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月考正在进行时
就在这个月考前一天的夜晚,冯超辰失眠了很久才睡着,不好容易睡着了,在睡梦中还做了一个梦,那是一个挺吓人的梦。
梦到的是很多年前的那一天,在记忆中是如此的清晰,那是得知中考惨败消息的日子,看榜发现自己榜上无名,回到家中告知了结果,父亲因为期望愿望双重破灭坐在椅子上双眼失神遥望远方的场景。和平时不一样的是,这次既没有鞭打,也没有责骂,却比往常的每一次考试结束都让冯超辰记忆深刻,这是第一次如此清晰深刻的感觉到自身的软弱和无力。命运的无奈,自身的渺小,然后就是周围无数人的冷漠和白眼落在身上,这是应试教育照就的悲哀,却要无数身处社会底层的人群来分担苦果。但是无论怎样,都是冯超辰不愿去回忆,努力想要遗忘,却深深刻印在脑海中抹之不去的梦魔,即便是多年后依然在梦境里时不时跳将处理让他惊出一身冷汗。有些时候,冯超辰也会感到惊恐,总是会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南柯一梦,他的穿越重生,让他在开头的几日里无论如何睡不着觉,总是担心这是一场不真实的梦,一觉醒来,入眼的依旧是自己那窄小老旧的出租小屋,甚至同样担心自己的前世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他的命运从来就未曾改变过。
好在窗外暗色调的天幕下,书桌上小台灯虽然老旧,却依然散发出记忆中那温馨的橘黄色光芒。自己还在家中,摸摸身体,一如少时,起伏有致的肌肉下面潜藏着蓬勃的活力,不复成年后单薄瘦弱的躯壳。
冯超辰安慰着自己,伸手抹去额头的冷汗,心态渐渐重归平稳。
墙壁上的日历特意用红笔勾出一个红色的圆圈,那个日子很明确的告诉他,今天是二零零二年九月二十四号,星期二,月考的第一天。
燕城第六中学,全市最优秀最好的中学,踏上小斜坡,走进电控校门,迎面看到的是一个环形的小广场,升降国旗以及各种校内的演出活动大部分都是在这里进行。继续前行,就是左侧的校报橱窗,草坪,阶梯,宽阔的操场和延伸过去两年前刚刚落成的新建教学楼。办公楼,教学楼和实验楼三栋建筑相依而建,彼此间由桥廊连接,形成以个大大的半圆弧形,这在全市的校园建筑当中,俨然是最有特色风格的。
此时偌大一个教学楼乃至于前方的操场上都是一片静寂,没有了一分钟前还是人潮涌动的状况,红色粉笔划出的隔离区域,鸦雀无声的考场,走道上来回巡逻的监考老师,都准确无误的告诉了所有人学校今日的不同寻常。
第一道铃声响起,无数个教室内都安静无声起来,在初一年段正数第一的教室当中,冯超辰正安静的坐在属于他的位置上。教室里分成四排,相互间隔的很开,每个人都有一张已经分配好号数的反转桌子,桌洞在前,桌背在后,是为了防止某些小部分心怀不轨的家伙做小动作,桌面右上方贴着白色的准考证号纸条,然后是一前一后典型的两个面色严肃监考老师,整体的气氛渲染的非常到位,给所有的考生一种很严肃认真的感觉。
教室里略微有点嘈杂,准考证号是根基入学成绩分配的,成绩排名越高的,所在的考场教室就越往后推。所以在冯超辰所在的一班考场里头,大部分的人都不在备战状态上,大伙儿都有些不以为意,好像是不管成绩好也罢,差也罢,似乎都可以,很是无所谓的态度。
因为分配到这个考场里的,均是整个年段里成绩最差的一批人,都无心向学,监考的老师也懒得理会,说句不中听的话,就是摊开书本抄,这些扶不上墙的烂泥甚至都有可能不知道该抄哪里。
除了这些废材之外,另外还有二十几号人和冯超辰一眼,准考证号排在倒数第一人李强的后面,都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参加入学分班测试的人。
第一道铃声响起,所有的人都停止了交流,监考老师也是初一年段的授课老师,很多人都见过,甚至还是在座某些人的老师。不过看向他们的眼光都不怎么和善,毕竟坐在这个考场里的,很多人都是老师们的眼中钉肉中刺,都恨不得拔之而后快,哪里还会有什么好脸色。
“哗!”监考老师将一个扎成圆筒状的试卷外皮撕开,将试卷摊开,一张张分发到各人的桌面上,手指骨节轻轻敲了敲讲台,很有点不满的扫了眼那些还在叽叽喳喳讲话的人一眼,用很冷淡的语调道:“现在是阅卷时间,大家请不要喧哗,更不要交头接耳,认真仔细的查看自己的试卷,在答卷铃声响之前请不要动笔。”
坐在冯超辰右边的是小学时的一个同学,学籍成绩很差,和冯超辰也没有什么交情,路人甲一样的存在,在分发试卷的当口,不忘对着冯超辰干咳几声,蕴含的意思不言而喻,希望冯超辰在等会的考试当中成功透露些答案给他。
冯超辰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分发试卷的监考老师已经来到一旁,透过厚厚的眼镜片冷冷扫了他一眼,冯超辰赶紧自觉的端坐好,有些尴尬的对老师笑了一下,没敢再多嘴。
“唰!”雪白的试卷放在了桌面上,冯超辰大大深呼吸一口,平复下紧张的心境,双手将面前的试卷摊开“燕城2002年第六中学初一年段月考语文试卷”的大标题瞬时映入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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