分界线来的。
知道了自己可以跟着修真家族的人去往修真界,苏宴也就放心了,本来她还打算去修真家族招收弟子的地方看看的,但上次不小心用了瞳术被发现之后,她不得不小心一些。
她现在对修真界一无所知,而凡尘里出现一个炼气八层的修士对他们来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件小事,要是真被发现了,她胡编乱造也不知道编不编的对,但真实情况是不能说的,说了的话,他们恐怕第一时间想的不是她在灵界有后台,而是她是从更高的界面过来的,手中肯定有很多好东西。
利益面前是不能考验人性的。
这句话她曾经听无数人说过,但是被推进时空裂隙,进入时空乱流的那瞬间,她才真正明白。
除了父母,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地对自己推心置腹,这次的经历也是给她敲了下警钟。她从小就被人说是面冷心热,表面上看似乎对谁都不喜欢,实际上看到谁有难了都会帮一下,也吃过亏,但都没造成什么影响,只有这次,她真正记住了教训,并时刻以此为戒。
第二天,城中央用来预警敌袭的大钟敲了三下,是修真家族的人开始测灵根了,全城乃至全国五岁到十二岁的少年少女都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等在大钟下。
苏宴见酒馆没了热闹就在城外找了个空地坐在木舟中参悟剑法。她除了自身所修的功法《御雷诀》之外,还辅修了一种剑法叫做《凌雷剑》,虽说她早就将凌雷剑法修炼到了第二层,但经过前些日子的炼丹,苏宴忽然觉得自己对于剑法的领悟并不全面。
凌雷剑法序章是:欲要凌驾雷法之上,便需屈居雷法之下。
剑法之初,应是藏锋。
隐藏锋芒,甘愿被雷灵气驱使,但依然保持几分清醒。
而她太清醒了,且锋芒太露,剑法的形修炼到了第二层,但剑法之神连第一层都未曾吃透。
炼丹制符那些日子时间虽然不长,却使得她的心境平和了不少,锋芒也收敛了很多,但自身的锋芒收敛了却不代表剑法中的锋芒会收敛。
苏宴为了避免麻烦便未曾出木舟去练习,只是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剑招,同时用灵识去参悟剑法的奥义。
“我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个贱胚子还妄想成为仙人,老娘让你连仙人的面都见不到。”
苏宴被一阵聒噪的骂街声吵得不能入定,本想御使木舟重新找个地方修炼的,但看了看面前这个衣衫褴褛的女童,她停了下来。
啪!巴掌声在苏宴面前响起。
“贱胚子,你就在城外呆上半月吧,等仙人走了,你要是还活着,老娘就把你带回去,但你要是死了也别怨我,谁叫你要去凑热闹呢,你要是成了我不就死了吗?”身形肥壮的中年妇人冷笑一声,“我知道你想我死,可你还是先顾顾自个儿吧。”
女童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恨意,望着妇人走远的背影说道:“你就不怕我父亲知道你将我丢在城外后休了你吗?”
“休了我,哈哈哈……你可能不知道,他现在被革职了,只有我那远方亲戚能救他,还休了我,他现在生怕我跟他和离呢。你以为你父亲是个什么好东西,我之前怎么对你的他都知道,但他只会在背地里敷衍你几句,面上还不是对我和和气气的,他看不上你这个赔钱货,不懂吗?”
苏宴抿了抿嘴唇,屈指一弹,将一丝灵气打在妇人的膝盖处。
噗通,妇人膝盖一疼,猛然跪坐在地上,女童也吓了一跳,随后讥讽:“怎么,亏心事做多了,想跪下赎罪吗?”
