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朵朵,暖阳当空,从昨晚接敌、诱敌、袭敌,一个接一个奇谋妙计,一次又一次精妙袭杀,直到现在全歼仇敌,不知不觉间六七个时辰就已偷偷溜跑,已是到了饷午时分。暖暖的阳光絢絢抛洒,却不能带给这片森林哪怕那么一丁点儿暖意。
因为它已经冰透了!
一具一具的尸体,一地一地的鲜血,刺着眼,凉着心,冰透了灵魂!
至少张德凯和彭老三这两个白龙门唯二幸存的“幸运儿”的心是凉透了,灵魂是冰透了。
此时,这对儿好哥们十分荣幸的获得了妖精洞最尊贵的礼遇——利箭钉身。稍稍不同的是,一个钉在树上,一个钉在地上。
惊恐万分地眼睁睁看着最大也是唯一的凭仗——先天高手玄诚子,居然被两个区区后天修为的小屁孩活生生坑杀,轰然间,天塌了,地陷了,惊慌害怕写满面庞,恐惧绝望弥漫全身。
因为他们知道,那两个看起来阳光朝气的少年猎人,实则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大恶魔,绝不会轻易放过仇敌。尤其是那诡计多端的凤九,天知道他会想出什么残酷手段折磨自己二人,但不管是什么手段,毫无疑问的,接下来迎接自己二人的必是极其悲惨的命运。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张德凯和彭老三身上,这两个横行庆州,天不怕地不怕,霸男欺女,坏事做绝的人渣恶棍,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是个什么滋味儿。
而这份恐惧,以往都是出现在被他们欺负至死的善良百姓身上,例如说……
十九妹妹!
他们想逃,可四肢分别被四支利箭死死钉住,哪里能动弹半分?只是把一双充满了恐惧的瞳孔在两个少年猎人之间扫来瞟去。
让他们松了一大口气的是,格毙玄诚子之后,凤九和席千千哥儿俩好像已经忘记了还有两个俘虏,看都没看过来一眼,径直跑去了蛇、猴、猪三头妖兽那一边。
只是……
在下一刻,这口刚刚松下的气立马又提了起来!
因为张德凯和彭老三惊恐万状的看见,不知突然是受了什么强烈刺激,刚刚跑过去只看了一眼,席千千立时就红了眼,怒气冲冲地跑转回来,提起玄诚子的尸体,一扯二扯,三两把就撤下外罩道袍,然后剥光内衣,对着那具一丝不挂光溜溜的尸体,在张德凯、彭老三眼皮子剧跳之中,猛地一钢叉就从屁yan里狠狠捅了进去!
“咝~!”
仿佛这一钢叉是捅进了自己屁yan里,张德凯和彭老三登时连抽几大口凉气,隐隐约约之间,觉得菊门一痛,裤裆一湿,尿都吓出来了。
不过,这都还不算啥,更够味儿的还在后边呢。
接下来的血淋淋一幕简直让张德凯、彭老三两个横行霸道,欺负人欺负惯了的恶棍,深切体悟了一把什么才叫真正的欺负人!
只见席千千一钢叉狠狠捅进玄诚子尸体屁yan之中,手腕一抖,锋利叉尖灵巧的左一撩右一撩,尸体屁yan两边立时各翻卷起一片皮,席千千十分熟练的一手一边逮住猛一撕,唰,撕开一大片,然后就像脱衣服似的,倒转尸体,头下脚上,猛一抖!
嘶~!
在一连阵碜人之极的“嘶”声之中,在张德凯和彭老三惊恐到极点的目光之中,一张……
人皮!
一张完整的血淋淋的人皮!
就这么从玄诚子身上撕了下来!
席千千手提人皮,恨恨盯向地上那失去外皮,血糊淋当的一团肉,恶狠狠地道:“我家九哥从来说话算话,说要剥你的皮,就一定一丁点儿也不剩!”说完,随手一抛就把人皮扔了开去。
不知道是不是席千千故意的,巧不巧的,扔出的人皮刚好丢来盖在张德凯身上。刚刚剥下来的人皮还带有一些温热,血淋淋的敷了他一脸。
于是……
“啊~!”
“啊啊~!!”
“啊啊啊~!!!”
一连串惊恐大叫刺破天幕,越来越凄厉,越来越悲惨。
张德凯保证自己这辈子从没叫得这么大声过,他知道这种大声惨叫会大损他豪门贵胄的风范,可是怎么办呢?
就是忍不住。
于是,裤裆之中,黄水又多了一些,臭味儿随之也更浓了一些。
其实难怪席千千如此愤怒,此时妖精洞重创受伤的大炮和七七的情况也并不比被剥了皮的玄诚子能好到哪儿去。在白龙门终极绝招金星丁等飞剑元武《问季四剑》第二式问夏之剑、第三式问秋之剑,毫无间隙的狂暴斩击之下,七七和大炮从头到脚全身都布满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恐怖剑伤,那一身原本黑亮的猪皮和漂亮的火红色毛发早已光彩不再,皮肉翻卷,坑坑洼洼,血迹殷殷,惨不忍睹。
菜花大角连摆,本命术法“飞流”不停地落下,可它毕竟不是专业治疗师,“飞流”治疗效果有限,加上伤口又那么多,哪里忙得过来?
急德本就爱哭的菜花妹妹巨大蛇目之中又包满了泪花儿,如不是眼下情况危急,只怕先就要抱着凤九哥,大哭特哭一场。
大炮和七七的情况不大妙,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凤九神情难看,心痛难当。可他也不是治疗师,同样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兄弟受苦,却什么都做不了,心头憋了老大一股子怨气。
随着大炮、七七血越流越多,气息越来越弱,凤九的心就越痛,神情就越难看,这股子怨气也就随之越来越强,强到了冲天的地步!
