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的萧真回过身去看那宫女,圆门处已经没了宫女的身影,眉头微拧,那宁大姑娘对她一个小小侍卫说出这种话来,那太子身边那些亲近之人呢?是否也如同她一般遭到了宁大小姐,甚至是贵妃娘娘如此的逼压?
小夏他们住在夫子府里,府中有吴印他们在,宫女这些威胁的话对她不起任何作用,且她至亲都在吴越,一来一去至少得一个月,加上她的信息都是被影卫营保密的,不怕宁大小姐会拿到,别的侍卫呢?他们的亲人都是在京城。
这也就理解为何堂堂太子近身几乎是没什么服侍的人。
今晚也不用她值夜,萧真没回偏殿休息,而是来到了太子殿,远远的望着守在殿门外的那些宫人,这些宫人都已与她熟悉,彼此的关系就如同夫子府里的房总管他们,可这些人中又有几人是全心全意为太子殿下的呢?
就在萧真如此想着之时,一名宫人惊惶失措的从殿中跑了出来朝着众宫人喊“快去请御医,殿下头疼的突然昏过去了。”
“是。”
萧真愣了下,方才在御书房时殿下还好好的,几个箭步就冲进了内殿,殿内侍候着的宫人都焦急万分的等着,见到萧真忙上前来。
“萧侍卫,殿下他说头疼,小人正想给殿下泡杯茶,殿下突然晕倒了。”
随着宫人说话,萧真已经进到了内殿,几名宫人慌张的正在给昏躺在床上的太子擦着汗。
床上昏躺着的姒墨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时的从额头渗出,眉头紧蹙,脸庞因痛苦而时不时的扭曲在一起。
“殿下?”萧真给墨儿把脉,发现他的脉博无比的紊乱,探了探他的额头,脸色白如雪,额头滚烫,又不像是发烧的那种“怎么突然会这样?殿下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刚才。御书房回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宫人已吓得快要哭出来了。
“贵妃娘娘到——”
木贵妃一进来,萧真赶紧让开站在一旁。
“你们都下去。”木贵妃对着下人挥了挥袖子就坐到了太子身边,看到儿子这模样,神情忧心不已。
萧真虽担心,但她不是大夫,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法子想可,退出去时目光无意间看了跟随在木贵妃身后的公公一眼,这是一张陌生的面庞,四十左右的年纪,面庞白净,下颚双边微锋,眸光游离不定。
“站住。”那公公对上了萧真黑白分明带着审视的视线,心中一悸,出声叫住了她。
木贵妃转过身来看了他们俩人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是小人看错了。”公公转过身对着木贵妃讨好的笑笑,又看向萧真,只觉这少年的眼晴像极了某个人。
萧真再次朝木贵妃行礼退出,到了殿外时不知为何这心里总有些不安定,想了想,招来了暗处的影卫说了几句话,看着影卫消失在暗道后,再次从暗道里走进了太子内寝,隐于屏风之后看着里面的一切。
寝殿内就只剩下木贵妃和她二位贴身老嬷嬷与方才那个公公。
没有宣御医,而是由那公公在给殿下把脉。
此时,只听得那公公说道“娘娘,太子殿下正在强行冲破小人给设的封印,所以才会这般痛苦。”
“什么?绝不可以让太子的记忆苏醒。”木贵妃脸色一沉,她这个儿子从小就太有主见,连她的话也不见得听,趁着上次大祭祀封印了墨儿的记忆,她让他把墨儿对她的一些不敬的想法也封印了起来,这若是冲开了封印,只怕她这个儿子真要与她对着干了。
这公公也就是大祭祀骇然的看着太子殿下额头渐渐露出的那滴命珠,他活了这么多年,利用祝由术做了不少的事,还是第一次碰上如此强大的意志力,竟然硬是将他的命珠从幻境中挤了出来。
“还愣着做什么?”见大祭祀发着呆的模样,木贵妃眼中的媚意挂上了几分锐气,那份美丽就有些变了质“赶紧封印啊。”
“这,娘娘,若是强行再次封了殿下的记忆,小人担心,担心殿下会变成七八岁的稚童一般。”
“什么?只是封印部分记忆而已,怎么可能变成稚童?”