“贱胚子,是不是你,你用什么打的我,还敢打我,我今天打不死你。”妇人脸色涨的通红,回转过身,朝着女童走去,准备再次教训她。
噗通,苏宴又打了她另一边腿,这次妇人正对着女童跪下,清楚的看见女童根本就没动,也是,任谁被饿了两天,只靠喝水度日,也不会再有什么力气,可这就奇怪了,她明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打到了她的膝盖。
妇人再次看了看周围,寂静无声。
她为了让女童没力气跑进城,特意带她来了个离城门很远的荒地,杂草已经生长到她的小腿部,此时似乎正顺着她的裙摆往她腿戳。
本来习以为常的环境突然让她有些恐惧,脑海中某些场景快速的构建起来,不敢再去看女童的表情,妇人快步向城门走去,越走越快,最后甚至还跑了起来。
妇人跑远之后,苏宴也御使着木舟就走了,女童虽然可怜,但做任何事都要承担因果,救了这个女童的因果她承担不起。
她修的不是无情道,但也不像佛修那样要普渡众生。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她走之前使用瞳术看了一眼,那女童是极品木灵根,若是能被修真家族看到,必然会受到礼遇,但若是她自己没本事走到那儿,那谁也帮不了她。
那妇人也不是十足的恶人,她明知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女童会走到测灵根的地方,但她仍是给了女童这个机会,即便这个机会是她曾经亲手折断的。
半月之后,九个穿着白色道袍的修士带了十个凡童,被皇帝送到城门口便一跃而起,御剑飞行离去,引起一阵赞叹。
苏宴在城门口已等待多时,看修真家族飞走,自己也御使着木舟远远的坠在他们后面。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既让自己能够看见他们的飞行轨迹,又不会被他们察觉。
这次他们御剑的速度较之上次苏宴看到的快了不少,但苏宴御使的是飞行灵器,所以要比他们轻松不少。
由于带着凡童,几人虽然白天尽力赶路,但夜晚却在野外露宿,苏宴也就跟着他们夜晚休息。她的年纪也不大,修为不高,除了打坐休息之外,也需要睡觉这样最原始的方法来恢复精神。
之前的她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睡也睡不着,索性就以打坐当做休息,现在知道他们的休息规律之后,她也就放心休息了,毕竟她也不是铁打的。
十日之后,他们一行人才到了东海。
海风咸腥,苏宴不太喜欢,但眉眼间俱是兴奋,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嘴角都微微扬起。
远处修真家族拿出了一条大船,似乎是七阶灵器,一行人很快全都进入了大船,一声清喝,大船开动,驶向远方,苏宴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其实在海上不应该使用飞行灵器的,这是修仙界的常识,但苏宴此刻也没办法,谁一个人出门还带船啊,更何况,要是出海,最稳妥的方法当然是乘坐专门的灵船,人多安全有保障还不会迷失方向,一个人出门带船和坐飞行灵器的区别也不是太大。
苏宴在储物袋里捯饬了半天找了颗定风珠出来。
海上的天气变幻莫测,其中最常见的就是风暴,有了定风珠,在风暴中,不说一定会毫发无损,但好歹可以在风暴中控制自己的方向。
刚开始在海上飞行的半个月都没什么大问题,小风小浪过去苏宴根本不慌,这种程度的风浪,就连他的八阶灵器自己都可以化解。
变故发生在第二十天,持续不断的风浪呼啸着从远方袭来,苏宴靠着定风珠硬是什么事都没有,修真家族靠着那七品灵器也没出啥事,但风浪还在持续着,且越来越大。
苏宴趁此机会和修真家族靠的近了些,以便变故真正发生后找不到他们。
却发现了意外之喜。
是那个城门外衣衫褴褛的女童,女童被那天差点发现她的男子拉着小手,两人面色都不太好。
“师叔,我们这是要死了吗?”女童眼神有些茫然,另一只空闲的手紧紧攥着,青筋几乎都暴起。
男子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们,”看着女童眼神中恨意弥漫,身体也紧绷起来,男子又道,“我跟你们讲了这么多天的道法,你现在跟我说说你对修仙的理解。”
“修仙就是强大自身,在敌人来犯时有实力保护自己和家人。”女童眼睛转来转去,指尖也在原地划着圈。
“你把我跟你们讲的原话又还给我了?我让你讲的是你对于修仙的理解,不是我对于修仙的理解,重新想想。”
女童很是为难地左转转右转转,最后看实在混不过去才说:“师叔,我不知道。”
“嗯,那我再告诉你一条:修仙是未来,而仇恨是过去。如果心中执念过深,那么修仙这条路可能不适合你。”
像是被一道响雷劈中了似的,女童立在甲板上一动不动,整个人完全呆住了,似乎是在思考男子所说的话。
“哥,你怎么对宋宋这么差啊,”又一男子上前为女童打抱不平,复而再次附耳说道:“哥,好歹是个极品灵根,咱能不能态度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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