于是……
他想杀人了!
很想很想!
身子一闪,怒气冲冲飞到玄诚子尸体旁,看向地上那红通通、血糊糊的一团肉,却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先前自己过于关注大炮和七七的伤势,倒还没注意到千千先就剥了这杂碎的皮,这下子一肚皮恶气没地儿出,狠狠地踹了尸体一脚,恨声道;“便宜了你!”
不过,怨气憋久了可是会伤身体的,凤九哥深知这一点,所以他立马又找到了出气的目标,身子一纵,来到张德凯身前,笑容很灿烂,声音却极冰冷:“哟~,这不是日遍庆州的张大锤张大少吗?真是好久没见呢,听说六年来,你一直在找我,现在终于见到了,是不是很高兴呀。”
“你……你要干什么?!”
血淋淋的温热人皮还披在身上,张德凯早就被吓破了胆,三魂去了两魂,七魄去脱六魄,堂堂豪门少主,二十六岁的大男人竟吓得声音之中都带着哭腔:“走开,走开!离我远点儿!你……你要干什么呀……”
“呵呵,张大少真是纯真又可爱呀,我想干什么你居然会想不到?”
邪邪又恶毒的一笑,凤九从箭囊之中抽出一支精钢长箭,锋利箭尖直抵张德凯裤裆,轻轻戳了一戳,声音很清亮,很好听,意味却是阴狠残酷无比:“我也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见识见识号称日遍庆州城的张大锤究竟有多大锤!”说着,狠狠一用力,利箭刺入裤裆,旋即一股血箭疾飙而出,湿透了裤裆。
“啊!啊!好痛,痛死我了!”
裤裆之中传来一阵阵痛入灵魂的剧烈疼痛,不用脱裤子看,张德凯也知道,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张大锤”怕是废了,不过这会儿哪儿还有心情担心这个,甚至就连愤怒也早被疼痛和恐惧完全压制,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恐惧得放声大哭:“饶了我吧,凤少爷,不,凤爷爷,饶了我吧,饶了我一条贱命吧,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和您作对了呀,饶了我吧……”
偌大一条汉子哭的凄凄惨惨,伤伤心心,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无不怜悯。
不过……
怜悯?
在妖精洞是不存在的。
因为妖精洞根本就没有这个词!
加了把劲,凤九手腕狠狠一扭,锋利箭尖也就随之在裤裆之中猛一个旋转……
“啊~!”
惊天惨呼再度响彻云霄。
“也~,真是名不虚传呢!”
似乎压根儿就没听见那一声又一声凄厉惨叫,苦苦哀求,凤九邪恶又毒辣地笑着,戏虐调侃:“张大锤果然不愧为张大锤,九哥我这根飞箭可是精钢打造耶,居然也碰上了对手……”
六年前,残忍杀害十九妹妹,不共戴天的血仇大敌就在脚下痛苦哀嚎,凤九痛快解气地奚落着,嘲讽着。
突然!
一股惊悸灵魂的危机感骤然暴升。
情况不对!
凤九突然发现,张德凯原本恐惧到极点的眼睛突然变了神采,从极度恐惧变成一种疯狂的歇斯底里的快意,以及劫后余生的兴奋。
这种极端疯狂的快意和兴奋一般只会在一种情况下出现——极度绝境之中绝地反击,痛报血仇。
他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
凤九笑容瞬收,心中警惕大增,旋即,他又从张德凯亮亮的瞳孔之中看见一个倒影,那是一团速度极快的人影,从自己背后飞杀而来!
有敌人!
那人来得好快,凤九刚发现倒影的时候,他尚在凤九背后五十米开外,但几乎就在呼吸之间,凤九脑子里念头一闪作出判断的这一瞬间,他就已经来到了身后。磨盘大的拳头猛砸凤九背心,拳上罡风激荡!
长年生死搏杀锤炼出来应变危机的身体本能,再一次救了凤九的命,根本没有半分思考,随地急滚,险之又险的避开这一记要命的偷袭,并且就在翻滚之间,反击已经开始!
嗖嗖嗖~
连珠三箭斜射疾飞,前两箭射向偷袭之人,阻击他追杀之势,最后一箭直杀张德凯咽喉,免得被来人救走。
要命羽箭飞射咽喉,张德凯四肢都被钉住,想躲都躲不了,登时亡魂大冒,惊慌大呼:“大师兄救我!大师兄救我!”
大师兄?
一听这称呼,凤九登时心中一沉。
五兄弟三重伤、一轻伤,使尽百般计谋和手段,好不容易才坑杀掉先天高手玄诚子,而从张德凯口中称呼判断,玄诚子只是他众多师兄其中一个,就已是如此厉害,而新来这偷袭之人,张德凯称其为:
大师兄!
这……
危险!
极度的危险!!
就地一滚,避开偷袭,又是接连两个侧翻,翻至安全距离,凤九这才站起身来,回转头,仔细打量这位新来的不速之客。
恰在这时,那“大师兄”单掌一竖,格开飞来两箭,接着又是一声暴喝,猛烈的凌空一拳,打出一股狂猛罡劲,击飞射向张德凯咽喉之箭,救了他一命。然后转过头来,也看向凤九,上下打量着。
二人刚一对上眼,就像瞧见什么不可思议的稀奇事儿,凤九蓦地眼珠子暴突,嘴大张着合不拢来。
他……
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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