“殿下想恢复这份记忆的念力非常强烈,若小人不顾殿下这份念力而强行为之,必然两败俱伤。”
隐在暗处的萧真握紧了双拳。
木贵妃抿紧双唇好半响才开口“本宫问你,若太子真的变成了七八岁的稚童,可有再次恢复的希望?”
“这,不能确定。”
“那若是重新学所学过的一切,可会变回来?”
大祭祀想了想“这小人也没试过,不过应该可以。”
“很好,太子七八岁时的性子与现在并无不同,本宫还真希望她会变成稚童,好让本宫亲自教导。也省得天天让本宫闹心,愣着做什么?赶紧封印。”
都说天家无亲情,大祭祀一直以为那是皇帝与儿子之间才会这样,没想到这后妃对自己儿子也会有算计,说的那般冠冕堂皇,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而已“是,是。”
暗处的萧真双拳越握越紧,老将军对她说过木贵妃是用什么异能封印了墨儿对她的记忆,原来这异能就是这个男人带来的,他不是真正的公公。可这个男人也说了,强行为之墨儿极有可能会受到伤害,木贵妃竟然还执意如此,她可是墨儿的亲生母亲啊。
大祭祀一伸手,水珠状的命珠出现在他掌心上方,一个旋转,那命珠朝着姒墨额头那颗即将被挤出来的命珠飞去,就在两颗命珠将要重叠之时,一把小斧头突然出现在了大祭祀的脖子上。
大祭祀吓得动也不敢动一下。
“放肆。”看到突然出现的萧真,又见他一身的侍卫打扮,木贵妃骇然时才想起这人是太子的贴身侍卫来着,厉声道“谁允你进来的?出去。”
萧真肃着一张脸看着木贵妃,另一手也没闲着,直接将大祭祀一提,推到了对面,把他们与太子隔开,这才对着木贵妃道“贵妃娘娘,太子殿下可是您的亲生儿子,您怎能让这种人去伤害到太子?”
“放肆,你算什么东西,敢来说教本宫?来人。”木贵妃面色如冰霜一般,她没料到这屋内竟然还有侍卫在,不是说太子的内寝是不允许侍卫和影卫在的吗?
几名黑衣人出现在木贵妃身后。
萧真心里大惊,这几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影卫,宫里的影卫在衣裳暗处都有特殊的标志,自己人一看就明了,皇帝的影卫用的是太子的人,王公贵族调动的影卫也是太子的人,那几人是谁?木家的死士吗?
“杀了他。”木贵妃一声令下,黑衣人朝着萧真杀了过去。
萧真深吸了口气,握紧了手中早已被她磨得锋利的小斧头,面对黑衣人眼中的毫不掩饰的杀气并不畏惧,身形一闪,躲过了其中一个人的攻击,内寝小,她无法真正施展开功夫,对方人又多,躲过了一个,没有躲过另一个,很快肩膀就挂了彩,于此同时,她手中的斧头也直接飞向了伤了她的那人脖子。
这是萧真第一次真正的杀人,一斧致命。
当沾了血的小斧头再次飞进她的手中,她看着那黑衣人捂着被小斧头斩开的脖子抽蓄着,那鲜血从脖子里流出来流了一地。
温热的血,铁锈味道,萧真微怔了下,她杀了人,可她没有害怕,甚至于连杀人的负罪感也没有。
也就在她这微忡的片刻,另一把剑刺中了她的肩膀,萧真抬手就抓住了这把剑,任剑刺进她的手掌中,狠狠握住,斧头直接劈向了他的脑袋。
死状之惨,毫无章法。
在其余的几个黑衣人微怔之时,萧真手中的斧头又取了一人的性命,不过片刻,她利用在老将军那所学到的武功杀了三人。
萧真发现,她没有害怕和负罪感是因为她没有把他们当人,他们是野兽,要杀她和墨儿的野兽,她要做的就是在野兽面前保护好墨儿和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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