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不光不开窍还可能把心眼都堵死的安德尔,宋何感觉自己随地都有可能被气到原地爆炸。
而更让宋何感到无语的,是他没有从安德尔身上看到任何一丝直面糟糕局势的勇气,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藏起来,躲过伦国警方和犯罪团伙这两只在他看来恐怖到无以复加的恶魔。
“你是傻子吗?”宋何维持着一贯的强势,指着安德尔的鼻子瞪着眼睛大声道:“在知道警和贼的天然对立之后,还想着讨好两边?”
“并且你竟然坐在一名警官的面前询问这名警官,怎么才能在夹缝中存活下来!你的脑壳子里难道装的都是浆糊吗!”
安德尔畏缩的看着宋何,表情害怕却又带着一丝疑惑:“什么是……江户?”
宋何顿时被气笑了,心中终于明白了沈江河一直叫这货是傻缺的原因,并且隐约间意识到了沈江河硬将这傻缺推给自己的理由。
暗暗感慨一声师父办事不地道之后,宋何重振精神,认真至极的对安德尔说道:“以你的智慧,基本没办法在这种局势下活下来,不如自杀吧。”
“呃?”安德尔全然没想到宋何会蹦出这么一句恐怖的话来,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心中的惊恐越来越浓。
“说实话,能好好活下来的法子不是没有。”宋何把控着安德尔的心理状态,认真的表情化作无奈:“只可惜你掌握不了,所以还是放弃吧。”
安德尔闻言呼吸忽然停滞了一下,眼睛死死地盯着宋何,急切道:“你能让我活下来?你有办法救我对不对!”
“有,但是麻烦你死心吧。”宋何摆摆手道:“你连理解我的想法都做不到,更不用说去亲手执行了。与其搞得一团糟,还不如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好。”
安德尔顿时急了:“你可以跟我一起回伦国……”
“你不光没有智慧,就连记忆力都衰退了吗?”宋何斜乜着安德尔,鄙视道:“你的身份值得动用我这个级别的安保人员吗?麻烦你在说话之前,先好好想一想自己即将说出口的是什么内容。”
“那、那我……”安德尔眼看着近在眼前却死活也抓不到的救命稻草,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哀求道:“你可以通过电话和网络通讯告诉我该怎么做!这样你就不用离开秦夏了!”
“嗯?”宋何微微蹙眉,装作衡量可行性的模样:“你竟然能想到这种方法?看来你嚷嚷着让我保护你也不是偶然的小聪明。”
“可问题是,以你的性格,根本就不会完全听从我的指挥,所以你活下来的概率,依旧无限趋近于零。”
“因此,放弃挣扎……”
“我听话!”看到一丝希望曙光的安德尔急切间想要起身表达自己绝对听从指挥的决心,却因为被拘束在审讯椅上的而险些趔趄摔倒。
不过,仓皇间找回重心的安德尔依旧唯恐宋何弃他而去,最大限度的抬起手哀求道:“我保证我绝对会听你的!我向上天发誓!真的!请相信我……”
宋何装作纠结的样子,最终像是厌烦了安德尔不停歇的哀求声一样,挥手打断了安德尔的赌咒发誓,面带不爽的表情说道:“记住一个号码。”
“我不管你怎么记住,但回到伦国并能自由活动之后,找一部不会被监听的手机和那个号码联络。之所以这样,并不是我担心被监听,而是你要做的事情不能被监听,明白吗?”
安德尔忙不迭的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照做。
宋何点点头,拿出一支笔交给安德尔,然后就说出了一串数字。
安德尔一边听一边紧张的将号码写在了自己的臂弯,然后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一串号码,嘴里念念有词,恨不得把这些数字刻进自己的脑子里。
宋何见状暗笑一声,待安德尔记熟号码后缓缓说道:“在你们伦国警方赶到之前,你需要明确几件事情,并按照我说的东西和他们交流。”
“来,先说说你在和他们通话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
安德尔闻言连忙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遍,然后就一脸期待的看着宋何。
“这样么。”宋何摩挲着下巴,嘴角微翘,眼睛微眯:“那么当他们见到你之后,一定会……”
一时间,并不大的审讯室内,只有宋何满是蛊惑力的声音在其中轻轻萦绕。
三天后,伦国负责接安德尔的三名男子来到了秦都,迫不及待的交接了文件,见到了拘留所内的安德尔。
“混蛋!”一名壮硕的黑人男子西装笔挺,见到安德尔后直直冲到安德尔面前站定,恶狠狠的说道:“你知道你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麻烦吗!”
安德尔畏惧的看着黑人男子,虽然眼神、呼吸以及向后倾斜的身体已经告诉所有人他此时害怕极了,可奇怪的是,安德尔竟死死地咬紧牙关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你以为什么都不说会有用吗?”黑人男子双目圆睁怒哼一声,狠声道:“再过二十四个小时,你就回到伦国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你体验一下那些我们专门研究出来对付你们这些杂碎的东西!”
安德尔内心的恐惧不可抑制的涌进脑海,可他还是咬着牙默默念叨:这是在吓唬我……我好害怕……这是在吓唬我……
见安德尔依旧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黑人男子终于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诧异的打量了一眼在调查资料中极为胆怯怕事的安德尔,酝酿着接下来准备说出口的话。
“赛金,冷静点。”始终站在旁边旁观的一名白人男子忽然开口,制止了黑人男子对安德尔的恫吓,走上前来冷着脸说道:“安德尔,你盗窃,抢劫,杀了人甚至出逃国外,这些行为足够让你老死在监狱里。”
“不过鉴于你杀掉的亚德勒斯身份比较特殊,所以我觉得你可能来不及适应余生的监牢生活,就已经被人送下地狱了。”
“不管怎么说,回去接受审判吧。至于什么让秦夏龙组成员保护你的鬼话,最好做梦的时候也不要说出来,否则会把你的狱友笑死的。”
说罢,白人男子就冲赛金和另一名黑人同伴打了个手势,然后三人就一同离开了审讯室。
“头儿,发现什么了?”一出房门,赛金就忍不住低声问道。
“不用吓唬他了。”白人男子若有所思的说道:“在没有确认自己绝对安全的情况下,他是打定主意不会吐露那些东西的下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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