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者联盟》第一百四十六章 血宴1

    （这个是小白的前世故事）
    前情提要：
    为了让混沌双蛇之一的黑暗巨蛇萨里曼绕开限制，以本体降临主物质位面，邪神，恶魔和人类共同策划了一场阴谋。
    艾雅精灵们对这场针对他们的阴谋毫无察觉。这群蒙神眷顾的美丽精灵，在生命之神亲自布置的谜锁的庇佑下，无忧无虑的生活了许多个世纪。
    他们那不带任何人间苦痛的纯真灵魂，正是黑暗巨蛇最喜爱的饵料。
    唯一的麻烦在于，生命之神安格瑞斯的谜锁太过强大，几乎不可能从外部攻破。但是在精灵公主露西厄的身上，阴谋家们寻找到了突破口。
    年幼的精灵公主露西厄深深迷恋克瑞玛尔，因为这位英俊而强大的龙脉术士曾经救过她两次。可惜的是，克瑞玛尔对精灵公主的爱意无动于衷，他的身上有着太多的责任，不可能接受这种天真到无脑的爱情。
    为了调查神上神艾欧的传承，克瑞玛尔暂时孤身离开主位面。紧接着，精灵女王安曼意外身死，露西厄在悲痛中加冕。
    两大助力的消失，让露西厄孤立无援。阴谋家们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乌黯主君、谎言之主，六指的格拉兹特，被称为最像魔鬼的恶魔，他是这场阴谋最适合的主演。
    阴谋之神希瑞尔亲自为他加持了变形术，将他里里外外变成了克瑞玛尔的模样，连众神也无法看穿。
    变形后的格拉兹特向露西厄求婚，这让这位天真的小女王欣喜若狂。她沉迷在恶魔甜蜜的谎言中，毫无主见。格拉兹特利用了露西厄的信任，一步步的瓦解了林岛的谜锁防御。
    艾罗精灵中许多有识之士提醒小女王，林岛已经暴露在危险之中，但是露西厄充耳不闻。她像所有的少女一样，满心都放在即将到来的婚礼上。
    今天，正是她大婚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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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西厄坐在巨大的水晶落地镜前，旁边两具超大的辉石灯，照的房间里亮如白昼。
    她凝视着镜中的自己，仔细的梳着一缕刘海。粉雕玉琢的容颜，配上华丽的绿色婚纱，闪耀的水晶王冠，怕是爱欲女神弗洛本人都会为之嫉妒。
    这是一条过于繁复的婚纱，花团锦簇甚至可以把身材有些矮小的露西厄整个埋进去。
    华里斯姨妈为这条婚纱至少准备了一百年，她发誓要将侄女露西厄打扮成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露西厄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她即将嫁给自己最爱的人，而这个最爱的人，是那么的聪明，今后一定会将林岛的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那她就可以从女王的责任中摆脱出来，做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好妻子。露西厄知道自己并不聪明，但是，爱一个人，并不会太难。
    只是为何，现在会如此不安。房间中亮如白昼，可光下的阴影浮动，让现实的一切如此失真。露西厄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镜面中的自己，看着看着，那熟悉的脸庞上，有了一些莫名的恐怖之色。
    如同夜深无人时，长久的凝视着镜子，对面的那张脸，会越来越可怕。仿佛一个黑暗的深渊，让人的灵魂中生出本能的恐惧。
    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让这位新娘吓了一跳。
    “怎么了，我的小女王。”
    温柔的声音，让露西厄惊恐的心平复下来。
    “这里的头发有点乱了。”
    克瑞玛尔不等她回答，彬彬有礼的弯下腰，为露西厄整理好一缕发梢。他的侧脸冷冰冰，他的呼吸火热吹在脖子上，这样矛盾的特征，让露西厄深深痴迷。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焦虑。”露西厄有些害羞，“亲爱的，你现在不该出现在这里，一会应该是华里斯姨妈和艾琳诺领着我出去。”
    华里斯姨妈是林岛精灵王庭的祭司长，负责各种仪典。艾琳诺是露西厄的好朋友，她被选为侍女，负责为露西厄精心打扮。
    她们两，本应一直陪在露西厄的身边，直到把她的手，交到克瑞玛尔的手中。实际上，小女王的出嫁，这间房间还应该有礼仪，乐师，长辈，祭祀等等许多人的侍奉。
    只是不知为什么，人越来越少。直到刚才，华里斯姨妈和艾琳诺暂时离开却再也没有回来后，露西厄才猛然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她的不安正是来源于此，她衣着华丽的坐在同样华丽的宫廷中，身边空无一人。
    好像一只笼中鸟。
    幸好，她还有克瑞玛尔。
    “她们两在外面被缠住了，派我来接你出去。你要知道，外面的宾客们太热情了。”
    克瑞玛尔有些嘲讽的笑笑，似乎对宾客们有些不满。看到露西厄还在犹豫，他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和我一起来吗，我最美的小公主，大家都已经等不及了。”
    他的态度，彬彬有礼中带着强硬，每当他露出这样认真的表情时，露西厄就没法拒绝他。
    露西厄把手交给了克瑞玛尔，她是那么爱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更何况，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不合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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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庭的大门打开，外面就是婚礼的现场。艾雅精灵蒙受安格瑞斯的庇佑，除了谜锁，这位精灵之神还将生命之泉赐予林岛的艾雅精灵们。
    这种不可思议的泉水，几乎可以治愈一切伤害，从肉体到灵魂。甚至刚死不久的倒霉蛋，只要灵魂还没有离开身体，只要被扔进生命之泉，都可以恢复如初。
    一瓶林岛的生命之泉，哪怕稀释过很多遍，在外面都可以卖到天价。
    作为林岛的核心，生命之泉是几乎所有仪式的核心，自然也包括女王的大婚。
    这次华里斯姨妈精心布置了整个庆典，虽然她本能的不喜欢这位“克瑞玛尔”阁下，但是她并不想让侄女为难。安格瑞斯的神殿被安置在生命之泉的正上方，四周分列了艾雅的纹章和祭司团的旗帜，象征着这场婚礼受到了神的祝福。
    再外围就是大量昂贵的花卉和绸缎装点的宾客区，这些来自遥远赛里斯的布料价值连城，这样奢侈的大量使用，足以让任何一位人类的国王羞愧难当。
    而整个仪式的焦点，自然就是生命之泉正中间的一个小小露天祭坛。几根低矮的白色的大理石埃里克柱竖在那里，当仪式开始的时候，华里斯姨妈将站在那里，代表安格瑞斯祝福这对新人。
    可惜的是，华里斯姨妈恐怕已经没有祝福自己侄女的机会了。她的眼神空洞，头颅被安放在洁白的大理石柱子顶端，流下的鲜血正好染红了整个柱面。
    另一根柱子顶端安放的是艾琳诺的头颅，这位露西厄的好朋友，双眼还带着死时的骇然和绝望，仿佛不愿相信发生在眼前的一切。
    下面的会场中，无数深渊里爬出的恶魔，正在享用着它们的血肉盛宴，而这些血肉，全部来自艾雅精灵。
    林岛的精灵们聚集在一起，在这个幸福的日子祝福自己的小女王，没想到被不请自来的家伙们当成了晚餐。
    在血肉的狂欢中，克瑞玛尔面带沉醉的微笑，牵着一脸茫然的新娘走了过来。
    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被鲜血浸没，非常滑腻。露西厄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克瑞玛尔温柔的搀扶着她，“当心点。”他拍拍露西厄的脑袋，“别这么笨手笨脚。”
    这些血，来自小径两旁的花坛。这些精致的雪花岩花坛中，原本种满了黄色的玫瑰，象征着这对新人的圆满爱情。
    好像不请自来的客人们并不喜欢这样的花朵，他们拔掉了玫瑰，在花坛中插满了精灵的残肢。还在这些造型奇异的“枝杈”上，挂满了精灵的内脏。最后在这样的血肉植物的顶端，再安放上原本主人的头颅。
    深渊的审美，大致如此。
    露西厄蹲在鲜血浸没的小径上，一开始吓得全身发抖，紧接着，巨大的悲伤驱赶了这种恐惧。
    当灵魂深处最可怕的噩梦就在眼前时，这位有点呆头呆脑的女孩子也明白，她已经无路可逃。
    “怎么了，亲爱的。”克瑞玛尔看到露西厄蹲在那里迈不开步子，关心的问道，“不舒服吗？”
    “你到底是谁？”露西厄声泪俱下。
    “我是谁？”克瑞玛尔嘲讽的笑了起来，“我不是你最爱的克瑞玛尔阁下吗，我亲爱的露西厄。”
    说着说着，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夸张的笑声让他的嘴越咧越大，最终变成了一张血盆大口。他解除了希瑞尔的变形术。
    恶魔大君，格拉兹特，这头狰狞的恶魔，站在露西厄面前放声大笑。他几乎要为自己精彩的表演而鼓掌。他最大的爱好，就是享受别人的痛苦和绝望，特别是，这些绝望正是由他的谎言铸就。
    他是一位真正的恶魔。
    相对而言，他的同伙们，似乎没有这么好的耐心。
    “快一点。”阴影中走出一位全身裹在黑袍中的高大身影，“我瞒不了安格瑞斯多久，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希瑞尔，你想剥夺我的乐趣？”格拉兹特向阴谋之神大声咆哮。
    “这是安格瑞斯的地盘！你可以完事之后回天鹅之塔慢慢享受你的乐趣。”
    天鹅之塔是格拉兹特的后宫，里面囚禁了九千个痛苦少女的灵魂。这些无辜的纯洁少女都如同露西厄一般，受到格拉兹特的诱骗，在绝望中堕入深渊，永远遭受格拉兹特的折磨。
    露西厄，将是格拉兹特的第九千零一位王妃，她将是恶魔大君最美的收藏之一。
    “两位男士，请注意礼仪。”
    同伙中，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出声制止了两个混蛋的争执。这位夫人珠光宝气，体态丰盈，皮肤如婴儿般柔嫩。
    她的年龄甚至超过了一般的神明，这样年轻的皮肤是怎么来的，简直不言而喻。
    她轻轻晃动手中的一根法杖：“先办正事，然后各取所需。”
    “悉听尊便，尊敬的奥克塔希夫人。”
    格拉兹特不再坚持，他将露西厄抱起，浸没到早已被鲜血和污秽亵渎了的生命之泉中。
    下面，才是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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